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稍后就把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抛开, 不过她也按下了要把她真身告诉燕赤霞的念头, 接下来众人平顺地上了岸。
刑德对着他们二人千恩万谢,还说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海做生意了。
这很好理解。
就是燕赤霞都心有余悸。
刑德不禁叹道:“可叹我刑氏商行的大半收益都来自海贸,眼下舍弃了这条来路,唉。”他说着就要抹泪, 半道上就僵住了。
这都是后遗症啊!
林宁气定神闲道:“刑居士何不往好处看, 那袅丝国因国情特殊,国内男子皆是擦脂涂粉, 可也没说咱们国内没有男子偏爱此道, 偏偏咱们这儿胭脂水粉都是为女子所专研——”
“道君是说我可开辟为男子所专用的胭脂水粉?”刑德好歹是个商人,他很快就转过弯来, 不仅如此连第一批客户都想到了:“我仿佛记得光是泽州就有好几家南风馆,若是我叫底下匠人研制出专供的胭脂水粉,定然是不愁打不开局面的。”
刑德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广袤的市场, 不禁拍手道:“善!大善!”
又连连朝林宁拜谢。
林宁微微一笑:“无妨。”
说来刑德这次贩货去袅丝国所得的钱财,林宁也有一起帮他们搬上了船, 刑德拜谢前就已准备好了给林宁和燕赤霞的报酬, 如今林宁多说了几句,再等林宁和燕赤霞他们俩收到谢礼时,林宁的那份明显要比燕赤霞的丰厚。
燕赤霞:“…………”还记得刑夫人是先找到他的吗?
林宁倒没怎么将谢礼放在心上,她袖里乾坤中光是明珠都有好几斛, 只见燕赤霞郁闷,便掂了掂那份谢礼道:“这都是智慧的重量啊,唔, 还真有点沉。”
燕赤霞:“…………”
说好的光风霁月,浩气清英呢?
林宁也没皮多了,将那份谢礼放到袖里乾坤后便对燕赤霞道:“燕兄,我这便回去了,往后燕兄还有什么事,只管来寻我便是。”
也没忘将不久前炮制好的双面镜给了燕赤霞一面,还和他说了用法,末了却又一本正经道:“燕兄若是觉得拿把镜子辱没了男子气概,只管在无人瞧见之处用便可。”
燕赤霞:“…………告辞!”
林宁笑得舒朗,转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就回了拾光河。这会儿白皇后还没有回来,猪笼草它还在衣锦还乡中,林宁想了想就先去白皇后她们去的青州。
青州有那么点依傍于拾光河而繁华的意味,原先可没有如今的规模,看青州原本的长官只称为县令,如今已改为知府就可见一斑。
青州知府亦是调任而来的,林宁端看了下青州的风貌,便觉得青州知府绝非昏聩无能之辈,如此正好。
很快林宁就见到了白皇后她们,她们一行人中除了白皇后外,都沉浸在买买买中不可自拔,此外还专门寻了裁缝来为白皇后量体裁衣,还去首饰店专门定制了头面,只是白皇后明显对书肆里的各色书籍更感兴趣,反而是辛十四娘她们更为热情打扮她,俨然被激发了少女心。
瞧见林宁来了,都想为她裁几件衣衫。
林宁连连摆手:“我就不用了。”
再见她们兴致不减,顿时觉得头大,但还是拒绝了她们的热心。等回到洞府,林宁还吃不太消地揉了揉额角,白皇后慢条斯理道:“你不是说变男扮女全凭心意吗?可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没办法彻底领会作为一个女人的要义了。”
林宁沉吟道:“袅丝国女人的要义,我绝对领会到。”
白皇后:“?”
林宁想了想弄了数个枣子出来,朝它们吹了口气,枣子们就系数变成了她,燕赤霞,袅丝国茶馆的老板和老板娘等人,除了个头不一样,其他的都栩栩如生。
接着枣人们就将林宁在袅丝国的经历,一一演了出来,还带配音的。
白皇后全神贯注地看完了,便明白林宁为什么那么说了。
林宁还拿出那颗从袅丝国神树中悄咪咪摘下来的送子种子,只是等她从袖里乾坤中拿出来后,那颗种子很快就失去了生机。林宁愣了愣:“看来只会在袅丝国起作用。”
白皇后:“袅丝国男子的生理构造也该是与众不同的。”
“那倒没有,”林宁还真有透视过他们,“你瞧《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喝了子母河的水后,不也照样有喜了吗?等等!我先前做梦的时候,有梦到我师父说起孙悟空,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齐天大圣?等下我得去核实下,不过想想我并不曾见过他们的庙宇,想来这儿融和了《西游记》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袅丝国的那棵神树,确实和子母河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皇后:“这有点神奇。”
“我还以为你会说不科学。”林宁转念一想也是,即使是在上个世界,地球上都还存在着法师这样不科学的存在,甚至还有点群魔乱舞的意味,更不用说她们如今所在的这本就魔幻的世界了。
过后林宁没忘去把猪笼草接回来,它不再这么一会儿,还别说林宁都有点想它了,结果等林宁循着踪迹见到猪笼草时,它小人家正在接受它族人的供奉,就连它们的大王都敢怒不敢言。
林宁:“…………”
功高盖主!
林宁微微抽动下嘴角,虽然她觉得这个词很好地形容了眼前的场景,最起码从它们大王的角度来看,而猪笼草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正长着血盆小嘴,任由有寻常蜘蛛般大小的小猎鹰,排着队抓着它们猎到的蚊虫、跳蚤等昆虫往它嘴里送。
林宁微微咳嗽了一声。
穿着明黄衣服,头戴平天冠的大王被惊动了,族群也跟着骚动起来。
猪笼草它一犬当先的挡在他们面前,气势非凡的面对着入侵者。
林宁冲它微微一笑。
猪笼草盯着她看了片刻,又转过头去对着族人们“汪”了一声,接着再转过身来对着林宁再很有气势的“汪”了一声。
林宁:“…………”
林宁竟然有那么点欣慰,因为猪笼草这家伙想让她配合着演戏,还让她交出“贡品”来,还说什么饶她不死。林宁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演视而不见,从袖里乾坤中弄了一草笼子的又大又肥的蚂蚱出来。
猪笼草立刻就挺起了胸脯。
倒是林宁觉得它们大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唉。
好在猪笼草只是回来探下亲,并没有要留下不走,不然怕是要引发动乱啊。林宁这么想着,还是等离开它们的视线后,才把志得意满的猪笼草抱住放在肩膀上,斜睨它道:“行啊,你现在出息了。”
猪笼草:“哼唧。”
林宁:“……我不是在夸你,最起码不是全心全意在夸你。”
猪笼草:“汪!”
林宁连忙改口,哄了它一句把它小人家哄高兴了,他们才回了拾光河。
猪笼草不喜欢呆在水底下,水底下可不像上面有各色昆虫供它吃,而且它还没有在上面做标记呢,于是就从林宁肩膀上跳下来,绕着道观到处跑,觉得圈得范围够大了,就在附近尿一泡尿来圈地盘。
林宁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更意外的还在后面,林宁来到聊斋世界后最开始遇到的胡万福一家赶来拜见时,竟被猪笼草留下来的那有味道的标记吓到,瑟瑟发抖着不好再多靠近,这种情况可只有当他们瞧见化为蛟龙形的林宁时才出现,平日里林宁都有很好收拢了气息。
话说回来,林宁见猪笼草这般出息不禁挠了挠它的肚皮,又敛了它的气息,让胡万福一家不再瑟瑟发抖,却不想胡万福一见到林宁,立刻跪倒在地:“道君明察啊,小老儿只是碍不过同族交情还有小女夫家做说客,才去帮着去给那胡三郎说了媒啊。小老儿也有和他们说此事会惹得道君不喜,偏他们不听,小老儿亦实在无法。如今道君降罪,小老儿并不意外,道君可是小老儿见过的最全知全能的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林宁嘴角抽搐着打断他:“其实我并没有给你们下马威的意思。”
胡万福:“啊?”
林宁有几分无奈道:“也就是说我并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不过我现在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厚道的事。说吧,是什么?”
胡万福:“…………”他收回前言还来得及吗?
这肯定来不及了啊,所以胡万福只能老老实实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说的胡三郎乃是他二女儿的小叔子,也就是个男狐狸精。
这胡三郎倒是个文化狐,前不久还去广平府罗城一户大户人家应聘做了教书先生。胡三郎性情直爽,学识也很渊博,比一般教书先生好得多,很得主人家喜欢。
那主人家有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很是蕙质兰心,胡三郎就喜欢上了他,便想向主人家提亲,可几次示意,主人家都佯装不懂。
胡三郎不甘心,便回来请因为抗洪一事在狐族大出风头的胡万福来给他保媒。
林宁:“他请你去你就去了?”
胡万福干巴巴道:“道君不知,那胡三郎识文断字,能诗会画,是我们胡氏狐中的大才子哩。”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前评论过百,就更新9000+啦,你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