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忽然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来。
陌生的房间摆设顿时让他呆了呆了。
“啊, 醒了吗。”
从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杰闻声看去, 和之前打扮无二的小女孩正拿着一本书慢慢翻看。留意到他的目光,姜临溪看了过去:
“怎么样, 身体还有哪里酸痛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小杰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那种运动过度的酸痛感,老实说,他现在感觉好的不得了:“嗯!完全没问题!对了,这里是?”他并没有见过这个房间的摆设。
“休息室,你透支体力之后就晕过去了,萨次先生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姜临溪看了一眼时钟, “你昏睡了快两个钟头了, 猎人考试已经结束了。”
“哎哎?”小杰茫然地啊了几声,然后抓狂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我一直睡到现在!?开玩笑吧!!我的考试啊!”
姜临溪闭上眼睛,啪的一声, 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安静!”
“……”小杰连忙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临溪看上去心情好糟糕的样子啊……
“对不起, 我刚刚心情不太好,冲你发火了……抱歉。”不该对着小杰发火的,姜临溪揉了揉太阳穴,“考试已经结束了,你合格了。”
“不止是你,我们都合格了。”
刺猬头少年的眼睛顿时变成了豆豆眼:“为什么?会长不是说肯定会淘汰一个人的吗?”
“啊,因为有人弃权了, 相当于一路认输到底,所以我们都合格了。”
小杰敏锐地察觉到临溪在说起那个认输的人时心情指数再次下跌十个百分点,小心翼翼地问:“那……是谁弃权了?”
某种啮齿类动物磨牙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小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内心不知怎么有种想要泪流满面的感觉:为……为什么?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啊为什么醒来之后临溪就变得那么可怕了啊!
“是奇搿!
姜临溪几乎是咬着后牙槽把这个名字从牙缝里塞出来的。
“奇、奇耄俊倍院糜训墓匦娜眯茉菔蓖黄屏四橙丝植赖钠。溃霸趺椿幔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刚刚还强忍怒气的小女孩顿时爆发了:“我也想问为什么啊那个白痴!”
“没有交朋友的资格是个毛线玩样!”
“交个朋友还要家长同意当我们是狐朋狗友吗!”
“还有他那个神经面瘫两眼无神像女人多过男人的大哥!他以为他是奇攵亲永锏幕壮媛鹌臼裁此灯朊挥邢胍亩鳎u闷牍怨砸恢碧幕耙晕胧撬掷锏那o吣九悸穑〉降鬃岬锌图蚁乱蝗渭抑魇瞧牖故撬∮心募业募抑魇歉銮o吣九纪耆蛔约褐骷穆鹱岬锌图业降资窃谂嘌笔旨抑骰故敲桓星榈纳比擞帽靼。
要不是休息室的桌椅都是公家用品弄坏了要赔偿,说不准某人现在已经直接掀桌以表达内心愤慨了。
暴走的临溪好可怕……同样想要爆发但是反而被同伴的暴走吓得快要抱着被子滚到床底下去的小杰欲哭无泪:奇肽愕降赘闪耸裁慈昧傧饷瓷憧旎乩窗∶髅魇悄闳敲肆傧裁匆依闯惺堋
――辛苦你了小杰,不过朋友不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么,反正将来奇肟隙岱冻セ梗阅憔拖瘸惺茏虐桑么趿傧欢种皇强谕贩12梗皇锹穑
半晌后,从听到响动过来的萨次先生口中得知事件起末的小杰终于理解了同伴的暴走并非毫无理由,因为他目前也深深地陷入了想要狂揍某人的冲动中。
他很快找到了在另一个房间里听猎人证说明会的伊尔迷,在要求其向奇氲狼覆还螅吲男苌蠖狭艘炼缘氖止恰
“我决定去把奇氪乩矗 被岷螅茉诳崂たā16着妨徒傧媲八档溃袂榫笄浚捌氲拇蟾缢邓丫丶伊耍以凇恚菘萋旧缴希乙ツ抢铮哑氪乩础!
刚刚发泄完了的小杰心情暂时平复,继而注意到了女伴的不对劲:“临溪?你不去吗?”
他注意到姜临溪有点心不在焉。
“不去!那种白痴我管他去死!”女孩子似乎天生比男孩更加记仇一点亦或者说,是因为她是看着奇胱叩模筒19挥星籽劭吹降男懿煌傧钡较衷诙家饽哑剑安还阋サ幕拔掖蟾趴梢愿嫠吣憧菘萋旧皆谀睦铩!
她想了想,道:“位于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大家现在都有猎人执照了,可以很轻易地凭借猎人执照进去……啊,不想用的话,那就办旅游入境的手续好了。”看到小杰的样子,她补充道。
“临溪真的不去吗,明明临溪也很关心奇氩皇锹穑俊毙艿溃靶缘闹本醺嫠咚v219挥兴硐值媚敲瓷氲钠
姜临溪面无表情:“现在过去我会忍不住想把乌卓乌玛往他脸上丢的,所以过阵子等我气消了再说吧。”
“……好、好吧。”小杰擦了擦不自觉流下的冷汗,“那临溪要怎么样才能快点气消呢?”
永不放弃的执着精神大概是小杰的标志性精神象征之一吧,即使得到了如此明确的回答,他依然锲而不舍地追问。
“发泄出来就好了,所以呢,我决定……”小女孩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只能用阳光灿烂来形容的笑容,“去给奇胨依锶苏业闶赂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友人笑得像春光灿烂百花齐放草长莺飞二月天般温暖明媚,身处大太阳底下的三人却莫名有种正在和北极熊一起下水的感觉。
酷拉皮卡&雷欧力&小杰:应、应该是……错觉吧?
出了猎人协会,姜临溪登上一辆黑色轿车,关车门的狠劲让后排正看书的棕发青年也忍不住抬起头来。这青年只是一身非常简单的白衬衫黑马甲的打扮,却异常清爽――或者是和他那让人如沐春风的气场和温文尔雅的外貌有关,明明是很普通的装扮,却给人一种异常养眼的感觉。
他合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伸手帮小女孩脱掉淡蓝色的长袖外套――车里的温度是正适宜的26c,温暖如春,穿着外套显然太热了。
姜临溪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短袖t恤,纤细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子,末端是一个挂坠盒,暴露在外的两条胳膊肤色白得晃人眼。有时候维托真的很怀疑,他家小朋友其实应该是一尊玉雕的艺术品吧,哪有人的皮肤能白得在光下好像半透明的白玉一样?
看小女孩气鼓鼓抿着嘴唇不说话的样子,维托温尔一笑,把手边加了冰的柳橙汁递了过去:“怎么了,这是谁惹我家小朋友生气了?”
微微带着笑意的磁性声音像夏日里饮下的温凉白水,不是特别冷,却很好地抚慰了焦躁的情绪。
大大地喝了一口饮料,感觉心头的火气被那冰冷的柳橙汁一压,没之前那么火大了,姜临溪才扁着嘴道:“揍敌客家!”
维托若有所思,这阵子里他家小朋友能接触到的揍敌客家的人……也就那么两个:“是那个叫奇氲哪泻19尤悄懔耍俊绷礁鋈四炅湎嘟岵栏鹨彩抢硭比坏陌桑还19拥钠2吹每烊サ靡部欤徊迨值幕胺炊岷芸炀秃秃冒桑
“他全家都惹到我了!”小女孩磨着后牙槽,看那模样似乎非常想在某人身上啃下一口肉似的使劲嚼吧嚼吧咽下去。
特别是他那个管得宽管得广疑似管家公什么都要插一手的大哥!
姜临溪在心底狠狠地给某位长发飘飘的美人儿记上了一笔。
“……”维托沉默了一下,在“劝解”和“旁观”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果断决定……
“我们挑拨十老头去攻打枯枯戮山怎么样?”
……火上浇油。
死道友不死贫道,即将爆炸的核弹还是丢到其他人屋子里比较好。
――曾经纯良的人在岁月的洗礼下淡定地在白皮黑馅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并且毫无回头迹象。
“……”这回反而是姜临溪沉默了。
车厢里安静了十秒,连前头的司机都有点坐立不安的时候,小女孩的声音若无其事地响起:“对了,参加猎人考试的目的达到了。”
――面对似乎更加凶残的队友,姜临溪默默地转移了话题。
“哦,考到手了吗?我家小朋友真厉害。”维托笑眯眯地表扬道,下一秒立刻在意识中询问,“确定了吗?”
“哼,那么简单的考试当然是一次性成功!”小女孩嘴上一点也不谦虚地回答道,同样在心灵连线里给出了肯定答案,“嗯,确定在揍敌客家了,方法也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拿到手,枯枯戮山的守备力量很强。”
“那想要什么奖励吗?”
维托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处,微笑着问道,而他真正想说的却是直接在姜临溪的脑子里浮现:“没关系,至少现在有了明确目标,更加详细的计划可以回去慢慢想……这回真是辛苦你了,临溪。”
“奖励啊……”姜临溪面无表情地喝着柳橙汁,“我想要搬空伊尔迷存款的银行可以吗?”
“……我们换个不那么凶残的奖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