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鹤年说:“厉鬼就这么走了?”
舒玖皱眉说:“难道这个厉鬼在保护温平?”
舒鹤年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和牙齿,说:“啧啧,他下手可真够黑的。”
舒玖说:“我看常亮应该不会回来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舒鹤年也觉得对,万一温平醒了,一睁眼看到他们也很不对劲儿。
他们也住在这家酒店里,不过在楼上,坐电梯上去,一看门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间的契科尔和福禄寿喜。
契科尔迎上来说:“你们去哪里了!不是说去打冰激凌吗!”
舒玖:“……”
舒鹤年“啊呀”一声,说:“糟糕,光顾着看八卦了,我的冰激凌没有吃,太可惜了……”
阿福安慰这舒鹤年,说:“没关系爷爷,我帮你吃了好几个呢!”
舒鹤年无语的看着阿福,说:“……真是谢谢你啊。”
阿福自豪的摇头,说:“没关系,小事一桩,我本来能吃更多冰激凌的,但是阿禄说吃太多的话,晚上要多做运动消化……所以我才吃了九个就停住了。”
舒鹤年:“……”
简直是槽多无口!
舒鹤年把在十七层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契科尔冰蓝色的眼睛里露出浓浓的嫌弃,说:“常亮竟然喜欢男人!?”
众:“……”
躺枪了一屋子,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契科尔。
舒鹤年说:“舒玖不是喜欢你男神吗?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契科尔理所当然的说:“男神大人又不是人。”
舒鹤年:“……”
所以躺枪的一屋子人瞬间缩小了范围,因为都不是人,只有舒鹤年妥妥的中枪。
契科尔又继续补刀说:“而且常亮竟然还想强上?这种人实在太恶心了!”
舒鹤年:“……”
舒鹤年心脏噗的又中了一刀,简直是鲜血横流。
喜欢男人,没错,许诚怎么看都是男人。
而且强上,这点也没错,舒鹤年确实是灌醉了许诚,准备强上的,只不过中途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强上的反而被上了……而已。
契科尔张着冰蓝色的眸子,盯着舒鹤年说:“你怎么一副痛苦的表情?是不是吃撑了不舒服?”
舒玖淡淡的说:“不用理他,他是年纪大了。”
契科尔理解的说:“我就知道,你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要暴饮暴食啊,你有没有看过狼人电视台的健康节目,我觉得你还是看一看吧,要科学饮食,人类就是不注意饮食健康,不然为什么人类最短命呢?”
舒鹤年眼皮直跳,说:“总比狼人茹毛饮血,吃人肉的强。”
契科尔摇头说:“我们现在都不吃人肉了,而且就算吃人肉,也是很健康卫生的,人又没有禽流感口蹄疫。”
舒玖:“……”
舒鹤年:“我竟无言以对……”
第二天一大早,舒鹤年还在睡梦中,就听见了手机在响,他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脑袋继续睡。
因为手机铃声实在太响亮了,舒玖只好翻身下床,把舒鹤年的手机拿起来,并不是什么脑中,而是有电话进来了,显示是常先生。
不用说了,肯定是常亮。
舒玖拍了拍舒鹤年,说:“常亮的电话!”
舒鹤年嘴里“唔”了一声,说:“别闹我。”
舒玖又拍了拍他,说:“起来啊,是常亮的电话。”
舒鹤年又“唔”了一声,说:“好烦……烦死了,吵死了……该死的许诚,别闹我……”
舒玖:“……”
舒玖瞬间感觉到额角青筋直跳,一脚踹过去,把舒鹤年从床上踹下去,舒鹤年被吓了一大跳,从地上爬起来,迷茫的看着舒玖。
舒玖说:“别做春1梦了,醒了就接电话。”
舒鹤年难得的脸滕一下就红了,瞪着舒玖说:“大早上的,谁不长眼的打电话。”
他说着把手机拿过来,刚一拿过来电话就断了,上面还有来电显示,一个未接来电,常先生。
舒鹤年没好气的说:“催命似的响,结果现在给挂了。”
舒鹤年还在想要不要给拨回去,电话又响了起来,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舒鹤年这回很快就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很急。
常亮说:“舒鹤年先生是吧?”
舒鹤年说:“是常先生,我是啊。”
常亮说:“您现在有时间来一趟我家里吗?我把地址用短信发给你。”
舒鹤年笑着说:“当然有时间。”
常亮说:“那好,那一会儿见。”
他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舒鹤年的笑容瞬间就退去了,对着手机呸了一声,说:“这么急,是不是见鬼了啊?”
舒玖说:“没准还真是。”
舒鹤年想了想,说:“难道昨天晚上那个鬼,去找常亮了吗?”
舒玖耸了耸肩,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舒鹤年的手机又响了一声,短信很快就进来了。
舒玖他们去旁边的房间找了查缚,很快就出了酒店,查缚开车往常亮家里去了。
常亮给的地址意外的偏僻,开了有半个小时,四周都渐渐荒凉了,从水泥路一直开,开到了乡间小路,地都变得坑坑洼洼的,幸好这种天气不会下雨,不然就泥泞起来了。
这种小地方很难看到一辆汽车,小汽车都是稀罕物,有人买车也是买面包车,或者卡车,因为可以拉东西,小汽车太奢侈了,尤其查缚的车还是一辆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宾利,刚一开进小村子,就被围观了。
简直是挨家挨户的出来看,车子在常亮家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还有好多人指指点点。
“哎哎是常老头家的啊?”
“不得了了,常老头发达了?”
“是他那个儿子吧,我记得常亮是发达了,特别有钱了,每个月往家里寄好几千块钱呢。”
“啊呀这么多,我那儿子怎么就不争气。”
“诶?车上的不是常老头的儿子啊。”
“嘿,我记得好多年前,也有人开着高档的小轿车到咱这里来,你记得吗,也是去常老头家。”
“哈哈你说我就记得了,那是个什么老板,好几年前总是来,每次都带好东西。”
“是啊,那时候还以为常老头祖上冒青烟。”
“嘿,什么青烟?全都是为了常老头那个干儿子,我听说有钱人家的老板,就喜欢玩男人。”
“啊?是嘛?”
“可不是,你看那个温平长得斯斯文文的,比女娃子还白净,那个有钱人就是看上了温平,常老头因为这件事,还拿着菜刀砍人呢。”
“啊?砍什么,那么有钱,又不是亲儿子,卖了吧,哈哈。”
因为车窗开了一条缝儿,所以外面说话的声音舒玖都听得很清楚,不禁皱了皱眉。
舒鹤年说:“这个温平好像还有很多故事啊?”
契科尔说:“被人这么指指点点,竟然性格还能那么好,真是不容易,要是换成我,早就揍他们了。”
阿喜点头说:“没错。”
阿寿笑眯眯的说:“揍他们干什么,让他们祖坟冒冒青烟,就够他们烧香拜佛的了。”
阿喜侧眼,说:“你真是够坏的。”
他们把车停下来,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块菜地,然后是一片平房,就是常亮的家了。
他们车刚停好,就有人从平房里走了出来,是一对看起来年纪很大的夫妇,或许是因为操劳的缘故,常亮的父母也没有太大年纪,但是很显老,尤其是常老头,脸上的皱纹很多,显得很沧桑,也驼背,腿脚都不利索了。
常老头说:“是我儿子找来的道士吗?”
舒鹤年:“……”
怎么说自己也是神鬼门的鼻祖,在灵异界谁都想喊他一声祖师爷,常老头这句话简直太不中听了。
很快的常亮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舒玖他们,说:“请进吧。”
常亮脸还是肿的,毕竟牙打掉了,能不肿吗。
他一开口,就能看见豁了的门牙,不知道是不是脸肿牙豁的缘故,常亮说话有点漏风,舒玖特别不厚道的就笑了出来。
他们跟着常亮走进去,刚一踏进屋子,查缚就皱了眉,说:“是诅咒的气息。”
他说这句话虽然很轻,但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走在前面的连个老人耳朵不中用了没听见,但是常亮可听见了,顿时吓得脸色一下就白了,回头看了一眼查缚,查缚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常亮还以为他是觉得事情严重,心里更是恐惧。
常亮请他们到里面坐下来,常老头站在门口,常亮说:“爸你休息去吧,昨天晚上不是没睡好吗。”
常老头有点不放心,说:“我坐着听听。”
常亮说:“您听什么,放心好了,我处理就行了,您扶着我妈去休息吧。”
常老头拗不过儿子,就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常亮和舒玖他们。
常亮说:“这么火急火燎的把你们找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他一说话,肿胀的脸就被扯得变形,而且豁掉的门牙一下一下的露出来,舒玖不可抑制的就盯着他的门牙看,不禁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憋笑要憋得抽筋儿了。
舒鹤年咳嗽了一声,说:“咳……那个,常先生您别客气,您是我们的主顾,我们也是在做分内的事情。”
常亮赶紧说:“劳烦你们过来一趟,这次的钱我会单算的。”
舒鹤年假客气的说:“哈哈,哈哈,常先生太客气了!”
舒玖盯着常亮的门牙在笑,脸憋得都红了,就感觉自己后腰被人抹了一把,舒玖回头一看,查缚的手悄无声息的已经搂在自己腰上,舒玖瞪了他一眼。
常亮和舒鹤年在客套,查缚就微微低下头来,在舒玖的耳边,压低的声音显得更加磁性,说:“你的眼神太专注了。”
舒玖:“……”
舒玖额角直蹦,心说自己又不是专注的看常亮,而是看常亮豁掉的门牙,这也不可以吗?
常亮说:“其实这么急着请舒先生过来,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
舒玖挑了挑眉,心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一定是那个厉鬼把他的牙打掉的事情,但是常亮肯定不会说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毕竟他对温平图谋不轨,这怎么可能说出口呢?舒玖突然很期待常亮会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常亮说:“昨天夜里头,我都睡下了,我父母突然给我打电话,很急的样子,说家里闹鬼!我当然是不信的,但是二老好像受了惊吓,我这个为人子的又不能不管,我连夜就开车回来了……吓人的是,我昨天晚上开车回来……”
常亮昨天晚上开车回来,因为天色黑,加上路不平,车走的当然相当艰辛,半路的时候车轱辘还陷进了大坑里,常亮一个人也推不出来,因为是后半夜了,路上也没有人,常亮找不到帮手推车,幸好车已经开进了村子,离家门就不太远了,最多走一会儿就到了。
常量决定放弃车子,先回家再说,等明天天大亮之后,再找几个人来推车。
常亮走了几步,因为太黑了,只能用手机的电筒来照亮,走了两分钟的路,就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竟然有人,那个人站在路边上,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时常亮第一个念头是,太好了有人,可以请他帮忙把车推上来,他就快步走过去,刚想叫那个人,却见那个人慢慢的回过身来。
常亮看背影以为是个女人,因为他的头发很长,披在肩膀上,但是走近了却发现对方的身量很高,而且并不瘦弱,甚至比他还要高大,根本不是个女人的身材。
对方慢慢的转过头来,那种缓慢的程度,让常亮整个人发毛,浑身发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从脚底窜到了头顶,等他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常亮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个长头发的人……
没有脸。
常亮当时被吓得疯了,一下跌坐在土地上,疯狂的往回爬,就怕那个没有脸的鬼追上来,他疯狂的爬,手脚并用,但是不敢回头,一路踉踉跄跄的跑,跑了大约十分钟,终于跑不动的时候,才停下来,硬着头皮转头看。
已经没有人影了,什么也没有。
常亮松了口气,他当时终于体会到了死里逃生的感觉,满身都是汗,被风一吹透心的冷。
就在常亮放松的时候,他的脸色却突然惨白起来,嘴唇都哆嗦着,并不是因为常亮看到了什么,而是因为常亮什么也没看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因为车轱辘陷进坑里,才下车走夜路的,最多走了两分钟,而现在,常亮往回跑了十分钟,这条路直来直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叉,足足十分钟,而且是用跑的,常亮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车的影子!
常亮惊恐的看着四周,他被恐惧席卷着,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后走,不敢跑,也不敢停,光是站着就要被吓破了胆。
就在常亮做心理斗争的时候,突然有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沉,很硬,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就像是冰块一样,发出阴凉的气息,常亮瞬间觉得自己的肩膀和脖颈像是被冻了一下,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回头,却再下一刻,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确切的说,不是脸,因为上面没有五官……
常亮就这样吓晕了过去,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人围观的,好多村里的人围着他,而常亮就躺在自己的车旁边,车子的轱辘还陷在土坑里。
常亮说:“我当时都要被吓死了,我一定是遇到了鬼!而且是鬼打墙,不然为什么我走了那么久,跑了那么久,最后醒来的时候却躺在车外面,这太吓人了……我没敢告诉二老,怕二老年纪大了禁不起吓。”
舒玖说:“那你说你父母也见到了鬼,是怎么回事?”
常亮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似乎回忆也很吓人,继续说:“二老说昨天他们就像平时一样,晚上很早就睡了,因为我父亲身体不好,都不会熬夜的,然后就听见有人在撞门,动静很大……我父亲说,以为是我回来了,就披上衣服去开门,结果打开门,外面什么也没有,我妈说或许是野狗,二老也就没当回事,刚回屋睡着了,就又听见有人撞门,声音很大,比上次还大,二老上了年纪,对这些事情也很迷信,还以为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不敢去开门,但是撞门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我父母禁不住又去看,开了门还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他们回屋的时候,却发现在床上有一把菜刀。”
舒玖皱眉说:“菜刀?”
有鬼撞门,弄了半天,却放了一把菜刀在床上,这已经很奇怪了,最奇怪的是,舒玖觉得“菜刀”这两个字很熟悉,转念一想,忽然想到在村子口的时候,听到村子里的人说常老头拿菜刀砍过人。
常亮点头说:“对,我也很奇怪。”
他说着站起来,拿来一个被布抱着的东西,打开以后是一把菜刀,菜刀上黑乎乎的,有些锈迹,看起来年头不少了。
舒玖说:“就是这把菜刀?”
常亮说:“是。”
舒鹤年说:“这把菜刀有什么故事吗?或者你们认识吗?”
常亮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说:“就是普通的菜刀,每家每户都有的,而且菜刀这玩意儿,长得都很像,放在一堆儿里,哪家也认不出来到底哪把是自己家的啊。”
舒玖挑了挑眉,指着上面的黑迹说:“这是血吗?”
长脸的面色定格了一下,说:“可能是吧,我们这里都是自己养牲畜,想吃的时候自己宰,当然会沾血,这也没什么。”
舒玖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常亮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怕二老担心,睡不好觉,所以就着急请你们来看看。”
舒玖突然说:“常先生,您的脸是怎么……”
常亮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说:“哦……没什么,昨天晚上遇到鬼打墙的时候,摔在地上摔的。”
舒玖:“……”
常亮说:“不知道几位,看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舒玖突然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常亮赶紧站起来,说:“好好,我先出去一会儿。”
他说着走出去,舒玖说:“我看这个常亮满嘴都是谎话。”
舒鹤年笑着说:“没错,他的脸明明是昨天被厉鬼打肿的,牙都打掉了,竟然说是自己磕的,他也真是恶心把自己磕成这样。”
舒玖说:“还有这把菜刀。”
契科尔点头说:“高贵的狼人对血液是最为敏感的,尤其是对高等种族的血液识别度,虽然这把菜刀上的血迹也有小十个年头了,不过我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契科尔说着,得瑟的吸了吸鼻子,说:“绝对是人血。”
阿福瞪大了眼睛,用水灵灵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他,说:“哇,契科尔你好厉害啊!”
契科尔笑着说:“那是那是……哎呀妈呀!”
契科尔还没有沾沾自喜够,就听“咔嚓”一声,他坐的凳子腿儿突然一下折断了,契科尔没有防备,顿时摔在地上,摔得他屁股直疼。
众人一见契科尔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契科尔从地上爬起来,很不雅观的揉着屁股,看着地上变成碎末的凳子,说:“这什么破凳子,怎么这么不结实?”
阿禄则是面瘫着脸,说:“是你太沉了。”
契科尔瞪着眼睛,根本没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难道是我最近喝了太多蚝油?长胖了的缘故……”
舒玖:“……”
舒玖看着契科尔的傻样只想捂脸。
查缚突然说:“还有这个房子里的诅咒。”
舒玖点头说:“没错,这个房子被下了诅咒,而且看起来怨念很深。”
舒鹤年说:“这个常亮看起来不是好东西,而且说话满嘴跑火车,肯定隐瞒了很多事情,不然为什么村子这么多人,鬼魂会专门找到他家,还放了一把菜刀。”
查缚说:“明显是复仇。”
舒鹤年说:“不应该接这个案子的,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小事情,结果现在变得这么复杂,实在太丧了!”
阿喜说:“谁让你见钱眼开呢?”
阿寿点头说:“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了,我觉得依照常亮的个性,一定会砸你的招牌的。”
舒玖点头,说:“别忘了还有温平的事情。”
舒鹤年顿时脸都耷拉下来了,说:“这么多事儿!”
舒玖说:“温平那边还没有一点儿眉目,他的虚弱不是正常的生病现象,反正这边是复仇,你看着点就好了。”
舒鹤年说:“什么意思?”
舒玖说:“意思就是说,咱们兵分两路吧。我和查缚去看温平,你们留下来。”
舒鹤年说:“换一换好不好?”
舒玖笑眯眯的摇头。
商量好了之后,舒鹤年他们就留下来画阵设结界,总不能让他们老是见鬼,舒玖就和查缚就开车回了城区里面,去找温平去了。
舒玖和查缚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温平的门口,面色很焦虑的样子,在门前踱来踱去,一会儿抬起手来想要按门铃,一会儿却要按不按的把手放下去,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舒玖走过去,说:“不好意思,可以让一下吗?”
女人没想到有人过来,赶紧错开一步,舒玖就按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了,温平的脸色照样惨白,但是看到舒玖和查缚,笑着说:“舒先生,麻烦您又跑一趟。”
他说着,突然看到了站在他们后面的女人,目光愣了一下,有些惊讶,说:“雨梦?”
那个被叫做雨梦的女人抬起头来看温平,目光有些复杂,说:“温平哥。”
温平很吃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快请进来。”
他说着让开门,舒玖和查缚走进去。
那个叫做雨梦的女人咬了咬下嘴唇,说:“温平哥,我能进去吗?”
温平说:“当然可以,快进来。”
他说着,笑起来,很温和的样子,说:“我听常亮说你已经结婚了,跟着你先生住,还以为没机会看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回国了,算一算都要十年了。”
舒玖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温平和常亮在洗手间里说的,什么等了九年。
舒玖诧异的看着这个叫雨梦的女人,心想不能吧,她都嫁人了,温平难道是个痴情种,对方都嫁人了还要等十年?但是再看温平对她的态度,怎么也不像等十年的样子啊,反倒是这个女人的态度有些纠结。
雨梦坐下来,咬着嘴唇,说:“温平哥,我想……我想和你谈谈。”
温平有些迟疑,看了看舒玖和查缚,说:“我这边有客人,等一下再……”
舒玖赶紧摆手,说:“温先生,我们可以去您的其他房间看看吗?”
因为温平以为舒玖和查缚是常亮找来的道士,常亮说他房子一定不干净,当然要每间屋子都看看,温平点头说:“当然可以。”
舒玖就拉着查缚站起来,然后走到里面的卧室去,雨梦抻头看着他们,看他们真的走远了,才说:“温平哥,快十年了,你还恨我吗?”
她的第一句话就这么劲爆,实在是让舒玖不得不八卦起来。
舒玖拉着查缚在墙后面站好,舒玖轻轻敲了墙一下,墙面就变成了透明的,可以看到客厅里温平和雨梦坐着,雨梦的表情很纠结。
温平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说:“雨梦,你想倒哪里去了,你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恨你?”
雨梦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皱起眉来,似乎有些失望,又继续说:“那你还恨我父母吗?”
温平摇了摇头,说:“我父母去世的那么早,全都靠伯父伯母照顾,怎么可能恨伯父伯母,昨天我还和常亮吃了顿饭,拉了拉家常,你看过你的准嫂子了吗?”
雨梦说:“还没有,我下了飞机,就过来这边了,还没去看我哥,也没回家。我很放不下温平哥。”
温平笑着说:“我有什么放不下,我现在过得挺好,而且在城区也买了房子,你看我这里还不错吧?”
雨梦勉强笑了笑,说:“温平哥,你都不能再回老家去,那里还有你的房子,邻居都那么看你,你真的不在乎了吗?”
温平说:“没关系了,反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真的在乎,早在很多年前就在乎了,现在……现在我只想等着他回来。”
雨梦脸上又露出纠结的神色,说:“温平哥,都是我不好,我当时不该那么不懂事,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需要等这么多年。”
温平笑着说:“怎么结了婚,突然这么多愁善感?”
雨梦说:“或许是时间太长了,九年这么长的时间,我突然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温平笑道:“既然你看明白了,那等他回来,我们请你吃饭吧?”
雨梦有点惊喜,看着温平,笑着说:“真的吗?”
温平说:“当然是真的。”
雨梦又突然失落下来,说:“我恐怕他不愿意见我。”
温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想这么多,不可能的。”
雨梦点了点头,说:“那温平哥记得,等他回来了,一定要叫我,我真的很想……很想当面和他道歉。”
温平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轻松,已经这么多年了。”
舒玖和查缚站在墙后面,舒玖听得七七八八,他们虽然说了很多事情,但是舒玖是局外人,也听不太懂,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缚没什么八卦兴趣,不过舒玖喜欢听,就陪他站着一会儿。
外面的人正说着话,温平说:“看我,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都没给你倒水,稍等一会儿。”
雨梦赶紧站起来,说:“我听哥哥说你身体不好,我看你脸色也白的厉害,别起来了,我去倒水吧,正好给你也倒一杯。”
温平没有推辞,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说:“杯子在壁橱里,左边的是隔热的。”
雨梦笑着点了点头,说:“温平哥还是这么贤惠。”
温平笑着说:“什么叫贤惠。”
雨梦走进厨房,伸手去拿杯子,踮着脚打开壁橱,橱柜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雨梦有些纳闷,难道不是这个橱柜?
她环顾了一下厨房,里面没有第二个壁柜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壁柜,却见柜子里黑洞洞的,像看不到头一样,雨梦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就见黑洞洞的橱柜里,突然亮起了两挫火焰。
并不是火焰,仔细一看,而是两只带着血光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雨梦顿时惊叫起来,“嘭”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奋力爬起来,但是身后的厨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关上了,雨梦伸手去拽,却发现门锁了,怎么也打不开,从厨房门望出去,客厅里没有了温平的影子……
“救命!!救命!!!”
雨梦因为惊恐,拍着门,却没有人来开门,她使劲晃着门,只能听见“哐啷、哐啷”的声音。
雨梦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袭过来,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双带血的眼睛放大了盯着自己。
“啊——!!!”
雨梦又是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披肩的长发已经乱七八糟,雨梦顾不得形象,双手抱着头缩在厨房的角落里,惊恐的摇着头,喊着:“救命!!有鬼啊!”
雨梦不敢抬头,紧紧闭着眼睛。
只听那个鬼冷笑了一声,嗓音幽幽的,说:“你不记得我了……”
雨梦听见声音,愣了一下,但是仍旧不敢抬头,只是使劲摇头。
鬼又冷笑了一声,说:“可是我记得你。”
雨梦被吓得止不住哭起来,嘴里呜咽着,但是不敢抬头,就在她几乎被吓得昏过去的时候,厨房的门忽然“嘭”的一声打开了。
雨梦只觉周身的凉意忽然消失了,那种浓重的压迫感瞬间就没有了。
率先冲击厨房来的当然舒玖和查缚,然后是温平,温平看见厨房里的情景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雨梦狼狈的所在厨房的角落里,橱柜开始,杯子碎了一地,地上都是玻璃片,雨梦的胳膊上腿上也都是口子,有点流血,所幸伤口不是很深。
温平抢过去,雨梦还在捂着头哭,温平说:“这是怎么回事?雨梦?”
雨梦听见温平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眼睛已经哭肿了,脸色被吓得苍白,嘴唇都是紫的,哆哆嗦嗦的说:“温平哥!有鬼啊!”
舒玖和查缚对看了一眼,舒玖说:“刚才厨房的门不是锁上的,是被厉鬼下了封印的结界,肉眼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温平说:“厉鬼?为什么有鬼要害雨梦?”
舒玖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能肯定一点,刚才站在厨房里的厉鬼,就是昨天晚上救下温平的那个鬼……
舒玖并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雨梦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只会抓着温平说:“是他……温平哥,是他!!真的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温平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还以为现在精神失控,所以才胡言乱语,赶紧给常亮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妹妹,常亮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所以他并没有来,很快的常雨梦的丈夫来了,把雨梦给接走了。
温平被雨梦这样给一吓,身上有些累,有一股无力的感觉,摊在客厅的沙发上,额头上还有些出薄汗。
舒玖看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担心,伸手握住温平的脉门,悄悄渡了一些灵力给他。
舒玖是*凡胎,但是身体里灵力很强,再加上和百鬼台结契,灵力就更是强大,但是这样的*凡胎根本没有办法灵活运用灵力,就像一个很小的容器,挤压下很多的东西一样,只要运用灵力,肉身就会受到很大的压力。
舒玖虽然只渡了一些灵力给温平,但是自己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一回头就看见查缚脸色不善的盯着他看。
舒玖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
温平说:“这是我新买的房子,装修之后放了三个月,刚住进来一个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雨梦那个样子实在是……”
舒玖说:“温先生,你住这个房子的时候,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温平顿了一下,惨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露出一点红晕。
舒玖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说:“温先生,鬼怪可不能儿戏,如果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有办法阻止他。”
温平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终于点了点头,说:“并不是我不先说,只是太……太难以启齿。”
温平住进来的头几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温平从小身体就差,对于环境很敏感的缘故,毕竟新装修的房子肯定有污染。
温平当时没当回事,但是有一天晚上……
温平那天睡得很不踏实,他梦见有一个白衣服的男人走进了他的房间,他只能看见男人的白衣服,还没有看清楚脸,那个男人就捂住了他的眼睛,捆住了他的手,把他捆在床头上,粗暴的亲吻他,在他身上烙下吻痕,狠狠的进入了他……
温平当时害怕极了,但是身体上丝毫没有痛感,被那样的东西进入身体,却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这一点也不真实,温平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
等第二天醒了,温平只感觉全身疲惫不堪,他惊恐的检查过,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累。
温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做了奇怪的梦。
只不过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接连一个星期,温平只要睡觉,就能梦到那个白衣服的男人又来了,粗暴的亲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无休止的侵略着他。
温平每天都睡不好,后来更是不敢睡觉,身体越来越差,他以前身体虽然不好,但是只不过容易生病,没有到这种面色苍白,身体羸弱的地步。
常亮再见到温平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温平怎么变成了这样。
温平说完了,脸上都有些发烧,他是个面皮薄的人,这种事情很难启齿,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温平可能会一辈子不说。
温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每晚上的梦都一样,可是我永远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
舒玖顿时皱了眉,说:“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
温平说:“一个星期……后来就再也没梦见过,但是……但是身体也一直不好,反而更虚弱了,有一个月了。”
舒玖更是皱眉,拉过查缚,小声的说:“这是鬼压床吧?”
查缚点了点头。
舒玖说:“我现在开始赞同契科尔说的话了,他……咳,他的肚子里或许已经有了鬼胎。”
查缚又点了点头。
舒玖说:“别只会点头啊。”
查缚别有深意的看了舒玖一眼,声音很轻,说:“我在想,咱们或许也可以有个孩子。”
舒玖顿时瞪了大眼睛,然后禁不住瞪着查缚,恶狠狠的说:“你生!”
查缚只是微微扬起嘴角,没有说话。
舒玖小声说:“咱们在说正事!”
查缚点头,说:“不管是不是鬼胎,目前也只能是推测,一个月的时间鬼胎还没有成型,无从发觉。”
舒玖说:“可是温平是人,不是鬼,如果等鬼胎成型了,那就麻烦大了。”
查缚说:“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鬼胎,但是死马当活马医照样可以。”
舒玖眼皮一跳,说:“什么意思?”
查缚说:“把鬼胎拔除……鬼胎在前两个月没有成型,虽然不易被发现,但是最容易被拔除,如果温平身上有鬼胎,那就拔除,如果他身上没有,拔除也没什么。”
舒玖白了他一眼,说:“可是,这种法门,太伤身体了。”
查缚说:“比他真怀着鬼胎强一点。”
舒玖点头说:“这倒是,如果鬼胎成型,那就要完全吸取宿主养料,温平这个*凡胎,根本坚持不住。”
温平看他们在小声说话,说:“是不是问题很严重?”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只不过是一个……小问题。”
温平看着他,舒玖还在措辞,就听查缚很淡定的说:“你的肚子里可能怀有鬼胎。”
舒玖:“……”
温平吃惊的看着他们,说:“可……就算我做了梦……可我是个男人啊,怎么会……”
舒玖侧头去盯着查缚,说:“你说的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查缚则是一脸淡然,照样是一副面瘫脸,好像这是很普通的事情。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这并不是取决于你……是男是女,而是取决于和你那个……什么的鬼,他的修为是不是高深,是不是走了偏门……”
温平的脸瞬间变得非常苍白,呆愣了半天,说:“那……那怎么办?”
舒玖说:“我们确实有办法帮你拔除鬼胎,但是这对你身体不好,你这两天养养身体,养精蓄锐好了,等你精神头好点我们可以帮你拔除,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
温平呆呆的点了点头。
舒玖说:“你放心好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我会给你这里画上结界,那个厉鬼不可能进来,放心休息。”
温平的脸色还是很差,勉强点了点头,说:“我只是不知道……那个鬼,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查缚很直接的说:“或许他要延续自己的能力和修为。”
舒玖:“……”
冥主大人最近总是这么直接。
温平更是听不懂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体很不对劲儿,在不知道的时候也没觉得如何,但是一旦知道了,他就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对劲,而且心慌的厉害。
温平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舒玖和查缚画了阵和结界,就从温平那里出来,回了酒店,刚一进酒店门,舒玖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查缚一下按在了沙发上。
舒玖惊讶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查缚,说:“你干什……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查缚含住了嘴唇,湿1濡温热的舌尖轻轻舔1弄着他的嘴唇,慢慢勾勒着舒玖的唇舌。
舒玖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气息从查缚的唇缝中慢慢的渡了过来,刚才在温平家里,因为看他脸色差,舒玖给他了一些灵力,原来查缚一直记着呢。
舒玖感觉到那股温和的灵力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慢慢蔓延开来,说不出的舒服,再加上嘴唇上酥酥麻麻的的感觉,果然是饱暖思淫1欲,舒玖下面立刻就冲动了……
查缚发现舒玖的反应,先是一愣,没想打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然后就轻笑起来,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显得更加深邃迷人,舒玖差点看痴了。
查缚探过头来,咬着他的耳垂,嗓音低哑,说:“舒玖,不如你也生一个吧。”
舒玖只觉一股酥麻顿时从尾椎骨升了上来,一直窜到脑袋顶,喉咙急促的滚动了两下,眼尾一片氤氲,瞪着查缚说:“我可是肉身,你想弄死我啊。”
查缚听见他说话,突然意义不明的笑了起来,说:“嗯,要看怎么死……”
查缚的话太暧昧了,他说着,还碰了碰舒玖的下面,舒玖顿时被兴奋冲了头,抱住查缚的肩背,粗重的喘息起来,嘴里还不饶人的说:“你生!”
查缚笑着舔1弄他的耳朵,说:“到时候再讨论。”
舒玖:“……”
因为舒鹤年福禄寿喜和契科尔都在常亮家里,没有人妨碍他们,查缚和舒玖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两个人都发泄了出来,舒玖被他弄得出了一身汗,累的睡了过去。
温平一个人在家里,一想到自己这个情况,又想到雨梦的状况,不禁皱起眉来。
他虽然很累,但是却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温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昏昏沉沉的终于陷入了睡眠,而且这一次没有做梦,温平睡得很踏实,就在他睡熟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哐哐、哐哐”的声音。
温平向来睡得很轻,被这种声音震得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温平起身,去摸开关,“咔”的一声开关被打开,但是没有预期的光亮。
温平环顾了一下黑洞洞的四周,心想着难道停电了吗?
他站起来,耳边还能听见“哐哐、哐哐”的声音,温平摸着黑往前走,想要拉开卧室门,伸手一拉却没有动,卧室的门好像锁死了一样,纹丝未动。
温平有些诧异,他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而且他刚才只是想躺一躺,没有想到真的能睡着,就连卧室的门都没有关上。
温平想到雨梦说的,突然有些恐惧,使劲去拽门,他身上怀着鬼胎,虽然鬼胎还没有成型,但是已经开始无声无息的吸取温平的精元,温平身体虚弱的厉害,再加上神情紧张,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温平浑浑噩噩的,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很轻柔,很温柔,但是对方的手心很冷,带着一股类似于冰冻的寒意。
温平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啊……”
温平惊恐的喊了一声,他瞪大了眼睛,却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那双几乎滴血的眼睛。
温平脸色苍白,但比雨梦要镇定的多,盯着那双眼睛,总觉得可怕的血色之后竟然有一点儿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很微妙。
温平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你是谁?”
厉鬼站在黑暗之中,幽幽的盯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用沙哑怕人的声音说:“这屋子里有结界……”
舒玖和查缚走之前,确实留下了结界和阵法,温平没想到这个厉鬼还能走进来。
厉鬼抬起手来,手心里滴答滴答的淌着血,粘稠的血丝顺着手臂滚下去,流在地板上,很快就汇聚了一滩。
厉鬼幽幽的说:“你竟然下结界……你想从我身边逃开……为什么?为什么要下结界……”
厉鬼慢慢的往前走,温平吓得往后退,“嘭”的一声撞到了门。
厉鬼盯着他,忽然笑了起来,说:“你身上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温平,你逃得开吗,你还想去哪里?”
温平听他这么说,睁大了眼睛,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厉鬼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可怕的笑声,说:“因为我想报复你……不只是你,我还要常亮一家不得好死!”
温平抖了一下,感受到厉鬼周身忽然啊暴起一股阴冷的气息,冻得他周身打颤,牙关咯咯相击,好像马上就会被冻死一样。
厉鬼看到温平苍白的脸色,终于慢慢收拢了周身的寒意,笑着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温平……你身上还有我的孩子,我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你是我的……就算我死了……”
厉鬼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温平几乎没有听清楚。
温平喉咙干涩的滚动了两下,虽然害怕,但是硬着头皮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报复我?为什么要找常亮?”
厉鬼笑起来,说:“温平……这么多年了,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记得你……你也会记起来的。”
他说着,用带着血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温平的脸颊,温平吓得紧紧闭起眼睛,却觉得对方的手心,除了冰冷,却异常的温柔。
等温平再睁眼的时候,厉鬼已经消失了,卧室里亮着灯,地板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迹……
早上还没有天亮,舒玖的手机就响了,舒玖睡得很死,根本就没有听见,只是翻了个身,往查缚怀里钻了钻,用被子遮住耳朵。
查缚坐起身来,拿过舒玖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舒鹤年。
查缚接起电话,还没有出声,就听手机里舒鹤年的声音很急,说:“舒玖,别睡了赶紧起床吧!去那个疗养院!我跟你说有大发现!赶紧的,去晚了就没有好戏看了!”
舒鹤年的声音很大,查缚皱了皱眉,说:“我是查缚。”
“啊?”
舒鹤年听到手机里传出冥主大人低沉的声音,有点反应不过来,把手机离开耳朵看了一眼,确实是打给舒玖的啊,怎么是冥主大人接了电话!
舒鹤年顿时就脑补出了一系列不和谐的画面,然后嘿嘿嘿的贼笑起来,说:“啊呀是冥主大人啊,我不知道是你啊,我找乖孙啊,乖孙是不是现在很累,累的起不来床?”
查缚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旁边的舒玖,确实很累,用被子蒙着脑袋,于是就“嗯”了一声。
舒鹤年顿时坏笑起来,说:“没想到你们开溜原来是为了这个呀,冥主大人你要温柔点对我乖孙啊……啊还有,你都和我乖孙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我可是他爷爷,哎呀我的辈分一下就上去了,好开心呢!”
查缚:“……”
因为查缚坐起身来,舒玖再往旁边靠过去,就摸了一个空,不禁迷茫的抬起头来,看见查缚正在打电话,就说:“这么早,谁的电话?”
舒鹤年还在电话里怪笑,查缚很淡定的说了一句,“推销。”
然后就把电话给掐断了。
舒鹤年本身在坏笑,听到舒玖问了一声,然后冥主大人竟然说自己是推销!价值不可饶恕!
舒鹤年立马又拨过去,这回是舒玖接的了。
舒玖说:“喂,一大早你就打电话。”
舒鹤年没好气的说:“破坏你们美好的二人时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还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你们这么惬意真的好意思吗!”
舒玖打了一个哈赤,说:“一般好意思。”
舒鹤年:“……”
舒鹤年说:“别这么多废话了,快点穿衣服走,去那个疗养院,我跟你说有好戏看!”
舒鹤年的语气特别八卦,说:“我觉得常亮和他妹妹都有鬼!他妹妹昨天晚上回来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我听他妹妹说,什么人死了,为什么要骗温平……然后今天一大早,他妹妹就要去那个疗养院。”
舒玖摸着下巴说:“谁死了?”
舒鹤年说:“我怎么知道,我是听墙根啊,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听,而且你留下的这几个,只有我靠谱好嘛,福禄寿喜都去相亲相爱了,契科尔就像一只蠢狗一样,根本帮不上忙……哎呦,你干嘛咬我腿!”
紧跟着舒玖就听见手机里传出契科尔的声音,契科尔抗议的说:“我说了很多遍,我是血统高贵的狼人,不要用低等级的蠢狗来比我!”
舒玖揉了揉额角,说:“不跟你说,那就疗养院见面吧。”
舒玖挂了电话,两个人洗漱完了,赶紧就出门去了,他们到的时候舒鹤年还没有到。
舒玖和查缚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救命!!”
花园里有很多老人在晨练下棋,听到这个动静都吓呆了,舒玖皱了皱眉,赶紧往前跑,说:“是常雨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