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Love In A Minor Ke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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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一个人的生活细节有很多方式, 比如,可以跟他出去吃饭看他对待侍应生的态度,可以看他对待父母家人的态度,可以看他对待公司清洁工的态度。

还比如, 可以看他的日常消费开支, 和生活账单。

鸟街1013号的账单里有一项费用明显偏高, 之前基努·里维斯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电费开支, 现在, 他想,那个他一直没有进去过的地下室,应该就是耗电单位。

再一想,这确实是她的做事风格:这么重要的东西, 她一定要放在眼皮底下才会放心。

他一直没有提过地下室, 她当然也不可能主动向他解释地下室为什么会锁起来。

所以,奥黛丽漫不经心,爱德华不怀好意。

这还真特么的让他觉得超级堵心了!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 她真的还有太多秘密从没告诉他。

no secret。

之前他们为了这事闹腾了很久, 订婚后仍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都假装这个问题不存在。基努想着慢慢的她总是会说的,奥黛丽则是想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不肯积极解决。

他苦笑:这就是爱上一个麻烦又难搞的女人的后果,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惊喜”。

奥黛丽下午6点多回家了。

客厅里没人,孩子们也不在儿童游戏室。正诧异基努会带孩子们去哪儿,就听外面有孩子嬉闹的声音。

她推开落地窗, 基努带着3个孩子都在泳池里。

“妈妈回来了。”笑着对孩子们说。

孩子们争先恐后的喊着“妈妈”,一边尖叫着,尖叫一声,喊一声“妈妈”。

奥黛丽有点晕:这种欢迎方式是哪个小混蛋发明的!

“双胞胎在一起就够闹人的了,再加上阿妮娅,这是3个混世小魔王啊。”她嘀咕。

“你在说什么?”基努扔过来一只水球。

她条件反射,一脚踢飞了水球。

孩子们又哇啦啦的尖叫起来,觉得这好玩极了。

“你们吃过饭了吗?”她脱了上衣、a字裙、鞋子,跳进泳池。

“还没有。”过去抱住她,轻轻吻她。

“还是叫外卖吧。”带3个还不会自己进食的孩子出去吃饭难度颇大,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

“好。你带他们玩一会,我去打电话。”

打过电话,回到泳池边,见孩子们跟妈妈在一起玩的很高兴,闷了一天的胸口似乎稍稍缓和些,不再那么郁闷了。

她在外社交其实不怎么搭理人,好听点说是高冷,难听点说就是倨傲耍大牌,能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绝不想用两句话,有时候是难免得罪人的。但对孩子们,却始终都很有耐心,愿意跟他们用儿童用语交流,每天跟孩子们说话用的词汇量远远超过跟他说话用的词汇量。

孩子们确实也是最好的挡箭牌,只要她不想继续一个话题,就马上问他孩子们的情况,连换话题的那个话题都不需要想了。

没有孩子以前,他想过很多跟她在一起的“将来”,这些“将来”里有一些有孩子,有一些没有;在他看来,孩子不过是两个人关系中的润滑剂,有固然好,没有似乎也不要紧,奥黛丽也不像是喜欢孩子的那种女人;

她提到继承人计划的时候他相当吃惊,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紧接着被她的“精子捐献者”计划搞到胸闷,不顾她会生气也及时表达了不满。

之后——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有了孩子,两个!

她做事情的顺序总是跟别人不一样,但那没关系,他能跟上她的步伐,这不难。

“基努,”她喊他,“把他们弄走。”

他一一接过孩子,先是巴里,然后查尔斯,最后阿妮娅。给他们擦干身体,让他们在落地窗与泳池之间的草坪上爬着玩。那儿是专门给他们出来晒太阳的专用场地,安装了木制围栏防止他们乱爬,掉进泳池。

忙完了,转过来问她,“你要上来吗?”

“我再游半个小时。”她没听见他轻轻叹气的声音。

吃过晚餐,又给孩子们洗澡、换衣服,放进儿童床,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给他们念睡前故事。等他们都睡着了,就已经过了9点。

双胞胎因为跟小姐姐在一起,都挺兴奋的,比平时的睡觉时间晚了1个小时。

回到卧室,奥黛丽就把自己扔到床上。

“累了吗?”

“太累了!”她差点哭了,“平时他们没有这么难搞。”

基努偷笑:吃过饭以后基本就是她在照顾孩子,他除了洗澡的时候帮了点忙,其他时间都没管他们。

“我明天就去找个夜班保姆!”

“不用吧?”

“你平时在家怎么照顾双胞胎的?也这么累吗?”

“还好,习惯了就好了。”

她换了个姿势,手臂揽在他腰上,“真可怕!必须再加一个保姆,和卡米尔两个人分班,最少得等到他们睡着了才走。”

“你确定?”

“我确定。你不要夸口说能同时照顾他们3个,你不能,你会太累,我不想你太辛苦。我今天只照顾了他们2、3个小时,就已经累得什么都不想做了。”

“什么都不想做了吗?”

“不想,没力气。睡觉。”

基努放下手里的书,“那我们来说说话吧。别说孩子,就说说你和我。”他躺下,关了床头灯,抱住她,“baby,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还行吧,不是很吓人,我想我还算能适应。”

他低笑,“那是你刚开始这种生活,还没有厌倦。你好好想想,每天上班回来,就得面对3个小魔王,会缠着你带他们玩、给他们讲故事、唱歌哄他们睡觉。‘妈妈’这份工作会占据你几乎所有闲暇时间。”

“不是还有你吗?你是想让我回家带孩子吗?”

“你想哪儿去了?你不在家,当然是我照顾他们,但孩子们会想要妈妈在身边。然后就要说到,孩子们睡着后你才能有属于自己的时间,而这点可怜的自由时间,你还要分给我一点。”

“等一下!为什么你把家庭生活说的这么可怕!”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得想好了,这种生活要持续很多年,你会很容易厌烦。”

“会吗?”她严重怀疑,“应该不会,至少现在不会,我又不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们身上。好困啊,我得睡觉了。你太热了,你别抱着我。”试图推开他。

基努手臂稍微用力,不让她离开,“baby,”他决定还是直接问她,“地下室里锁着什么?”

“哈?什么?噢!”她先是不解,然后恍然,“你是看了账单——不对,是埃迪跟你说的?不对,他也不知道我放在——”她又换了个姿势,半趴在他胸口,嘴唇靠近他耳朵,悄声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告诉我。”

地下室被改建成了一个小型的专业储藏室,一边墙边摆着一排低温储藏柜,分层摆满了各种药瓶、注射安培瓶等等,另一边墙边是常温储藏柜,摆满了各种医用器具器械;中间地板上是一只液氮储存罐,奥黛丽打开储存罐,拎出一只提筒给基努看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去,盖好液氮储存罐的盖子。

“冷冻胚胎比冷冻卵子稳定,保存的时间更久。”

还真是冷静又客观的叙述。

“有——有几个?我是说,你取了多少卵子?”

“13个。这个数字不太好是吧?现在这里还有7个胚胎。不要问,你不该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好,我不问。但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要孩子了。”

“这是我的备用计划,也是保险措施。万一呢?”

他几乎立即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她是说万一孩子夭折没有活到成年。

她思考问题的方式冷酷又现实,真的几乎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来吧,上去吧。”她走出地下室,“这里其实是个保险箱式的避难室,水泥和铅板,防震防核弹,我甚至想修个地下防空洞,但市政厅没有批准我的扩建申请。”

好吧,这种防患于未然的思想确实很geek。

虽然没有达到全部目标,但他问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他承受不了的后果,她也没有生气,这可是再好不过了。

她又说:“埃迪可真是狡猾!他不知道地下室的事情,只是根据我的做事风格推测出来的。哈!你说,要是人类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开拓宇宙上,地球人类早就移民火星了!”

他差点要大笑了:跟一个足够聪明的人在一起确实“惊喜”不断。很有意思呢,她对爱德华不太满意了,但爱德华也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奥黛丽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他到底怎么想的?

第二天,奥黛丽又去了硅谷。

她去开会了,基努就带着3个孩子在园区里溜达。

3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宝贝吸睛十足,走哪儿都收获一大堆赞美,即使那些什么事情都从数字从理性出发的终极geek,也不得不承认小娃娃们确实可爱——还没到熊孩子的年纪,调皮也有限,基因又是公认的好,3个萌娃排排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基努推着双胞胎的双人童车,保姆卡米尔推着阿妮娅的单人童车,阿妮娅的保镖琼恩、双胞胎的保镖杰克跟在后面。

redstar pany所在的园区几乎每家公司都跟redstar有点业务往来,所有公司都知道redstar的美女老板,老板本身就颜值高企,还即将跟公认的美男子结婚,这个美男子恰好又演了一部在硅谷也是热门话题的现象级电影,这一对未婚夫妻于是被一致看好,认为这次婚姻应该持续时间会长一点。

又有人从离婚会分割财产的问题来看,认为redstar pany再怎么压着,几年后也要上市了,届时奥黛丽大概不会轻易考虑什么离婚的问题。

基努根本不知道这些geek也是会八卦的。

每天中午回到redstar pany的24楼去跟奥黛丽吃饭,吃过饭哄孩子们睡觉,然后她也会小睡1个小时,下午仍然下去工作;下午基努就不带孩子们出去了,起床后玩1个小时,然后下楼去健身馆游泳。上班时间没有多少人在健身馆,奥黛丽是每天早上上班之前去游泳,不跟员工们同乐。

奥黛丽对男孩子们也已经开始了双语对话教学,男孩子们掌握的词汇量不如小姐姐多,大部分时候还是用单词来表达,但同时学习两种语言也没有什么障碍,吉米跟他们说话也用汉语,还给孩子们做了专门的中英文单词学习机,这个新玩具马上吸引了孩子们的全部注意力。

周一,返回洛杉矶。

晚上,爱德华·诺顿来接阿妮娅。

小胖妞见到爸爸很高兴,软软糯糯的喊着“papa”,又细声细语的说她可想爸爸了,爸爸为什么不能跟宝贝一起去硅谷呢。

爱德华抱着阿妮娅,低声跟她有来有往的说着话,间或抬眼瞥一眼奥黛丽。

她正在把整理箱放进车后备箱,没注意他在看她。

“我6月会去一趟纽约,会接她去我公寓住几天。”

“好,提前打电话通知我。”他柔声说。

“你把阿妮娅教养的很好,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我是她的父亲,你不用为了这个专门感谢我。你不是说过吗,太客气就是生疏,我和你之间,用不着这么生疏。”

“那不一样。你付出了心血照顾她教育她,我一定要感谢你,这样你才会知道你做的一切我都能看见。”

“一切吗?”

“一切。几乎一切。”她笑了一下,“埃迪,你可真是——”

“怎么了?”

“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然后,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翻出来2003年重装上阵在戛纳的视频,基努酷帅到暴风哭泣啊!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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