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缚看到舒玖愣神,说:“怎么了。”
舒玖这才回神说:“是宋杨的身体……昨天我跟着生死簿走到这里,就看到了宋杨的身体,他的左腿膝盖是我打伤的。”
张正一和镇星不知道宋杨是谁,不过查缚知道,而且利用宋杨身体的,很可能就是种鬼契的那个大人。
舒玖说:“你看到他跑哪里去了么?”
蛇妖说:“我当时吓得都要死了,能注意到他腿受伤就不错了,而且他一下就消失了。”
舒玖喃喃的说:“上次也是一下就消失了。”
镇星说:“咱们在附近找找,他两次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有他要找的东西,或者他本身就在这附近……”
他说着,笑眯眯的看向蛇妖,说:“至于你么……师兄,用你的乾坤葫芦收了他吧。”
蛇妖听到乾坤葫芦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才看向张正一背后背着的大酒葫芦,脸上顿时没有了血色,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你是张正一!”
张正一皱眉对镇星说:“这样听起来他也是受害者,没有干什么恶事,我如果贸然把他化进葫芦,是不是不太好?”
蛇妖拼命点头。
镇星说:“你看他一条雄蛇弄成这样,肯定是为了迷惑人心,现在化了他,是为了以后不让他做恶事。”
张正一想了想,说:“师弟说的也很有道理。”
镇星笑着说:“我说的一直很有道理。”
蛇妖听了顿时炸毛了,也不管别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张正一说:“他跑了,要追吗?”
镇星看着蛇妖跑走的背影,小声说:“算你跑得快,敢碰我师兄。”
舒玖:“……”
他们一路往前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张正一说的那个仿古的四合院,并不难找,一路之上也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的东西。
一进四合院,舒玖他们就能感受到一股很浓重的阴气,仿佛笼罩在四合院上的云团。
他么一进去,就有一个年轻人上前来,笑着说:“是张天师,来的真早。”
男人也就三十岁左右,叫马友杰,这座四合院就是他买的。
马友杰把他们请进去,四合院很漂亮,透露着一股古朴大气,只不过这股阴气实在是破坏气氛。
马友杰让他们坐下来,说:“这座四合院是我给父亲买的,因为城里头污染太大,老爷子身体不好,而且住在楼里还要爬上爬下,实在不方便,正好有一个朋友是专门搞四合院的,就给我介绍了这个,地方很幽静,而且环境也好,最重要不算太偏僻,进市区也容易,我把老爷子接过来住,老爷子还挺高兴的,但是最近总是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马友杰说,最近老爷子总说晚上能听见敲门的声音,“叩——叩——叩——”的一直敲,而且还有哭声,敲门的声音夹杂着哭声。老爷子起来看过两次,但是这个四合院里就住着老爷子还有几个马友杰请来的看护,马友杰周六日或者放假才会过来住几天,根本就没有别的人了,怎么会有人大半夜的敲门?
而且这附近很清静,几乎都没有人来串门,大半夜的谁回来串门。马友杰刚开始以为是马老爷子上了年纪,耳朵聋眼睛花,听错了。现在是大冬天的,不远处的小树林一吹就飕飕的响,马友杰想着,或许是风声。
当时马友杰安慰了老爷子几句,又多给马老爷子请了一个看护。
只不过后来,看护也对他说,听到了哭声,还有“叩叩”的敲门声,敲得很急,吓得看护们不敢出房间。
马友杰一辈子没信过邪,这种无稽之谈他当然不会相信,不过还是特意过来住了几天,就在他住下的头一天晚上……
马友杰面色有些不好,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说:“我那天特别累,年底了工作特别忙,但是老爷子不踏实,我得过来看看……结果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而且我睡得很熟,我竟然被那种‘叩叩’的敲门声惊醒了,真的有声音,我当时一联想老爷子说的,顿时一身的冷汗。而且那种‘叩叩’的声音很大,很重,根本不可能是幻听或者风声……我就立刻下了床,披上衣服出去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我当时胆子也是太大了,我来到天井的地方,就看到了一个黑影,像是人影,我看不清楚他的脸,那时候天太黑了,但是我家里大半夜的竟然进了人,我第一反应是小偷,我喊了一声,他朝我看过来,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血红色的,是血红色的……我当时吓呆了,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其他面貌特征,只能瞪着他血红色的眼睛……然后那个人向我走过来,我当时想喊人,但是嗓子里发不出声音,一下就晕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是老爷子和看护发现的我,他们说我晕倒在天井的地上,大冬天的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全身都僵硬了,他们当时吓死了,赶紧把我送到医院里。这件事情我不敢和老爷子说,怕他吓着,但是也不敢再让老爷子住在这里,就把他接回市区去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顿时都打了一个冷颤。
张正一说:“对,马先生找到我的时候,他身上有邪气,我已经给他拔除了。”
马友杰又说:“老爷子很喜欢这座四合院,我觉得一直放着也不是办法,就想请你们来看一看。”
舒玖说:“看护们呢?”
马友杰说:“因为老爷子不住这里,看护先让他们回去了。”
张正一说:“马先生放心,我们先在这里做法,如果邪物还是没有驱散,可能需要晚上留下来看看。”
马友杰说:“好的好的,我一会儿把钥匙给您,不过你们住下来的时候小心一些,真的是特别可怕。”
马友杰说完,过了一会儿,就说有事情走了。
镇星说:“看他走的急匆匆的,看来是被吓着了。”
张正一说:“马先生不是有急事,才先走的么?”
镇星:“……”
舒玖站在天井的位置,说:“马先生找到你的时候,除了身上有邪气,还有什么其他不对么?”
张正一想了想,说:“很虚弱,精元受损。”
张正一很快就忙活起来,在四合院里布阵贴黄纸,镇星则是坐在天井的石桌边和舒玖喝茶。
舒玖说:“不去帮帮你师兄吗?”
镇星悠哉的喝茶,说:“不用,师兄干活我放心。”
舒玖:“……”
镇星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用侧眼瞥了站在天井正中的查缚,小声的对舒玖说:“喂。”
舒玖看了他一眼,说:“干什么?”
镇星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什么哪一步。”
镇星说:“别装了,在车上的时候,你们以为睡着了就偷着亲,我可都看见了。”
舒玖:“……”
镇星说:“所以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舒玖支吾了一声,说:“没有哪一步。”
镇星笑着说:“是吗,冥主大人那么闷骚一个人,你们还没发展下去吗?我听说舒鹤年找了一块小鲜肉,两个人已经开始双修了。”
舒玖说:“你在天上住着,消息还这么灵通?”
镇星说:“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当然都会知道。”
舒玖说:“那你和你师兄发展到哪步了?”
镇星像突然被茶水烫了一样,说:“师兄那个木头,谁和他发展?他天天忙到死,师父还说让他多历练,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镇星都没发现自己从否定的态度,已经变成了抱怨的态度,一边抱怨还一边看向正在忙活的张正一,张正一忙的一头大汗,正好画好了一个阵,手中木剑刷的挽了一个剑花,收剑的姿势帅气中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仙风道骨,看起来特别唬人,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镇星投过来的目光,还冲着镇星露出了一个很呆的笑容。
镇星看到他的笑容就有气,撇头回来,说:“你看他笑的多傻。”
舒玖说:“你就和他挑明了,不就得了,你师兄那么宠着你,我看他也是喜欢你的。”
镇星说:“我不说,为什么我说……而且他对谁都是老好人,对我一样,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镇星说着,突然反映过懵了,说:“为什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们在说你和冥主的关系。”
舒玖很淡然的说:“就是这么个关系。”
镇星说:“经过了这么多事,你可要吊足了冥主才行,也让他吃吃苦。”
舒玖拍了拍镇星肩膀,说:“……你这么有经验,快把你师兄搞定吧。”
镇星:“……”
那边张正一喊着镇星,说:“师弟,帮我个忙。”
镇星站起来,然后对舒玖说:“我下次要和舒鹤年取取经,问问他是怎么搞定那个小鲜肉的,听说他家的小鲜肉也是个木头疙瘩。”
舒玖笑着说:“他只会告诉你两个字。”
镇星好奇的说:“什么?”
舒玖淡淡的说:“强上。”
镇星突然露出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的舒玖只想捂脸,显然镇星是误解了舒鹤年的属性。
张正一和镇星做了法,只不过那种包裹在四合院周围的阴气还是没有退散。
舒玖说:“只好住下来了,看看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四合院的房间很多,一人一间房完全没有问题,镇星却说:“这样吧,我和师兄一间房,你和冥主一间房。”
张正一奇怪的说:“师弟,为什么不一人一间?”
镇星头头是道的说着:“咱们虽然知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咱们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如果这个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偷袭咱们,两个人住一间也有照应。”
张正一听着镇星瞎掰,竟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说得对说得对,师弟说的在理,那就委屈两位一间房了。”
镇星推着张正一进屋,说:“委屈什么,他们巴不得睡一张床。”
他说着,张正一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车上,冥主大人亲吻舒玖嘴唇的画面,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被镇星推着进了房间。
舒玖:“……”
舒玖看着镇星亟不可待的推着他家师兄走进房间,难道是要做“强上”这个工作?
虽然张正一呆了一点,有的时候缺根筋,但是无论从身材还是灵力来看,镇星都不是上面那个。
查缚看着他一直看房门,说:“看什么?进来。”
舒玖“哦”了一声,跟着查缚进了房间,然后说:“我只是觉得……我有点误人子弟。”
查缚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估计也只有镇星能明白舒玖说的是什么了。
舒玖进了房间,想要给舒鹤年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一想到现在这个时间,好像有点当不当正不正,如果舒鹤年又在和许诚做那种事情,自己打电话过去也太不好了,上次就听到了现场版,耳朵简直要坏了。
舒玖和查缚坐在桌边,灯光很暗淡,气氛真的很诡异,因为冥主大人一直是盯着舒玖看。
他们也不敢睡觉,就怕晚上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比如敲门声,比如血红眼睛的怪人,舒玖就想找个话题聊聊天。
舒玖刚要开口,就听到“啊……”的一声,顿时吓了一跳,原来四合院的确挺好,但是墙壁不隔音,舒玖惊得目瞪口呆,隔壁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舒玖听着声音,发现查缚盯着他看,脸上顿时有些烫,咳嗽了一声,说:“对了……我昨天,也树林里看到了宋杨的身体,他……”
“啊……嗯!”
隔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舒玖的话头,舒玖眼皮直跳,硬着头皮继续说:“宋杨的身体好像被人支配了,有一股强烈的……”
“唔……轻……好疼……”
舒玖:“……”
舒玖终于不淡定了,有这样一个背景音,怎么可能好好和查缚聊天,舒玖“噌”的站起来,走到墙旁边,伸手“砰砰砰”使劲敲了三下。
隔壁的声音突然断了,然后是张正一慌慌张张的声音,“师……师弟,这样不好……”
然后世界终于安静下来,舒玖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要转头,却被一股力道往前一按,舒玖被按住肩头压在墙上,查缚的气息很快贴了过来,亲吻着舒玖的耳根。
舒玖喉咙里快速的滚动了两下,说:“等等……房间不隔音……啊!”
舒玖说着,查缚忽然把手从舒玖的衣服下摆钻进去,火热的手掌贴着舒玖的后腰轻轻抚摸,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舒玖能明显的感觉到查缚的身体变化,这也太快了吧!
舒玖哆嗦了一下,查缚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低沉,夹杂着浓浓的情1欲,说:“舒玖……舒玖……”
舒玖喉咙有些干涩,喟叹了一声,听到查缚轻念着自己的名字,突然脑子里有些混乱,一股热流从下面涌上来,不由自主回过身来,伸手抱住查缚的肩背。
两个人互相亲吻着,查缚的手伸下去,顺着舒玖的裤子钻进去,抚摸着舒玖的臀缝。
舒玖整个人抖了一下,双腿一软,查缚伸手一抄,将他抱起来放在桌上,查缚的手快速的解开舒玖的皮带,舒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心脏突突直跳,都不敢直视查缚的眼睛,查缚平时里冷漠的眸子,此时蕴藏着急于发爆发的*……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击声,让舒玖浑身一哆嗦,一下发泄在了查缚的手上。
舒玖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桌上,重重的喘息着,发泄的疲惫感让他有些失神,耳边又传来“叩、叩、叩——”的敲击声。
舒玖一个激灵,立刻坐起身来,说:“有声音。”
查缚只是帮舒玖用手纾解过,自己还没有纾解,脸色黑得可以,只不过还是拿了纸巾帮舒玖清理干净,然后整理好衣服。
舒玖和查缚出门的时候,张正一和镇星已经在天井了,张正一的脸上还有些不自然,镇星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你们出来的也太慢了,一看就没干好事。”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这是什么声音?”
张正一说:“还有哭声。”
镇星说:“是冤鬼么?听起来还不是一个。”
隐隐的哭声就好像是凛冽的冬风,再加上远处林子里的飕飕声,在夜里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诡异。
查缚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说:“是鬼契。”
舒玖点头说:“我也感觉到了,很重的鬼契气息。”
他们正说着,哭声突然凄厉起来,怨气一下变得浓重,舒玖皱了一下眉,说:“这边。”
舒玖他们往四合院的后院跑去,四合院的后院里有好多花盆,不过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自然不会有花,旁边还挂着两个空的鸟笼子,石桌上放着棋盘,除此之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舒玖说:“就在这附近,有一股很重的气息。”
张正一四周看了看,说:“什么也没有,到底在哪里?明明就感觉是这里。”
他说着,脚底下忽然“嘎啦”响了一声,张正一低头一看,脚下有个类似于井盖的东西。
舒玖诧异的说:“是地窖吗?”
他说着,张正一已经蹲下来,将盖子使劲一拉拉起来,“轰隆”一声,随着盖子打开,里面冒出一股浓重的阴气和怨气。
舒玖刚要顺着台阶走下去,查缚就拦在他前面,说:“跟着我。”
查缚说完,手心里忽然一亮,一股冥火跳动起来,然后率先顺着楼梯走下去,舒玖这才跟上,镇星跟在舒玖后面,笑眯眯的杵了杵舒玖,说:“里面真黑,快跟上。”
张正一走在最后,四个人下了地窖,这竟然是一个酒窖,酒窖里有发霉的味道,虽然落了很多尘土,但并不是常年封着的,酒窖里有新鲜的空气,显然是有人刚刚来过,而且来的次数很频繁。
他们往里走,阴气越来越重,怨气也越来越浓,夹杂着鬼契的气息,让人呼吸都压抑起来,只见酒窖的尽头画着一个阵,阵法散发着淡淡的黑色光芒,阵法的四周是锁链,似乎将整个阵法封闭起来,阵中见竟然锁着许多魂魄。
魂魄们残破不全,已经变成了冤鬼,哭嚎着挣扎着,铁链撞击着酒窖的石壁,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张正一有些傻眼,说:“这……这是谁把魂魄都关在这里的?”
镇星看着这些残破的魂魄,缺胳膊少腿的,没有脑袋的,爬在地上的,顿时恶心的要吐,说:“谁干的,也太丧心病狂了。”
舒玖震惊的看着散发着黑气的阵法,说:“这个阵法……”
查缚的声音很冷淡,似乎只是阐述事实,说:“是在吸收魂魄。”
张正一说:“是有人把魂魄抓来,锁在阵里,再慢慢的吸收?”
舒玖说:“先把他们放出来吧。”
查缚手上的冥火一亮,紧跟着地上的阵法猛地散发出黑气,锁链被震得“哗哗”作响,镇星只觉得酒窖的地都在震动,地上的土腾起来,就听“啪”的一声巨响。
束缚着魂魄们的黑色锁链瞬间崩裂,带着强大的冲力像四周飞散,查缚身形一动,已经挡在舒玖身前,将锁链碎片挡住。
张正一也喊了一声“师弟”,然后把镇星拦在身后,摘下背上的大葫芦,拨掉盖子,破碎的魂魄们本想四散奔逃,却被张正一收进了葫芦里。
地上的黑雾驱散了,阴森的哭声和叩叩的声音不见了,张正一将葫芦盖起来,说:“这些魂魄已经变成了冤鬼,我还要拿回去净化才行。”
查缚还保持着手揽在舒玖腰上的动作,说:“先上去。”
镇星看着查缚的手,又看了看不解风情的张正一,心想着连冥主大人都知道闷骚一把,自己师兄竟然这么实诚,简直没法说了。
众人从酒窖里上来,正好看见一个黑影,突然闪身没入了黑夜里,舒玖一惊,说:“是红色的眼睛!”
镇星说:“会不会是下阵法的人?”
他们说着,快速的追上去,出了四合院的大门,四下一片寂静,根本看不到什么影子……
舒鹤年被折腾的有些疲惫,他昨天开始和许诚双修,没想到双修竟然比平时还累,许诚身上虽然已经剔除了鬼契,但是灵力没有减弱,凭借着跳开三界的灵力,确实足够和舒鹤年双修的了,相比起来,反倒是舒鹤年有些招架不住。
再加上许诚在那方便的体力一直很好,舒鹤年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点冷,不禁缩了缩,往旁边靠了一下,不过这一下靠了空,差点翻下床去。
舒鹤年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屋子里很黑,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子被踹到了地上,怪不得觉得冷,而且许诚不在。
舒鹤年忍着腰疼从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许诚的房子不大,就是一个客厅,一个卧室,转一圈用不了半分钟,屋子里空荡荡的,没见许诚的影子。
许诚的外衣和鞋也不见了,看起来是出门了,舒鹤年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是半夜两点钟。
舒鹤年拿起电话给许诚拨了过去。
漆黑的夜里,男人双手插兜走在了无人烟的路上,前面是一片树林,冬天没有了叶子,显得无比萧索。
男人往林子里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笑着接起来,说:“舒前辈,你醒了?”
舒鹤年的声音说:“你在哪里?”
许诚笑的很憨厚说:“舒前辈你睡吧,师父刚给我发信息,说让我去抓鬼,我天亮之前肯定能回去。”
舒鹤年顿时很气愤的说:“灵泉老儿怎么搞的啊,大半夜的,现在都两点了。”
许诚一边对着手机温柔的说话,一边慢慢走进林子,脚下是沙沙的声音,很快的,许诚面前迎上了一个人,一个举止怪异的男人,他的腿一瘸一拐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许诚温柔的对着手机说:“舒前辈你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而且你刚才不是累着了么,我很快就回去。”
舒鹤年炸毛的说:“谁累着了。”
许诚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不远处的怪异男人一样,说:“舒前辈如果难受,就上点药,我把药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了。”
舒鹤年终于炸毛到不行,说:“你还是去抓鬼吧,我睡觉了!”
他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许诚这才抬起头来,双眼漆黑,没有任何波澜和感情,淡漠的注视着眼前的怪异男人。
男人血红色的眼睛盯着许诚,他的衣服很厚,帽子下是一张阳光帅气的面容,此时却显得异常诡异可怕。
这个身体,正是宋杨。
宋杨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左腿明显有些不对,他猛然转身,似乎是要逃跑,许诚右手微动,黑色的锁链猛地打出“啪”的一声巨响。
宋杨的身体忽然也打出了一条黑色的锁链,两条锁链拧在一起,绷得笔直。
许诚冷笑着看着男人,说:“你还想逃跑么?”
宋杨的身体回过头来,手抬起,拽着手中的黑色锁链,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笑声,说:“你我是一样的,为什么是我跑?”
许诚说:“因为你是残存的蝼蚁。”
宋杨的身体又笑起来,说:“别忘了,你我是一样的,我是蝼蚁,你也是……你又好到哪里去?”
宋杨的身体说着,手上用力,将黑色的锁链绷紧,说:“如果我告诉你的好舒前辈,他会是什么反应?”
许诚听着他的笑声,眉头忽然一皱,“舒前辈”三个字似乎触碰了许诚的底线,周身冰冷的阴气忽然暴涨起来,手臂一动,黑色的锁链猛地剧烈震动,“嗖”的一声脱离了对方的桎梏,势头凶猛的打出。
宋杨的身体反应不及时,“啪”的抽到了他的下巴,下巴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血道子。
宋杨的身体被他甩的一个踉跄,猛地跌倒在地上,血红的眼睛里露出惊恐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许诚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他听到了脚步声,宋杨的身体忽然大笑起来,说:“是冥主来了,不如咱们合作吧,与其和别人合作,不如咱们合作?”
许诚没说话,只是挑起嘴角先笑了一声,然后手上捏了一个诀,宋杨的身体突然睁大了眼睛,说:“你!不可能……你要干什么!你不会这么做的!”
他说着,许诚已经将决打出,淡然的说:“做一件好事。”
他说完,也不管地上的人的表情,转身朝林子外走去,他的步子虽然快,却透露着不急不缓的悠然,转瞬之间消失在了黑夜里。
宋杨的身体躺在地上,动作格外的扭曲怪异,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突然就不动了,眼睛也闭起来,就像死了一样,紧跟着一团黑雾从宋杨的身体上腾起来,“唰”的一下不见了。
舒玖他们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宋杨躺在地上,双眼闭着,一动不动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鬼契气息,下巴上有一道痕迹。
舒玖走过去,先是戒备的看了看地上的宋杨,查缚说:“就是刚才的人。”
舒玖说:“看来想要吸收那些魂魄的,就是占用宋杨身体的人,而且宋杨身上现在还有鬼契的气息……可是为什么他又突然脱离了宋杨的身体?”
查缚低头看着地上的宋杨,说:“是被拔除的。”
他说着,指了指宋杨手背上的痕迹,一小块伤疤,黑色的,像是烙印一样。
镇星说:“看起来刚才有人比咱们先一步,而且把鬼拔除了来。”
舒玖说:“是谁呢?这旁边根本没有人住。”
舒玖他们把宋杨的身体带了回去,还给了连锐和宋杨,宋杨虽然还不能修出实体,不过灵力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再加上犀角香的助力,虽然宋杨是个鬼,但是和连锐生活起来还是不错的。
活无常和死有分的蜜月旅行整整一共十五天,很快就回来了,期间舒玖直接了两次任务,不过恰巧的是这两次任务的魂魄都被酒窖的法阵固涉住了,所以舒玖这两个任务的完成率是百分之……零。
活无常和死有分的业绩一直很高,结果年末被舒玖一下拉下来平均分,两大男神今年的指标竟然没有马汉小天使高!
马汉得到了冥府的头等奖金,高兴的美颠颠的,抱着他的一个亿冥币奖金直流口水,筹划着明年要怎么花。
死有分说:“舒玖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嫉妒咱们去度蜜月了。”
舒玖:“……”
舒玖回了家,就看到契科尔回来了,契科尔抱着蚝油在沙发上喝,说:“咦,舒玖你回来了啊?听说你和男神大人同居了?性生活怎么样?”
舒玖:“……”
契科尔又指了指趴在沙发上的舒鹤年,说:“你看他,爷爷就是老了,每天都腰疼。”
舒鹤年抄起桌上的遥控器就扔了过去,契科尔没注意,手里的蚝油瓶子被遥控器一砸,“啪”的掉在地上,虽然瓶子的玻璃很厚没有碎,但是轱辘在地上,撒的到处都是黑色的粘液……
舒玖瞪着他们,说:“你们两个起来擦地。”
契科尔也瞪着眼睛,浑然没有听见舒玖的话,而是跳起来,动作特别灵活的跳到舒鹤年的背上,用肉肉的爪子使劲踩着他的后腰。
舒鹤年腰疼的厉害,每天都处于非常性福的阶段,被契科尔一踩,疼的嗷嗷的。
他们两个闹够了,才去把地上黑乎乎的蚝油收拾了。
舒鹤年一边收拾一边说:“你还是去严煦那里住着吧,别回来了,回来就知道捣乱。”
契科尔说:“我还想在严煦那里住着呢,你不知道,严煦做饭特别好吃!他的蚝油生菜,蚝油牛肉做的都特别好吃!”
舒玖笑着说:“哦,看来严煦是抓着你的胃了。”
契科尔说:“虽然刀手猎人很可恶,但是饭做的还不错,勉勉强强,差强人意吧。”
舒鹤年摸着下巴,说:“看来我也应该学学做饭?”
舒玖笑着说:“你学做饭,难道不会把许诚的房子烧了吗?”
契科尔点头说:“人家许诚挣钱不容易,你可千万别冲动哦,冲动是魔鬼。”
舒鹤年:“……你们两个不毒舌会死吗!”
契科尔说:“我也想继续住在严煦家里,天天吃蚝油牛肉,但是……严煦说今天他要去见客户,真是太讨厌了,我就只能先回来了。”
舒玖说:“见客户不是也是你的公司创造业绩么,这有什么讨厌的,你以为别人整天和你一样喝两瓶蚝油就赚钱了?”
契科尔:“……”
舒鹤年哼哼的说:“我看严煦不是要见客户,他一定是觉得你讨厌,把你支开的。”
契科尔瞪着冰蓝色的大眼睛看舒鹤年,舒玖还以为他们又要打架,哪知道契科尔说:“你这么一说,我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舒鹤年点头说:“是吧,我也觉得你很讨厌。”
契科尔说:“不是这句,是他故意支开我那句……”
舒玖:“……”
契科尔说:“严煦今天早上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突然说要见客户,中午说好了给我做蚝油牛肉的!结果他就说什么都要去见客户!你们说是不是很不对劲啊!”
舒玖耸肩说:“客户的话,那个胡特助应该知道的吧,你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契科尔恍然大悟的说:“啊!舒玖你真聪明!”
契科尔说着,就拿出自己的水果6,给胡特助打了一个电话。
契科尔像模像样的说:“喂?胡特助吗……今天严煦要见什么客户?嗯?什么?请假了!严煦请假了!!!”
契科尔一脸震惊,然后就挂了电话,瞪着舒玖说:“都怪你给我出的馊主意,让我给胡特助打电话……严煦竟然请假了,不是见客户!”
舒鹤年不嫌乱的笑着说:“那他早上接的电话肯定有问题了,一定是去男朋友了。”
契科尔顿时炸了毛,说:“呸呸呸!什么男朋友!严煦是个男的怎么会有男朋友!顶多是女朋友!呸!女朋友也不行!什么朋友都不行!严煦答应给我做蚝油牛肉的!”
舒玖:“……”
为什么说来说去,又变成了蚝油牛肉……
契科尔炸毛之后,决定去抓奸!
契科尔变成了人形,然后找了件黑色的风衣穿上,又戴了黑色的帽子和墨镜。
舒玖看着他的样子眼皮直跳,说:“现在大中午的,你穿这么黑,难道不是更明显吗?”
契科尔说:“你懂什么,我只是遮住脸而已。”
舒鹤年说:“可是你抓奸,叫上我们干什么?”
契科尔说:“我怕奸夫太强大,你们来给我助拳。”
舒玖说:“我觉得普通人你都能搞定,当他是蚝油牛肉,嚼了没问题。”
契科尔:“……”
三个人在严煦家楼下一直蹲点儿,等到中午十二点之后,严煦才从楼上下来,他一个人从楼门里走出来,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戴着无边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严煦没有坐公交,也没有打车,出了门之后就步行,舒玖舒鹤年和契科尔就远远的跟着他。
舒玖说:“咱们这样真的好吗?我的花店还没有进货呢,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胡闹啊!”
契科尔说:“舒玖,你忘了咱们是朋友了么!”
舒玖:“……”
舒鹤年说:“你们俩,别说了,严煦进那边了。”
舒鹤年说着,舒玖和契科尔才回过头来,只见严煦走进了一家港式餐厅……
严煦走进去之后,他们就看到靠窗的一个男人站起来,然后严煦很快走了过去,两个人坐下来。
严煦似乎很高兴,笑着对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契科尔几乎要咬掉后牙了,三个人隐蔽在公交站牌后面,契科尔用冰蓝色的眼睛幽怨的盯着餐厅,说:“果然有奸夫!”
舒鹤年笑着说:“啊呀,这个男的看起来还挺帅的吗,你看他穿的衣服,好像挺有钱的?看起来比严煦大一点,好般配啊!”
契科尔:“……”
契科尔的表情很纠结,舒玖看着他的表情,都忍不住笑起来,不过还是没忍心落井下石,只是说:“说不定只是普通朋友。”
舒鹤年点头说:“说不定,如果说定了可能就是不普通的朋友吧。”
舒玖:“……”
舒鹤年又说:“没准严煦也会给他做蚝油牛肉吃。”
契科尔的眼睛里顿时能冒火,立马就要从车站牌子后面冲过去,被舒玖一把拉住。
舒玖安慰他说� ��“我觉得肯定是普通朋友的,你看啊,依照严煦的性格,他如果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做蚝油牛肉给你吃呢,再说了,他要是对你没意思,你当初强上他的时候,他就该踹死你。”
契科尔幽怨的说:“可是他当时真的踹我了,幸好我下面比较结实。”
舒玖:“……”
舒鹤年:“……”
契科尔说:“都是强上,为什么许诚变成了忠犬,而我要被踹一脚。”
舒玖额角突突直跳,说:“因为舒鹤年是被上的。”
舒鹤年:“……”
舒鹤年说:“你也老老实实的躺着让严煦上了你啊!”
契科尔说:“这样就可以把严煦变成忠犬了吗?可是不行啊,我看到严煦光溜溜的,下面就会不由自主的冲动,我克制不住自己啊,可能我们狼人就是这样的冲动吧,天生的。”
舒玖抹了把额角上的冷汗,说:“等等,怎么变成午夜场了。”
严煦和那个男人吃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钟,然后契科尔就去找严煦了,舒玖和舒鹤年拦不住,所幸就先回家去。
一直到晚上,契科尔都没回来,舒玖说:“不会出事吧?”
舒鹤年说:“你放心吧,一看严煦就是喜欢契科尔的,不然还不把契科尔下面切了?只是踹他一脚,是温柔的。契科尔就是醋劲儿太大了,不过吃吃醋,很利于感情发展啊。”
舒玖:“……”
舒鹤年笑着说:“你要是想和冥主大人深入发展一下,也可以用这招啊!”
舒玖眼皮一跳,回想了一下查缚每次急切粗暴的动作,说:“还……还是算了吧。”
十点多舒玖就上床睡觉去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下有汽车的声音,像是汽车疾驰而过,然后发出非常大的拉带声音。
舒玖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睡的时候,突然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撞了一样……
舒玖顿时清醒了,坐起身来。
他向窗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空旷的马路上没有车,静悄悄的,按理说这么大动静,应该不只舒玖一个人听见了。
舒玖看了一会儿,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做梦,就躺回去继续睡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契科尔才回来的,他笑眯眯的,满面春风,一看就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
阿福说:“契科尔你捡到钱了吗?”
阿喜说:“中彩票了吧?”
契科尔笑着说:“你们两个鬼太俗了,钱算什么,我们高贵的狼人是看不上钱的。”
舒鹤年说:“肯定是昨天严煦见的男人不是奸夫。”
契科尔说:“你说话太粗鲁了,什么奸夫不奸夫,那是严煦的表哥。”
舒鹤年:“……”
契科尔又说:“严煦的表哥一直在国外,上个星期才回的国,家在隔壁市,这回是抽空来看严煦的。能把人家表哥看成奸夫,你们真是太肤浅了!”
舒玖:“……”
舒鹤年:“……”
舒玖晚上六点的时候接了一个单子,买家很急,需要马上送货,说今天是他的女神生日,但是他太忙了给忘掉了,想让舒玖现在送花。
因为买家拍的花挺贵的,舒玖想着,虽然六点,不过就算再远,十点也能回家了吧。
结果舒玖一看送花的地址,立时就傻了,因为这个地址他前不久送过一次,住着的人表面看起来确实挺像女神的,但是实则是一个……
异装癖的千年蛇妖。
而且千年蛇妖起名字很敷衍,竟然叫佘青,“佘”就是蛇的谐音,这个青字八成是颜色了。
舒玖想了想,还是抱着花出门了,坐地铁需要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下了地铁转一辆公交车,因为过了下班时间,公交车也挺空的。
舒玖坐车过去,到了佘青家门口的时候,才七点多一点。
舒玖上了楼,敲了门,很快就传出一个妖娆的女声,说:“谁呀,来了~”
然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佘青先是面带女神般的笑容,然后突然凝固住了……
佘青瞪着舒玖,说:“怎么又是你!”
舒玖很淡然的说:“您的鲜花快递,佘小姐是吧。”
佘青是一条修行千年的青蛇,不过是条雄蛇,但是长相阴柔美艳,再加上蛇柔若无骨的特点,扮成女人妥妥的,在男人眼里佘青简直就是女神,佘青看着这些人神魂颠倒的样子,也很喜欢戏弄他们。
不过他没想到,竟然被人拆穿了,而且还撞见了这么多次。
佘青听见“佘小姐”三个字,简直觉得是羞辱,硬着头说:“干什么!”
舒玖说:“佘小姐签个字,这次没有雄黄,也没有雄黄符,放心好了。”
他说着把花塞给佘青,然后拿了一个纸条过去。
佘青看了一眼上面的卡片,写着献给我亲爱的女神佘青小姐,署名叫曹良,不禁皱眉说:“花不收。”
说着就要关门。
舒玖说:“等等,你不收买家怎么确认付款啊。”
佘青看了舒玖一眼,拿过笔在上面唰唰前了两个字,然后说:“签好了,帮我把花扔在楼下的垃圾桶里,谢谢。”
他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舒玖有些纳闷,不过有了签字肯定是送达了,就抱着花又下了楼,然后把花真的扔在了垃圾桶里。
舒玖要坐着车回去,等了二十分钟也不来车,一看末班车竟然是七点半,已经过了末班时间,虽然这个地方坐车到地铁只要十五分钟,但是绝对是因为路上没有车,不堵车的缘故,走路会很远。
舒玖不想走到地铁站,就干脆坐其他公交回去,但是没想到,这个时间竟然堵车了,而且一堵就是水泄不通,竟然堵了连个小时。
当他下了公交车的时候,已经马上十点了,舒玖还要走回家,路上已经没人了。
他走在便道上,忽然听见背后有“嗖”的风声,只见一辆银灰色的跑车从后面开过来,一下从舒玖的身边越过去,速度非常快。
舒玖没太注意,只是瞭了一眼车牌,竟然不是x京的车,是临市来的。
他还在往前走,就听见巨大的拉带声音,紧跟着是“嘭”的一声巨响!
舒玖愣了一下,这声音和昨天晚上听到的一模一样,舒玖赶紧跑过去,声音就是从前面传来的,而且只有一辆车过去,但是一直跑到了很远,前面的马路上还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连一辆车的影子都没看见……
回了家,舒玖说:“你们听见撞车的声音了么?”
契科尔说:“没有啊,舒玖你去南极撞车了吗?”
舒玖:“……”
舒鹤年说:“什么南极撞车,我看舒玖是撞到冥车了吧。”
舒玖:“……”
契科尔说:“我一直觉得冥车很可怕。”
舒鹤年说:“我觉得还好啊,你想,人死的时候对车的执念太深了,死了还自带冥车挺好的,现在冥府物价非常,买得起车养不起车啊,还有油钱,油钱也够贵了啊。”
舒玖:“……”
舒玖第二天起床,刚一登陆,阿里叽叽就在跳,疯狂的跳动。
*阿里叽叽卖家版*
曹良:客服,在不在!!
曹良:客服!
曹良:客服,你们家实在太能干了!
曹良:我让人送了那么多次花,头一次送成功了!
曹良:女神竟然接了我的花!!!
舒玖:“……”
舒玖看着买家的留言,心想着怪不得佘青一副嫌弃的样子,原来是死缠烂打的人?而且佘青也没有真的接花,那么贵的一大把花还在楼下的垃圾桶躺着呢。
客服甜甜:嗯哪亲~
曹良:我决定再买你们家的花!
客服甜甜:……
曹良:好了,我拍好了
曹良:这回地址是女神的公司,我已经备注好了,你们准时送到就行了
曹良:对了,我的卡片用词要改一改,我觉得上次的用词太过于含蓄了,女神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曹良:你等一下,我敲给你
客服甜甜:好的呢,亲~
舒玖打着字,眼皮突突直跳,心说什么含蓄啊,如果再奔放一点,佘青会不会迁怒自己,把花砸在自己头上?
买家很快又在敲了。
曹良:佘青,我爱你,我爱你坚实的胸脯,白皙的大腿,粉嫩的面颊,殷红的双唇,我爱你入骨,佘青女神,快嫁给我!
客服甜甜:好、好的呢亲~
舒玖眼皮狂跳,盯着那排肉麻又猥琐的话,脑补着佘青看到之后,以什么样的方式把花摔在自己头上……
中午的时候,舒玖就捧着花,视死如归的出门了。
阿福看着舒玖出门的背影,说:“玖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壮烈?”
阿喜说:“是遇到蛇精病了吧?”
阿寿摸着下巴说:“难道不是撞鬼了吗?”
阿禄面瘫着脸,说:“舒玖现在撞鬼,就和吃饭一样普通。”
众:“……”
阿禄吐得一手好槽,尤其是顶着面瘫脸,简直让人无言以对!
舒玖出了门,往佘青的公司去,没想到佘青上班的公司还是个大企业,舒玖听过这个名字,因为契科尔总是宅在家里办公,听到他打电话的时候提起过两次。
舒玖到了前台,正好赶上午休时间,因为地址不是很详细,就问了前台佘青在几楼。
前台笑着说:“佘经理的办公室在十六楼。”
舒玖谢了就坐电梯上楼,到十六楼,一直往里走,七拐八拐的,就看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披散着头发,前1凸1后1翘的美女迎面走了过来。
两个人都是一愣,随即舒玖眼皮狂跳,佘青面色铁青。
佘青看着舒玖,咬牙切齿的小声说:“你怎么又送花来了!”
舒玖也小声说:“你怎么上班也是女装?”
他刚说完,就听给一个路过的人笑着说:“佘经理,你的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啊。”
舒玖:“……”
佘青:“……”
舒玖把花塞给佘青,佘青直接把花扔在了旁边的废纸篓里,然后给舒玖签上了字,说:“麻烦你下次别送来,直接扔掉。”
舒玖想了想,淡淡的说:“要不然……你给我多签几张,我留着备用?”
佘青:“……”
舒玖看着他铁青着脸,还挺有意思,就把签字的纸条收起来,准备回去了。
只不过舒玖七拐八拐的往回走,公司太大了有点转向,找不到电梯的方向了。
舒玖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秃头谢顶,眼神呆滞,神经兮兮的男人从自己旁边走过去,舒玖多看了他两眼,然后就继续在十六层转,走了半天,因为是午休时间,楼层里都没人,都去吃饭了,舒玖都找不到人问。
舒玖硬着头皮走回去,想要问问佘青电梯怎么走,路过洗手间的时候,突听“啊!”的一声大叫,然后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舒玖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洗手间里,幸好是男洗手间,舒玖走过去推门往里看,只见刚才那个四十多岁秃头谢顶的男人把一个身形纤弱的女人压在洗手台上,正在图谋不轨
男人一边压住女人的手,一边要去拽她的裙子,嘴里神神叨叨地说着:“你竟然把我送你的花扔掉……你为什么把我得花扔掉……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
舒玖一惊,刚要上前,忽然就感觉一股森然的阴气从自己后面冲进来,从舒玖的旁边直冲进去。
只在转瞬之间,舒玖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紧跟着是“嘭!”的巨响,只见那个四十多岁的秃头被什么撞了出去,撞在洗手间的墙上,把烘手机都砸掉了。
男人摔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
没了男人挡着,舒玖定眼一看,被非礼的女人竟然是……佘青。
佘青也看着舒玖,有些不可置信的说:“是你出手的?”
舒玖摇头,说:“不是啊。”
他们正在说话间,就见地上的秃头突然被什么东西拽起来,正后仰着往后拖,肥胖的身体突然凌空飞起来,直冲着洗手间的窗户就飞过去,只听“啪嚓”一声,眨眼之间那个秃头就撞碎了窗户的玻璃飞了出去。
佘青震惊的一愣。
舒玖眉头一皱,说:“是阴魂。”
他说着赶紧抢出一步,手上捏了一个诀,将一个符纸扔出窗外。
秃头从十六层摔下去,疯狂的大叫着,就在佘青以为他死定了的时候,没人注意的路边突然拔地而出一棵树苗,树苗在转瞬之间抽枝长高,粗大的枝桠“嘎”的一声挂住了秃头的脖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