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欣睡到半夜,是被一股剧烈的灵力波动给震醒来的。
居所周旁,自有一股清纯灵气保护,等闲妖物不敢在周围造次,那么……
她从榻上起身,屏住气息闭上双眼,仔细分析这灵力波动里有一股妖气和两股熟悉的纯正清灵的灵力。
她眼下不能够催动真气,但是她到底还是修行过十多年的,即使一时半会的不能催动真气,也能感知灵力。
“这灵力……好像是玄越和玄明的……”她坐在榻上喃喃自语,榻前轻纱被入室内的微风吹拂而起,泛起一层轻雾也似的波澜。
她伸手撩开面前的纱帐,想了会,手指抵在唇上,轻轻吹出急促的一声。不多时一只白鸟展翅飞来,飞进室内。
“来了!”李素欣欣喜道。因为花琼成仙之故,花琼居住的山峰周围,不仅仅有妖怪,还有些开了灵智的兽类。李素欣自幼生长在山间,花琼而为了防止她一个人觉得孤单,也曾教着她怎么和山中灵兽相处,一来二去的她和那些灵兽相处的还算不错。
那些灵兽大多才开灵智不久,除去狼和狐狸之类天性狡猾的兽类之外,她还其他灵兽相处的还算不错。
毕竟才开灵智,单纯如同一张白纸,只要对它好,它们自然也会对你好。
“阿凤,你来了。”李素欣伸出手,那只长尾白鸟落在她手上,“你去看看方才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咻咻――”长尾白鸟鸣叫两声振翅而去,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素欣。”花琼颀长的身形出现在她身旁,“怎了?”
“方才觉察到送我回来的那两位道长的灵力和一股妖气卷在一起。”李素欣转头答道。
“是在收妖。”花琼身着白衣,白雪也似的袍裾蜿蜒在地。
“哎?”李素欣回过头来,带着些许惊讶。
花琼走上前,打横将她抱起来,少女身体温软带着些许馨香,梅香熏在衣裳上,沾染上了体热,暖暖的散发出来。他抱着她上了榻,手一挥,原本束起来的纱帐再一次落下来。
他将少女抱在怀中,让她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吓着了吧?”花琼温言道,“记得你幼时害怕黑暗中独自一人,害怕你也不会说,要不是我偶尔一次去看你是否安睡,见到你将头都埋入被中。恐怕我还未知。”说起陈年往事,花琼话语里还带着些许笑音和怀念。
李素欣觉得眼下两人姿势过于暧昧,但是瞧着花琼呼吸如常,体温更是没有异常的升高,至于什么反应那就更没有了。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小女孩,在昆仑的那位道长身上她知晓男子在起了欲念之后身体是个什么反应。
既然没反应,那么说明自己眼下还很安全咯?李素欣想道。不过花琼都成了仙,听说仙人都是淡情寡欲的存在,说不定花琼也只是想来个精神恋爱罢了。
“要是……那两位道长……”在花琼的怀中,李素欣的黑发轻轻滑过脊背,“你出手帮一下他们。”想起那个玄越,李素欣简直是不知道要怎么想,若那日晚上的真的是他,她这个把人给强了的强x犯好歹也要做些事情来弥补一下。
哪怕男人贞操是真的不值钱。
“好歹在昆仑之时,也曾受过他们的帮助,要不会玄明道长,恐怕我这会早就被蛇妖给吃掉了。”李素欣闷声说道。
“好吧……”花琼点了点头。
“对了,为什么我打不过那条蛇妖,而玄明打的过啊。”李素欣有些气闷的说道。她和玄明从年纪上来说差不太多,但是就从那场来看,两个人的修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能不让她气闷?
“我当初教你,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花琼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曾逼迫你修炼,我看那个玄明道长出身昆仑名门正派,内力深厚,想必曾在修炼上下了苦功,何况修仙门派弟子下山乃是常态,他们除妖远远比你擅长。”
即使没说什么难听的字眼,李素欣还是有些气闷的从他怀中钻出来,自己拿起被子向头上一盖了事,再也不肯搭理身旁的花琼。
花琼见她发了脾气,默默叹一口气,这脾气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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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宽大的道路上,一只妖怪咆哮着。
“臭道士,坏我好事!”妖怪褪去了人皮,露出狰狞的真面目,青面獠牙,一双血红大如鸡蛋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个白紫道袍的道士。
玄越一手持剑,左手伸出两指在身前,法阵便从脚下出现。
玄明手中捏决,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凝成几把长剑对着面前那妖物砸过去。
妖怪嘶吼一声,展开结界抵御。结界在月色中泛出深紫的光芒,落下的剑气尽数击落在结界上,剧烈碰撞。
“妖物,你为何残害幼童?”玄越厉声喝道。
“臭道士这话问的可真不应该。”妖怪利落展开结界挡下玄明的攻击,“人吃五谷杂粮牲畜血肉,妖怪害人也如同这一般,而且要不是那家臭男人见美色起意,我又怎么可能到他家里去。至于那几个孩子,那更是臭男人窝囊,有了美娇娘也不管孩子死活,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得手?死了之后,反而来安慰我说孩子夭折乃是和父母无缘,甚至去看看那孩子尸身都没有。要真说害人,那也是那臭男人自作自受,和我有何来的关系?”
玄越眉宇间染上一层怒色,“不知悔改。”
说罢脚下法阵启动,淡蓝的光芒立即向妖物刺去。
妖怪利爪暴涨,尖爪上缭绕着不祥的黑气,躲过那禁制法术,径自朝着玄越和玄明拍去。
躺在榻上的花琼睁开了眼睛,身边的少女呼吸平缓,很明显已经入睡。
他伸手替她掩好被子,起身下榻。
夜色越发浓厚,四周寂静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大道上只见着两名年少道士躺在地上,面庞上隐隐约约有黑气。
妖怪桀桀怪笑,举起利爪真要给地上两人来最后一击,一股凛冽的仙气迎面袭来。
“行了,做事莫要做绝。”清越的男声夹杂在夜风中吹来。
“谁?!”妖怪大惊,竟然没有发现有仙人在附近,简直太失策了!妖和仙对上,除非妖实力过于强悍,不然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话语才落,刺眼的金色光芒从它脚下散发开来,几道金色锁链环绕在它周身,死死吸收着妖力,极其霸道,任凭妖怪如何咆哮挣扎不懂半分。
白衣男子从夜色中缓缓踱步而出,夜风吹起他的广袖,墨黑的发丝被风刮起稍许。
他指尖出现一抹亮光,对着玄越玄明一挥。那光亮随着挥袖的动作落入两人身体中再也不见。
玄越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境中他从昆仑山上御剑离开,穿行在茫茫云海中,身前不远处总有一个窈窕的身形,白衣黑发,即使有结界抵挡,墨黑的长发依然在风中飞舞。
他伸出手去探那发梢,手指从那发梢间穿过。
似曾相识的馨香在鼻下浮动,他眉头一蹙,伸手虚空一抓,抓住温热柔软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