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吐槽,“就比如rounders吧, 能不能换一下?像我这样玩牌玩的不错的女孩, 就不能当主角吗?我也可以有个糟心的小伙伴——必须是女性——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把自己弄个精疲力竭,还得替小伙伴收拾她捅出来的漏子。我有个一本正经的好孩子男朋友, 对我居然不好好学习痛心疾首, 坚决反对我在自甘堕落的歪路上越走越远,他试过挽救我, 但没成功,最后不得不痛苦的放弃了我,我就深陷在失恋和可能丢命的惶恐中焦头烂额。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阿弗莱克们瞪大眼睛, 卡西马上跟上:“确实,这样比较有趣点。”
马特想了想, 代入奥黛丽的话,居然挺带感是怎么回事!
“默认女性为主角的电影只能表现怎么获得一份爱情真的是天底下最无趣的套路了。”
凯特皱眉,“是说泰坦尼克号吗?”
“当然不是。titanic的主角首先是无法逃脱的灭顶之灾,然后才是爱情。说的当然是pretty woman这种了。”
莱昂纳多一直没说话,但很认真的在听。
他在这个群体里有点尴尬。因为之前在剧院门口的事, 马特根本对他视而不见, 连带着阿弗莱克们也都不好搭理他;奥黛丽虽然不生气了, 但也没有理会他。还好有凯特。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种窘境, 通常来说,只要他露出笑容,姑娘们就晕头转向了,会毫不犹豫甩下她们的男朋友飞奔过来。这一套对奥黛丽是没用的。他也没有“怎么撬别人女朋友”的经验, 实际上他一直觉得奥黛丽还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们闹了两年多的别扭。
漫长的冷战。
他试图藏起右手,但肯定藏不住。聪明如马特·达蒙,也很快想明白他是怎么弄破指关节的。
对这种明显的装软弱,马特很烦心,唯恐奥黛丽会觉得心疼。他小心观察,她似乎并没有更多的去注意莱昂纳多,但这种完全忽略对方的表现方式也有点欲盖弥彰了。
卡西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莽撞的笑着说:“我听说卡梅隆先生原本是想要杰瑞德来演杰克的,但杰瑞德根本就没去试镜。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后悔得要死。”
“哪个杰瑞德?”本问。
“莱托,杰瑞德·莱托。”说完之后卡西才反应过来这也是跟奥黛丽传过绯闻的男人。
奥黛丽点头,“是啊,他大概是看不上这种角色的。”
莱昂纳多飞快的瞥了她一眼:什么叫“这种角色”?搞得好像很不堪似的。
“他太别扭了。之前小牛唱片要跟他签约,他没签。卡梅隆先生找他试镜,他没去。我都不知道他这是特立独行还是蠢了。”
“就是有个性-吧。”凯特说。
“一个有个性的傻瓜,那还是傻瓜。”不然的话这家伙早就能红了。他又不像基努可以任性挑片,何况基努也一直很努力的接片啊,玩乐队是玩乐队,毕竟本职工作还是演员。
加州理工的春假已经结束,奥黛丽第二天就回学校上课了。
学校里几乎没人对她拿了个奥斯卡有什么关注,很多同学根本不知道她还是个演员,只是因为到处都在放她的歌,知道她是个歌手而已。
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人会觉得她不够资格进入加州理工,能进来的都是所谓“连哈佛耶鲁都看不上”的顶尖的学生,忙着学习、做实验、做课题都没空,没人有八卦的兴致。
卡西·阿弗莱克住在学校的公寓里,奥黛丽多了一个可以讨论物理课程与搭伙做物理实验课的人。她的学习强度吓坏了卡西,卡西觉得自己就算挺努力了,可见到奥黛丽才知道什么是“天才”。这个学年她时间都用在学校里,加州理工是要求要学第二外语的,她考过中文ap课程,已经达到学校的要求,没必要的话不需要多学,但还是又学了拉丁文。
其他必修的物理、化学也学得很好,数学更不用说,本专业的专业课学的溜溜的,课业做的又快又好从来不知道什么叫“deadline”,一切你觉得难得要死的课程,在她这儿都不是个事。必修的人文社科有马特给她补课,论文也写的溜溜的,总之就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还能分出时间来谈恋爱、写歌、进录音棚、试镜、谈生意。
这几个月奥黛丽陆续在跟彼得·杰克逊会面,初步敲定了冰凤凰影业独资投资他的奇幻大片三部曲,发行方暂定二十世纪福克斯,目前在跟预算较劲中。
华纳兄弟影业听到风声,马上就来找她,说发行我们也做得很不错嘛,一回生二回熟,不考虑发展一下长期业务?于是在初步试探她是否有跟华纳兄弟长期合作的意向。
当然也有人想截胡,跑去跟彼得·杰克逊说奥黛丽还是个孩子,业内新人,啥都不懂,你咋能把前途赌在她身上?结果惹火了胖子:当初我跪求你们,你们统统叫我消减预算、砍成一部,现在看有人想投资了你们就又来了?滚犊子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就算不说这个,彼得·杰克逊跟很多人一样,有点迷信奥黛丽这个福星:似乎跟她有关的项目都会票房大爆,换一个投资人可能未必就有这种前景。当然,他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但有信心是一回事,市场反应是另一回事。
试镜方面,哈维·韦恩斯坦给了她一个剧本,安东尼·明格拉的新片《天才雷普利the talented mr.ripley》,她要接的话,可以指定男主角人选;凯文给她一个剧本,一家独立制片公司的《危险性游戏cruel intentions》,男主角已经定下瑞恩·菲利普;早先还有一部校园惊悚片《都市传说urban legend》,男主角是杰瑞德·莱托,但奥黛丽推了。
尽管是预定的投资人,可以厚颜无耻的强行加塞,奥黛丽还是把自己在射箭俱乐部训练的视频和学习剑术的视频刻盘给了彼得·杰克逊,角色指定洛汗国公主伊尔玟。
小牛唱片又想要她开演唱会。虽然新专同意推迟到年底或是明年再出,但演唱会这种吸金利器还是要多多益善的。既然都不怎么接商演了,演唱会还是要开几场的吧?从新年过了就开始做策划,看她时间表能开多少场、演唱会城市与场馆、找导演、伴唱、伴舞,等等。最后定下来只在周末表演,这样不耽误她上课。初步定下来先是北美巡演,暑假有时间就多加几场,开在欧洲和亚洲,她在亚洲也很火,就是还从没去过。
演唱会第一站仍然是洛杉矶,4月3、4、5连开3场。她现在人气高涨,有泰坦尼克号加成,还有奥斯卡加成,门票卖的飞快,开售5个小时就抢光了。
奥斯卡颁奖典礼过后,奥黛丽就没见过马特·达蒙。敏锐的狗仔队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兴奋得颤抖:他俩什么时候分手的?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不过想想之前奥黛丽的分手记录,倒一点都不奇怪。
本没敢去问马特,特地跑来学校问弟弟,“奥黛丽跟马特分手了吗?”
卡西愣住,“他们分手了吗?”
本瞪着他,“你天天都能见到她,没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有啊,她正常得不得了——噢!确实,她这一阵子都没有约会了。”卡西恍然,“她最近忙着写代码,每天只睡5个小时。”
本很奇怪,“你怎么知道她每天只睡5个小时?”
“她告诉我的。”卡西琢磨了一会儿,“她跟马特吵架了。”
本吓了一跳,“怎么会?你看见了?”
“没有。但那天……她来上学的时候很生气。哇,他们终于吵架了!”
“喂,你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什么好事吗?”
卡西耸肩:“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但他们不吵架,本来就不正常。”
本无言以对。
情侣之间总会走到要吵架的那一步,有的情侣越吵越恩爱,把不满说出来,就能针对性的解决问题;有的情侣吵完就分手了,因为互相咆哮会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之间问题多多,并不合适继续下去。很多时候,“不吵架”意味着有一方妥协的比较多,而这种妥协总会到达一个临界点,会不甘心,会要求对方的回报。
马特·达蒙到现在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不愿意相信,他被分手了。
分手告别来的非常突然。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这很正常,他们也不是每天都会在一起的,他有自己的事业,奥黛丽有自己的学业,忙起来一个星期不见面都不算什么。
凌晨4点忽然跑来,弄醒他,简短的说“我们分手吧”,然后就想走。
还在迷糊中的马特很干脆的起身抱住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这很难懂吗?”
“我不接受!”他把她压在床上,恶狠狠的说。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她挺温柔的,“我想过了,我不能爱你——嗯,确切的说,我没法爱你,但还贪图你的爱,这样不好,对你不好。我是很自私,但还没有这么自私。”
“你说过,愿意慢慢学着怎么表达爱。难道我的努力就这么被你放弃了吗?”
奥黛丽没法回答,脸慢慢红了。
他轻抚她的脸,“honey,不要因为害怕说‘爱’,就干脆逃跑了。你是觉得对我不公平吗?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爱我,我想让你感受到我的爱。你能感受到吗?我爱你,非常爱你。”不住的轻轻的吻她,温柔的,克制的。
“这样不对。之前我就做错了,现在我醒悟过来,想要弥补这个错误。或者说,尽量消除这个错误。”她把这当成代码里的一个bug,删除掉,或者重写,那就没问题了。
“可我不觉得是错误呢。爱情怎么会是错误?”继续吻她,渐渐热烈,渐渐呼吸急促。
奥黛丽推开他,“你别吻我了,你弄得我没法好好思考。”
她坐起来,想要下床。马特又抱住她,“别走——”
“你好烦!”
“我不问了,行吗?”他声音微颤,“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
“可我在乎!”
“既然你在乎的话,说明你对我是不同的,是吗?不是吗?”他慌乱的说:“你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冷酷自私,我想这是一个进步,不是吗?”
“是吗?”奥黛丽有点困惑了,“这是好的改变吗?可是我就更不能这么对你了,我希望——我真的希望我能爱上你,我不是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可是不能回应你这一点,让我很焦虑,我想对你公平,但还跟你在一起的话,就是对你不公平。”
马特紧紧的抱住她,下巴放在她肩头,“honey,噢,honey!”他轻柔的脱下她的薄毛衣,接着又脱下她的真丝衬衣。
她嘟囔:“你别这样。”但没有认真的拒绝。
曙光初露,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互相亲吻,热烈的探寻对方的身体。马特以为这样能让她忘了之前说过的话,但她一离开他的身体,就又恢复了冷静。
“虽然跟你做-爱很美好,但不行。我还是得跟你分手。”
马特简直不敢相信从她娇嫩双唇说出的冷酷的话语。他突然觉得心灰意冷:他试过感动她、试过直击她的内心、试过教她什么是爱,还试过色-诱。但她呢?她有表现出被感动吗?
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他的聪明才智遇到她就统统不管用了,这太伤自尊了。还严重影响到他的自我认定。
他伤心不已。
“奥黛丽,”他低声唤她,“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以后,求你别接我接的片。”
她转头看他,“好。”随即她烦恼的皱眉,“你为什么会哭?”这些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他马上否认。但他抬手摸了摸脸:居然真的流泪了。
真可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