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我还没拿定主意以后要不要卖了flix, 我可能只能做好一件事情。或者就不管他怎么发展, 我只管做好股东就行了。啊!我知道为什么美国每年都会出现那么多亿万富豪了, 只要投资成功一家网站或者公司,过几年——甚至不用过几年——倒手卖掉,个人资产上亿不是问题。”
“你现在也是亿万富豪了。”
“没感觉。可能还不够买个私人飞机。我花钱也太厉害了!”她叹气。硅谷的两个公司花钱如流水, 每个季度看报表都看得她肉疼。
爱德华就笑:她的烦恼跟别人不一样。嗯, 花钱的方式也跟别人不一样。别的女人大概是犯愁手上的钻戒没别人的大、跟哪个名媛又撞衫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握着她的手,“你每天都让我感到惊奇。告诉我, 你那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想好多事情。”
“嗯?比如?”
“比如怎么赚钱。比如怎么花钱。比如——比如什么都不想, 就跟你在一起。”
轻轻捏她下巴, “这句话说的真好听。”
“你喜欢听的话,我天天说给你听。”
“那你得保证你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你知道我不会撒谎的。”
“我最喜欢你这点。”
“不是最讨厌我这一点吗?”
“当然不是。好吧, 是有一点。”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 轻柔的吻她。
“为什么会讨厌我?”
“不是。不是讨厌你,是……你说话太直接了, 不过, 这没什么不好。我不用费心思去猜你到底想说什么。实际上, baby, 我很爱你这么说话。”很多时候她爽利的像个男孩子,偶尔假装害羞, 根本不会扭捏。而且,她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越来越习惯有他。
生活像一曲明快的奏鸣曲,刚进行到头几个小节, 轻快的序章,还远远没到华丽的主题旋律。
3月1日,redstar的新ceo到岗。
周末,奥黛丽与爱德华·诺顿又回了洛杉矶。
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拿了奥斯卡入围名单跟爱德华玩“猜猜谁是赢家”,猜完了,各自去拉斯维加斯的在线赌博网站上投注,奥黛丽下注了几个重要奖项,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剧本最佳导演最佳电影,全都下注1万刀;又把《the matrix》提名的4项全都下了5000刀。
下完注,很诧异的问:“为什么《fight club》这么有趣的电影才只有一项提名?我还以为奥斯卡很喜欢大卫·芬奇。《american beauty》这种无聊的电影都能有8项提名,这些提名的评委里心里还有没有点谱?”
“你这么喜欢《fight club》?”爱德华都有点不太相信。因为十个人里有八个人会表示“看不懂、太暴力”,有个参议员公开点名批评说该片过于宣扬暴力,给社会带来了不良影响。受此影响,票房可谓是惨,惨不忍睹。
“很喜欢。当然,因为那是你演的,要换个人演说不定我就不喜欢了。”
爱德华笑着揉了揉她头发,“你看懂了吗?”
“‘看不看得懂’是个很主观的意见,你自己看过吗?”
“看过。”
“你看懂了吗?”
“不能说全都懂了。”非常谦虚。
“每个人看到他们想看的。比如‘性本恶’的人就会看到暴力。啊,我想起来了,去年还有件很好笑的事情,一个律师控告几部描写了校园暴力的电影导致西斯高中枪击案和科拜伦校园枪击案,其中就有leo的那部《篮球日记》——还好那人没有告赢。正常的人不会因为看了一部讲连环杀手的电影就去杀人。”忽然想到什么,“喂,等等,我听说真有人弄了fight club。”
“这我不知道。”
“这部片不比那种讲中产性无能白人临终前的妄想和挣扎更有趣吗?萨姆·门德斯的水平好像就这样。”
“萨姆·门德斯是第一次执导长片吧。你不是下了注在那部片上吗?我以为你喜欢那部。”
“不喜欢。剧本我早就看过了,他们想让我演安吉拉。我推了。然后他们找了克里斯汀·邓斯特,她也推了。我不喜欢门德斯。”想到几年后门德斯居然跟凯特·温斯莱特结婚了,就有点,嗯,略奇怪。
“嗯,我知道。你喜欢的导演不多。”
“我很喜欢大卫·芬奇,但他应该不会找我拍片,我也不敢签他的片。能让我走路就走50次的导演,我说不定拍到第20条就想打人了。”
爱德华简直要乐死了:听听!这孩子气的说话!
“你不是最喜欢扎克·施奈德吗?不过他好像到现在一部长片也没拍过。”
“我最喜欢扎克了。”她重重点头,“redstar现在所有的广告都是他拍的。他以后要拍电影长片,只要他愿意找我投资,我就给他钱,他可以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哇喔!”爱德华挑眉。扎克·施奈德66年出生,也不过比他大3岁而已。女演员跟导演结婚的可不算少,就连麦当娜的男友也是导演。好在扎克·施奈德已婚,奥黛丽的底线就是不会碰已婚的男人。
奥黛丽瞥他一眼,“我喜欢他的风格,我和他的关系大概像是艺术商和艺术家。可惜他的风格不太适合你,他的个人风格太鲜明了,就不会太突出演员。”
“我是什么风格?”
“精分小王子。”她用中文说。
“那是什么意思?”
她哈哈大笑起来,偏不解释。
心有不甘的人往往有两种极端表现,一种是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非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哪怕在寻求答案的途中遍体鳞伤;另一种是强忍着承认失败,心态变得消极,把一切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认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才会失败,是注定,是必然。
哪怕就是几年前,马特·达蒙也绝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变成那种会被女人抛弃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被抛弃”这个词好吗!
当初在哈佛,会跟斯凯勒分手,是双方都坐下来开诚布公好好谈清楚了的,始于颜值终于分歧,对斯凯勒的怀念是因为那是他的初恋。
奥黛丽呢?
被分手的过于草率,实际上他是不得不接受被分手,他总以为没人会比他更爱她,她对他也是有所不同的,但事实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他拼命想让自己忙一点,期望忙碌工作能让他不那么经常想到奥黛丽。
但那怎么可能?
走在路边随处可见她。
广告海报,电影海报,杂志封面,无论何时,报亭里总有以她为封面的杂志报纸,影视、名人八卦、时尚、服饰,就连科技杂志现在也开始报道她。
她结婚后身价不跌反而急增,花花公主收心步入家庭可算是迎合了白人主流社会家庭观,很多品牌想找她做代言,《vogue》2月刊给她拍了一套超美的性感照片,《gq》也约了她拍照,将用在5月刊的封面和内页。
婚前,她作为少女icon刷遍了所有青少年读物;婚后,俨然有新一代性感icon的发展趋势,未来几年内也会刷遍所有时尚杂志。
跟所有读者一样,马特·达蒙也没有见过奥黛丽如此性感的一面。明明都不是很暴露,甚至可以说是穿的相当严实,但那种女性妩媚透过剪裁极好的上衣透露出来,从花边v领下若隐若现的肌肤透露出来。雪肤红唇,秀眉明眸,美丽精致,艳光四射。
能让每一个前男友对她都念念不忘,也是本事呢。
他苦笑。
她学会说“爱”了吗?
这个问题令他日夜煎熬。
仍然不懂说爱,却答应了结婚,埃迪这个家伙居然能不介意?
学会了说爱,却是对另一个男人说了,这更让他难过了。他以为他会是那个教会她说“爱”的男人,也会是那个接受她的爱的男人。
真讽刺。
真绝望。
她的态度更让人绝望。
真狠心啊。
他自诩自己是个聪明人,但遇到她,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本说,他应该放弃这份无望的爱情,学会move on。
呵,要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后悔了,后悔被分手后没有及时跟进她的心路历程,也后悔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奥黛丽对那些男人都是“睡过”的心态,谁都不能跟他们的爱情相比。
现在想想,这种自信是多么可笑!他们之间哪有爱情?只有他单方面的热切爱慕。
想要见到一个人,是一定会有机会的。
想找到奥黛丽独自一人的时候不难,她不会也不可能总跟爱德华一块儿出门。
返回洛杉矶后,她很快又开始进录音棚。新专辑筹备已久,一直陆陆续续的有录制新歌,但还没有挑出够一张专辑的歌曲。
这大半年因为没有再出现新的死亡威胁信,两个贴身保镖改为轮班制,很少会同时在她身边。汤米从罗马回来了,换了科特去罗马陪着辛西娅。
3月的第二个周五的傍晚,奥黛丽离开录音棚,就见马特·达蒙等在外面。
假装没看见,直接走向自己的车。
“奥黛丽。”马特很快走过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她停下,“我不想跟你谈什么。”
马特强忍着怨气,“你不觉得你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这不是常识吗?
简直要被她噎死。又不能真的指责她在偷换概念。“你对我能不能讲一点公平?”
她想了一下,“你要跟我谈什么,就在这儿谈吧。”想想这不可行,很快又改口,“咖啡馆?”
马特点头,“回头我送你回家。”对肯尼点点头,“我会把她安全送到家的。”
肯尼看了一眼奥黛丽,见她点头,这才上了车,开走。
马特开了副驾车门,让奥黛丽上车。
“要跟我说什么?”
马特看了看她,猛踩了一脚油门。
并没有去什么咖啡馆,而是一路上高架,上高速,下高架,开上了海岸公路。
奥黛丽蹙眉:这些男人们怎么回事?
“你要没话说就送我回家。”
“奥黛丽,我带你走吧,去波士顿,好吗?”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猛踩了一脚刹车,在路边停下车,从方向盘后面拿了烟盒、打火机,点了根烟。“你订婚没告诉我,结婚也没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我才是离你最近的那个人,没想到……我错的离谱!”
奥黛丽飞快的说:“我不想听这些!你别跟我说这些!”
“你别这么任性好吗?”他稍稍提高了声音,“你要是真的不爱我,我也就不再对你抱有期望,期待你学会说‘爱’。可你明明也不爱埃迪,为什么会跟他结婚?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能跟我结婚?你是觉得我不可能向你求婚吗?如果你当初哪怕跟我提过‘结婚’这个词,我也会飞奔着去买个戒指,跪下来向你求婚!”
他狠狠的瞪着她,“你为什么不说话?”
奥黛丽捂着额头,“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小声点!”
“别想着糊弄过去。”马特冷冷的说:“别总用这套来对付我。”
她只好看着他,“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我跟埃迪结婚了,我跟你之间已经是过去了。不管你在想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瞧!你就是这么冷酷无情!”他冷笑,“我真想看看你抛弃埃迪的时候会说什么。比起我、甚至比起基努,一定会被你抛弃的埃迪就更可怜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大怒,“你管不着我会怎么对埃迪。你为什么总觉得是被我伤害了?你把自己看成‘受害人’有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