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晨赶忙给父母家打电话,请母亲十分钟后站在武警旁边外等商夏,不管她如何胡闹,先稳住再说。
不过这一次断错了,商夏既然说过三天就不会马上讨要孩子。
宗海晨等到凌晨不见商夏出现,情绪从焦虑转为气愤。臭丫头片子,还敢口出狂言说什么与他宗家人同归于尽,怎么个意思,你打算杀了孩他爷、奶和亲爹?!
闹吧闹吧,就不让你见,看你先砍谁。
宗母哄着了孙子再次来到小区外,敲了敲车玻璃,宗海晨开门下了车,宗母捋了捋儿子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海晨,有什么话跟小夏好好说,妈也是当母亲的人,如果让妈和你分离妈也得急疯。”
“晚上风大,您快回去歇着吧。”
“你这孩子,不管小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终归是诚诚的母亲,听妈话,让她见见孩子。何况孩子吵着要妈,哭得嗓子都哑了。”
宗海晨充耳不闻:“明天您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时候办个整托。”
宗母看出他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索性作罢:“那就听你的吧,如果你已做出决定,那要不要见见你爸给安排的几个对象?”
“哎呦我的亲妈唉!您可真能裹乱,这节骨眼儿上相什么亲啊?”自从去年至今,二老一直在给宗海晨网罗优秀待嫁女青年,而宗海晨都以没空返京搪塞。
“咱们再疼诚诚也不能取代孩子母亲的位置,你要找就趁着孩子还小赶紧找,再过几年你想找你儿子都不干。”宗母受到众多感情类娱乐节目的影响,许多婚姻问题就出在孩子身上。
“嗯嗯嗯,我想想,您快上楼睡觉去。”宗海晨推动母亲的肩膀往大区门里送。
送走母亲,宗海晨坐上车,时不时张望前后,商夏究竟去哪了?
与此同时 霍家别墅
霍亦仑望着失去联系将近五个年头的商夏,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我说,你倒是说话啊,别擦那些飞镖了。”霍亦仑不知道她从哪弄来一兜子铁头飞镖,进来之后便坐在沙发上整理。
商夏随手捏起一根飞镖在手里把玩,只见飞镖在她的五指间像有了生命似的迂回旋转,尖利的铁头看似几欲戳破掌心却又有惊无险。
“你这眼中杀气腾腾的要办谁啊?”霍亦仑本是玩笑一句,商夏则严肃地回:“宗海晨。”
“……咳咳。”一大口咖啡从喉咙中呛出,“宗伯父来找师父下棋的时候是提过一句你们分手的事,分手而已,不用动刀动枪吧?”
“本来不用,但他不让我见儿子。”商夏知道他会追问,又说,“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分手了,至于原因说来话长也过于复杂,反正是不可能再在一起。分手之后我返回家乡,发现怀孕便生了下来,他考古途中与我偶遇,然后强行带走了孩子,我这才回到本市。对不起霍亦仑,当初走得仓促没能与你打声招呼,今日突然造访想必也给你带来困扰,但我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来求你。”
霍亦仑眨巴着眼消化半天:“你希望我去劝劝宗海晨?可我跟他没面儿啊。”
“不是,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宗伯父家?我想确定孩子住不住在那。”
“我?不瞒你说我还真没去过宗家,有一次师父找不到秘书才让我把一副字画送到宗家,还是小区门口。”
商夏忽然忆起宗父特意询问自己是否认识霍亦仑的事,询问完毕还叮嘱她千万别跟宗海晨提起相关内容。
“那,霍爷爷知道我是宗海晨的前女友了吗?”
“关于这一点我还真不太清楚,反正我是没提过。”霍亦仑笑眯眯地看着商夏,“几年不见,你更漂亮了。”
“漂亮什么,都是孩子他妈了,你应该结婚了吧?”
“暂时没有固定交往对象,但有一个追着我必须负责任的,你认识,田莉莉。”
这次换商夏呛咳:“你和她?……”
“这事儿怪我,记者招待会上多喝了几杯,她是主办方负责人,面对记者的狂轰滥炸一直帮忙解围,还帮我档了几杯酒,我当时挺感动的,我俩晕晕乎乎就那什么了。事后才发现她是第一次。”霍亦仑砸吧咂嘴,负责的意思就是结婚,可是他还没做好准备。
“我不懂你们城里人都在想什么,既然发生关系就应该负责。”
“宗海晨不也没对你负责嘛。还抢走了你的娃。”
“不是他不负责,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有机会我会统统告诉你,现在的问题是,宗海晨就是不肯让我见儿子,希望你可以帮我走趟宗家。”
“说句不该说,你是孩子的生母,虽然在抚养权的问题上可能抢不过他,但没人能剥夺你见孩子的权利,实在谈不拢可是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身权益。”
商夏怔了怔:“状告宗海晨?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可以打赢官司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已决定好与他彻底决裂。”
商夏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叹着气,宗海晨做得再不对也是孩子的生父,可是又替哥叫屈,哥本来就是受害者,还因为自己的缘故多坐三年牢,她最恨的人是自己。
“说点别的吧,纹在你背后的甲骨文不是有未识别字体吗?我有一网友在墓碑上找到类似的,只要出现更多的关联字就有可能解开谜底。”
商夏绷起脸:“宗海晨也好,你也罢,你俩能不能别总把注意力放在我的纹身上?还有什么网友,你把那些字发布到网络上去了?”
“晕,不是我,是那位网友发的,我不过是刚巧看到跟着讨论一下,起初我还以为对方是女性,聊过几次才发现他是男的,内老兄知识面挺广,我俩聊得投机就成了一线之隔的朋友。我还打算找个机会约他出来吃顿饭见见面。”霍亦仑在现实中没有挚友,长年累月东跑西颠也没机会交朋友,所以常给人一种性情孤傲的错觉。
“多交点朋友也好,还有,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你开口我什么时候推辞过,明天我就去。”霍亦仑喟叹,“话说我也够憋屈的啊,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跟宗海晨好上了,好不容易分手了吧还得整出个孩子牵着联系。对了!还有田莉莉,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喜欢宗海晨很多年,你说说这事儿,我一个钻石王老五凭什么总给那小子当备胎?”
“这话对田小姐不公平,她把女人最看重的给了你。”商夏虽然对田莉莉没有好印象,但也不能全怪对方处处针对,毕竟是她隐瞒真相在先。
霍亦仑自小在国外读书思想相对开放,男欢女爱难道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来电,霍亦仑扑哧笑了:“哎哟喂,莫非是那个八百年不联系的臭小子?”
商夏立马听出是谁来的电话:“别告诉他我在你这,我怕我忍不住揍他。”
“hello, what's up?”
“我知道你没出国,管家刚给我开了门。麻烦你请商夏出来一下,我在客厅看到她的行李。”
“……”霍亦仑指了指客厅,杀过来了。
商夏想了想,接过电话:“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宗海晨:“哦,也不见孩子?”
“你把诚诚带过来了?!”商夏夺门而出,但只在客厅见到宗海晨。
她气得攥紧拳头,不等宗海晨反应便一拳打向他的胸口:“除非你把孩子还给我,否则从今以后我与你势不两立!”
这一拳可重可重了,宗海晨坐在沙发上缓了半天才顺过气,见她气势汹汹,把原本想解释清楚的问题又吞了回去:“行!这可是你说的,我明天就给孩子找个后妈。”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削尖脑袋期待嫁给我的好姑娘多得数不清,你就在霍亦仑家住着吧。”语毕,他边向外走边接通家里电话:“妈,约相亲对象,明儿正好有空,记得多约几个。”
另一边,霍亦仑倚在墙边翻白眼,这是解决问题来了还是拱火来了?
他眼皮一扫,惊见商夏正咬牙切齿地擦飞镖。
见状,他追出别墅大门拦住宗海晨:“我说,你能不能成熟点?”
“莫非只有成熟的男人才能允许孩子他妈住在别的男人家里?”
“她不是走投无路能来找我吗?”
“如果你没有甘当后路她敢随便离家出走吗?”
“你真把她当家人就不会剥夺她见儿子的权利。”
“一看你俩就没少聊啊,这几年压根没断联系吧?”
“是啊是啊,不服你咬我啊。”霍亦仑本来是跑出来劝架的,可一不留神也被宗海晨那些逗气的话带进阴沟儿。
宗海晨嗤之以鼻:“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这话肯定是给你准备的。”
一听这话,霍亦仑这心里忽然就舒坦了,干得好啊霍亦仑,至少你的情敌正视你的存在,虽然是过去式吧。
“怎么个意思,你还觉得挺光荣。要不要我给你发个‘先进小三’的大奖状?”
霍亦仑咯咯一笑:“咱都奔三的人了别逗咳嗽了成吗?商夏孤苦伶仃也怪不容易的,你不能见人家好欺负就可劲儿欺负吧。”
“她还好欺负?临走前先推我一大跟头,刚才又使出吃奶的劲捶我一拳,我现在五脏六腑都在流血。”宗海晨抽出一根烟递给他,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就连斗嘴都觉得累,“反正她都来了,麻烦你先帮我照顾几天,顺便带她去买几件衣服,花多少算我头上。”
“真没法说你,知道了。”霍亦仑吸了口烟,“商夏从进门就叨叨孩子的事,你再不让她见一面真能把她逼疯。”
宗海晨犹豫了不到半秒,便笃定地说:“不行。”
“喂,你在担心什么?”霍亦仑笑得意味深长。
宗海晨掐灭烟蒂,上了车,按下车窗:“管得着吗你,回了。”一脚油门,走也。
霍亦仑搓搓下巴,无奈一笑,或许商夏坚定不移地选了宗海晨是对的。
不过这会儿正窝在别墅里大生闷气的商夏可不这么想,她来到娱乐室,对准悬挂在墙上的飞镖盘,镖镖击中红心。
相亲?给孩子找后妈?
他敢去她就敢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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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宗哥心里……元芳,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