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 庆元十年
“唉哟, 大家快去看看陈敬晓又买了酒回来,他家孩子这样又要遭殃了。”
王氏在村里的老榕树下大呼小叫, 村民们没事不忙的时候, 经常聚集在这里侃大山。
“看啥看, 还不是那样?”
“唉,造孽哟,几个小子丫头要造孽了。”
“谁说不是呢?”
“以前多好的人, 硬生生被逼变成了这样,造孽。”
陈敬晓一顿胡灌, 喝醉死在自家炕上, 家里的几个孩子从山上捡柴回来, 轻轻的推开爹睡的房门, 看见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睡着就好,睡着就好,这下不会挨骂了。
老大陈启东九岁, 老二陈启南七岁,老三陈启心五岁, 老四陈启西三岁, 每天孩子们出去都是带着最小的齐西和齐心, 没有办法,放在家里不安全,从娘走了以后, 爹就变了,变得不再笑嘻嘻的疼爱他们,每天都是喝酒喝酒,醉了还打他们。
三年了,家里啥也没有了。
日暮时分,炕上的男人慢悠悠的醒来,晓晓摸摸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坐起来瞟了一眼,泥巴墙,,抬头一望冒茅草顶。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甩甩昏昏沉沉的脑袋,靠在炕头,给自己吃了一颗丹药,这身体喝大发了,居然能醉死。丹药的滋养,身体好了许多,搜索脑海中的记忆:自己不但变成了男人,还是一个鳏夫,家里的娘子被生最小的孩子齐西的时候死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许多道道,原本他娘子是不会死的,生孩子发作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找到村里的接生婆刘氏,可是刘氏腿脚慢些,跟在后面,居然被自己的娘截胡了接生婆,只因为弟媳妇也发作了,可是自己先请的接生婆,这周围一时半会还真的请不到接生婆,他看着在炕上疼的大叫的娘子,吩咐孩子们照看好他们的娘,自己飞奔去请镇上的接生婆,镇上也有几户生孩子的,一个接生婆也没有请到,回转家里,娘子已经艰难的生下孩子,但是身体大出血,没有几天就死了。
从此陈敬晓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娘子死了这个事实,每天都是酗酒,也不再和老宅还有兄弟们来往。
这混乱的记忆中,好不容易才理清楚人物关系,这里是陈家湾,一个村子都是姓陈的,宗族居住。
用神识查看外面的孩子,几个孩子瘦黄瘦黄的,最小的那个孩子小身板,没有二两肉,靠着姐姐齐心。
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既然自己来了就担负起来家庭的责任,原主是认字的,从小就渴望读书,不过家里怎么会让他读书,那是小弟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他经常自己跑到私塾去看,久了就认识一些字,还会跟着写,私塾的秀才公也是知道的,没事的时候秀才公还教他一些简单常用的字。
晓晓下炕关紧房门,一个人进到蔚蓝,赶紧洗了一个澡,还使劲刷牙,直到自己没有酒味才出来。
点亮油灯走了出来,几个孩子看见光亮,齐齐看过来,“老大,你们几个今天有吃东西吗?”
陈启东看着一身清爽的爹,温和的望着自己,好像又回到娘还在的时候,摇摇头,“没有,家里没有粮,舅舅们都没有来。”
三年来都是岳家帮着几个孩子,最小的孩子在岳家长到一岁半才被送回来,晓晓想着估计岳家也没有啥吃的了。
“谁说家里没有吃的,爹给你们做。”晓晓走到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回房从箱子里面用碗端出来小半碗大米,熬粥,晚上家里熬粥喝,就这几个孩子成天饿的不行的胃,也不能吃别的。这几天天天喝粥,等适应以后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