鸡尾酒酒吧爆炸案似乎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而林宁给柯南的松村康雄被杀案的案宗, 他在研究过后确实发现了不少疑点, 推理出那并不是一起入室抢劫案,而是一起被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故意谋杀案,但是松村康雄是两年前被杀的, 即使当时还留有其他线索,这么久后也都会被神秘组织抹除了。又关于松村康雄的资料, 除了案宗中提到的,柯南也仅仅是翻找出了几张两年前的报纸, 上面零星提到了点关于松村康雄的消息, 但那并不足够柯南推断出为什么龙舌兰会找上他。
可以说这个线索又断了下来。
柯南难免有几分沮丧。
林宁想了想,又老生常谈道:“你继续加油。”
柯南嘴角抽了抽:“你得听听你这话是有多么的干巴巴。”
林宁看了他一眼:“我其实可以选择不说的。”
柯南:“……好吧,我再次谢谢你的鼓励。”
林宁从文公包中掏出了一张新名片, 递给了他:“给你。”
柯南:“什么?”
林宁安利道:“我开的事务所的名片, 如果你有什么难题,欢迎来委托于我。”说好的事务所终于开张了, 林宁就赶制了一批新名片, 取代原先的旧名片。
柯南不可置信道:“你让我名侦探工藤新一去把案件委托给你?”他转念想这家伙不懂得反讽,于是他就直接说道:“我是说这太滑稽了。”
林宁一针见血道:“别说的工藤新一能光明正大查案一样。”
柯南:“…………wq事务所,好半个入乡随俗,不过这个狗爪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你主打冷硬风的。”
“我有一只狗,等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林宁说着还小小微笑了下, 就好像说“我有一个朋友”一样。
柯南就不太好讽刺她了:“好吧,你高兴就好。”
“再见。”
“再见。”
林宁和柯南告别后,径自回了家。
该怎么说呢?
林宁确实给柯南提供了强有力的帮助, 但却不是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就像是林宁所查到的关于松村康雄的资料(两年前被杀的某汽车公司设计师),要比只能进行手动搜索的柯南所查到的多好几分。松村康雄本身并没有什么多出彩之处,他作为汽车公司设计师表现出来的能力不上不下,被谋杀前后也不存在出卖公司机密,又或者是被敌对公司挖脚的事,另外他的人缘也不好不坏,就是没有特别喜爱他的人,也没有特别憎恨他的人存在,正因为如此,当时他在家中被谋杀时,警视厅在侦查一番现场后,才因为他是被破门而入,同时家中少了财物,而认为他是被入室抢劫的小偷失手-枪杀的。
以警视厅一贯的水准,他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很正常。
然而在林宁看案宗时,却发现入室抢劫什么的都是嫌疑人特意营造出来的假象。根据记载松村康雄家中少了一台电脑,一个手表,一个钱包还有一只手机,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松村康雄在家所使用的电脑,还是笨重的台式机,而凶手还只是把主机带走了,却没有带走显示屏。再有相比于笨重的主机,松村康雄家还有寻常小偷更为青睐的珠宝,可他家的珠宝却没有少。
这难道不是很违和吗?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在案发现场,刑侦人员侦查到的指纹中,有半枚和林宁在米花饭店公共电话中收集到的相吻合,那只能说明龙舌兰就是谋杀松村康雄的真正凶手。
至于松村康雄为什么会被谋杀?
林宁倾向于认为他是被灭口,即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就像是工藤新一在故事开始之初,因为撞见了伏特加和琴酒在游乐园和他们的一个客户交易,进而被伏特加发现,接着被琴酒硬灌了aptx4869一样。要知道当时琴酒的目的是用它灭了工藤新一的口,只是琴酒万万没想到工藤新一不仅没有就此死去,反而是变小成为了江户川柯南。
先不说琴酒和伏特加穿着一身黑,出现在一片欢乐海洋的游乐场是多么引人瞩目,也不计较琴酒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组织研发的aptx4869,更不说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用其他方法,干-掉工藤新一而是用毒杀这种方式,但就说回到松村康雄的案件上。松村康雄作为一个本本分分的汽车公司设计师,究竟是怎么样的几率才会在错误的时间出在错误的地点呢?
这个问题把林宁引向了松村康雄所属公司上,进而把目光放在了公司社长山宪三身上。山宪三的发家史很耐人寻味,在特别关键时刻总好像受到过日本八百万神明庇护一般,简单来说就是有如神助,总是能渡过要紧的难关,而相对的,作为他的竞争对手,有时候就不是那么走运了。
更微妙的是,就在先前龙舌兰在米花饭店内被炸死时,山宪三和他的汽车公司就在上两层开酒会。
于是,林宁大胆猜测下山宪三可能和黑衣组织有关联。他或许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又或许只是和黑衣组织有业务上的往来,不过纵观山宪三的发家史,还有龙舌兰这样的组织成员都能被驱使来为他杀人灭口,山宪三是黑衣组织成员的可能性更大。就像黑衣组织支持他成为成功的企业家,而他则反过来为黑衣组织提供财力,或者其他的必要支持。
只是猜测归猜测,想要猜测变成推断,林宁还需要更多实质性的证据。
想到这儿,林宁冲着白皇后一笑:“亲爱的,你准备好入侵一家公司的数据系统了吗?”
白皇后:“如果你非要把它定义成入侵的话。”
林宁:“……那进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远远不能和他们在mib时相比,就连《犯罪心理》世界的科技水平都差上几年。那么对于白皇后来说,要攻破一家汽车公司的防火墙,还真不太好用“入侵”这样的词来形容,那有点屈白皇后。只是她们也不好太骄傲嘛,于是林宁就换成了“进入”,不过感觉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咳。
接下来的日常就成了白皇后入侵了山汽车公司的数据系统,将他们数据库中的数据静悄悄的转移到她们这边来,由她们来进行详细的处理和分析,以从其中找出不同寻常的讯息来。同时她们家事务所不是正式成立了吗,那为了让事务所生意昌隆,那林宁还得分出精力来好好经营它,尽管就目前来说,因为她和东京都警视厅关系亲近的关系,事务所并不缺少案件,只是东京都警视厅付给她的只是顾问的酬劳,这显然不太够她养家糊口啊,所以拓展生意是很必要的。
这般一来,先前打下来的基础就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还记得那被反射性元素毒杀的福山太郎吗?当时福山家还向东京都警视厅捐赠了一批款项,显然是感谢警视厅查明了福山太郎的真正死因,而当时在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林宁了。在如今他们得知林宁成立了专门的事务所后,就为林宁介绍了一个朋友过来,让她帮忙侧写下这个朋友的未婚妻爱的是不是单纯就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
原来福山家的这个朋友高山胜平是家上市公司的社长,尽管不是经常上财经新闻的那种富豪,但他的资产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称得上可望而不可即,而他的未婚妻林原樱子只是个家境一般的高中老师,并且声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个高山胜平。只是吧,作为一个有疑心病的富豪,高山胜平想要在他们的婚期来临时,最后确认下他的未婚妻当真是只爱他的人,而不是爱他的钱。
作为报酬,高山胜平递过来一张七位数的支票(一百万日元换算下不到一万美元),还说道:“这只是预付款,另外一半将在川岛桑完成侧写后奉上。我知道川岛桑从前办的都是凶杀案这类重案,只是我由衷――”
林宁:“好啊。”
高山胜平一愣,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嘛,也没有那么清高’?那你想知道我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公司那个将头发染成酒红色的情人,你们来过来我这里的路途中做了足够她将她的头发,掉进你西装外套中的亲密事。至于我为什么说她是你的情人?而不是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当然,你不会愚蠢到带着你的未婚妻来委托我调查她的忠贞,再有我想作为一个公立学校的老师,她并不被允许将头发染色的。”林宁摊开手说:“所以我为什么不接下来你的委托,那既可以观察你们错综复杂的关系,还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得到一笔远高于日本侦探出场费水平的报酬。”
高山胜平:“……惠美只是我的秘书。”
林宁:“你是说只涉及性并不涉及爱,并且还是为了彰显你是个在社会中占有着绝大部分资源,并理所当然该占有绝大部分女人的更高级灵长类的那种‘秘书’,我理解。”
高山胜平:“…………”
他沉默片刻后,竟然默默又开了张支票。
林宁则默默开口道:“如果你想拜托我不要告诉你的未婚妻,那并没有必要,你身上的那根酒红色头发已经愉悦到我了。”
高山胜平:“……”
林宁接着补充了句:“更何况我是很有原则的,为客户保密这一条赫然在列。”
高山胜平:“……那就拜托了。”
“谢谢您的惠顾。”林宁说着还冲着人家微微一笑,而高山胜平则是好不容易才挤出个有礼貌但还带着很多尴尬的笑来。
而等高山胜平离开后,无论是白皇后还是猪笼草都没有指责林宁这养家糊口的态度,他们反而是在关注其他侧重点。
白皇后:“艾米莉亚,你真的对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感兴趣吗?”
林宁想了想说:“假的。”
白皇后:“辛苦你了,甜心。”
林宁笑了笑。
猪笼草:“汪。”
林宁:“我没忘记要带着你一起去破案的承诺,看我们如今不就有一桩案件吗?择日不如撞日,来吧。”
猪笼草:“哼唧。”
林宁:“你说聊胜于无?你真的膨胀了,猪笼草!”
猪笼草懒得再理她。
林宁也懒得理它,让白皇后帮忙把委托人高山胜平的未婚妻林原樱子的详细资料调出来。尔后,林宁一目十行将它看完,上面说林原樱子二十五岁,从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她曾经的母校平林高中任教,长相秀丽可人,据说性格很温柔,非常受学生们的欢迎,生活作风堪称朴素。
再等林宁将林原樱子的资料刚看完的当下,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皇后:“是目暮警部。”
林宁眉心微动,在铃声响完第二声后接通:“川岛纯。”
“川岛桑,我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目暮警部将案件简单地概括了下,“你有兴趣吗?”
林宁还没说什么呢,就感受到了来自猪笼草的深沉目光。
林宁:“……请给我二十分钟,目暮警部。”
结束了这通通讯后,林宁就看向突然热衷起和她一起出门破案的猪笼草,“来吧。”
猪笼草一个跳跃,就跳进了林宁的怀中。
林宁忍不住笑了笑,接着就拿出了手机,对着静静站在旁边的白皇后说:“你也来吧,亲爱的。”
白皇后当然不能跳进来,她只是将她的主程序“寄居”到了手机中,借用这样的方式跟着林宁出了门。目暮警部所说的案发现场距离林宁家总共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也就是等林宁来到案发现场时,距离目暮警部给她打电话,就仅仅过了二十几分钟。
目暮警部:“!!”
林宁:“嗯?”
目暮警部颤抖手指着林宁:“这是什么?”
“我的狗。您的认知系统出现障碍了吗,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还是不能接受:“你为什么会养狗?”
林宁回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而且它不会说人话。”
猪笼草趴在林宁肩膀上,做乖巧状。
目暮警部:“…………”
林宁转向了拿着记录本站在旁边的高木刑事,“晚上好,高木刑事。”
“晚上好。”高木刑事注意到林宁看向了他手中的记录本,便翻开到他今天记录的第一页道:“是这样的,在七点多时和被害人柴田四郎有约的邻居,吉川昌仁吉川先生按照约定来到柴田先生家门外,按响了门铃后没有人应,吉川先生认为柴田先生在睡觉,就转动了门把手,发现没有锁后,就直接开门进来,找正在睡觉的柴田先生。接着柴田先生的太太恭子刚好从外面回来,刚进来就听到了吉川先生的喊叫声,来到客厅后一看,发现柴田先生头破血流,倒在地板上。”
林宁微微点头,接过刑侦人员递过来的橡胶手套带上,跟着走了进来。死者柴田四郎和其太太柴田恭子并没有孩子,住在高层公寓中,按理说家境还可以,然而等到林宁走进来一看,却发现客厅中尽管有不少dvd,却没有dvd播放器,而且家庭音响也少了一部分,电视柜中也有一半是空的。再看柴田恭子,她的衣服都是品牌衣服,但是整体打扮却很素净,全身上下除了结婚戒指外,并没有其他首饰。
林宁扫了一眼后,将这一点记在心中,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尸体上。被害人柴田四郎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看他的躺向,是从厨房的方向朝着客厅的,头部有钝器伤。随着刑侦人员而来的法医看了眼林宁,吞了吞口水才说道:“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到早上这段时间的,死因从表面上看是头部遭受了重创。”
林宁蹲下-身来,跟着补充了句:“是钝器伤。”
法医君:“是,是钝器伤。”
目暮警部一直盯着趴在林宁肩膀上当自己是装饰品的猪笼草看,都没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直到高木刑事小声提醒了他一句,目暮警部才回过神来。他不再看林宁和她的狗,而是在高木刑事的再提醒下,转过来问死者的妻子柴田恭子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邻居吉川昌仁:“你们这段时间都在哪儿?”
柴田恭子想了想说:“今天我跟朋友相约去打高尔夫球,我的朋友说要在五点时开车到大楼前面来接我。我便把给丈夫的早餐准备好后,就在五点之前出门了。”
目暮警部:“当时柴田先生在家吗?”
柴田恭子:“在的,他是凌晨三点左右回来的,然后就去睡了。”
目暮警部惊讶道:“凌晨三点才回来?”
柴田恭子欲言又止:“这个――”
邻居吉川昌平接过话头来:“是麻将啦,麻将。柴田先生在上面一楼的我家打麻将啦,不过我们确实是凌晨三点结束的。”
目暮警部转头看向林宁:“川岛桑?”
“目暮警部,我才进来不到两分钟。”林宁头也不抬地说着,她这时已从死者柴田四郎的右手中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一张男女合照,其中男方是柴田四郎,女方却不是他的太太柴田恭子,反而是林宁认识的人,那就是她负责调查的林原樱子。从照片上来看,柴田四郎亲密的将手放在了林原樱子的肩膀上,而林原樱子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在拍照时将头微微朝着柴田四郎偏去,看得出来她和柴田四郎的关系很密切。
目暮警部先前也提到过死者柴田四郎是平林高中的体育老师,也就是说他和林原樱子是同事。那么死者在死前将这张合照紧紧攥在手中的用意是?还有他的右手掌心中的圆形印记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宁定睛看了看那个带着血迹的圆形印记,眯了眯眼睛再去看死者的左手。他的左手上全都是血,可缠在无名指上和小指上的胶布上却没有血迹,再有被害人原本该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这时它的位置被胶布遮住了,可胶布的痕迹很平滑,在那下面并不像是戴着婚戒的模样。
难不成这是一桩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杀案?林宁若有所思着。她肩膀上的猪笼草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她的视线观察着。
遭受了冷遇的目暮警部:“……那你继续验尸,我再看看再看看。”
高木刑事拿着记录本过来道:“警部,我发现在厨房中还放着没有吃完的早餐。”
目暮警部走过去一看,在厨房的餐桌上果然放着吃了一半的早餐,桌子上还放着早晨的报纸:“你们这儿的早报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柴田恭子:“一般是早晨六点放在门外不远处的邮箱中。”
目暮警部:“也就是说在你走后,你丈夫出门将报纸拿了过来,那他在六点前至少还是活着的。”
目暮警部注意到了闪着雪花的电视:“电视呢?我们来的时候电视还是开着的吧。”
柴田恭子:“我丈夫最近每天都在看早上八点播放的翻拍版的《剑勇传说》,还会将它录起来。”
目暮警部看了看餐桌上吃了一半的早餐,再看了看开着的电视机:“我明白了!死者柴田先生在八点起来一面看电视,一面吃太太给他准备的早餐,吃了一半的饭菜,放在手边的早报,和还开着的电视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后呢?”
目暮警部顺着他自己的逻辑道:“然后他就被上门来的探访者杀害了!可会是谁呢?”
做了一回捧哏的林宁接着说:“目暮警部,您请看我在死者手中找的照片。”
目暮警部看了看那张照片,转而看向柴田恭子:“这个女人是?”
柴田恭子微微低下头:“她叫林原樱子,是我丈夫的学妹,他们也在同一所学校教书。”
嘛嘛,看起来似乎有私情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