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诚已经死了。
那现在的许诚是谁?
舒玖脑子里有些乱,许诚身上并没有鬼气和阴气,如果早就死了,为什么舒玖感应不出来?
王晖的声音从手机里透过来,说:“舒玖?”
舒玖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两声,说:“嗯……资料你发我的邮箱吧。”
王晖说:“已经发过去了,你有时间看吧。”
王晖很快挂了电话,舒玖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舒鹤年?不过舒玖一想,万一只是重了名字呢?x京可不止一个人叫许诚。
舒玖回了主桌,不过显然心不在焉的。
舒鹤年还凑过来问他,说:“你怎么了,谁给你打得电话啊?怎么总是出神?”
舒玖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散席之后舒玖他们没有多留,福禄寿喜打包了很多蜡烛,他们就从冥府出来了。
舒鹤年还笑眯眯的说:“我还以为你要趁此良辰美景和冥主大人圆房呢。”
舒玖:“……”
他们下了地铁往回走,路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时候,舒鹤年戳了戳舒玖,说:“咦,那个男人好怪异啊。”
舒玖打眼看过去,结果就是几个月前一直跟着他到楼门的那个怪异男人。
他还是穿着那件运动服,已经冬至的天气,比深秋的时候冷太多了,舒玖他们都穿上了羽绒服,只有不怕冷的福禄寿喜才披着块白布在寒风中“摇曳生姿”,而那个男人还穿着运动服,就像上次的衣着一样,他手里什么都没拿,眼神有些呆滞,推开便利店的门,走了进去。
舒玖诧异的盯着那个男人。
契科尔还以为舒玖在看便利店,说:“对了,我的蚝油没有了,你们等等我,我去买一瓶。”
舒鹤年说:“一起进去吧。”
他们推门走进便利店,契科尔拿了蚝油就去结账,也不看其他的,还是那个收银小哥,小哥看到舒玖,好像想起来他了。
小哥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哎哎又是你啊,上次也是你过来买蚝油,还有好多泡面。”
舒玖点了点头。
小哥又说:“那个神经病也来了……”
他说着,补充一句,“他天天都来,已经好几个月了,天天都来买一盒巧克力,每次都拍一张红钞放在这儿……”
小哥说着,还点了点收银台的桌子,继续说:“而且也不让我找钱,就走了……每天如此,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上次,那个巧克力平时没人买,就他一个天天来买,上次就被他一天一个买光了,送货的正好把巧克力给落掉了,结果那个怪人,就在我的便利店门口转磨,整整转了一个晚上!太渗人了,大冬天的,也不穿羽绒服,就在门口转一个晚上啊!”
他们听着,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怪人,怪人就像上次一样,在便利店里转磨,毫无目的,两眼发直,根本不看货架上的东西,最后熟门熟路拿了巧克力架子上的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然后“啪”的一声拍在收银台上,动静很大,拿出一张红钞,放着就走了。
契科尔看着男人走出去,不禁打了个哆嗦,说:“是挺渗人的。”
小哥点头,说:“是吧。”
他们结好了账走出来,果然,舒玖一眼就看见站在马路中间的男人了,他手里拿着巧克力盒子,目光呆滞,身后的红绿灯闪烁着,和上次一模一样,也坏了。
舒玖从这里过了无数次,只有两次看到红绿灯坏了,两次都是这个怪人在场的时候。
这次马路上有车过去,对着男人使劲的按喇叭,但是男人一动不动,也不怕车头的大灯照的眼睛疼,就盯着车子一直看,最后那个车主被他盯得毛了,掉了车头从旁边过去,还骂了一句,“神经病吧,找死!”
舒鹤年小声说:“他这样子是撞邪了吧?”
舒玖说:“不能够吧,我几个月前在这家便利店买蚝油,就看见他了,撞邪撞了好几个月吗?”
他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和上一次。
他们从旁边走过去,那个男人果然看到了他们,突然动了一下,吓得契科尔一激灵,说:“不止撞邪,还诈尸了!”
阿福说:“咦,他好像在跟着咱们啊!”
舒玖回头一看,果然是跟着他们,就和上次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一直跟着他们拐弯进了小区,然后跟到楼门口,他们走进楼门,那个男人才站定了,手里攥着巧克力盒子,仰起头来目光呆呆的看着小区的楼。
舒鹤年说:“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舒玖说:“但是没有阴气和鬼气。”
舒鹤年抖了抖说:“大晚上的,这也太渗人了。”
契科尔说:“最可怜的是那个便利店的小哥好吗,简直了,每天都去买巧克力,而且还在外面转磨,小哥没报警真是有定力。”
舒玖进屋之后开了电脑,上了邮箱,果然看到王晖发来的邮件,他点开邮件,上面有许诚的资料,很详细,还配了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年轻,但是穿着西服白衬衫,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而且简简单单的一站,就很有教养很有气质的样子,笑起来很温和,透着一股老实的模样。
虽然年轻,但是和现在的许诚,绝对是一个模子!
资料直到许诚十七岁,十七岁的时候,许诚死于意外事故。
许诚的父亲叫许瀚哲,确实是个有钱人,而且算得上是豪门,是家里的独子,许家唯一的继承人,许瀚哲有很多公司,但是在珠宝行业非常有造诣,许瀚哲有三个儿子,许诚是老三。
许诚的母亲叫茹彤,也是大家出身,和许诚的父亲门当户对,许诚本应该是个衣食无忧的富二代,如果有苦恼,恐怕也就是和其他几个兄弟争夺继承权的问题。
只不过事实却不是如此,很戏剧性的,许诚的父亲因为缓心肌梗死,突然去世了,家产由许诚的母亲茹彤暂时管理,那个时候许诚还没有成年,他的两个兄弟都已经成年了,开始进入父亲的公司,就在两个兄弟要接手父亲的产业的时候,老大突然锒铛入狱,老二因为飞机失事不幸早逝。
在两个兄弟相继不能继承许瀚哲家产的时候,许瀚哲的妻子,在许瀚哲去世还没有满一年的时候,突然要嫁给许家珠宝公司里的一个一把手。
这个一把手姓黄,是许瀚哲生前的好兄弟,也是许瀚哲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公司里所有的事情,几乎都由他经手。
在茹彤马上要和这个人结婚的前一个月,大家都在忙活着准备婚礼,许诚突然因为事故,意外身亡了,茹彤因为接受不了三个儿子的状况,精神出现了问题,很快进了医院调养,半年就不行了。
许家是豪门,家产丰厚,最后把所有的家产都赠送给了这个姓黄的一把手。
不过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许家的家产就像一个诅咒一样,他刚刚接手了集团,成为真正的老总,却突然得了怪病,没多久就暴毙身亡了,而且他还没有亲人,更没有子女,这么多的遗产没有人继承。
舒玖一边快速的浏览着,一边瞥向舒鹤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舒鹤年正在和契科尔看电视,也没发现舒玖的不自然,忽然手机响了,接起来是许诚打来的。
许诚的声音很低沉,却透着一股老实人的感觉,说:“舒前辈,不好意思,我这几天要出差一趟,现在正在赶火车,之后都在外地。”
舒鹤年有些失落,说:“这样啊,又是你那个老不死的师父把你派出去了?”
许诚说:“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办法,现在灵泉派的弟子都很忙。”
舒鹤年说:“他就是压榨劳动力。”
许诚笑了一声,说:“我回来的时候给舒前辈打电话,多给你买点当地的特产。”
舒鹤年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儿,说:“嗯,行吧。”
许诚很快挂了电话,舒玖看舒鹤年笑眯眯的样子,试探的问了一句,“许诚打来的?”
舒鹤年顿时发牢骚的说:“是啊,他又要出差去了,去外地,灵泉掌门那个老不死的,真是太烦人了,总是把许诚指使的团团转。”
舒玖就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来,目光落在邮件里,那张年轻的许诚照片上。
舒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想着钟表店的老板是许诚,许诚却又死了,如果许诚是鬼的话,钟表上沾染了阴气和鬼气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许诚本身身上却毫无这些气息,这样又说不通。
而且许诚死了为什么要顶着肉身再“活”十年了?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舒玖翻来覆去的想,资料里面许诚一家死的都很蹊跷,如果说是意外,真的没有人会信。
第二天早上起来,舒玖就顶着一双熊猫眼,舒鹤年看到他,笑眯眯的说:“难道你昨天晚上自己撸了一晚上吗?”
舒玖:“……”
舒鹤年说:“不然为什么一副严重肾亏的样子?”
舒玖没睡好觉,虽然他有灵力,但是身体可是货真价实的*凡胎,也会觉得非常疲惫,连鲜花店都懒得打理。
舒鹤年看他这么没精神,说:“咱们今天出去吃吧,别在家里吃泡面了。”
契科尔说:“对啊,上次那家餐厅的蛋糕很好吃啊!”
舒玖说:“咱们这么多大男人,去情侣的甜品店吃蛋糕,真的好吗?”
舒鹤年说:“吃甜食有利于身心健康,我看你心情不是太好,咱们去吃吧!”
契科尔说:“你那么多歪理,其实是自己想吃吧?”
舒鹤年说:“你不是也想吃吗!”
契科尔:“……”
最后三个人还是出了门,福禄寿喜对蛋糕表现的很一般,因为他们最喜欢的还是香烛……
三个人去了那家餐厅,很小资,全是情侣约会,一下进来三个男人,让服务员都有些消化不良,服务员把他们请到靠窗的位置。
三个人点了一大堆甜品,甜品很快就全上齐了。
契科尔说:“对对,这个好吃,一会儿我要外带一份。”
舒鹤年说:“在这里还吃不够啊,还要带回去吃?你也不怕撑死?你吃这么多,为什么身上还都是肌肉?!”
契科尔很自豪的笑着说:“没办法,我的身材就是这么好!”
他说着,又说:“而且我也不是外带自己吃的,这个蛋糕不是很甜,我带给严煦吃的。”
舒玖侧眼看着他。
契科尔突然愣了一下,好像自己说漏了嘴,然后咳嗽了一声,说:“咳,那个……嗯,可恶的刀手猎人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我就逼着他吃,这样很有快感!”
舒玖淡淡的说:“哦,快感。”
舒鹤年立马笑的贼贼的,借口说:“对哦!快感什么的!”
契科尔顿时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简直是自掘坟墓!
契科尔说:“再多说一句,这顿饭你们两个请!”
舒玖笑着说:“我们请是不让外带的。”
契科尔:“……”
契科尔一阵无语,都是因为可恶的刀手猎人,自己竟然被嘲笑了,他气愤的转过头去,面向窗外,然后一愣。
契科尔说:“咦,你不是说许诚去外地了吗?”
舒鹤年点头说:“是啊,昨天晚上的火车。”
契科尔诧异的指着窗户外面,说:“那他是谁?”
舒玖和舒鹤年转过头去看外面,只见车流穿梭的马路对面,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男人高大英俊,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带着一股邻家大哥的憨厚,女人大冬天穿着羽绒服黑丝袜配大绒毛的靴子,小鸟依人的挽着男人的胳膊,身体贴在男人怀里,笑着在和男人说着什么话,两个人就推门走进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里。
舒鹤年:“……”
契科尔说:“难道我看错了?”
舒鹤年突然站起来,脸上带着阴森,说:“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舒鹤年刚要气愤的走出去,就被舒玖拉了一下。
舒鹤年说:“不,别拦着我,一定不是亲妹妹梗,绝对没有这么巧。许诚跟我说他是孤儿,是被灵泉掌门那个老不死的捡的,没有什么亲妹妹,所以不会是误会!让我去灭了他!”
他说完,就看到舒玖的脸色很严肃,不禁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舒玖点了点头,然后找来了服务员买单,契科尔匆匆忙忙的让服务员弄了一份外带,他们就出了餐厅。
回了家,舒玖也没有多说,而是把邮箱里的资料交给了舒鹤年。
舒鹤年看着资料,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契科尔震惊的说:“妈呀,这是诈尸吗?!”
福禄寿喜围过来,阿寿摸着下巴说:“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诈尸,第二是借尸还魂。”
阿喜瞪着眼说:“也就是这个许诚,并不是资料上的许诚?”
阿寿说:“只能说是可能性,但是并不一定。”
阿福咬着手指说:“可是无论那种可能性,许诚的身上都应该有阴气啊。”
阿禄也说:“许诚身上没有阴气。”
舒鹤年却突然沉着脸,说:“他有。”
舒玖诧异的说:“许诚身上有阴气?”
舒鹤年点头,说:“很淡,我以为是错觉,或者是灵泉派的修炼方法,毕竟每个门派的修炼方法不一样,而且许诚经常抓鬼,他身上有很淡的阴气,我起初并没有注意。”
舒玖说:“起初?”
舒鹤年点头说:“我就算有灵力,也只是肉身,说白了是个活人,许诚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我本能的会受阴气影响。”
契科尔说:“你说很累,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舒鹤年点头,说:“应该是这个缘故,但是后来许诚有偷偷的渡灵力过来,这种影响就更是微乎其微了。”
舒鹤年苦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他渡灵力过来是好心。”
阿福安慰的说:“没准许诚并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死掉了而已。”
阿寿说:“想要弄清楚许诚到底是诈尸,还是借尸还魂,其实一点也不难。”
舒玖接话说:“看生死簿。”
阿寿点头,说:“被借尸还魂的鬼,是可以投胎的,生死簿上应该有记载,如果是许诚自己诈尸,那应该没有投胎。”
舒鹤年说:“现在就去冥府一趟吧。”
舒玖点头,他们很快就到了冥府。
查缚正好在冥府,看到舒玖他们过来,舒玖的脸色因为没睡好,又因为担心舒鹤年十分难看。
查缚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契科尔说:“简直一言难尽!”
舒玖说:“我们想看看生死簿,查查许诚这个人。”
查缚点了点头,对活无常说:“去把生死簿拿来。”
活无常出去,很快就回来了,生死簿的样式很古朴,还是线装的,活无常把生死簿恭敬的双手呈上来。
查缚伸手搭在生死簿上,手一抬起,生死簿突然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簿册开始“哗哗”的快速翻页,快到眼睛根本看不到里面写的是什么字。
生死簿忽然发出“啪”的一声,竟然从头翻到了尾,又重新合上,静静的躺在桌上。
死有分“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活无常也皱眉,说:“生死簿没有记载这个人。”
舒鹤年皱眉说:“没有?”
查缚说:“生死簿上记载着六道轮回的生死定数,只有两种是不被记载的。”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天地同寿者,跳出三界者……”
他一说完,大家都沉默了,还是舒鹤年说:“上仙都不能做到与天地同寿。”
舒玖说:“那许诚多半就是跳出三界。”
契科尔说:“会不会有什么漏记的,许诚不是已经死了一次了吗?”
查缚说:“生死簿是通灵之物,不可能出现漏记。”
契科尔纳闷的说:“那这么许诚到底是什么来头?”
舒玖他们从冥府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舒鹤年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竟然是许诚打来的电话。
舒鹤年就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也没有接起来的意思,手机响了很长时间,最后可能是自动挂断了。
舒玖看了他一眼,说:“你还好吧?”
舒鹤年没说话,手机又响了,还是许诚的来电,好像舒鹤年不接,就一直拨的意思,这次手机响了三声,舒鹤年就接了起来。
契科尔捂住眼睛,还以为以舒鹤年的性格一定要和他打架,结果就听舒鹤年很平静的“喂”了一声。
许诚的声音照样低沉沉稳,带着一股老实人的感觉,笑着说:“舒前辈,我这边今天下雪了,你们那边也很冷吧?记得加衣服,别生病了。”
舒鹤年说:“不是很冷。”
许诚又说:“我买了很多当地的特产,回去的时候带给你。”
舒鹤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许诚似乎感受到了舒鹤年的不对劲儿,在电话的另一头,小心翼翼的说:“舒前辈,你怎么了?”
舒鹤年隔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有点不舒服。”
许诚关心的说:“还说你们那里不冷,一定是生病了,多穿衣服,一定要吃药,如果没见好就去医院看看,别拖着。”
舒鹤年说:“我知道了。”
许诚说:“我这边的事情比较急,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去,舒前辈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舒鹤年没有再说话,就挂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看舒玖和契科尔福禄寿喜看着他,就耸了耸肩,说:“许诚说他那边事情比较急,可能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契科尔说:“许诚说的话绝对是假的!”
阿喜翻白眼说:“连阿福都能听出来是假的!这不是废话吗,你们都在x京看到了许诚,他用分1身术去外地吗?”
舒玖说:“许诚为什么要说谎。”
舒鹤年说:“他一直隐瞒的很好,却突然冒着会被发现的危险说谎,一定有大事情,咱们必须查一查。”
阿福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关心的说:“爷爷你没事吧?”
舒鹤年摸了摸阿福的脑袋,说:“没事,我只是……活的太长了,第一次见到老实人,结果……”
舒鹤年正在感慨,就看见阿禄用幽幽的目光投过来,看着他摸阿福的手。
舒鹤年:“……”
舒玖说:“我也同意你说的,许诚明明要在x京里,却骗你说在外地,他肯定是冒着会被发现的危险,以他之前滴水不漏的秉性来说,必然是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做不可。”
契科尔说:“还有那个女人!挽着许诚胳膊的女人!我看他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肯定是精虫上脑!说谎话然后去约会!”
福禄寿喜:“……”
契科尔纳闷的说:“你们为什么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我?”
阿喜说:“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肤浅吗?”
契科尔说:“我很肤浅吗?我可是高贵的狼人!”
阿寿说:“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精虫上脑吗?”
契科尔瞪大眼睛,说:“我怎么精虫上脑?我可是最专一的!”
阿寿只说了两个字,“严煦。”
契科尔:“……”他竟无言以对!
舒玖说:“我倒是同意从这个女人下手开始查。”
契科尔说:“你看吧,舒玖都同意我,英雄所见略同!”
舒玖淡淡的说:“但不是同意你说的精虫上脑……”
契科尔:“……”
舒鹤年说:“但是只看到了他们一面,要怎么查?”
契科尔说:“这还不好办吗?去那个咖啡厅查啊!你就说你暗恋那个女孩子很久了,对她一见倾心,问问老板认不认识,给你一个表白的机会!”
阿福瞪着大眼睛,说:“契科尔你的办法好好哦!”
契科尔自豪的说:“那是,我很聪明的。”
舒玖也点头,说:“确实是一个办法。”
舒鹤年拍着契科尔的肩膀,说:“那就交给你去办了。”
契科尔惊讶的说:“我?为什么我去啊?!”
舒鹤年说:“因为咱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有主了,我又受了心理创伤,肯定演不来,你最合适。”
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难道你在谈恋爱?和谁啊?我们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严煦!”
契科尔顿时炸毛了,大喊着说:“呸呸呸!谁和那个可恶的刀手猎人,我今天想给他带蛋糕,也只是想看他不喜欢甜食的样子而已!完全没有喜欢他!完全没有喜欢他!我去!我去!我去就我去!”
舒鹤年点头说:“成交。”
舒玖:“……”
福禄寿喜:“……”
第二天十点多钟,舒玖他们就出了门,去咖啡厅准备打听消息,这边的餐厅都非常小资,咖啡厅也是那种情侣约会的地方,进去之后他们做下来,契科尔先点了一些甜食壮胆!
然后又观察了好半天,找了一个好像很健谈的服务员小伙子,把他叫过来。
契科尔嗖了嗖嗓子,说:“那个……小哥我问你件事啊。”
他吞吞吐吐的,小哥好像特别八卦,就来了兴致,说:“什么事?”
契科尔说:“昨天你们这里来了一个女孩,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发染成酒红色的,长相很漂亮的那个。”
小哥立马笑着说:“我知道了,你是说大冬天穿羽绒服黑丝袜的那个女孩吧?”
契科尔立刻点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回头率还挺高的。
契科尔又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我想问问,她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吗?”
小哥点头说:“是啊,客人您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契科尔说:“其实我是想打听打听,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知道吗?我,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那天在路上看到了她,她进了这家咖啡厅,之后我又好几次都想起来她,所以就问问。”
小哥顿时笑了起来,说:“您是想追她吧?我告诉你,一般咖啡厅不可能知道客人叫什么名字,但是您问我就问对了!”
契科尔说:“怎么说?”
小哥很健谈,小声说:“这个女孩叫黄如初,和我是一个大学的。”
舒玖说:“这么巧?”
小哥点头说:“她是我们系花儿,人长得是漂亮,但是我跟你说客人,啧啧,还是别想着她了。”
契科尔纳闷的说:“为什么?”
小哥说:“听说这个黄如初家里比较穷……”
他刚说到这里,契科尔就说:“不能吧?我看她那件羽绒服,也是上档次的?”
小哥说:“客人您真是眼尖,可不是吗!这不就是为什么不让您追她嘛!黄如初家里比较困难,但是人长得漂亮,在我们大学里,专门和有钱人谈恋爱,她那些衣服鞋子化妆品,全是男人送的,你知道了吧?”
契科尔说:“竟然是这样?”
小哥又说:“昨天她还到我们这个店里来了呢,我跟你说,又傍上一个!那个男的还挺帅,看起来挺年轻的,我亲眼看见,昨天那个男的,送了黄如初这么大,跟你们说就是这么大的一个鸽子血红宝石项链!那红的,绝对没这个数下不来!”
小哥一个劲儿的比划,舒玖说:“这么说,昨天和她一起来的男的,很有钱了?”
小哥笑起来,说:“黄如初的眼睛贼着呢,只和有钱人交往,而且只要是男人碰见他,都变成了绕指柔,百依百顺的,不出几个月就踹掉。就几个月之前,黄如初同时和两个富二代交往,还都是我们学校的,结果被发现了,哎呦那两个富二代啊,为了她跟什么似的!”
舒玖:“……”
契科尔说:“那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小哥贼贼的笑着,说:“都跟您说了她不是好人,不过谁年轻的时候不喜欢这种女人呢?跟你说,这条路走到头有个小区,黄如初就住那里,我亲眼看见她走进去的,不过具体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舒玖有点诧异,这条路走到头,那不就是他们住的小区吗?竟然住在一个小区里?
小哥聊完八卦,就开开心心的走了,留下他恩来消化这些消息。
舒鹤年突然笑眯眯的看着契科尔。
契科尔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说:“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你哦,我的品位高着呢,可对老人家不感兴趣的。”
舒鹤年摇了摇头,说:“放心我也不想跨越种族和蠢狗谈恋爱的。”
契科尔瞪着他说:“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舒鹤年突然指了指他后面。
因为舒玖和契科尔都坐在一边儿对着舒鹤年,所以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同时转头一看,契科尔的话瞬间全都噎在了嗓子里,而舒玖也特别诧异。
咖啡厅是高沙发背的那种,但是也不算太高,一欠身就能看到后面,只见后面那桌只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灰色的厚风衣,长得很精致,抿着嘴角的时候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皮肤很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的眼睛,看到契科尔看过,就很淡漠的抬眼撩了他一下。
竟然是严煦!
契科尔差点被自己呛死,然后脑内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好像全部是为了得到黄如初的地址而演的戏,但是……
但是严煦肯定不知道。
契科尔脑袋里只剩下,严煦生气了生气了生气了生气了生气了……
一直在盘旋。
契科尔突然站起来,说:“那个……”
严煦却也突然站起来,然后走出了咖啡厅,契科尔拔腿就追,还不忘了回头对舒鹤年说:“我记住你了!”
舒鹤年摇着手说:“赶紧追啊!”
舒玖:“……”
咖啡厅只剩下了舒玖和舒鹤年,舒玖眼皮有点抽搐,说:“你也太坏了。”
舒鹤年耸肩说:“其实不赖我,我也是刚看见的。”
舒玖说:“严煦肯定误会了契科尔是精虫上脑的色鬼。”
舒鹤年说:“误会有利于感情的催化。”
舒玖:“……”
舒鹤年说:“我觉得契科尔短时间回不来了,要不咱们先走吧?去小区里打听一下这个黄如初,有名有姓的就好办了。”
舒玖点点头,和他一起出了咖啡厅。
舒玖他们往回走,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在拐角的地方和别人亲的滋滋有声,而且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鸽子血的红宝石项链,红宝石非常大,但是现在是冬天,穿着羽绒服,竟然把项链戴在外面,除了炫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舒鹤年说:“黄如初?”
舒玖说:“没想到这么巧?”
舒鹤年皱眉说:“他们还要亲多久?”
舒玖:“……”
黄如初和一个穿的很昂贵的男人亲了好半天,男人笑着说:“明天你过生日,我去你家怎么样?”
黄如初笑着说:“死鬼,才不让你来!”
男人当他开玩笑,说:“就这么说定了吧?不然你来我家也行,要不咱们出去?”
黄如初推了他一把,说:“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真的……明天我们导师要留我们,死老头跟疯子似的,没办法请假,改天吧。”
男人有些扫兴,黄如初说:“后天,后天我一有时间就去找你,好不好?”
男人这才答应了,然后开着车走了。
黄如初看着男人的车子冷哼了一声,“小气巴拉的连首饰都不送,还想上我的床?呸!”
黄如初之后就往回走去,舒玖和舒鹤年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个时候黄如初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很高兴的接了起来,说:“喂,许诚?”
舒玖和舒鹤年对看了一眼,竟然是许诚打来的电话。
黄如初说:“明天我过生日,晚上你一定要来我家哦,就这么说定了,别忘了给人家生日礼物,我不喜欢的话,可是会让你睡地板呢!”
她说着,舒玖就听“喀拉拉”的声音,一侧头竟然是舒鹤年攥的手关节在响。
黄如初说完就挂了电话,再往里走的时候,路过了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舒玖赫然看见了那个每天都去买巧克力的怪异男人。
男人站在便利店门口,手上拿着一盒巧克力,黄如初从他身边过去,男人突然眼睛里放出光芒,然后尾随着黄如初。
舒玖突然皱起没来,说:“鬼气?”
舒鹤年点头说:“那个男人身上有鬼气,他是鬼。”
舒玖说:“怎么会这样?他已经死了?”
举止怪异的鬼距离黄如初很近,一直跟在她身后,眼睛里绽放着光彩,仿佛不再那么木可可的,可那黄如初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鬼怪,毫无发觉自己身后跟着什么。
他们进了小区,黄如初的楼门是三号,和舒玖他们隔着一栋楼,黄如初进了楼门,那个举止怪异的鬼也跟了进去。
舒玖说:“现在怎么办?”
舒鹤年说:“咱们也不能跟人家回家啊。”
舒玖说:“可是这个鬼不知道会不会对黄如初不利。”
他们还在想办法的时候,三号楼的楼门突然那被大力推开了,黄如初从里面冲出来,神色很怪异。
舒玖他们还以为黄如初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现象,刚要上去,就见黄如初对着电话,突然大笑,笑的非常怪异,说:“真的吗!天呢!保险柜?!给我的?!对对,我是黄如初,我母亲是叫倪婷,天呢!好的!我这就去,这就去!”
黄如初兴奋的好像疯了一样。
舒鹤年说:“她捡彩票了吗?这么高兴。”
舒玖皱眉说:“我觉得不是彩票,是保险柜。”
黄如初急匆匆的就往小区外面跑,那个举止怪异的鬼手里还拿着巧克力盒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黄如初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很快就上车走了,那个拿着巧克力的鬼,又目光呆滞的站在小区门口的马路上,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舒玖说:“难道这个鬼是在找黄如初?他之前几次跟着我进小区来,也是为了看黄如初吗?”
舒鹤年说:“看起来他执念很深。”
舒玖说:“也不知道这个鬼在执着什么。”
舒鹤年说:“你看他的眼神,肯定是喜欢黄如初了,手里还拿着巧克力,估计是要送给黄如初的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死了。”
舒玖说:“黄如初出去了,也跟不到。”
舒鹤年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已经知道她住在这边了。”
舒玖说:“咱们要怎么接近她?许诚说还有几天,时间也不长了。”
舒鹤年想了想,说:“装作修抽烟机的?”
舒玖:“……”
舒玖和舒鹤年准备先回家去,刚一回家,舒玖的手机就响了,是王晖打过来的电话。
舒玖接起来,王晖的声音很急,说:“舒玖,关于钟表店老板的事情,我这边又有了新的消息。”
舒玖说:“什么消息。”
舒玖说着,把手机打开外放功能。
王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许家的事情有些蹊跷,许瀚哲确实有心脏病,但是一直都很好,他的主刀医生是请的名家,世界最尖端的,按理说不该有问题,但是手术非常失败,许瀚哲是当场死在手术台上的。”
舒玖说:“这个确实很奇怪。”
王晖又说:“我还打听了一下小道消息,许瀚哲这个一把手黄隆不简单,据说这个黄隆有架空许瀚哲的意思,而且有人还看到过许瀚哲和黄隆为了一件事情挣得脸红脖子粗,他们两个人私底下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好。”
王晖顿了顿,又说:“这样看来许家一家死的就很蹊跷了,许瀚哲死了之后,家产由许瀚哲的妻子代为保管,想让老大继承,结果老大被警察带走了,后来老二也死了,老三也就是许诚当年还没有成年,这个黄隆在这种时候要娶许瀚哲的妻子,不是摆明了想吞许家的家产吗?”
舒鹤年摸着下巴说:“如果是真的,没准那这个黄隆不是好东西,杀了人家一家人,还要抢人家老婆,就为了家产。”
王晖说:“许家很多生意,最出名的是珠宝,在珠宝界里是垄断方,家资不容小瞧。”
舒玖说:“如果我没记错,黄隆接手许家家产之后很快就死了。”
王晖说:“对,而且没有亲人,这件事情很轰动,因为黄隆有遗嘱,把所有家产馈赠给孤儿院。”
舒鹤年说:“诶?他良心发现了吗?”
王晖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黄隆的财产虽然都送了孤儿院,但是我有一个银行的朋友,跟我透露出,黄隆生前在他们银行买了一个保险柜,时间是十年,明天这个保险柜就到期了。”
舒鹤年说:“那惨了,黄隆死了,保险柜不会也给孤儿院吧,里面没准是什么好东西呢。”
王晖说:“不,这个保险柜没有馈赠,银行说黄隆有声明,这个保险柜,是留给自己的女儿的。”
舒玖说:“等等,黄隆不是没有结婚,也没有亲人吗?”
王晖说:“是,这也是我那个银行的朋友说的,王晖确实没有结婚,但是有一个私生女,保险柜的到期时间就是她女儿的二十五岁生日。”
舒鹤年说:“他女儿是谁,在哪里住?”
王晖说:“他们没透露,只说他的私生女,好像叫……黄如初。”
舒玖和舒鹤年突然都震住了,震惊的看着对方。
王晖听他们半天没有说话,说:“怎么了?”
舒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许诚是要报仇。”
舒鹤年的脸突然僵住了。
王晖自然还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舒玖挂了电话,说:“许诚在十年前已经死了,现在却好端端的在咱们面前,而且他宁可冒险暴露身份也要这个时候去接近黄如初,许诚很有可能是要找黄如初报仇。”
舒鹤年说:“十年前黄隆突然死亡,难道也和许诚有关系?”
舒玖说:“而且刚才黄如初给许诚打电话,明天她过生日还邀请了许诚……如果这些推断都是真的,黄如初离死也就不远了。”
舒鹤年有些震惊,有些消化不良。
阿喜说:“许诚本身是一个受害者,因为怨气和执念杀人这种事情不蹊跷,但是怎么能用短短的十年修炼成这么高的修为,而且还顶着自己的肉身。”
阿寿说:“还有,他的名字不在生死簿上。”
阿福说:“会不会也是鬼契捣的鬼?”
舒玖说:“如果许诚身上有鬼契,那一定不能让他报仇,黄如初一死,许诚必然就会被鬼契吸收。”
许诚每天晚上都会给舒鹤年打一个电话,这天晚上就没有来电话,舒鹤年想要打过去,结果却是关机。
第二天一早,舒玖和舒鹤年就跑到三楼旁边去蹲点,过了中午一直都没有动静,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才看到黄如初从楼门里出来,她打扮的十分艳丽,只是穿着一个毛皮大衣,都没有穿羽绒服,下面仍然是黑丝袜,踩着一个高跟鞋,毛皮大衣下是深v领,光溜溜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鸽子血的红宝石项链。
黄如初出了小区,并没有打车,而是步行了十分钟,然后推门走进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
很快的黄如初就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还和对面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笑的很得体温柔,再加上英俊的相貌,显得十分迷人。
这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正是许诚。
许诚和黄如初坐下来,黄如初很快就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两个人叫了服务员点餐。
舒玖和舒鹤年不敢进去,因为他们并不了解许诚到底有几斤几两,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了,两个人只好站在马路对面,偷偷的往那边看。
舒鹤年被冻得直哆嗦,跺着脚说:“该死的许诚!和美女吃烛光晚餐,让老子在这里挨冻!”
餐厅里的两个人似乎相谈甚欢,黄如初吃着吃着,还亲密的从对面坐到了许诚的旁边,用手搂住许诚的胳膊,亲昵的晃来晃去,似乎是央求着什么。
许诚的脸上始终带着宠溺的微笑,好像会包容黄如初的一切,好像真的被黄如初深深的迷住了一样。
只不过看着这种滴水不漏的笑容,舒鹤年不禁打了一个颤。
舒玖和舒鹤年还在寒风中挨冻,就忽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他们面前,查缚按下车窗,看着他们,说:“舒玖?”
舒玖立刻眼睛一亮,打开车门坐进去,使劲搓着手,说:“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要冻死了。”
查缚说:“你们在干什么?”
舒鹤年坐进后座里,没好气的说:“抓奸。”
查缚顺着舒玖指的看过去,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许诚。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许诚和黄如初已经买了单,从餐厅里走出来,黄如初还伸手挽着许诚的胳膊,笑眯眯的用自己的胸挤着许诚的手臂。
两个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不知道要去哪里。
舒鹤年拍了拍前面的椅子,说:“开车,跟上前面那对奸夫淫1妇!”
舒玖:“……”
查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回头瞥了舒鹤年一眼,舒鹤年咳嗽了一声,换了一句,说:“咳,可以麻烦冥主大人追上前面的那辆出租车么?”
查缚这才收回目光来,然后不急不缓的启动了车子,远远的跟着前面的出租车。
出租车没开多久,在一个豪华的酒店前停下了,舒鹤年盯着奢华高耸的酒店大楼,突然有种两眼冒火的冲动。
黄如初挽着许诚进了酒店,笑着说:“哎呀,我的头有点晕呢。”
她一说完,许诚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黄如初顿时酥了半边,软在许诚的怀里,挂在许诚身上进了房间门。
门一关,黄如初迫不及待的勾住的勾住许诚的脖子索吻,许诚却撇头闪开,笑着说:“别着急。”
黄如初笑着捶了他胸口一下,说:“真讨厌,死鬼,就会吊人家胃口。”
许诚笑着搂着她,让她坐在床边上,这个时候许诚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徐诚看了一眼手机,顿时面色有些发沉,然后又抬头说:“我有点正经事要处理,不如你先去洗个澡?”
黄如初娇嗔了一声,说:“讨厌,不是说好了陪人家的嘛,今天还是我的生日,你竟然要处理什么正经事,难道陪我就不是正经事了?”
黄如初虽然这样说,却站起身来,把毛皮外套慢慢脱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对许诚抛了个媚眼儿,风情万种的走向浴室。
等黄如初进去,许诚才接起了电话,脸上忽然多了一丝实诚,笑着说:“舒前辈?”
舒鹤年拿着手机,站在酒店门外,脸色非常不好,说:“昨天手机为什么关机了?”
许诚老实的回答说:“不好意思舒前辈,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又在外面,充电器没带着,等我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舒鹤年又说:“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许诚丝毫没有犹豫,说:“我在外面呢,我这边的事情马上就可以解决了,估计明天就能坐火车回去了,舒前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舒鹤年说:“那要看你在哪里出差。”
许诚笑着说:“我在丰都。”
舒鹤年忽然笑了一声,说:“哦你前天说下雪了,丰都今年下雪了?倒是x京不是很冷。”
许诚的声音还是很自然,说:“是啊,很冷。”
舒鹤年突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看了一眼酒店前台正在问房间号的查缚和舒玖。
许诚的声音又从手机里透出来,说:“舒前辈,你还在听吗?”
舒鹤年“嗯”了一声。
许诚说:“舒前辈的鼻音很重啊,感冒还没好吧,还是去看医生吧。”
舒鹤年说:“我一个人懒得去。”
许诚说:“没关系,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陪舒前辈去医院。”
舒鹤年听着他说话,心里突然拧了一下。
许诚又说:“怎么了,舒前辈?”
舒鹤年稳住了气息,不能让许诚听出破绽,说:“没什么。”
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许诚脸色变了一下,又温和的对着手机说:“舒前辈,我得挂了,明天就回去。”
舒鹤年有些着急,说:“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许诚却轻笑了一声,说:“明天再说吧……舒前辈,我很想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舒鹤年只能呆呆的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
黄如初很快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竟然光着身体,披散着秀发,一1丝1不1挂的走了出来,她笑着冲许诚抛了眉眼,说:“我洗好了,你不过来闻闻我香不香吗?”
许诚看着黄如初的目光很平静,只是说:“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黄如初嗔道:“死鬼,不解风情。”
她说着,披上了浴袍,慢慢走过去,勾住许诚的脖颈,扬起红唇,暧昧的喝着气,说:“我的身体好冷。”
她说着凑上嘴唇却,只不过还没有碰到许诚的嘴唇,一双迷离的眼睛却突然呆滞起来。
许诚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宠溺,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好似漆黑的铁栅栏,封锁住了主人所有的感情。许诚用冰冷的眸子看着黄如初,眼神呆滞的黄如初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突然慢慢的后退几步,离开了许诚,呆呆的站着,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许诚摊开手,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锁链,他手一动,就见锁链倏然飞起,突然缠住了黄如初的两只手腕。
许诚面向窗户,手没有动,玻璃窗户却慢慢的滑动,直到完全打开,缠住黄如初手腕的锁链忽然哗哗的动了起来,朝着窗外飞冲出去。
黄如初仍然目光呆滞,就像什么也不知道是的,被锁链捆住双手,一下整个人兜出窗外。
“啪”的一声,黑色的锁链绷紧,一头捆着黄如初吊在窗外,一头抓在了许诚的手里。
黄如初身上只穿着浴袍,外面是大冬天,双手被锁链吊起,整个人悬挂在窗外,被冷风一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神突然渐渐清明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来人!救……救救我!”
舒玖他们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路边好多人都顺着尖叫的声音抬起头来寻觅。
“天呢,那是不是有个人?”
“有人要跳楼吗?”
“不想跳楼啊,是被挂在楼上了吗?”
“挂在楼上了吧,掉下来会死的吧!”
“太可怕了,这么高!”
舒玖他们冲到酒店外,向楼上看去,就见到一个只穿着浴袍,里面什么也没穿的女人挂在高耸的大楼上,因为挣扎,身体一晃一晃的。
酒店高耸的大楼霓虹灯闪烁着,映衬着黄如初惨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