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和风这会儿哪听得进去他的话, 他浑身热得像火烧一样,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满脑子只想寻找冰凉的地方。
王子鑫察觉到一丝不对, 表情怪异,“你该不会以为我和嫂子……”偷情吧?
“不然呢。”景伦已是妒火中烧, 血红的眼睛像是被刀子捅过一般, 只想掐死眼前的人。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 王子鑫既无奈又害怕,“冤, 冤枉, 我们只是来抓奸的,怎么可能和嫂子做那档子事, 就算给我们十个胆,我们也不敢啊!”
辛曳狂点头, “我们还刚成年呢,不敢不敢。”
那头荣和风已经热得受不了,开始脱衣服了,润泽的肌肤上还沾着水珠, 在暖橙色的灯光下格外撩人, 王子鑫和辛曳毕竟还是孩子, 这会儿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 只得装模作样的撇开视线。
景伦额角青筋冒起,把荣和风剁碎了的心都有了,他松开王子鑫的衣领, 把他扔到门口,“滚!下次在收拾你!”
辛曳扶起王子鑫,如蒙大赫,两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关上门,景伦脸色沉黑的盯着荣和风,荣和风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来临,趴在地板上汲取那可怜的凉意。他眯着眼睛,红唇里发出小猫似得虚弱的低吟。
景伦走到他面前,拾起浴袍盖在他身上,眼神复杂。
“你浪够了没有,人都走了,演给谁看呢?”
“我热……”
荣和风好不容易脱掉的浴袍,这会又被盖在身上,气得都快哭出来了。他扒拉着身上的浴袍,两三下把它扔到地上,大咧咧地在房间里溜着鸟。
景伦都替他害臊,强硬地把浴袍给他穿上,“你再给我脱一遍试试!”
荣和风不听,又把浴袍脱了,白皙的肌肤晃得景伦一阵晕眩。
“跟我犟是吗,我还治不了你了!”景伦回过神来的时候,恼羞成怒地扯下床单,将荣和风裹得严严实实,一丁点肉都露不出来,只留下一双湿润的大眼睛。
完了,还用浴袍捆在他腰上,系了个死结,在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下我看你怎么脱!
穿件浴袍就那么热了,裹个床单还得了?
荣和风在景伦怀里不断挣扎,又踹又打,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放进火炉里,浑身烫得难受,嘴里呜呜哇哇的,“呜,热死……了,热……死了。”
景伦也不好受,喜欢的人在怀里扭来扭去,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就算是柳下惠也不能坐怀不乱。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暗哑。
“再动我就上了你!”
这一声怒吼震住了荣和风,让他眯着眼睛,短暂的安静了下来。景伦松了一口气之余,不免觉得有些遗憾,再看怀里的人,好像确实清醒了一些。
“既然不闹了,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我们之间有必要正式谈一次。”
荣和风靠在景伦怀里一动不动,洁白的床单围绕在他脸颊周围,越发衬得他唇红齿白,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泪珠,看起来即乖巧又惹人心疼。
其实不是他想安静,而是热到没气儿了,离天堂就差一步了。
景伦心里生出怜惜,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之前一直躲着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喜欢你是没错,但那不代表我愿意为了这‘喜欢’,就把尊严放在脚下任由你践踏。我要的是彼此忠诚的爱情,而不是一段只为肉/欲的存在,随时都会被终止的关系。”
大概是太热了,荣和风竟然找回一丝理智,拼着最后一口气。
“你听我说……”我中了春/药,快救救我。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景伦没听清。
“最初发觉自己对你的感情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毕竟你又卑劣又骄纵又傲慢,明明胆小的要命,还偏偏喜欢挑衅别人,等被揍得满脸包的时候,就会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饶。那时候我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你,甚至在末世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也对你抱有偏见。”
荣和风听着他贬低自己,把自己骂的一文不值,心里委屈的哭成泪人,“你听我说……听我说……”
春/药强力的药效,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微弱,听在景伦耳里就像是银针落地,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景伦继续说着,“等我察觉自己喜欢你时,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当初我能阻止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招惹你。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个问题,你究竟是有多恨我,才会这样眼睛也不眨的往我胸口捅刀子。我不就是揍过你几次吗,让你揍回来就好了,你就放过我吧。”
荣和风没法儿了,盯着景伦一张一合的薄唇,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一颗眼泪从眼角缓缓划过,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这一幕落在景伦眼底,却是青年明明感动到无以复加,却又倔强的不肯泄露情绪,只敢无声的啜泣。
他心里一热,紧紧地抱住对方,暗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荣和风,被你抓住我的把柄,你很得意吗?我承认自己输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由于这次两人离得比较近,景伦终于听到荣和风的声音。
“你听我说……”
景伦点头,“好,你说。”
“我吃了春/药……”荣和风喜极而泣,可还没说完,就被景伦锋锐的目光扼住喉咙。
景伦虎目怒瞪,“你不仅3p,你还嗑药?!”
“我,我磕你……麻批……”荣和风白眼一翻,差点升天,明明这是一个求救的好机会,他却嘴贱了。
好在景伦知道了他异常的原因,虽然心里吃味儿,还是把他抱进浴缸中,用冰系异能帮他散热,再喂一瓶空间里的灵水,荣和风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荣和风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出轨。”
“什么?”景伦再帮他找衣服,没有听清。
“你不是误会我和王子鑫吗,我没有出轨,辛曳他们都还只是孩子,有很多地方需要照顾。”
景伦走到床边,将手上的衣服递给他,“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怎么解释?总不能是自己亲的。”
荣和风接住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表情怪异,“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有病的事?”
景伦剑眉蹙起,“什么病?”
荣和风,“精神病。”
“……”
“说直白点就是傻,就是愣,就是缺心眼,就是欠抽抽!”
荣和风还惦记着刚才的仇,一口气将他贬低了个痛快,最后被景伦一把摁在床上,迎着那双凌冽的眼睛,他怂了。
三两句把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景伦还不信。
“那我为什么不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荣和风被他压得不舒服,动了一动,“这你应该问他,而不是问我。”
景伦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上一秒还在人间炼狱,对这段感情的未来充满绝望,下一秒就被人告知,那个一直给他戴绿帽子的人,就是他自己!
可转念一想,和荣和风亲热的都是另一人格,他一点记忆都没有,瞬间又有种被绿的感觉。
“那你之前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荣和风不解,问,“什么话?”
昏暗的光线中,景伦脸上难得有抹红晕,清冽的眼眸里溢满了星光,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人。
他薄唇轻启,含糊的吐出了几字。
荣和风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景伦眼里闪过一丝羞怒,这下什么废话也不说,直接欺身亲了上来,柔软的嘴唇带着微微凉意,只在荣和风嘴上啄吻了一下,然后留恋地蹭了一蹭,便抬头看着他。
低哑的嗓音很好听。
“怀上了吗?”
荣和风被这个清纯的吻弄得莫名其妙,正纳闷时,突然听见这句话,脸瞬间就红了。十分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半年前,他守在景伦家门口,告诉他自己给他生了个儿子,至于两个没同床的人为什么能生孩子,荣和风的解释是——
亲一下,就怀孕。
“怀上了吗?”景伦追问一句,似乎很在意。
荣和风羞了一个大脸红,话也说不清,支支吾吾的,“嗯……好像……”
景伦松了一口气。
算准时间之后,万俪再次来到了十五层,推开景伦的房门。
几个小时过去,景伦应该忍耐到不行了,这个时候自己再突然出现,帮他泄火,就算定力再强的男人,也不得不沦陷吧?
房间里的灯被人关了,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正中央的床上隆起一个黑影。
景伦?
怎么这么安静呢?
万俪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还没有看清人影,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手电筒,准备给景伦一个惊喜。
谁知,惊喜没送出,她反而收到一个惊吓。
凌乱的床褥上,两个人,两张脸,两双眼睛盯着她,在这一刻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脸上都有一丝可疑的红晕,万俪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被单下的荣和风,似乎是全/裸的!
他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逗比,误会终于接触啦~为万俪默哀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