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出门前写好的购物清单, 寸心拉着大金乌准备在这个城镇进行一场大采购,虽说是简单的婚礼, 买的东西却不少,喜服、喜字、红烛、红绸、花球、灯笼、锦被等等一系列婚礼需要用到的物品都在清单上。
虽然爱大金乌爱得死去活来, 寸心还是坚定的认为采办成亲用品的钱得男方出,所以哪怕她身上随便一件饰物当了都能买下整条街也没打算出钱,而是让大金乌负责所有的花费。
大金乌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自己出钱,但他身上并没有凡人的金银货币,眼看阿萝笑嘻嘻的让自己准备购物的钱,便从地上摄起一块石头运用法术变成一块金子。这并非障眼法那种糊弄人的东西,而是将石头变成真正的金子, 这便是凡人梦寐以求的点石成金术。不过对于神仙来说这个法术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们对于凡人的东西毫无兴趣,自然也对金子没有需求,所以这个法术也跟鸡肋一样,当然, 也并不是说点石成金术没用,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把金子拿到附近钱庄兑换成银子和铜板,寸心就挽着大金乌在街边的店铺购买需要的婚礼用品,店铺的老板、伙计看到大金乌那头不同寻常的火红长发以及一身光耀璀璨太阳金甲都不敢怠慢,这扮相不是妖怪就是神仙,谁敢招惹啊,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招待着,哪怕怀疑给出的钱是用法术变出来的都不敢吭声, 只想赶紧把不速之客打发走。
两人按照购物清单一一购买需要的婚礼物品,基本都不怎么挑,看到了就买,毕竟凡俗的用品再好也是俗物,能凑合用一晚就行,但就算这样,买的时候还是出现很多小纠结。
比如说买蜡烛时,寸心看到一对制作精美的龙凤双烛非常漂亮,就很想买下来,大金乌却是黑着脸直接反对。寸心想想也是,自己就是龙族,却用只凤鸟来搭配,大金乌头戴的金冠都要绿油油了,当然不可能答应。
其实寸心倒想用龙和金乌的蜡烛,只是今晚就要成亲了,要订做金乌的蜡烛也来不及了,最后只得买了对普通的红烛。
还有买到大红的锦被时也出现一个小波折,因为是为成亲买的,那家名为锦绣坊的店铺伙计拿过来的被罩绣的都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大金乌作为神鸟怎么可能用那种下等禽鸟的图案,最重要的他对鸳鸯相当的看不起,觉得人族真奇怪,竟然用那种朝秦暮楚、生性风流还很不负责任的鸟作为永恒爱情的象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寸心以前看课外读物发觉鸳鸯竟然是这种掉节操的鸟也有种三观破碎的感觉,不过也没办法,谁叫古代人类的生物学就是个渣呢,看鸳鸯总是成双成对就赋予了美好的寓意,都不记得观察一下跟在雄鸳鸯身边的雌鸳鸯是不是昨天那只,其实按照古代三妻四妾的习俗,用鸳鸯代表婚姻倒是满贴切的。
虽然知道大金乌的节操用不着充值,寸心还是鼓起脸说:“大金乌,你以后只许有我一个人,不许有别人,如果你敢辜负我,我就……我就弄死那个勾引你的女人。”
其实寸心以前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妻子面对丈夫出轨时一般都是对小三恨之入骨,却总是原谅出轨的男方,按照她的想法,男人出轨肯定错在男方,要是他心思不活动小三也勾不走,所以寸心一向都认为遇到这种事就得狠狠的收拾渣男,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然而当她爱上大金乌后却忽然理解了那些正室的做法,如果大金乌移情别恋,她就算无法原谅也肯定舍不得伤害大金乌,倒是会像一周目的寸心刺杀嫦娥那样把勾引大金乌的妖艳贱货或是盛世白莲给弄死。
寸心自己都觉得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其实都挺脑残的,包括她在内。
“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
大金乌听到她的话就板起脸,非常的不高兴,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会爱上阿萝都是个奇迹,一直以来不管天庭的女仙多么美丽动人、人界的女妖多么的魅惑妖娆他都从未动心,原本以为自己天性冷情根本就不会对女人有感觉,最终却栽在阿萝的身上,想想都很不可思议,又怎么会再对其他的女人动情呢?
看大金乌生气了,寸心赶忙承认错误,他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决定以后好好教导阿萝,彻底纠正她的激进思想,不能让这孩子长歪了。
如果寸心知道大金乌的心态会很郁闷,还教导呢,他这是娶媳妇还是养女儿啊?
摒弃鸳鸯的图案选择了并蒂莲的被罩之后,两人就在锦绣坊内挑选成亲穿的喜服,这种成亲时穿的衣服一般都是订做的,但两人今晚就要成亲也等不及订做了,就各自挑选了一件还算合身的红色成衣,试穿的时候寸心一身的大红嫁衣自然是娇艳动人,轮到大金乌就有点说不出的别扭,毕竟红发配红衣这种奇怪的色彩搭配让人看了真不知道该做何评价。
大金乌也知道自己穿着大红的衣服很奇怪,只是成亲是一辈子的事,他总不能穿太阳金甲成亲,于是脱了那件喜服让伙计包好,决定今晚就穿最后一次,以后都绝对不穿了。
两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清单上的婚礼用品采购完毕,找家酒楼吃过午饭,走的时候又买了一坛好酒,这才离开城镇回家准备成亲。
当然,并不是说到家就能立刻能成亲,大金乌和寸心驾云回到山林中的木屋就整理买回来的婚礼用品准备布置上,其实大金乌一开始是想用法术解决的,寸心却说要亲手布置才有意义,于是两人就一起甜甜蜜蜜的布置起房间。
把雪白松软的床褥铺在木榻上,上面再盖一条并蒂莲的大红锦被。两根带烛台的红烛放在被擦得油亮的案台上,旁边再放上洞房时准备喝交杯酒的酒壶、酒杯。红绸、花球屋里屋外全部都挂满了,附近的大树上也都挂上成串的红灯笼……
把买回来的婚礼用品基本都布置妥当,寸心拿过一摞买到的“喜”字就和大金乌一起用面粉兑水调浆糊,然后把“喜”字贴得四处都是。
寸心贴的时候还不老实,乘其不备在大金乌的脸上也贴了一张,被恶作剧的大金乌一头黑线的摘下脸上的“喜”字,白色的面糊却已经沾在他的俊脸上,当即让寸心指着他咯咯直笑。
觉得这个熊孩子需要教训的大金乌顺手把“喜”字贴到她的脸上,成功的把面糊也留到她的脸上。寸心不依,从面盆里抓过一把面糊就嬉笑着往他脸上涂,虽然大金乌连忙躲避却还是让胡子沾到一些,恶作剧成功的寸心转身就想跑,衣领却是被拽住再也跑不掉。
一向用心打理的胡子竟然被蹭上面糊,大金乌抱着这个熊孩子就用自己的胡子蹭她的脸,刺痒的感觉当即让寸心吱哇乱叫、笑个不停,场面看起来非常的欢乐。
看阿萝一个劲的讨饶,大金乌总算放过她细嫩的脸蛋,故作威胁说:“还调皮不?”
“不了!不了!我不敢了!”
寸心赶忙叫到,生怕大金乌再用胡子蹭自己的脸,那感觉真是太酸爽了,话说一向严肃的大金乌竟然也会跟她玩闹,真是不敢置信!
“下次再调皮捣蛋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大金乌说完才放开她,用个清洁法术,两人身上、脸上沾的面糊就已经消失无踪。
一向记吃不记打的寸心感觉不到脸上的刺痒,马上就扑入他的怀中作死的嬉笑道:“大金乌,你要怎么不饶过我?像今晚洞房那样不饶过我吗?”
看阿萝完全没有反省,竟然还敢开这种带颜色的玩笑,get到惩罚新方法的大金乌再度抱着她用胡子蹭她的脸,让寸心控制不住的咯咯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讨饶,不敢再作弄他。
大金乌听到阿萝银铃般的笑声,心情也是非常的好,虽然这孩子很熊,却总是熊得那么可爱,让他都不舍得放开阿萝了,说起来用胡子蹭阿萝的脸他还挺喜欢的,除了可以听到这个孩子好听的笑声,那种细腻柔滑的触感对于他来说也是舒服的享受,很想多蹭几下。
“大金乌,你怎么忽然这么喜欢蹭我的脸?”
趴在他怀里的寸心苦着脸说,非常后悔之前的作死行为,大金乌竟然开发出这种爱好,以后她要倒霉了,说不定隔三差五就要被蹭一回,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脸那么敏感,竟然有些受不了大金乌这样蹭,那感觉真是酸爽得难以形容,程度仅次于挠脚心。
对于这种处罚方式有些上瘾的大金乌故作严肃的说:“以后再调皮就这样罚你,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寸心偷偷的撇嘴,下次再敢蹭她的脸,就趁着睡觉的时候偷偷把大金乌的胡子刮掉,嗯,早该这样做了,明明不留胡子的大金乌更帅气、更年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