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布莱尔就是在太平洋科学中心用弹-簧-刀杀了人的嫌犯, 患有人格分裂症, 被她或是她们谋杀的被害人名叫约翰?苏斯曼。
林宁当时还推测这个约翰?苏斯曼是个儿童猥亵者,被他猥亵的小女孩当时也在案发现场,如今林宁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名叫贝丝?苏斯曼。
如今罗莉?布莱尔自杀了。
林宁吃惊了下, “怎么?”
罗莉?布莱尔作为精神病患者,她在犯案后不会被送往普通监狱, 而是该送到被政府指定的精神病院,进行比从前更严苛的看护, 可以说是全天都不会缺少人盯着她, 而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自杀了?
等等。
林宁想到了玛利亚?布朗特就在那家精神病院进行监-禁式治疗,那就是说罗莉?布莱尔很有可能还是会被送回她原来呆着的精神病院, 而这家精神病院中可能还有一个“黑衣人”, 那罗莉?布莱尔能自杀,就和她从前能逃出精神病院一样, 不是没有可能成功的。
想到这种情况, 林宁就放下了手头关于nemesis的事务,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个案件上。
“是谁在检索艾丽卡?福斯特,你锁定到了吗?”
白皇后:“稍等。”
白皇后本来只是分出了一部分数据流来方向追踪对方,如今听林宁语气慎重,她就从其他地方抽调回部分数据流, 进行集中追踪,在这种情况下,没用多长时间, 对方的身份就水落石出了:
“彼得?路易斯。”
林宁本来对这个名字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但她下一刻就看到了白皇后调取出来的照片,名字和记忆一下子就串联起来:“竟然是他!”
白皇后:“艾米莉亚,你认识他?”
“我从前不是告诉过你,这个平行世界是基于一部美剧而衍生的吗,而这个彼得?路易斯,又或者我们该称呼他为刮擦先生,他是这部电视剧中可以称得上最为棘手的连环杀人犯之一。”林宁想了想她曾经断断续续看过的《犯罪心理》,记起刮擦先生最开始出场时,就用他自制的迷-药让被害人陷入幻觉中,让他们亲手杀了他们的亲人,还黑进了联邦调查局,让加西亚一度都束手无措。且他的迷-药还厉害到让意志坚定如霍奇,都中了招为此留下了隐患。
至此之后,刮擦先生就开始和bau作对。
他一开始还是隐藏在幕后,找意志脆弱甚至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无辜者,利用他独到的手段给他们洗脑。刮擦先生的手段高超到能让被他洗脑的人,完全相信他们是另外一个人,为此听命于刮擦先生,借此去攻击bau小组,甚至还将瑞德陷害进了监狱,而罪名是谋杀。据说后来刮擦先生亲自现身,让bau四分五裂。
可以说,让吉迪恩承受失去情侣之苦的“人骨风铃杀手”弗兰克,让霍奇失去妻子的“波士顿屠夫”foyet在刮擦先生的鬼魅手段面前,都有几分黯然失色。
“我不明白他什么时候成了心理医生了?”林宁转念一想,是她局限于《犯罪心理》了――在这部电视剧中,刮擦先生一出场就是犯了一系列谋杀案,对他从前的经历并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再者林宁并没有将《犯罪心理》所有剧集都一集不落的看过,她所知道的后续有的还是别人和她说起的,又或者她看的剧情简介。
白皇后:“根据医院的资料显示,他是在半年前入职的。”
林宁:“……嗯。”
“他搜查艾丽卡?福斯特的资料,必然是因为她符合他的偏好标准。可他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到了艾丽卡?福斯特?”林宁撑着下巴思索着,突然福至心灵道:“他在太平洋科学中心,他看到了我和马克?福斯特交谈,以为我是艾丽卡?福斯特的第二人格!”
林宁:“唔――”
白皇后:“如果让我说,我认为你口中的刮擦先生做了一个很科学的推断,毕竟这个平行世界的科学水平还没有发展到能让灵魂穿越时空。”
林宁:“……其实针对我的情况,还有一种说得通的解释。”
白皇后:“??”
林宁兴致盎然道:“那就是突然有一天我醒过来,医生告诉我:‘谢天谢地,经过了两年的昏睡,你终于醒过来了’。不不,还有一种,那就是突然有一天我醒过来,护士端着药告诉我:‘你该吃药了,希望你的幻想症还有得治’。”
白皇后反应了一会儿:“我不是很明白。”
林宁清了清嗓子道:“这只是个梗,等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解释。”
白皇后:“我想我懂了,你只是在说俏皮话。”
林宁:“……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我们还是来说刮擦先生吧。”
既然刮擦先生那天在太平洋科学中心外,看到她和马克?福斯特的交流,那刮擦先生该当不会是碰巧来太平洋科学中心的吧?想来和罗莉?布莱尔从精神病院中逃出来一事,脱不开干系。
林宁回想了下当时罗莉?布莱尔其中一个人格,刺穿被害人约翰?苏斯曼时的熟练老道,大胆推测下这个人格很有可能并不是第一次杀人。
“唔,让我们来一次反向侧写。”即研究嫌犯以及其作案手法,侧写嫌犯选择受害者的类型,以及地点。
也就是从嫌犯到受害者。
林宁在进行反向侧写前,快速翻阅了这起太平洋科学中心杀人案中,明面上的嫌犯罗莉?布莱尔的资料,上面显示她有一个酒鬼父亲,警方曾多次接到邻居举报他家暴的报案记录,但每次她母亲都会维护他,警方也束手无策。甚至她的父亲曾经就是一位警探,即使是因伤退休也无损他在警局里的人脉,这也就导致了家暴案甚至更丧心病狂的事被掩盖。
另外要知道的是,罗莉?布莱尔的父亲是位典型的支配性男人,即阿尔法男(该群体通常社会地位高,有权势,很能吸引女性),这类人会将虐待从自己的配偶身上,转移到他们年幼的孩子身上,而当他从警察上退下来后,权势的落差和酒精的麻醉会驱使他做出更过分的事。
这都对罗莉?布莱尔造成了反复的身体虐待,进而导致她人格分裂。
林宁随即看了太平洋科学中心受害人约翰?苏斯曼的资料,她一点都不意外这个苏斯曼先生,在很多方面和罗莉?布莱尔的父亲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的,先列出这半年来西雅图被列失踪和被定为谋杀的案子。”
白皇后:“正在调取西雅图警局的数据库。”
片刻后,林宁面前的蓝色投影屏幕上,就被罗列出了一排排的照片――这还只是半年的,以及被定义成单起谋杀案的,可想而知西雅图过去半年总共会发生多少犯罪案件,想必那个数字统计出来,会叫人觉得大吃一惊。
不过林宁如今已经见怪不怪了,又或者说她都有点麻木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道:“受害人是阿尔法男。”
照片消失了一大半。
林宁想了想又说:“有子女或继子女。”
剩下的照片又少了,最后剩下来五个。
林宁想了想bau并没有接手这个案件,可见在他们看来还没有构成连环杀人案的条件,再想了想罗莉?布莱尔的第二人格挑选受害人的可能方法,林宁就和白皇后说:“再查查他们有谁在官方记录的恋童癖列表里。”
照片又少了三个。
林宁若有所思:“约翰?苏斯曼是不是也在?”
白皇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种巧合可不能被称作巧合了,不是吗?
林宁:“将另外两个人的案宗调出来吧,亲爱的。”
又那么巧的,白皇后正在调取案宗时,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来自马克?福斯特。
当然了,这封邮件并不是发到林宁真正在用的邮箱中的,而是发在了她其中一个社保号下的。林宁用着这个名为“艾丽卡?福斯特”的社保号,在过去给马克?福斯特发邮件,而这个社保号下资料一应俱全,就是谁查都不会查出可见的纰漏。马克?福斯特发过来的邮件,一份会停留在那个社保号下的邮箱,一份自然会送到白皇后这儿来。
林宁在打开它看完后说:“我不觉得这份邮件是福斯特先生亲自写的。”
这份邮件上写着作为父亲,福斯特先生很想和女儿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以及他即将要再结婚了,希望女儿能和他的未婚妻正式认识一下。
而林宁尽管知道对面等着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可她还是在想了想后回了这封邮件,说她会回去西雅图――即使没有这封邮件,她本来也打算回去的。
白皇后:“已为你定好了明天下午去西雅图的飞机票。”
林宁:“谢啦。”
等了一下后,林宁又说:“改订明天上午的。”
林宁坐了回去,又盯了那封邮件看了一会儿,她手边的签字笔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旋转起来。
翌日,西雅图。
林宁乘飞机再次来到了西雅图,她是提前来到西雅图的,而这个提前,自然是针对林宁先前和吉迪恩说好的。林宁从没有和吉迪恩说过她从前的事情,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原身的,而吉迪恩也没有问过,就像林宁也没有在吉迪恩面前提到过“人骨风铃杀手”弗兰克一样,毕竟谁都有秘密,就连侧写师们的行事准则之一,就是不对同事侧写,即使有时候他们会条件反射的去侧写。
话说回来,马克?福斯特来飞机场接机了。
就好像那封邮件,确实是他写的一样。
林宁眉心动了动。
只是如果马克?福斯特没有提及路易斯医生,林宁都要多相信他一点了。
林宁也假装不知道那什么路易斯医生就是刮擦先生一样,不,是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同时也不知道马克?福斯特的手机被监听了一样:“你是说是路易斯医生给了你建议?”
马克?福斯特道:“他是个好人,待人亲切,专业知识也很过硬。”
林宁自然而然道:“你是怎么认识这样一位好医生的?”
马克?福斯特哽了下,略带尴尬道:“他在玛利亚所在的精神病院工作,我去探望过玛利亚,就那么和他认识了。”
林宁眨了眨眼:“玛利亚还好吗?”
马克?福斯特愣了愣:“我以为你不愿意提起她。”
林宁反问他:“不是你先提起她的吗?”
马克?福斯特连忙说:“对不起。”
林宁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其实有想过玛利亚监-禁治疗期一过,我会愿意继续为她支付治疗费用的,一直到她真正被治愈的那一天。”林宁当真是这么想的,毕竟代理孟乔森综合征这种心理疾病是顽疾,不是那么轻易治疗好的,尤其是像玛利亚?布朗特病得那么重的。
只是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是怨怼,让马克?福斯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就变得更尴尬起来。
还是林宁过了会儿开口继续尬聊起来:“对了,玛利亚知道你要再婚的消息吗?”
马克?福斯特摇了摇头。
林宁用烂漫的语气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亲口告诉她。”
马克?福斯特讶然:“你想去见她?”
“为什么不?”林宁玩笑道:“难道你怕我会趁机杀了她吗?”
马克?福斯特:“艾丽卡!”
林宁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只是开个玩笑。”
马克?福斯特一颗心都往下沉,从前他女儿不是这样的,即使从前都是玛利亚在“照顾”她,可从没有什么时候,让他觉得她已变得那么陌生。可换位思考下,在遭受了那样的待遇后,被偷走人生的艾丽卡?福斯特不是最应该对玛利亚痛恨如斯的吗?难道还期望她能笑着原谅她?
别开玩笑了。
而现实更为糟糕,毕竟艾丽卡?福斯特早已不在了。
玛利亚?布朗特所在的精神病院叫圣玛丽精神病院,这是一座和政府合作的精神病院。只在收容有犯罪前科的精神病人外,它也会接收一般的精神病人,就像是罗莉?布莱尔,尽管她现在也有了犯罪前科。
林宁跟着马克?福斯特来圣玛丽精神病院探访时,还听到了护士谈起了罗莉?布莱尔,只是她们还没说两句,就被护士长呵斥了。
哦,忘了说,罗莉?布莱尔自杀后被救了回来,如今正在最严密的病房中。
再说回到玛利亚?布朗特这边,几年不见,她变得憔悴了很多。也是,从前她需要从全心全意照顾她女儿中,获得其他的关注和赞美,如今被剥夺了这种关注,就像是吸毒成瘾的吸毒者,陡然失去了毒品一样,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即使通过“戒毒”有所缓解,可仍就深入到骨髓中,怎么都不会好受的。
当玛利亚?布朗特在陪护的陪同下,见到林宁时,她起初都没有认出来,到底林宁如今早已不复曾经的消瘦,也不再是病态的苍白,更不用再拄着拐杖行走。现在的她神采奕奕,不说健步如飞(她是可以做到),但脚踩着高跟鞋还是能如履平地的,完全就是再好不过的模样。
玛利亚?布朗特在反应过来后,那神情就像是被人用榔头敲了一下。
林宁双手环胸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现在过得不能再好了。”
这更是刺激到了玛利亚?布朗特,她现在变成了被人敲了两棒槌。
咳。
而林宁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和马克?福斯特表示她没有什么要和玛利亚?布朗特说的了,她想要出去等他。
马克?福斯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用说,任凭林宁转身离开。
圣玛丽精神病院作为西雅图历史最悠久的精神病院,其设施精良,病房外面的花园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时节还有鲜花盛开,草木也颇为繁茂。
林宁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阳光倾洒在她的金发上,就好像是给她渡了一个光圈,让她看上去很灿烂很鲜活,和精神病院整体偏压抑的氛围,似乎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林宁低下头,挡住了照耀过来的阳光。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在她和马克?福斯特来到圣玛丽精神病院后,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附近,就连之前她在接待室里探访玛利亚?布朗特时,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就在门外听着,只是在她转身要出门时,才跟着加快了点步伐闪开了。
林宁几乎都要为他的随机应变而喝彩了。
而不出意外的,对方正是彼得?路易斯,也就是刮擦先生。
刮擦先生穿着医师袍,看起来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刮擦先生:“……”)
且刮擦先生怪不得能来当心理医生,他在这方面还是很合格的,就像是林宁哪怕知道他有问题,竟还有一瞬间产生了和他倾述一下也不错的感觉。
当然,也只有一瞬而已。
以及林宁本来就是来看看刮擦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还跟着他去了他的办公室,向他倾述一番。
不知不觉中,林宁就向刮擦先生敞开了心扉,说起了那过去的事情。“我那时候太弱小了,而且她是我的全世界,她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从来没想到她会对我下毒。”
林宁在最开始讲述这些的时候,还是很冷静的,冷静到不太像是在讲她过去那悲惨的经历,反而更像是在冷眼旁观,讲述着其他人的故事。
刮擦先生当然能判断出来,或者说这本来就符合他的预判,不然他也不会花费了不少精力,来让她再度回到西雅图来,又随着时间的推移,刮擦先生倒是有几分惊讶了,因为他发现对方(他不会用艾丽卡这个名字去称呼对方的,她并不叫这个)在他的言语暗示下,仍旧意识很清明,并没有半分动摇。
刮擦先生:‘哦?’
刮擦先生觉得是时候加点料了。
于是,原本空气清净的办公室中突然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林宁的五感被提多敏锐了,她下意识捂住鼻子:“路易斯医生,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刮擦先生带着歉意道:“医院的地下管道坏了,正在修理,味道竟然传到这边来了,不如让我来喷点空气清新剂吧?”他说着就从抽屉里掏出一瓶标着空气清新剂的‘空气清新剂’,在要按按钮前,还朝着林宁露出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林宁喷洒过来。
林宁当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着不慎,就被那不是空气清新剂的‘空气清新剂’喷了个正着,随即就产生了晕眩感。
她想该是这样没错。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刮擦先生就从办公桌后面来到了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就好像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一般:“你不能动,因为我说你不能动,你明白规则了吗?你要按我说的做。”
林宁有点迷迷糊糊的:“路易斯医生……”
刮擦先生用手指按住嘴唇,发出“嘘”“嘘”声:“我没说你能说话。”刮擦先生嘴角噙着一抹笑,“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意志最强的病人,你的求生意识很强,这值得赞赏,不是吗?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林宁没说话。
刮擦先生想了想说:“你可以说话了。”
林宁:“艾,艾米莉亚。”
刮擦先生嘴角上扬着:“艾米莉亚,看看四周,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她端着药过来了,她――”幻象中回到了曾经福斯特家,玛利亚?布朗特还是穿着那身得体的衣服,仍带着珍珠项链,而艾丽卡躺在床上,玛利亚?布朗特端来了药,只是她还觉得不够,在药里加了更多的其他药物,统统塞给了艾丽卡。艾丽卡开始变得更加形销骨立,她开始不能走路,只能瘫痪在床。
林宁:“不!”
刮擦先生凑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办公桌,那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你知道吗,艾米莉亚,只有你可以救艾丽卡。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刀了吗?你得用这把刀杀了玛利亚,不然她就会继续伤害艾丽卡,你记住了吗?”
林宁看了那把刀片刻:“不,她不会再伤害艾丽卡了。”
刮擦先生:“她会,她总是会。”
林宁还是没有听他的话:“我说她不会。”
刮擦先生“啧”了一声:“你还是没有明白规则,是不是?你得听我的,我告诉你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然,梦魇会继续找上你,让你从此再也逃脱不了。”
林宁有点呆呆道:“梦魇?你是说艾丽卡会变成那样?”
刮擦先生:“嗯?”
林宁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直直看向刮擦先生。幻象继续从艾丽卡卧病在床开始,她躺在床上,终于受不了玛利亚?布朗特的折磨,躺在床上断了气,但她没有就那么死去。她突然“嗬”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候她的脸色变得白中发青,还带上了尸斑,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人。
严格来说,她已经变成了丧尸。
刮擦先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丧尸艾丽卡已朝着他扑了过来。
“快逃!”有谁在喊。
刮擦先生很清楚这只是幻觉,但他却很听话的往外跑,只是等他来到房子外面时,街道上已出现了不少像丧尸艾丽卡那样的丧尸,他们摇摇晃晃着,身上散发着尸臭,一个个看到刮擦先生就像是饿虎看到了羊羔,成群结队地朝着他扑过来。
“如果你不想也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那你必须继续逃下去。”那个画外音又出现了,就像是刮擦先生自己在让别人陷入幻觉时,他在别人的幻觉中往往会担任画外音角色一般。可以说他现在整体的角色,已经和林宁完全颠倒过来――刮擦先生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林宁是他见过意识最坚定的病人。
这句话应该改成林宁是他见过意识最坚定的人,而且她的意识远远超过刮擦先生的想象。
该怎么说呢?
即使不提林宁成为司徒静的那一世,单就是她在《生化危机》的平行世界中呆了那么久,每日面对着世界末日,成群结队的丧尸,丧尸狗,舔食者什么的,那对她的意识力必然是个极大的磨练。以及最重要的是,g病毒曾经带给林宁的那些超能力,像是意念波,精神攻击什么的,她现在仍旧拥有着,即使没有曾经那么强,而且她一般时候也不会用,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孤军来直面幻觉制造小能手,刮擦先生。
当然了,她也没有中刮擦先生的自制迷-药,她就是该配合刮擦先生的表演而没有选择视而不见。
不是……
是得先让刮擦先生放松警惕。
刮擦先生本身战斗力不强,他所依赖的是他的大脑和他的自制迷-药,林宁就让他以为他的自治迷-药这一次也成功了,对他不仅没有任何威胁,还会听从他的话――没谁会多警惕这样的人,不是吗?
就这样,在林宁的精神冲击下,刮擦先生陷入了林宁为他制造的幻觉中:
丧尸围城。
这样的大场面林宁都不需要多勾描,她完全可以从她的记忆中取材。
林宁再三确认了刮擦先生确实陷入幻觉中,在拼了命的逃脱丧尸的追捕后,才从原本给病人坐的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现在可以确认刮擦先生是怎么蛊惑,或者说命令罗莉?布莱尔,去杀那些和她父亲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了。只是她刚才那样的经历说出去,是很难让其他人相信的,再者除了在太平洋科学中心被当众谋杀的约翰?苏斯曼外,另外两个男人只是被报告失踪了,他们的尸体至今还没有被找到,所以就更难将刮擦先生定罪了。
不过林宁倒是在找到了刮擦先生的药剂说明书,以及最近他正在记录的药剂改进报告,他在罗莉?布莱尔身上实验他的自制迷-药,以达到他认为最好的效果。
显然,林宁是他的又一个新目标。
然而刮擦先生可没有在报告中写任何和命案有关的内容,就连这两份报告,刮擦先生都不是照着普通方式书写的,是从矩阵码转化成二进制码,然后再转到基本的八位代码,最后重新破译成单词才是真正的内容,而表面上这两份报告还是能读得通的,只是成了无关紧要的词句。
该说刮擦先生不愧是受过哈佛高数和几何的最高顶峰数学55熏陶的吗(哈佛大学有一门课,当学生数学好到能进哈佛后,就会学习一门叫数学15的课。等到更上一层楼,就会读数学25,而这门课的最高峰就是数学55,从这门课毕业的学生一般都会直接被政府录用,因为在其他任何地方工作,对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或者说不愧是数学天才,只不过他精神并不是很稳定,严格来说是他精神本来就不正常,不然也不会通过操控他人杀人来测试他的药剂,以最终达到他自己亲自上身去杀他人的目的,就像很多连环杀手在杀他们憎恨的某些人前,会选用和这个人相似的替代品先来“练手”一样。
可话说回来,这两份报告也不能作为证据。
还有罗莉?布莱尔,她本身就是个精神病人,让她去指控刮擦先生就更不可能,法庭也不会采用她的证词。
对了,刮擦先生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毕竟是他带着罗莉?布莱尔去的,而且他还得就近观察效果,但这也只是并不那么有力的侧面证据。
一时间,林宁踟蹰了。
至于刮擦先生?在他的幻觉中,跟在他身后的丧尸越来越多了,以致于他虽然分得清这是幻觉,但幻觉未免太逼真,让他下意识生出恐惧,整个人都处在瑟瑟发抖中。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