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刚站起来, 有人走过来, “hi, little girl。再来跟我打一局。”是刚才跟乔纳森赌台球的男子。
奥黛丽蹙眉,“不,我要走了。”
那人伸手拉她手臂, “别急着走!”
基努马上抓住他, “放开她。”推开那人。
朋友们都站了起来。那人抬起手,退开了, “放轻松, 我只是问问。”
基努·里维斯一手一个, 拉着她们走出了酒吧。
“你还好吗?”他仔细打量奥黛丽。
“我没事。”
“我去开车,你们就等在这儿。”他要她们等在酒吧门口不远的路灯下, 自己走到邻近的停车场去开车。他想着顶多5分钟就能开车过来载她们, 但还没走到停车的地方,就听见女孩子的尖叫声、有人惊慌的大喊着“keanu——”
基努掉头就往回跑。
路灯下已经没了奥黛丽和查理兹的身影, 基努吓得心脏狂跳——接着他意识到声音是从酒吧对面的小巷里传出来的。他迈开长腿冲了过去。
有三个人。
一个人抓住查理兹, 使劲把她往小巷更深的地方拖去。查理兹奋力挣扎, 尖叫、大喊。
另外二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酒吧的男人, 他从背后抱住奥黛丽,另一个人抱住她的两条小腿。她同样尖叫着、挣扎着。她贴身的毛衣被掀了起来, 露出雪白的肚皮。那人的手伸到毛衣下用力的揉着、掐着。奥黛丽的尖叫声里带着哭意。
基努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撞在抱着奥黛丽双腿的人背后,接着把那人的手臂拉开。那人不得不放开她双腿。
奥黛丽与背后的男人一同跌在地上,她压在那人身上, 用左手肘不停的向下撞击;那人痛呼出声,使出浑身力气翻身把奥黛丽压到身下,他的手臂放开她,接着就去拉她的裙子。
紧接着,他被人一脚踢在右侧肋下,从奥黛丽身上滚下来。
基努接着一拳一拳的揍他,一直把他揍到了墙边。
拖着查理兹的男人见势不妙,早就放开她,一溜烟跑了。
查理兹忍住慌张害怕,过去拉起奥黛丽,帮她整理好衣服。
奥黛丽站直身体,沙哑着嗓子,“基努,别打了。”
那人已经被打懵了,脸上血污一片。
基努停了手,转回身走近她,“你受伤了吗?”
“我不知道。”奥黛丽抽抽鼻子,忍住眼泪,“基努,我很害怕。”
基努谨慎的抱住她,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嘘——别怕。”他看向查理兹,“你呢?你有哪儿受伤了吗?”
查理兹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他伸出另一只手臂,揽她入怀。
过了一会儿,他问:“要报警吗?”
小牛唱片的萨缪尔·罗斯驱车飞奔到蓝河酒吧外,救护车、警车都已经停在那儿了。
急救员为奥黛丽检查了身体,发现她前胸、腹部、手臂,都有红肿、擦痕,毛衣、内衣沾满了灰尘,裙子被撕破了,风衣也撕破了,同样满是污迹。
查理兹比她要好很多,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外套-弄脏了,但其他衣服都没脏,也没被撕破。
萨缪尔走过去仔细打量了她的脸:总算没有受伤。他很头疼,“出了什么事?”
奥黛丽没说话,查理兹很艰难的说:“有人抓住了我和奥黛丽。”
“谁?什么人?”萨缪尔几乎立即就懂了:这该死的音乐节!人们喝了太多的酒、音乐使人的肾上腺素狂飙、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每年、每个音乐节都会发生这类案件,总有些女孩成为受害者。但,千万不要是他负责的歌手啊!
他心里狂骂了无数声“fuck”,把装有衣裙的纸袋递给奥黛丽,“不用担心,我来处理。”转头看到一旁的基努·里维斯,“你好,里维斯先生。”基努冲他点了点头,急救员正给他包扎双手。
在奥斯汀警局,鉴证人员为奥黛丽拍了伤痕取证照片。奥黛丽穿着弄脏的蕾丝内衣,被拍了前胸、后背、以及双臂的照片。她的裙子、风衣、毛衣、内衣,都作为物证封装在证据袋里。
萨缪尔对她坚持要报警的做法没有异议,还要求警局能尽快处理这桩猥-亵及强-奸未遂案。由于奥黛丽·菲利普斯未满18岁,警局通报了儿童服务中心。
警局扣押了那人及他同伙,那人因受伤被送往急救中心,警察将逃走的第三个人抓了回来,奥黛丽与查理兹均指认了那两人。
处理完这一切,已经过了午夜。
萨缪尔载了奥黛丽几人回酒店。奥黛丽又累又怕又困,在车上就睡着了。
“我给你们换个房间。”萨缪尔去给她们开了顶楼的大套房,把钥匙给查理兹,“好好休息,叫她多睡一会儿。明天中午不用出来吃饭了,我帮她把午餐约会推掉。嗯……奥黛丽有律师吗?没有的话,我给她找个律师。”
“她在洛杉矶有律师。”查理兹从纸袋里找出移动电话,翻到律师的号码。奥黛丽的斜背小包的包带被拽断了,也作为证物装袋。警察给了她们纸袋装东西。
萨缪尔记下号码,“我还得去忙。你确定你没事?”
“我还好。”
“我明早再来,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什么都能给你们弄来。”
“能给我拿一瓶安眠药吗?”查理兹到现在都觉得手还在抖,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嚎啕大哭的。她很羡慕奥黛丽,居然能睡着。
基努·里维斯把奥黛丽从车上抱下来,一直抱她进顶楼套房,将她放在松软的双人床上。
奥黛丽紧紧抓住他的前襟,他没忍心掰开她手指,只好坐在床边地板上。
查理兹在床脚望着他俩,犹豫是不是要叫醒她,让她去洗个澡。
基努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查理兹愣了一会儿,下楼去把她俩的行李收拾收拾拿上来。萨缪尔给她拿了安眠药来,“吃一片,不要多吃。奥黛丽如果夜里醒了,也给她吃一片。”他知道她俩是同一个经纪人,本着“放一只羊是放,放两只羊也是放”的精神,也很照顾查理兹。
基努·里维斯这晚没有回自己酒店,就睡在外面起居室的沙发上。
夜里奥黛丽尖叫着醒了几次,每次醒来都大汗淋漓。她累得根本没有力气去洗澡。
基努喂她吃了半片安眠药,但不怎么有效,她还是会尖叫着醒来。
半夜里,查理兹发起了高烧,很镇静的呻-吟着。基努找了阿司匹林喂给她吃。
他自己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总不敢睡的太熟。
周三。早上,基努·里维斯醒来,见奥黛丽已经醒了,安静的坐在窗台上。
她没穿睡裙,只穿了黑色真丝吊带背心、黑色蕾丝花边的棉质平角内裤,光洁的大腿垂在窗沿下。
她扭头看了一眼基努,又平静的转回去,继续看着窗外。
基努担心极了,“奥黛丽——”
“你是谁?”奥黛丽转回头,看着他。
基努张口结舌: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又说,“出了什么事吗?”
基努担忧极了,“你昨晚是出了一点事,但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了?你先下来,你应该先穿件睡袍。”
奥黛丽从窗台上轻盈的跳下来,走近他,“你长得真帅。你是我男朋友吗?你带我来这儿的?她是谁?”她看着查理兹。
基努越来越觉得奇怪了,“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查理兹·塞隆。”
她皱起眉头,“是吗?可我不记得她了。”她拉住他衣襟,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伸手摸了摸他胡茬,“你如果是我男朋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她踮起脚尖,吻了他。
基努·里维斯很克制的推开她,“我不是。”
奥黛丽撇了撇嘴,“真可惜。”她往浴室走去,“我得去洗个澡。你不会走开吧?”
“我不走。”
基努带奥黛丽下楼吃了早餐。她胃口很好,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基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件好事。
回了顶楼套房,查理兹已经醒了,穿好衣服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精神萎靡。
奥黛丽好奇的看着她,“你精神不太好,你生病了吗?”
“我发烧了。”查理兹有气无力的说,“你呢?你好点了吗?你昨晚哭了好几次,弄得我也没睡好。”
“我想我应该没事了。你得去洗个澡,你糟透了!”
“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还很饿!”
“我给你带了早餐,基努请客的。”奥黛丽冲着基努甜甜一笑。
“太棒了!”查理兹总算有点精神了。
奥黛丽进了卧房。
基努有点犹豫,“查莉,奥黛丽她——她似乎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我是说,一点都不记得的那种。她也不记得你,并且,不认识我。”
查理兹头还晕着,她愣了好一会儿,“什么意思?”
又愣了一会儿,才恍然:“糟了!她是解离性神游加分离性身份障碍,她的记忆出了问题,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好转。这下糟了!”她慌慌张张的去找奥黛丽的移动电话,“我得打电话给她的心理医生。喂!等等!她晚上还有演出!我都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唱歌!”
查理兹打了一圈电话:经纪人、律师、心理医生,但她不知道该不该打给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萨缪尔·罗斯8点钟过来,得知这个情况都要撞墙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个?!她人呢?”
“她在里面。”
萨缪尔敲门,“奥黛丽,奥黛丽!”
奥黛丽没有答应。
“是不是又睡着了?”查理兹挣扎着站起来,推门进去。
奥黛丽只穿了内衣,倒在地毯上。查理兹吓坏了,扑过去,“奥黛丽!”
周三晚上,基努·里维斯去了云雀剧院。
奥黛丽的演出时间有40分钟,唱了7首歌,有自己的歌,也有翻唱,毕竟她现在没几首自己的歌可以表演。翻唱歌曲选的也很好,充分展示了她优美的歌喉和宽广的音域——她现在能唱两个八度,唱功和台风都进步巨大,看起来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表演者。
萨缪尔·罗斯整场演出都守在幕布旁,提心吊胆,生怕奥黛丽会在舞台上晕倒。但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奥黛丽回到后台,卸妆、换衣服。
萨缪尔敲门,“奥黛丽。”
“请进。”
“你好了吗?我送你回酒店。”
“稍等5分钟。”
奥黛丽很快收拾好东西。
基努·里维斯等在化妆间门外,“奥黛丽,我送你。”嘴里叼着香烟。
萨缪尔有点惊讶,“呃,好的,里维斯先生。奥黛丽,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任何事。”
“噢,我明天要去达拉斯,你帮我租辆车吧。本来我今天要去租车的。”
“好。我把钥匙留在前台,你走的时候过去拿就行——你还回来吗?还是直接从达拉斯回洛杉矶?公司帮你订过机票了。”
“明晚就回来。”
“okey。”萨缪尔点点头。
“你觉得怎么样?”基努仔细看了看她。
奥黛丽低下头,“我挺好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那就好。走吧。”他摁灭香烟,扔进垃圾桶。
他走的不快,很注意奥黛丽能不能跟上。到了停车场,也没叫她等在外面,带着她去取车。
奥黛丽揉揉鼻子,“基努,我精分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想了一下,明白她在说什么,“哦,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早上她昏迷了,但很快就醒过来,萨缪尔都没来得及打电话叫救护车。醒来后的奥黛丽一切正常,这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基努决定还是不告诉她,她吻过他。
他开了车门,奥黛丽坐到副驾上。
“明天去达拉斯?”
“是。”
“我陪你去。”
“啊?噢。好。”这个男人也太酷了,不由分说不解释。应该是不放心她吧。本来查理兹说好要跟她一起去的,但她高烧不退,躺在酒店房间里,连奥黛丽的演出她都没能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