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嫣:“……”
这种干脆利落的威胁方式, 果然很有君恪的个人风格。
只是君恪此人一向多疑,若是她就这么满口应下,必然会留下隐患。
思索一瞬,她稳了稳心神,上前狠狠扯住君恪的袖口, 气急败坏失声惊呼道:“君恪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休想动我的人!”
君恪重重拂开她的手, 冷峻眉眼间满是浓烈排斥:“未经父母之命便私相授受, 真是不知廉耻。”
谢嫣低低嗤了声,君恪这厮也算是双标中的双标, 暗自觊觎自幼一起长大的妹妹不说, 原世界里更是在伙同君锦玉算计得容倾家破人亡之后,力排众议娶了君锦玉为正妃。那个时候他怎么就不曾过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却好意思大着嘴巴说她不知廉耻?
主角即是正义, 这三观真是稀碎得令人叹为观止。
她压下心头的鄙夷,续道:“若是你敢动他一根毫毛, 我绝不会放过你!”
“常嫣嫣,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君恪隔着布料慢慢抚摸信笺的形状,目光一如既往是不容人拒绝反抗的疏冷专横, “你未免太过小瞧本王的权势,宫中虽眼下还是容氏姐弟做主,可本王处置一个微不足道的无知匹夫, 就如同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不过就是袖口上溅两滴血罢了。除非你能狠心眼睁睁看着你那位小情郎成为宫中内监……听府里下人说, 你那位小情郎的皮相生得甚是艳丽……”
君恪唇角略微牵起一丝弧度, 要笑不笑的神情像极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豺狼,将面前之人先是惊惶震惊,继而悲愤怨毒的神色全部收归眼底,循循善诱道:“宫中一些有资历的大太监,甚是喜爱磋磨这等皮囊清艳的年青人。”
谢嫣趁机去抢他袖子中的信笺,不可置信咒骂道:“君恪,你为达目的竟然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谢嫣本就是做做样子,故而君恪只略微仰了仰身子,便轻而易举避开了她。
“既然你不肯死心,本王不妨同你直说,”君恪从怀中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指尖轻轻一弹便扔到了谢嫣手边。
“这些是本王安插在定安侯府和宫中的眼线,你务必记牢。定安侯府是容太后母子得以把持朝政的依仗,定安侯容倾若是不除,八王爷就无法如愿继承大统,而锦亲王府的名势地位,迟早会有被容倾颠覆的一天。
你身为锦亲王府的嫡女,一生荣华富贵都同王府紧紧拴在一起。
如今正巧有这个让你为母族分忧的机会,若你乖乖嫁给容倾,从他府中窃来宫中的兵力布防图,能探听出他们的计策谋划,转而告知于本王,非但从前你与锦玉、与本王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甚至待八王爷大事得成,本王自会请旨替你与你那小情郎赐婚。”
他又顿了顿,冷凝面容泛出一丝残忍:“若是你不愿,休怪兄长不讲情面。”
对于君恪这个卖妹求荣、三观歪到天际的人渣,谢嫣已经彻底是无话可说。
这是原世界和现世界两个中,君恪第一次对她以“兄长”自称,却并不是因着终于对宿体这十几年受尽的艰辛磨难感同身受,而是要恩威并施利用感情的枷锁,将她推入另一个火坑。
谢嫣十分肯定地打赌,若是她帮着他达成所愿,掌握他与八王爷致命弱点的她,届时的下场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原世界里的君恪就随随便便就能将宿体逼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如若君恪顺利辅佐八王爷上位,弄死她还不是跟剔牙一样随意。
毕竟对于袒护君锦玉一举上,君恪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的。
谢嫣啧啧暗道了句人渣,面皮上却仍旧十分入戏,她悲愤目光掺杂着一丝自暴自弃的绝望,已然是泣不成声:“只要你放过他,答允我事成之后必定兑现承诺准许我们成亲,我愿意按照你所说的做。”
她低头攥着手边的写满名单的纸张,泪水一点点砸落在纸脚处,往昔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看起来无助又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怜。
君恪掩住眼底那点觉得她目光极其天真短陋的嘲弄,一只手搭上她肩膀:“你只管准备待嫁事宜,其他的本王自会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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