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什么意思?”张佑棠急促地说道。
“哼……”张建平别过脸,冷然道,“棕南店那件事我让人查过了,当时给雾善资料的是一个叫朱绍盈的,她跟雾善有点过节。”张佑棠脸上立刻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张建平压下心里的失落,继续道,“事发前,有人看到她和小卉在外面的咖啡厅一起,还不止一次。而这一次,小卉在上到你办公室前,先去了一趟开发部。”
张佑棠先是不解,继而难以置信,“爸,这也太牵强了吧?你不能因为这些巧合就怪罪于小卉吧?”
“你不也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认定是雾善干的吗?”张建平毫不客气道。
“那是因为、因为……”张佑棠哑口无言……他何尝愿意这样诋毁自己的女儿?可张雾善近些年做的事哪一件是让人满意的?哪一件不是他在后面拉着老脸替她擦屁股的?他根本不敢多问,生怕一问还问出什么更让人头痛的事来。
“韫楷,你想办法把网上的事处理一下。”张建平吩咐道,“就算雾善不在这里上班,可她是我张建平名正言顺的孙女,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张韫楷往张佑棠那边看了一眼,答应着出去了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一直以来,张佑棠对他和张雾善的态度比一般的父亲要冷淡一些,他本来觉得是性格问题。然而小卉来到这个家之后,张佑棠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欣慰,是他不熟悉的亲昵。小卉很乖巧懂事,他也很喜欢这个妹妹,他没有多想,可现在认真想想,心里的天秤不由得微微摆动。
张韫楷走了之后,张建平看着张佑棠很久,才叹气道:“我知道,你还惦记着小赵,当年是我和你妈做得不对,可这跟月桐没关系,你既然娶了她,还有了两个孩子,你也该惜福了。况且你当初要收养小卉,我也同意了,可你答应我的事你做到了吗?”
“我没有对不起月桐……”张佑棠辩解道。
“对不对得起,你自己心里清楚。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你在管事,我这把老骨头也快动不了了,管不住你们,但是你要清楚,月桐这孩子是怎么对你的。”
张佑棠看着老父的满头白发,一时之间愧疚起来。
有些东西破坏了就是破坏了,不管张韫楷发动多少枪手在论坛上极力赞扬张雾善,□□的声音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还落下张雾善的后台出面和谐的证据。
“这个张雾善也姓张,该不会跟总经理是什么亲戚吧?”蓝心看着论坛好奇道。
罗秋也凑过来,“有可能哦,不然怎么会请得动那么多人出面维护呢?”
“小叶,你跟总经理那么熟,应该知道什么□□吧?”
叶蓉卉茫然地从电脑中抬起头,“啊?什么?”
蓝心把论坛的事给她看了,追问她认不认识张雾善。
叶蓉卉一脸惊讶,随即带着愤怒道:“胡说八道!善善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你认识她?她是什么人啊?”
“她是我妹妹啊。”叶蓉卉一脸痛惜道。
总经理办公室打电话下来让叶蓉卉上去,叶蓉卉收拾了一下赶紧上去,看到张佑棠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敲了敲门,轻轻地说:“总经理,您找我?”
张佑棠睁开眼睛,看着她,神色复杂,叶蓉卉开始揣摩自己最近做了什么。
“小卉,找你上来是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到黄总那边锻炼一段时间?”张佑棠心情沉重地说道。他思索了几天,还是不敢相信小卉会做那样的事,父亲的话他也听到心里了,他不断地反思是否对女儿太偏颇了,可他明白,这不是反思就能彻底解决的了。张雾善的个性已经定型了,要想扭转根本不可能,更何况现在他和她的关系这么僵,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听,想要改善可不是一两天一两句话能搞定。他决定先处理和小卉的关系,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把她放在身边了。
“我去那边能做什么?”叶蓉卉一脸担忧。
“先从策划做起,做好了你再挑喜欢的。”张佑棠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跟老黄打好招呼了。”
“谢谢总经理。”叶蓉卉有点不舍,脸上没升职的喜气。
张佑棠看着,心里软了点,不由得安慰道:“你不用急,有些事……我都帮你打算好了。”
叶蓉卉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低头微笑。
突然调走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但张佑棠似乎不想告诉她,她迟早会弄清楚的。去市场部正合她意,公司的高层基本上都是从大区总经理提上来的,而大区总经理一般都是从业务做起,虽然现在还没涉及业务,以后总会想到办法的。
张雾善上岗几天,每天端着盘子走来走去,一次又一次用力地扯出完美的笑容,真诚无比地欢迎客人的光临。一天下来,比军训还累,更让她烦躁的是,自从上次之后,张佑棠就再也没有来过博斯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经过张建平的敲打,张佑棠反省后,决定要冷处理他和赵茜芸的关系,自然不会来博斯沃。
张雾善开始怀疑张佑棠和赵茜芸的见面只是偶然,更担心他们换了见面的地点,可博斯沃是偷情再好不过的掩护场所,虽然这个好地方有时候对一个女应侍来说不是那么好,特别是遇到品性不佳的客人的时候。
被咸猪手摸了好几把,张雾善绷着脸快步走向厨房,罗可利跟在一旁不断安慰:“emma,你可是一名优秀的服务生,对待无理取闹的客人还是能笑脸相迎的,对不对?下一趟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忍住,忍住,微笑,微笑!”
笑你妹!张雾善恨不得抽一把菜刀剁了那只猪手!对张佑棠的怨恨更是多了几分。“我要请假,我不去。”她把托盘一丢,气冲冲道。
罗可利顿时苦着脸说:“姑奶奶,客人可是认准了你的,要是我能顶上我还能推你去?”
“我不是来卖肉的!”张雾善双目一瞪。
“没说让你卖肉,你送过去,马上就回来,绝对不让你多呆一秒钟。”罗可利承诺。
张雾善斜睨他,摇头。
“班长的话你也不相信吗?”罗可利板着脸教训她。
“相信。”张雾善点头,“一部分。”
“哪部分?”罗可利追问。
“标点符号。”张雾善直直地看着他。
罗可利气得话都说不出,谷良景见状不好,赶紧低声劝了张雾善几句,让她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忘了来这儿地目的,张雾善这才不情不愿地端起托盘走出厨房。罗可利的脸色这才好转了点,他生怕再生事端,把谷良景也带上,免得到时候一个人镇不住。
“我真想吐口唾沫在这上面。”张雾善看着手上的托盘幽怨地说道。
罗可利踉跄了一下,紧紧地盯着张雾善手上的托盘,生怕她真的往那里面吐口水,那紧张的神态让谷良景暗暗发笑。
张雾善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那个猪头敢再动手动脚,她就……再忍他一次,然后狠狠地记住他,出了这个地方就找人胖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长这么肥的色胆。
拐个弯,走到尽头就到了,张雾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扯了扯脸皮,挤出一个甜甜地微笑,然后拐弯,不料差点撞上一个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是谁,托盘上的瓶瓶罐罐飞出去,她手忙脚乱地要去扶好,但面前的人手脚更快,用力一拨,将所有东西都拨到地上。
张雾善努力,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对方,“你……”
“我什么?”熟悉的凤眼正带着微愠凌厉地审视着她,高瘦的男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踢开旁边套间的门口,将她大力地拉进去。
刺耳的关门声让罗可利和谷良景从茫然不解中清醒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罗可利喃喃道,“这里可是博斯沃,谁那么大胆敢在这儿闹事?”可是那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人,好像姓江。”谷良景说道,“大概是emma的……男朋友。”以前经常看到他到隔壁来,最近半年几乎没看到了,还以为他和张雾善分手了。
“姓江?”罗可利重复了一遍,突然脸色发白,惊恐道,“老天,出大乱子了。”他慌忙往最近的电话跑去,给总务处打电话。
张雾善被推倒在沙发上,她爬起来,瞪着江宿,有点愤怒:“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才要问你发什么神经。”江宿走过来,抓起她的下巴,逼问她:“我是短你吃的还是短你用了的?你好好的不上学,跑来这里当服务生?”
“当服务生怎么了?”张雾善被他的语气刺激到了,她最讨厌他这样的态度,觉得给她钱,她就该乖乖地收下,然后花掉,买衣服、买首饰、买车、买香水……“服务生也是一份职业,能够自己挣钱自己花,你不是很希望我这样做吗?”
江宿不由得嗤笑,“大小姐,你在这里上多少天班,才能存够买你一枚耳钉的钱?”
张雾善憋红着脸,瞪着他,没有说话。
“还是说,你想挣另外的钱?”江宿低沉地说着,将张雾善拦腰抱起,用力地将她按到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则贴着她的膝盖往上钻,“像这样,讨好其他男人?”
极大的屈辱向张雾善扑面袭来,她使劲地挣扎,用力地想要推开江宿,可江宿是什么人,他两手一架随意一扭,她就趴在沙发上动弹不得,随后她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丝袜竟然被他撕烂。她动了动双腿,想踢他一脚,却感觉到他的手正扯着她的小裤子,想要把它扯出来。
“我错了还不行吗?”她终于哭着喊了出来,丝毫不敢挣扎了。
江宿这才停手,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来这种地方当服务生,你让我把脸往哪儿搁?”
张雾善捂着眼睛直摇头:“我又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
“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江宿打断她,扯开她的双手,逼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进到这里就不是你想说不就不那么天真,如果你连这种事都没想过,现在就给我滚回去给我安心地呆着。还是说,为了你爸和他的情人,你连自己都可以赔上?”
张雾善怔怔地看着一脸怒火的江宿,忽然觉得被人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