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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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之前大家还只是对阮玉娇另眼相看,想结个善缘, 那如今就变成狂热的讨好了!

家门口盖房子一天二十文, 去镇上帮工一天二十文包顿饭。他们上哪儿能找着这么好的活儿啊?这全都是阮玉娇给他们的!再看看阮玉娇从叶氏那儿买过多少猪肉?租给李邱氏的地, 租子又便宜了多少?

阮玉娇在众人心里简直成了个金饽饽!没人可以替代!

可他们再想讨好人也白搭, 阮玉娇早走啦!他们只知道阮玉娇搬到了镇上去, 可却不知道她家如今在哪儿,这真是改换门庭, 他们这些乡亲求人都找不着门去求了。

这个时候大家又一次清醒地感受到, 阮玉娇跟他们不一样了,是镇上的人了,不再是从前他们随意能说道、随意能见着的人了。

仔细想想,这事早有预兆,连她家那两位老太太都早早就跟众人拉开了距离。整天不用干活儿, 除了收拾家就是闲着玩, 首饰一套一套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好看。只是如今才彻底将阮玉娇和他们区分开, 阮玉娇已经是飞出鸡窝的金凤凰了!

找不着阮玉娇,叶氏几个被选中帮工的人就成了她们亲近的对象。打着或好奇或关心的名义, 有的探问她们和阮玉娇怎么好上的, 有的想知道阮玉娇住哪儿,还有的希望能让她们帮忙说说好话, 也跟着去帮工。

叶氏被吵得烦不胜烦,白眼一翻,讽刺道:“这会儿知道着急了?当初娇娇遇着事儿的时候, 都谁在她背后嚼舌根子了?得亏是她自个儿立得住,不然换一家姑娘被你们那么瞎叨叨,早跳河去了!你们当娇娇是活菩萨普度众生呢?得罪了她还想从她那儿拿好处,想得咋那么美呢?”

众人一听就尴尬了,确实,当初她们多嘴多舌,几乎每个人都说过阮玉娇的闲话。可那不是当初以为张耀祖读书多是个好的吗?再说阮玉娇天天在家里,她们也没见过几回啊,谁能知道是张母跟刘氏、阮香兰她们诋毁阮玉娇呢?

就是后来也不能全怪她们啊,谁能想到阮玉娇那么照顾老人家,看见庄婆婆骨折就真的照顾人家呢?谁又能想到庄婆婆的外孙居然回来给她们当靠山,她们再也不是什么晦气落魄的人了?更是谁也想不到阮玉娇一个原本嫁不出去的姑娘,居然能有今天的出息啊!

大家伙儿纷纷解释,可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换成她们,铁定是不搭理这帮人的。凭什么在她们说三道四之后,还帮她们找活干,傻啊?

一天二十文,工期只有半个月,算起来钱也不是特别多。但有一就有二,这次是这么多,下次指不定能更多呢?再说在锦绣坊帮工说出去也体面啊,万一机灵点被掌柜的看中给留下了呢?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直到里正出来说话,村里才消停下来。众人一琢磨,这里正家的闺女跟阮玉娇处得也不错,她们连纠缠都不能纠缠了,即使再闹心,也得老老实实的了。

不过这些人可不包括阮家和许家,他们跟阮玉娇、许青山是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在外头又没闹翻。凭啥阮玉娇给人介绍活儿不找她们?陈氏、许姚氏、许桃花可都心痒痒的想去干呢!特别是许家如今正缺钱,连许方氏都想要去。

许老蔫倒是有些打怵,“这……咱去找阮姑娘能行吗?山子那脾气还不得给咱没脸?”

许方氏就瞧不上他这没出息的样,瞪他一眼说道:“老大不是出门儿了吗?只有那阮玉娇,她是咱家没过门的大儿媳妇,还敢对公公婆婆不尊敬?你瞧着吧,她就算再不乐意也得松松手给咱们点好处。”

许桃花乐道:“就是啊爹,你别操心了,让娘去找阮玉娇。许青山是咱老许家的人,凭啥发达了就好处全叫别人占了?要是阮玉娇不肯,等许青山回来也得不高兴,这不摆明了阮玉娇看不上咱家人吗?搁谁能高兴?”

她们想的不错,换成普通人家,男人铁定觉得丢面子。就算自己再不喜欢家里人,这么明晃晃的把家里人越过去,找人专找别人,也会心里别扭。可她们却忽略了许青山和阮玉娇都不是普通人,也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样,别人又怎么想。

她们第二天特意比叶氏等人早上了一刻钟出发,就为了赶到锦绣坊顶替这份工。到时候阮玉娇抹不开面子,只能让她们留下,等叶氏到的时候她们都干上了,随便把人打发回去不就行了?叶氏那几个人,只把里正女儿留下也就得了。

许家三个女人风风火火地赶到锦绣坊,锦绣坊大清早就已经开门了,十几位客人正在挑选衣裳。许方氏眼珠一转,在门口就喊道:“二掌柜在吗?我是二掌柜阮氏将来的婆婆,找她有事儿呢。”

从没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又别扭又好笑,一下子引来了不少目光。

许姚氏趁机道:“小二哥,快带我们去找阮氏吧,我们是来帮工的。铺子里不是忙不过来请我们来帮工吗?”

门口的小二哥不清楚这件事,疑惑地看了看她们,客气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通知我们二掌柜。”

小二哥说什么都不肯将她们带进去,反而很快就跑去通知了祥子。祥子和阮玉娇、许青山处得都不错,是知道他们家里情况的,闻言便皱起了眉,立即跟阮玉娇说了此事。

阮玉娇眉头一皱,说道:“我就不露面了,不然纠缠起来难看。祥子哥你叫几个人把她们赶出去,适当说说实话别叫她们影响了生意。”

“成,那我去打发她们。”祥子明白了阮玉娇的意思,这事儿也好办。

锦绣坊作为镇上第一成衣铺,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捣乱?铺子里也是养着几个打手的,一听是二掌柜的吩咐,全都跟着祥子出来了,就想好好表现表现,给新升上来的二掌柜留个好印象。

“找茬是吧?我们二掌柜说了没请你们,赶紧走啊,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锦绣坊可不是你们随便吵闹的地方,想好了再吵吵,打扰了客人别怪哥几个不客气!”

狠话说完,祥子就似笑非笑地道:“许家的是吧?别说我们二掌柜还没过门,管不着你们许家的事儿,就算将来过门了,也没必要搭理你们吧?有事儿去青山镖局找许青山,别再走错了地儿。”

许方氏她们吓了一跳,忙道:“你们什么人?跟阮玉娇说了吗?她人呢?叫她出来!”

“对,叫她出来!她居然把我娘晾在这儿?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祥子都被她们的无耻气笑了,“别看我在镇上挺久了,我家里还是村里的,连我这个外村人都听说过,你们许家不把许青山当人看,不给他治伤、逼他去当兵,分家要不是里正主持公道,你们还想叫他净身出户。今儿你们这是哪儿来的脸跑来说三道四的?跟谁逞威风呢?我们二掌柜可不是你许家能冒犯的!”

祥子一挥手,几个打手立马捏着拳头上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许方氏三人吓得脸色煞白。许桃花最为害怕,毕竟她还是小姑娘呢,躲在许方氏身后颤着声道:“娘,我们走吧,我、我要是被他们碰了还有什么脸活啊?”

许方氏一听倒不怕了,他们几个大男人还真敢碰她们几个不成?那唾沫星子也得把阮玉娇淹死,在咋地她们也是阮玉娇未来的婆婆、弟媳、小姑子!

可就在许方氏想要撒泼的时候,比她们晚一步的叶氏几人到了!叶氏多精啊,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再看已经有锦绣坊的客人和外边的行人在看了,立马上前骂道:“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当后娘的磋磨青山不算,都分家把人赶出来了,还有脸来讨要好处?呸,你做梦呢?”

李邱氏得了阮玉娇他们更多帮忙,当然是全新维护,撸起袖子就指着许方氏骂起来:“这不是秀才公许青柏的娘吗?咋地,许青柏考上秀才也养不起你们,要你们来纠缠赶出来的许青山?那你们去青山镖局啊,上锦绣坊来干啥?没过门的儿媳妇都想磋磨,你们以为家里出个秀才就能无法无天了是吧?”

这帽子可就扣大了,连叶氏都吓了一跳,更别说许家三人。许方氏脸色难看得厉害,急急地反驳,“你们别胡说!没有的事儿!”

行人们可不管她脸色难看不难看,纷纷对着许家人指指点点。本来她们听说许方氏是后娘,就联想到后娘虐待许青山了,要不刚才第一句咋介绍自己是二掌柜将来的婆婆?这不明摆着想讨好处吗?等再听说他家出了个叫许青柏的秀才,人们议论声就更大了。

秀才家的人居然这种德性?那许青柏又能是什么好的?如果是好人,能纵容亲娘磋磨同父异母的大哥?

秀才的名声可是顶顶重要的事,虽然许青柏考了最后一名,但他们镇上总共也没几个秀才,早就听过说许青柏的名字了。本是与有荣焉的一件事,以为又出了个有学问的有本事的人,谁知道听起来居然不太好。

许方氏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急得汗都下来了,她只想来拿捏阮玉娇,可没想过把家丑暴露在人前啊,这不是要毁许青柏的前途吗?!

里正的女儿皱皱眉,说道:“你们还是赶紧回村里去吧,别在外头丢人现眼了。有事儿等许青山回来找他去,娇娇姐可还不是你们许家的人呢,管不着你们的事儿!”

看到里正女儿眼中的厌恶,许方氏打了个激灵,忙说:“我们、我们就是来看看娇娇,既然她忙着,我们就回去了。”

许家三人落荒而逃,许桃花更是早就拿帕子捂住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们一跑明显理亏,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尤其是刚开始许方氏她们说的就是来帮工的,前后不一,根本就是占便宜没占着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这一下可是让许青柏都跟着火了一回!

叶氏上前对祥子说道:“对不住啊,村里出了这种丢人的东西,打扰你们做买卖了。我们几个是二掌柜找来的,手脚干净利索,保证干活勤快啥说的没有,你们可别误会二掌柜啊。”

祥子笑道:“几位放心,二掌柜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不会多想的。来,几位进来吧,二掌柜在后面忙,我带你们过去见一见,然后就开始上工。”

“诶,好!”

该做的事情之前阮玉娇就跟她们说过了,所以见面寒暄了一通之后,阮玉娇就亲自给她们演示了一遍要做的事,让她们直接上工了。事情没什么难度,几人又都是通透伶俐的人,没一会儿就上手了,干得有模有样。连乔掌柜都夸了一句,说阮玉娇会选人。

与此同时,大柱、二柱在书院找到了小壮,跟他说他们想奶奶了,让他带他们去看看奶奶。

小壮不疑有他,跟老师请了一会儿假就带他们回家了。谁知到了家门口,阮金来和陈氏领着小柱突然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打量着大门和院墙,道:“老太太住这里啊?是跟人合租的吧?就算是合租也舒服啊,这大院子,没进去就知道比村里强了多少倍!”

小壮警惕地瞪着他们道:“你们来干什么?奶奶说了不乐意见你们!”

阮金来没把他当回事,随口道:“你小孩子家家的瞎管啥?我是你奶的儿子,大柱他们是你奶的孙子,咋还就不能来了?”说着他就上前拍门,等着进去。

小壮闻言瞪向大柱、二柱,气道:“原来你们骗我!根本就是想知道姐姐的住处,好来占便宜对不对?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亏姐姐以前对你们那么好!”

大柱、二柱低下了头,有些局促地攥了攥衣角。

陈氏见状冷哼一声,搂住两个儿子道:“别听他胡说,他一个没爹没娘的懂个啥?你们好心去书院看他,他还不领情,以后别搭理他。你们是老太太正经的亲孙子,来看望老太太再合适不过了,谁能拦着?”

两人一听娘这么说,腰杆就挺直了几分,眼神也不闪躲了。娘说的没错,他们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咋就不能来了?凭啥小壮又能读书又能住这么好的宅子,他们连来都不能来?

阮老太太出来一开门就看见了他们,登时脸色就沉了下去,“你们咋来了?有啥事儿?”

陈氏笑嘻嘻地道:“娘,我们来看你啊。”她往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去,说道,“娘,咱们在门口说话多不好?您看我还给您带了东西来呢,咱进去说呗?”

阮老太太扫了眼外头,镇上不比村里那样来回窜门,这里家家户户都关着大门,没啥事轻易不上别人家去,但在外头吵吵让人看见了也是不好。正因为互相不了解才更容易误会,她可不想给阮玉娇添什么麻烦,于是就让他们几个进院子了。

几人一进去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挺大一个前院整个都铺着青石地板,这得多少钱啊!那五间正房窗户大大的,看上去就敞亮,还有院子里的藤架、摇椅,这是享受日子的啊。而且跟他们想的合租乱七八糟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院子里干净又宽敞,根本没什么杂物。

陈氏快步往后院跑了一趟,后院又大又干净,两边好几间比村里正房还好的房间居然都是仓房。而且后院种了一小片菜地,还养了几只鸡,收拾得也特别好,怎么看都不像人多的样子啊。

她跑回来有些迟疑地问:“娘,你们几家合租啊?东西这么少?这么安静?”

阮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关你啥事?看也看过了,有事说事,没事回吧。”

大柱、二柱听多了爹娘念叨老太太偏心,只顾着小壮,心里已经有些不满,这会儿一听老太太赶人,登时不干了。

“奶奶你是不是不认我们当孙子了?咋小壮能住的地方,我们来看看都不行了?”

“就是啊奶奶,你为啥只对小壮好,只送他去上学?我们三兄弟不是你的孙子啊?”

小孩子质问奶奶,这在一般人家早就挨揍了,可阮金来和陈氏竟然没阻止,还在等着老太太如何回答。阮老太太一口气梗住,怒道:“你们两个好啊,居然教孩子这些歪心思!娇娇废了多大力气才跟他们讲明白道理,你们就这么祸害孩子。”

她又看着大柱、二柱道:“你们问我为啥送小壮读书?他是我送的吗?他不是你们大伯花好几两银子送去的吗?你们爹娘不送你们去,你们只能问他们是咋想的。你们问我他为啥住这?他爹娘没了,你们爹娘也没了?他爹娘留下的地都在我手里,挣回来的当然都花在他身上,你们想跟他一样?成啊,叫你们爹娘把地都给我,我就接手管你们,咋样?”

阮金来皱眉道:“娘你说啥呢?你这是咒我死呢?”

阮老太太高声道:“你干这些事儿教坏儿子,还不如死了呢!你看看小壮,再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你丢不丢人?啊?你们当自己多聪明呢?就这点歪心思小聪明,早晚害了你三个儿子!滚滚滚,你们不就是看娇娇给人安排活儿了,跑这儿占便宜来了吗?少做梦,我这辈子都不会帮你们跟娇娇说好话,赶紧滚,多看你们一眼都给我减寿!”

小柱已经被吓哭了,小壮懂事的站在老太太身边帮她顺气,看向大柱、二柱时却一脸冷漠。经过今天,他已经明白了,他和他们过往的那些情分早就消失殆尽,陈氏说他是没爹没娘没教养,想必他们也是那么想的。如今他跟着奶奶和姐姐,与他们已经走向两个方向,根本不需要再有交集。

阮金来和陈氏忍不住跟老太太争执了几句,老太太拿起扫把就冲他们打去,直接将他们赶出门。大柱、二柱看着这番场景,都有些不知所措,既觉得他们没错,又觉得似乎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看着奶奶对爹娘厌恶的样子,看着小壮对他们冷漠的表情,他们隐约感觉有什么再也回不来了,被他们刚刚那番话给斩断了。

阮老太太眼看着孙子被二房两口子教歪,心里气得够呛。她没办法跟他们抢孙子管,干脆眼不见为净,拿扫帚把他们全打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厉声斥道:“成天琢磨天上掉馅饼,你们咋不上天呢?两个眼高手低的东西,还要耽误你们孩子,你们要是不改,阮家早晚败在你们手里!滚!”

阮老太太在火场看到他们躲得远远的时,就对他们失望了,如今更是再也不想看他们一眼。连亲娘、亲奶奶都不关心的人,能指望他们什么?

阮老太太用力关上门,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陈氏气急了道:“这是啥人啊?过上好日子就不管咱们了?还当娘的呢,我要是发达了就铁定不会不管儿子。”

阮金来没好气地道:“那你倒是发达给我看看啊,老太太是压对宝养出个有本事的孙女,你咋办?等你孙女出息?”

“呸呸呸!啥孙女孙女的?咱将来肯定都是抱孙子!”陈氏看了眼手里的篮子,说道,“幸亏东西还没放下,不然不是亏了?大柱、二柱,走了,这不讲道理的老太太,好说歹说都没用,以后别管她。我看她老了怎么回来求我们!”

大柱回头看了那宅子一眼,不解道:“奶奶为什么来求我们?”

“你傻呀?大房没了,阮家只有咱们一家了,她不得靠咱们家养老?”陈氏不屑且有恃无恐地道,“真以为阮玉娇能养她一辈子呢?谁家的媳妇能养活娘家人了?她们就是白日做梦,以后就知道轻重了。那小壮没爹没娘的能有啥出息?阮玉娇能管他一年还是两年?谁家姐夫还管小舅子?老太太那么大岁数能教好他?以后也是个废物,老太太只能回头求咱们。”

阮金来皱眉道:“你想得这么明白,还上杆子找骂干啥?等着不就行了吗?”

陈氏白了他一眼,“你懂啥?我不是想着以前老太太和阮玉娇都带过大柱他们,容易心软吗?说不定她们心一软就送孩子们去读书了呢?读书得花多少银子,咱俩的银子都拿去买老太太那间房子了,着火以后修房子还花了不少,哪还有钱给孩子读书?”

她想到刚才老太太跟儿子说的话,忙低头对他们道,“别听那老太太胡说八道,你们读不上书全怪她们偏心。再说要不是小壮他们家着火把咱家房子也燎着了,咱能花钱修房子吗?他们还应该赔咱们钱呢!”

阮金来点点头,“这钱肯定要不出来,老太太越来越不讲理了,下回直接找阮玉娇要。”

“你们想找大嫂要什么啊?”

阴测测的声音让阮金来浑身一抖,抬头就看见了刘松阴郁的面容,登时腿都软了,“刘、刘松?”

刘松跟两个兄弟抬着米面等物,扫了他们一眼,眼神像刀子一般锋利,再次问道:“你们想找大嫂要什么?山哥不在,托兄弟们照顾大嫂和老太太,有什么事跟我们说。”

陈氏搂着三个儿子往阮金来身后躲,都吓得脸色煞白。阮金来也结结巴巴说不明白,“没、没啥事,就是看、看看侄女……”

“谁是你侄女?大嫂可是庄老太太的孙女,跟你们阮家丁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莫不是脑子不好使给忘了?要不兄弟们帮你们松松骨?”刘松把一袋子米放下,神色冰冷地往前走了两步。

阮金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害怕道:“不、不用、不用,是我们记错了,不找阮玉娇,绝对不会找她!”

刘松蹲在他面前眯着眼道:“那你这是来给老太太找不痛快了?”不等阮金来回话,他就轻轻掐住了阮金来的脖子,低声道,“我答应了山哥要帮他看着家,你这么不识相凑上来怎么办呢?你说我会不会一时发疯……掐死你?”

阮金来抖得停不下来,颤声道:“不、不来了,再也不来了!我保证我们再也不来找老太太和阮玉娇了,真的,真的!”

刘松这才松开手起身,重新扛起米袋子,边走边道:“你最好记住了,不然我疯起来可是会出人命的。管好你的嘴,别把老太太的住处告诉那些长舌妇。”

“知、知道……”

刘松那边进了院子,阮金来才松懈下来瘫倒地上,接着就是一股骚味,他居然吓得尿裤子了!这对大柱、二柱的冲击也是巨大的,在他们心里最可靠的自然是爹娘,但如今爹娘怕成这样不说,居然还尿裤子!足以说明刘松有多可怕,而阮玉娇和老太太又有多不能惹。

从前始终觉得跟阮玉娇和老太太关系不错的两兄弟,第一次明白有些事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一切都已经变了,他们再也不会有慈爱的奶奶和亲切的姐姐,只会有两个“手高眼低”,胆小怕事的爹娘。怪不得每次他们按照爹娘教的做了,都会得到奶奶他们的冷脸,可是除了爹娘教的,他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啊。

许家和阮家去镇上的事,是有村里人看见的,大半天过去,已经有不少人在猜他们到底能不能捞到好处了。毕竟这也是一个信号,如果他们能捞上,那说明别人也都有很大希望能去沾沾光啊。可要是他们捞不上,那就代表阮玉娇还是很“记仇”的,至少恩怨分明,没那么容易给人好处。

大家聚在村口不远处,一边往村口张望,一边闲磕牙。而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许家三人和阮家五口终于出现了。

一个妇人起身指着他们道:“回来了回来了!诶?他们咋看着不太对呢?咋回事儿啊?”

众人全都给跟着站了起来,迎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地雷和营养液,大家晚安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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