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粗暴的东西,却很容易奏效,当然,后果也很简单粗暴。――坑爹的作者
安如斋是禁足之所,地处偏僻却难得清幽。当初兮离着湘淑媛到此禁足,警告惩处之外,也是存了让她好生安胎之意。但此时,这个平时鲜少有人的安如斋门口,却是有着一大群莺莺燕燕在僵持不下。
“这是怎么回事?”兮离方才靠近便见这副场景,由弄琴扶着下了凤辇,“都在这里做什么!?”
“这……”门口的宫妃们相互看看,均是未出声儿。这时,远远而来的容贵妃高声道:“皇后娘娘这话可说的不对,湘淑媛早产,姐妹们来问候,皇后那你理当欣慰才是呢~话说回来,湘淑媛能在禁足之所早产,莫不是皇后娘娘不经心?否则,以皇后娘娘你的能耐,怎么能够让湘淑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儿呢?”容贵妃挂着笑,悠悠道。心里止不住的痛快,总算是能看见这阮兮离着急忙慌的样子了,总是端着一副平易近人的面孔,端得让人生厌!
兮离转头,见容贵妃盛气凌人,眼中经不住的得意,挑眉道:“是么,我倒是想问问,湘淑媛早产一事,你……还有这满宫嫔妃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见容贵妃面色一窒,兮离冷笑一声,道:“本宫还不知道,原来禁足之所,也是人人都可以来的!还有,容贵妃早产之事,又是谁满宫招摇的,本宫一定会清查到底!只是当下……哼,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如此姐妹情深,那便在外边儿等着吧!总要确保湘淑媛母子均安,姐妹们才放得下心不是?”
说着,也不管外边人面色各异,便径直走进了内室。
而此时,湘淑媛早已被抬进了里间,不断有痛呼声传出来。兮离见状,忙问旁边儿候着的太医:“湘淑媛现下究竟如何了?怎么会突然发动的?”
“禀皇后娘娘――”那太医道,“这湘淑媛娘娘是因为怒极攻心,而动了胎气,本来湘淑媛娘娘就已经临近产期,如此一来,牵扯之下便提前发动了。不过,娘娘大可不必太过忧心,湘淑媛娘娘本来就临近产期,此次虽说是动了胎气,但也可不算是早产了。此番发动,湘淑媛娘娘的精神也尚好,没有出血眩晕的症状,一定能母子平安。”
“原来如此。”兮离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晔成帝最为重视自己的孩子,但皇室血脉始终是皇室血脉,前番淳容华小产,晔成帝和自己都知道她自己是原因所在,当然,后宫女子小产在历朝历代都是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多年来,自己的孩子一直独领风骚,这对于大局十分不利。现下后宫若是多诞下几个孩子。无疑能够将众人的视线转移。至少让自己的孩子不那么显眼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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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晔成帝听说湘淑媛早产的消息,也皱了眉头。
他之所以就着淳容华的心思将湘淑媛禁足,就是为了让他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虽然皇后已经有足够的儿女,但是仅存的几个皇亲看这几年他无子降生已经有了微词,上次淳容华小产之事――皇亲自然不知道其中关窍,但显然后宫中好几个妃嫔怀了孕,他们是希望皇家能够多子多福的,一个的首先小产已经足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让晔成帝不得不重视自己即将降生的孩子――即使他并不是很期待。
御驾刚到了安如斋外边儿,晔成帝便听到了莺莺燕燕齐声见礼的声音,自然,大多数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尤其有几声听上去十分委屈――来自淳容华和兰才人。晔成帝见状,挑了挑眉,却显然并不想搭理――他自然知道湘淑媛之所以现在躺在里面挣扎,他和皇后之所以大晚上的还要到这里守着,外边站着的人里一定有罪魁祸首。
而被兮离责令站在外边儿的嫔妃们――他们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她们来的时候便已经是贴近晚膳的时间,深秋露重,自然是又冷又饿得在风中瑟瑟发抖。不过,当她们远远看见御驾而来的时候,这些想在这里凑些“热闹”的妃嫔们,自然还是想尽方法让自己更加人比花娇、弱柳扶风一些――不求让皇上责令皇后,也至少想让皇上怜惜一些。
首当其冲的便是最近风头最盛的兰才人,以及与她斗得最厉害的淳容华了。兰才人是被推上位的,在大多数嫔妃们眼中,兰才人是一颗棋子儿,人人都可以使用――当然,还是有许多人,尤其是淳容华还没有意识到这点的――她最近的注意力都在与兰才人争斗上了。而她们争斗的重点自然是帝王的宠爱。
故而,当她们两人都意识到自己没有在晔成帝眼中留下半点痕迹,晔成帝只是急于走进这座安如斋去看望里面的两个女人的时候,她们的脸上都显露出嫉妒与不甘,二当他们下意识得望向彼此时,又露出对彼此深深的不屑及恨意。而此时,注意力在彼此身上的她们,显然没有注意到旁边也露出嫉妒不甘神情的妃嫔们隐隐望向她们的轻视的仿佛看着戏子似的眼神。
言归正传。
当晔成帝走进安如斋的时候,兮离便注意到了他紧皱的眉头,见状,兮离快步上前请安,随即快速地道:“皇上别担心,太医说了,湘淑媛本身就已经临近产期,生产也很顺利,没有什么不适指出,一定能母子平安的。”
晔成帝闻言,才稍稍舒展了眉头,在旁边坐下,道:“没事就好。对了,外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一大群人站着?乱糟糟地,没得让朕心烦!”
兮离叹了口气:“妾身开始也是一头雾水,听到湘淑媛的消息就立即赶来了,结果看见安如斋外边儿竟然一大群人在吵吵闹闹的――安如斋为禁足之所,当初之所以让湘淑媛待在这儿,也是为了湘淑媛能清净养胎,谁能想到竟然会出事呢!妾身当时真是有些气坏了,便说了她们几句,让她们在外边儿老实候着,进来后听到太医说湘淑媛没事儿,妾身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湘淑媛还在生产,妾身亲眼见到湘淑媛母子均安,还是有些担心,这才让她们一直在外边儿候着,是妾身欠考虑了,还请皇上恕罪。”
“离儿何罪之有?朕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方才在外边儿看见一大群人,也有些心烦罢了。即是她们自己跑过来的,自然要让她们知晓结果再走,传朕的话,让她们在外边儿站规矩些!”
“呵……”兮离微笑,“皇上不怪罪妾身就好了。只是外边儿风大,如今秋深露重,皇上还是让她们都回去吧。就当,是让妾身出面做个好人,不然,又有人说妾身不慈了!”
“好吧!”晔成帝笑道,“就按你说的做。”
“谢皇上――”兮离偏头笑道,副而,正色又道:“皇上,妾身知晓湘淑媛无事之后,已经审过了安如斋伺候的人,也知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哦?”晔成帝挑眉,“朕也很想知道,湘淑媛为何在此禁足清净之所,还能动了胎气,以致早产。”
“回禀皇上。”兮离叹气道,“妾身知晓这来龙去脉之后,只觉得真是太可笑啊。”
“离儿何出此言?”
“皇上。”兮离看着晔成帝,“事情很简单。湘淑媛之所以动了胎气,是因为兰才人大闹了安如斋。”
“兰才人?”晔成帝挑眉。
“是。”兮离道,“皇上也是知道的,兰才人原是伺候湘淑媛的宫婢,是湘淑媛得封淑媛之后,从她府中送进宫来的。当初兰才人之所以能得封才人,也少不了湘淑媛的提拔……”
“朕自是知道,不过据朕所知,兰才人,与湘淑媛除了这一点,并无多大关系,湘淑媛之后便禁足了,而兰才人,也并没有得到太多湘淑媛的帮助。”
“是。”兮离笑道,“湘淑媛显然并不把兰才人当做盟友,但是兰才人……并不那么想。妾身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说的,反正据她在安如斋喊叫所言,她一直认为,她的亲人被湘淑媛控制着,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跟淳容华作对的原因。而……就在今日,她得到消息,她的亲人被湘淑媛的家人放了自由身,住在京郊的一个小村子里,最近得了疫症,她的一双弟妹和她的父亲都去世了。”
“所以……她就认为这一切都和湘淑媛有关?”晔成帝皱了眉。
“是。”兮离继续道,“而据妾身从湘淑媛贴身侍女口中所言了解,湘淑媛当初只是得知自己禁足,又恰好知道了兰才人想飞上枝头的心思,所以便顺势推动了一把,兰才人得封之后,湘淑媛便属意家人,将兰才人的亲人放做自由身,据她所言,湘淑媛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认为兰才人称得上是背叛了她,而兰才人身为妃嫔,若还是身为家奴,未免让人认为湘淑媛不尊重皇上。故而,从一开始,兰才人便是受人误导,认为自己在湘淑媛的控制之下,更认为自己的家人之死是归咎于湘淑媛。”
兮离看了看晔成帝的脸色,颇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兰才人便是这般受人利用,加上又是个冲脾气,立刻便冲到安如斋,虽被侍卫拦在门口,却依旧对着门内大声吼叫,湘淑媛被人冤枉,惊怒交加之下,便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