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又道：“元素族能来到这个位面，应该不会是我们带来的，而应该是在我们之前。”

诺兰一想也对：“是呀，看来我撕裂空间会到这里来并不是偶然的，是因为这里和元素族的位面相连通，而亡灵界也同样和元素族的位面连通，所以随机一扯就扯到了这里来了。”

艾利道：“我之前研究过这个世界的几位类神，离那苏尔城最近的类神是山岩巨神，但离山岩巨神最近的可不仅有冰雪女神。”

诺兰道：“那当然了，那苏尔城就相当于冰雪女神的‘飞地’，如果想要彻底击败一个类神，选择冰雪女神其实是挺傻的。”

艾利道：“就是啊，在山岩巨神的周围其实还有别的神灵，如果他只是要争取信众，为什么要找蒙洛妮的地盘？难道是因为这里是块‘飞地’吗？但是任何的神灵想要保持信众的凝聚度，就不可能容忍被别的神灵夺去领地。而蒙洛妮主要的领地不在此处，反而会因此而变成两个类神的长斯战争。”

远交近攻，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世界都是适用的，和远方的敌人交战，很容易变成胶着战和持久战。

诺兰想了想，道：“是因为这个山岩巨神背后的那个元素族强者，需要吸收冰雪属性的元素之力吗？”

艾利点点头：“可能就是如此，只是不知这个元素强者，是水系的还是冰系的——我们的主位面，没有纯冰系的魔法师，但元素族的话，什么都不好说啊！”

诺兰道：“这个世界里没有‘水神’，所以‘冰雪女神’被水系的元素族盯上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为什么要让山岩巨神出手，可能是也想看看这里的类神到底有多厉害，战斗方式又是什么样的。”

诺兰笑道：“如果我们来得早，有一定的时间，我们也可以效仿元素族的做法，甚至可以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宗教。”

艾利道：“嗯，依这么看，将来想要晋阶真神，少不得还得来这里呢。”

诺兰又道：“我们就这么旁观着，可以得到神灵的秘密吗？”

艾利沉吟片刻，道：“对于神灵领域的研究，我们还处于颇为落后的程度，还是先看看元素族怎么做吧。你这空间，除非遇上类神的查探，不然是很安全的，就是空间太小了点，有些挤。”

诺兰脸上一红——两个人挤在这个空间里，虽然不至于要抱在一起才行，但也是身体帖着身体。先前二人的注意力都在多特等人身上，现在忽然被艾利点明，诺兰不禁有点羞赧。

艾利心中舒畅，也就没再继续，心想就这样吧，其实也挺好的。

想和诺兰在一起，还真不能急——两个人之间的障碍也是同样不少，而且也很艰巨。

这时黑发的神降者坐回到了金之椅上，微笑地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们击败伪神蒙洛妮之后，需要暂时放弃过去的形象，以新神的方式传教。我们可以说，在毁灭之中，救世的水神梅蒂斯诞生了，只要这些信仰伪神蒙洛妮的人虔诚忏悔，就能获得梅蒂斯的救赎，在战火之后，水神可以让土地变得肥沃，作物年年都得到丰收。”

其中一名坐在银椅上的中年人道：“这是一位新的神灵吗？”

黑发神降者笑着点头：“是的，‘丰饶和水神’梅蒂斯，在以后打败蒙洛妮的过程中，他将逐步吸犬蒙洛妮’的形象，增添寒冷乃至于四季的神职，让信徒们逐渐接受，蒙洛妮是梅蒂斯的一个分身，她们曾经是一体的，但蒙洛妮背叛了梅蒂斯，所以才被讨伐，最终的胜利属于梅蒂斯女神。”

诺兰和艾利听了暗暗吃惊——这么强的逻辑，果然是元素族在里面起作用吗？

再看众人的表情，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众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果然这种理论还是新的吗？之前没有人用这种人为的“造神”运动啊，只有实力到了才行吧。

那么，来到这里的元素族，其实不是类神，最多只有九阶吧？

诺兰和艾利心头略松，但随即自嘲地笑起来——对她们来说，九阶和类神有什么区别吗？可能区别仅在于，前者需要用拳头一拳打死，而后指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捻死她们。

“那么，由谁来当水神梅蒂斯？”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选，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神灵代表着真理、美德等美好事物，所有权柄归于一身，除他之外，其他皆为伪神！”

“不，只有父神才是唯一的，其他的神都是父神创造出来的，只有把一切荣耀归于父神，信仰父神的神，才是真神，其余的才是伪神。”

简单的问答了几句，众人眼中的不安和疑惑都渐渐淡去，多特率先起立向黑发神降者行礼，其余人见了也都纷纷跟上，用赞辞表达着发自内心的崇拜：

“神灵的意思是我们凡人无法真正理解的，请原谅我们的无知，我们必将遵循您的意旨，让您的意志通行于大地。”

“神灵亘古不变，自有永有，不需要我们信仰，但我们需要信仰神灵，获得救赎。”

“……”

听着众人的赞辞，神降者神色变得略微激动，双眼中似乎有火焰在跳动，显得激动不已。

诺兰低声道：“他激动什么，新的水神必然是元素族的人，又不可能是他。”

艾利笑：“被洗脑了啊！”

诺兰叹息：“果然，宗教是个让人感到无奈的东西啊……”本想用蛋疼这个词，但想来艾利也不会懂，为了不解释这种“新词儿”，还是用大众化的词语吧。

神降者激动地道：“水神的神职也是从父神的神性衍化而来，虽然目前还非常弱小，必须征伐伪神来获得神性的壮大，冰雪伪神蒙洛妮的神性里有‘不死’、‘宁静’等含义，与水神的‘复活’、‘丰饶’等神性都有关联，所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她。”

“蒙洛妮在对抗邪神的战争中背叛，获得了一定的自主权，与其他同样背叛了伟大父神的伪神争夺着有限的信仰资源。我们要进攻那苏尔城，激怒蒙洛妮，然后将她引到埋伏的位置，到时候水神梅蒂斯也会前来助战。”

诺兰和艾利听到这里，都是暗自兴奋——类神之间的战斗，终于可以看到了，到时必然可以从那之间窥到类神，甚至真神的秘密。

艾利道：“看来，这个元素强者，只怕连九阶都没有，他是为身后的九阶元素强者服务的。父神这个位子，也是给九阶强者准备的。”

如果是八阶的元素族，艾利和诺兰就完全有信心一拼。

诺兰轻轻点头：“如果元素族有类神，根本就不需要用这种手段。看来不在本位面，就算是元素族，也很难突破到类神了。”

艾利听了心中微叹——这就是为什么元素族里的生命元素之主会费那么大的劲送元素之魄到本位面，寻找合适的胎儿附身成为元素之子的原因啊！

没有类神，就算是元素族，在四次元素之战中，也都败北了！

“那神性，到底是什么？是所谓的父神给的？还是从信众的信仰中回馈的？还是自己的属性原本就帖合的？抑或是兼有之？”艾利也有点疑惑。

诺兰道：“元素族最多也就是九阶的强者，能假装出一个‘父神’来，把十个类神都忽悠住，已经很可以了，哪有能力真的给这些人，或者新来者‘封神’啊！”

艾利叹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没有亲眼见到，总是心有不安啊！”

诺兰和艾利在一边听一边讨论之后，并没有听完众人的交谈讨论，而是悄悄地提前退出，然后重新埋伏在主祭司的神殿旁，随时准备跟踪上去。

对方只是八阶的水元素族，有什么可怕的！

土克水，艾利一个人就能完全压制他了！

七天后，从山岩巨神的领地来的士兵和神信，果然攻入了那苏尔城的管辖范围，而且在主祭司的“帮助”下，几乎是一边倒地就把那苏尔城给拿下了。

之后就是老一套的消灭异端的作法——狂信者处死，改信水神者给予祝福，伪信者同样处死，无信者允许在那苏尔城生存，但是地位低下，不允许任何人逃走。

艾利和诺兰窥伺了整个过程，只可惜由于主祭司多特的倒戈，山岩巨神这一方没有遭遇任何有效的抵抗，从而也没有看到水神的出手，无法确定他到底有多强——看来只能等到冰雪女神的反击时，才能看到这一幕了。

然后又过了两天，冰雪女神的军队终于开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蒙洛妮另两处领地上的两名主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