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已替换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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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唯一正版]

“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将你的头盖骨重新封印?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苏楚实在是没有想通, 他所知道的是现世那些道貌岸然、标榜正义的人为了封印他而花费了不少手段,头盖骨上的花纹便是明证。

而且万年血珀并不容易被找到的, 当时也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找到了这块血珀作为辟邪之物放进去, 以至于他永生永世都受到诅咒。

图索其实在这里呆腻了, 或者是说在这个时代呆腻了,他所做的是想尽快去轮回之境投胎,忘记前尘往事再世为人。

所以他需要苏楚的帮助, 而苏楚也需要他的帮助。

苏途的病无药可救,这是对他们家族的诅咒, 接下来很可能其余四大家族也会受到这样的诅咒, 这个世界看似和平, 但是快要结束了, 不在消亡之前去揭露一些事情,也实在是……有些太遗憾了。

“我也不知道, 但是的确是重新封印了,在很短的时间里。”图索也无法多说,毕竟不在现场, 只能闭上眼睛调息养神。

他们对他的头盖骨做什么事情,相当于对他的灵魂做什么事情, 因为头盖骨和他的灵魂是相连的。

歇了一会儿, 门外便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有人让苏楚开门。

苏楚将门开了,看到女人怀里的苏途,很小很小的一个孩子, 面色苍白身体干瘦,好像一掐就会死掉那般。

他心痛地接过来,也来不及哄他,只是对那个女人说道:“大嫂你放心吧,小苏途会没事吧。”

女人看着他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暗叹一口气,然后便转身走了。

苏楚心里也是难受,他抱着苏途回来之后,放到图索面前,“有办法救他吗?”

图索生前是藏医,是修炼到将近接近小乘佛法的大喇嘛,他有相当的能力。

“镜城气数已尽,所有的晦气都加诸在他身上,如何救?”

图索看了苏途一眼,神情也是凝重。

苏楚心里更加难受,看着哭个不停的婴儿,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但是,真想救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图索歇了一会儿又说道。

“……是什么?”苏楚一瞬狂喜。

…………

半年过后。

虚无之境的局势恢复平静,叶城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再散发出勃勃生机,苏城也逃过了一劫,虽然当时的那场火山爆发死伤惨重,就连崔东徽也死了,但是苏城的应急措施做得及时,很快就将残局给收拾好了。

现在苏城也已经恢复了生机。

半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能治好叶赋的病,又比如小苏途的病也莫名其妙好了大半了,再比如,崔东徽当初给叶家的拜帖也可以当作没有出现过。

祁白在隔了很久之后才再次上门给叶家送贴子,崔东徽也是他的好兄弟,而且他死得意外,也是为了救叶辞的死,就算他再想娶叶辞,也需要一个缓冲期。

是以,在离开叶家之后他没有再来叶家一次,直至半年之后的今天。

大家本来不知道叶辞心仪谁的,可是经过半年前的事情之后,想要不知道她喜欢谁也是太难了。

所以在祁白送贴子来的时候,叶辞并没有出现,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她怕被叶家的人笑得脸黄!

有些悲伤注定只能埋在心底,她在路过庭院的时候看了一眼檐廊外的天空,本想去叶赋的院子里推他出来晒晒太阳的,但是转角就看到了某个身材颀长、气质出众的男人,祁白。

叶辞看到他对着自己笑,今天他穿了一身新衣来,从头至尾都是崭新的,就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赤火缩小了站在他的肩膀上,看到她之后立即“吱吱吱”地打招呼,非常热情。

但是不知怎地,叶辞有些不想搭理他。就是想闹别扭,不理会他。

“叶辞,很久没见。”祁白当先出声和她打招呼。

“哼。”叶辞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祁白跟在她身后,悠悠地,“你不是要去小赋的房间吗?这里好像不是他居住的地方。”

叶辞:“……”

她不作声,他倒是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赤火一直在他肩上吱吱喳喳地叫,走到后面叶辞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语气有些凶,“别吵了,心烦。”

“吱——?”赤火莫名其妙,歪头看着她。

“是见到我觉得烦?”祁白好脾气地问道。

“我可没这样说。”

——那就是默认了?

祁白走前几步,在她面前站定,眉眼染了笑,不远处有栀子花开了,好像就横亘在他的肩膀上,显得格外宜人,“是恼了我这么久没来看你吗?”

“自作多情。”叶辞不想和他多说,又转了身,往叶赋的院子里走。

祁白仍旧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着,“你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哪知道你这个大忙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叶辞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征求你族人的意见,娶你为妻。”

“……”脚下差点踉跄了一步。

然后她不再多问了,继续往前走,祁白见她脚步加快,看着她细白的柔荑就垂在身侧,上前几步将她的手给牵了起来,叶辞侧头瞪他一眼,想甩开他的手,“大白天的在这里牵手害不害臊?”

“我不害臊,你害臊了?”祁白依然笑,笑得她没脾气。

叶辞和他对视几眼,觉得他好像瘦了,初初见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靠近一点儿再去看的话,觉得他瘦了不少。

想起他在半年前身体还没有痊愈就离开了,此后也没有向她报平安,有些气闷,“你回去之后有这么忙吗?一封信都不给我寄。”

“我该罚。”祁白没有多作解释,而是一口将责任给揽了下来。

“……你真是讨厌。”叶辞知道他有所隐瞒,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甩开他的手便想离开。

然而他的手劲大,她根本阻挡不了。

只能任由他牵住。

祁白扣住她的手腕并不放手,在阳光下低了头仔细端详她的脸,似乎要将这近半年来她的变化给看在眼中。

他的目光很专注,眉眼含情,眉梢处跳跃着细碎的阳光,叶辞抬起头来,因是逆光根本就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到他微微抿紧的唇角,绷直了,有些严肃,可是又让她觉得他很温柔。

“阿辞,你瘦了。”他说着便伸手捧上她的脸,细细地端详一番。

两人的距离瞬间离得有些近,他双手捧住了她的脸,掌心很粗糙,有常年练剑所磨出来的薄茧,原本还是很轻很轻地捧着她的脸的,可是到了后来不知为何手上的力度加大,硬是将她的脸揉皱。

叶辞觉得自己的五官都要在他手底下变形了,有些不悦地皱眉,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变声,“你……快放手……你个混蛋。”

“别皱眉,皱眉之后就更难看了。”祁白说道。

叶辞:“……”她觉得自己都有些想哭了。

伸出手来攀住他的手想要将他的手给掰下来,可是祁白像是铁了心不放过她,任由她掰他的手,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了她的脸,叶辞得了自由,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有等她说话,祁白突然又捧住她的脸,逆着炽热的阳光对准她的唇亲了下来。

“……”

叶辞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得睁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无常,前一刻明明还揉她的脸作弄她,转眼间又对她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了?

“不害臊?”祁白看着她像是玻璃珠子清澈的眼睛,稍稍离开了她的唇,笑道。

“……”她觉得她的脸热得可以煎鸡蛋了好吧。

她甩开了他的手往后远离他几步,擦了擦唇,说道:“你无赖。”

“好吧,阿辞你不知道的是,你爸爸答应了将你许给我了。”祁白笑着对她说道,脸上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的。

“……”为什么他今天给了她这么多惊喜?

“怎么了?是不想嫁给我了吗?”祁白见她呆住了不作声,笑着拂了拂她的发,“上次不知道是谁硬是按住我强亲了……”

“好了!别再说了!”叶辞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很难看,不仅是脸上发热,就连脖子也发热,臊得她不行。

偏偏这个人明知道她脸皮薄提不得这些又硬是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接这个话题。

“那你答应吗?”祁白又再次问道,这次的语气很认真。

“我爸爸都答应了,我能不答应吗?”叶辞嗔他一眼。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到时我先接你回祁城住一段时间,过后我们再回来叶城长住。这样的安排可以吗?”祁白继续问道。

“祁白,你真的想好了要……入我家的门吗?”叶辞其实觉得叶家的这个规矩有些霸道,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接受了,可是……她有些不愿意祁白受这样的委屈。

“阿辞,你要听我说实话吗?”祁白捏着她柔软的掌心浅声问道,目光始终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

“嗯,当然。”叶辞点头。

“其实重点不在我是不是入你家的门,而是你在哪里,”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不是情话却胜却情话,叶辞完全陷入他漆黑的眼波里,觉得他的眸光像是虚无之境里最大的绿洲,倒影着夜晚的星空,星星点点,漂亮至极。

“……祁家的人就同意了吗?”叶辞低下了头继续问道。

“当然。”祁白又笑道:“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叶辞打断他的话,“我们现在去看一看小赋吧。”

“嗯,好。”祁白缓声应道,拉起她的手,便往叶赋住的院子处走。

叶赋的病在这半年内是基本治好的了,气息看上去也不差,他因为长期没有走路,所以现在想要走路也需要大量的练习。

叶辞和祁白来到他的院子时他正一个人沿着院子的栏杆在缓慢行走,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很艰难,脸上尽是汗水,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可想而知他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去练习。

然而叶辞在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痛苦和不耐烦,他病弱太久了,现在拥有了健康的身体,理所当然是要好好把握的,将以前浪费了的时间都重拾回来。

“小赋,又练习走路了?叶铭呢?不在这里的?”

叶铭是负责照顾叶赋的叶家子弟,平时都陪在叶赋身边的。

“姐姐,祁白哥,”叶赋没想到转眼就看到祁白,立即高兴起来,“你怎么来了?”

叶赋比半年前好了不少,起码没有那么病恹恹了,让祁白也稍微放下心来。

“没见一段时间小赋好像又高了,进展还顺利吧?”祁白问道。

“还可以的,我今天可以连续走十米了!”叶赋整个人都洋溢着热情,脸上不见苍白,红彤彤的,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

“好,”祁白点了点头,“以后等你能走路,让赤火带你到天上看一看。”

叶赋生来体弱,他并没有感受过虚无之境上空的风,更遑论看一看虚无之境的美景。

“好,祁白哥是你说的,等我彻底好了之后你可要陪我哦。”叶赋笑道,脸上的笑容真的很灿烂。

“嗷——”

三人正说话间,一阵狼嚎传来,一团白花花的球状物从外面屁颠屁颠地滚进来,一直跑到叶辞面前才停了下来,昂着头张大嘴巴求宠爱的模样儿。

叶辞立即摸了摸它的头,笑着道:“去哪里玩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点牛肉干给它吃。

说起来奇怪的是,自从雪见呆在叶赋的院子里之后,叶赋的病就再也没有恶化过了,当然,这也多得了叶斟的功劳,可是整体而言,雪见在这里好像起到了不少作用。

“祁白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我们家是做什么呢,不会又拐走我姐姐出去吧?”

叶城好不容易平静了半年,他可不想又看到出什么意外。

“我来是要拐走你姐姐,但是是要将她拐走回我家里。”祁白这次直接告诉他,他来这里的意图了。

“啊?我好像没懂你的意思?”叶赋一瞬间有些想不明白。

“我要娶你姐姐回家,这样明白了吗?”祁白笑着对他说道。

“喂,你不要这么高调好不好?”叶辞说道,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始终是脸皮太薄了。

“这是实话,我实话实说,没有高调。”祁白回握她的手说道。

叶赋还真的觉得眼前一幕杀伤力太强,十指紧扣什么的,太耀眼了,耀眼到他都看不清楚了。

“姐姐,恭喜你!”叶赋自然是替叶辞高兴的,立即笑道:“我姐姐终于能嫁得出去了!”

“叶赋!我有没这么老吗?”她今年也才十九,二十都不到。

“哈哈,没有没有,只是这样说而已,”叶赋都高兴到语无伦次了,又转头看向祁白,“说起来,祁白哥好像比你还要大上几岁呢,我应该说祁白哥终于能摆脱光棍的束缚了!”

叶辞和祁白都颇有些无奈地对视一眼,这孩子一出声就得罪全部人了?

“姐姐,祁白哥,我衷心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叶赋突然敛起了笑意,十分认真地看向祁白和叶辞,语气郑重,眼神坚定,“我什么都没有办法说,但是,希望你们以后都好好的,那就可以了。”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伤感,但是又让叶辞有些感动,她也回望他,盯紧他的眼睛,“好,姐姐会的,你不要太担心。”

“我当然不担心啊,我相信祁白哥,”叶赋说着又看向祁白,“祁白哥,你不敢欺负我姐姐的吧?是吧?”

“你这样说,我又哪敢欺负她?”祁白觉得叶赋这小子活泼了不少,较之半年前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了,心中也有些欣慰。

他和叶辞在他的院子里又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出来了,祁白在这半年来没有和叶辞有书信来往,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太清楚,便问道:“叶赋的病是用三血医治好了的吗?”

“嗯,是的,”叶辞点头,“怎么了啦?”

“是用你的血?”祁白微微皱眉。

“是用我的血,但是死不了人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叶辞瞬间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立即说道。

“还是心痛。”祁白现在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害得叶辞都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他。

只能轻吁一声,“那你这半年又是怎样过的?怎么都不给我寄信?”

“我这半年都在康复,大玉兰花的效用不是特别快,在我好了之后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而且祁家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我无法及时和你沟通联系。”祁白简短说道,但是叶辞还是听出这其中的隐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方便跟我说吗?”

“祁野,我哥哥,他取消了与叶家小姐的婚约。”

“……”

叶辞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原因呢?”

她本来以为只是推迟婚礼,没想到不是推迟,而是取消?

始终是难以置信,祁野应该是真的喜欢谢家的小姐才想和她在一起的吧?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是谢家单方面的选择,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我哥去了谢家好几次想要索问一个结果,但还是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对方避而不见,就连理由都不想说。”祁白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你们和谢家的关系都搞得很僵?”叶辞问道。

“嗯,目前来说无法调和,而且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自从谢家退亲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谢怜。”

谢怜,其实是谢岚的姐姐,谢家的大小姐,谢家也是由女子去继承家业,不过并没有叶家那般严格,一定要南方入赘叶家而已。

谢怜,这个名字一听便知道名字的主人生得柔弱无骨惹人怜爱,而事实上谢怜也是一个温柔似水、从来不会对人发火的女子,在叶辞的印象中,她可谓是和祁野十分般配。

因为祁野其实是比祁白长得还要健壮一点儿的,也更加粗犷一点儿,和谢怜简直是两个极端,可是他们站在一起又是意外地相配。

几乎是一闭上眼就能想起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的那种和谐感。

也因为这样,所以她觉得他们二人一定能白头到老的,然而却是没有想到现在变成了这样。

叶辞也有些感慨,“谢家应该没出什么事情吧?有找谢岚问吗?”

毕竟他们是姐妹,更重要的是,五大家族有几个家族都出事了,她可不希望谢家又有事情发生。

“有找她问,但是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毕竟是在海枯源,无法得知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祁白也是无奈,“不过,谢家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必太担心。”

“如果没有的话那最好。”叶辞听到他这样说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再多想了。

现在起码虚无之境的局势是稳定的,叶辞也没有太担心了。

两人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一时之间又无话可说了,叶辞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一些什么,这样突然静下来之后好像又有些尴尬了。

“阿辞,我们的婚礼定在半年之后,半年后的今天我来娶你。”

祁白在这边稍微尴尬的平静中突然出声了,他牵起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会儿又不想放松,让叶辞脸上有些发热。

“我快要离开了,你就不对我说一些什么吗?”祁白看着她这般静默的模样儿,有些不适应,忍不住逗一逗她。

“没有话要和你说了,你走吧。”叶辞说着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唉,还真是没良心啊。”祁白叹了一口气道。

“……”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自己的双手还放在他的手里,便稍微用力回握他的手,然后踮起脚尖在唇边微微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我等你。”

“好。”祁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放开她的手回搂了她一下,便松开了她,召来了赤火。

刚刚赤火在叶辞的院子玩了一会儿,现在他将它唤回来。

叶辞方才没有注意,但是现在赤火变大了之后才发现它羽毛的颜色好像黯淡了很多,而且好像也少了不少羽毛,较之前威风凛凛的模样儿简直是两个模样儿。

赤火自然是注意到叶辞的目光的,不屑地撇过头去,“嘤嘤”两声叫出声来:主人,你的未婚妻歧视病鸟。

祁白:“……”你生了大病变成这副模样儿还好意思说话吗?

叶辞敏感地抓出这其中的不妥,便问道:“赤火生病了?”

“嗯,是,”祁白实话实说,“估计是我的缘故以至于它也受到了影响。”

“那它现在没事了吧?需要雪魄贡献一些水给它喝吗?”叶辞继续问道。

祁白想了一会儿,才答道:“也好,虽然它差不多病好了。”

叶辞忽而看着他不动了,目光澄亮到让祁白有些不忍直视,但还是笑着问道:“怎么了?突然这样看着我。”

“祁白,你这半年来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叶辞觉得祁白定然是有许多事情隐瞒着她,远远地不止现在表露出来的这一些,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好像并不打算将全部事情告诉她,这让她有些不安。

“真没什么大事,赤火之所以会生病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在这半年里也是休养为主,觉得没什么事情需要告诉你所以才没给你发信。”祁白仍然是那般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是让叶辞不得不信服。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也无法强迫你,”叶辞忽而走前几步搂紧他的腰,“我就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不要再遇到那样的事情了。”

“嗯,现在我不就是好好的?我不会再让你担心的了。”祁白回搂她,鼻端萦绕着她身上的馨香,忽而觉得心安。

有那么一刹还真是一刻都不想等,就这样将她娶回家。

但是流程那些还是要走的,他不想他们的婚礼仓促进行,他想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是以,还是定在半年之后举行。

祁白乘坐着赤火离开了,在临走前还是给了她一个深吻,而后便乘着赤火消失不见了。

叶辞看着远方的天空,浅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唇,还残留着他的触感。

……

半年之后,深秋,虚无之境最美丽的时节。

因是在荒漠地区,又是在这边高温的情况下,是以深秋季节其实来得非常迟,而且也非常短,一年之中可能就几天,甚至有时候还没有深秋,是以深秋季节在这里比冬季还要珍稀得多。

祁白选了一个好日子,这是毋庸置疑地。

从祁城到叶城最快也需要一天,而且他们是去接亲,大规模地接亲,不是简单地一个人或几个人出发,是以时间还是非常紧张的。

祁城又被称为风之城,所用的交通工具除却寻常的马和骆驼之外,便是用飞隼,一直与赤火相类似的鸟类,但是并没有赤火那般威风和巨大,当然也没有赤火的用途。

不过,能用作交通工具就可以了。

赤火在经过这半年的休养之后身体状况几乎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在半年后成婚拼了老命吃补品,喝灵泉水,用灵芝、首乌等来滋养自己的皮毛,终于终于赶在祁白成亲之前将羽毛的光泽和浓密程度给养回来。

它揽镜自照,看着自己重新恢复靓丽的毛发,几乎要尖声哭泣,却是被祁白一把打住,在它脖颈上挂了一个大红花球,更加衬得它如火般鲜艳和耀眼。

“嘤嘤嘤——”这不是你要挂脖子上的吗?怎么挂我上面了?不搭配我帅气的形象啊!

祁白闲闲瞥它一眼,笑道,“你戴着会更增添喜气,更加搭配。”

事实上,是祁白嫌戴着这个大红绣球麻烦,而且他都这么大了,戴着这个总觉得别扭。

婚礼是采取了中西结合的形式,祁白也没有穿大红喜服,而是穿了类似骑装的西装,西装是黑金色的颜色搭配,更加衬得他身材挺拔,五官立体。

他本来就是那种气质偏冷淡的,这套西装是冷色调,却偏偏于冷中添加了一丝暖色,稍微冲散了他身上的清冷不易近人,再加上他的身后有一整队的大红迎亲队伍……远远地看去,他就站在红色海洋的最前面,成为这其中最耀眼的一个。

傍晚便出发了,整肃队伍之后大致有一百余人跟随着祁白去往迎亲,理所当然不仅仅是人浪去迎亲,更多的是带着各种各样或贵重或珍稀或趣致的东西去,是以,这次的迎亲仪式可谓是非常大型。

祁野身为祁白的哥哥自然是时刻跟在他身边替他打点一切,不过这次他并不跟着他去叶城,原因无他,祁城总需要有一个能话事的人留守,是以在帮祁白清点好人头之后,他便到他旁边对他说道:“人员、聘礼等都点好了,吉时一到便可出发。”

“嗯,好,谢谢你了哥哥。”

祁白的心情自然是非常好的,看到谁都是一副淡淡微笑的模样儿,笑得人如沐春风,甚至是说非常不习惯。

不过,祁家二少娶妻这可是大事,他们祁城每个人都非常高兴,非常渴望新娘子的到来。

是以傍晚时分,祁城的百姓都已经等在城门处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挥舞着手中的红球在大声祝福祁白,并让他们出发顺利,好好将新娘子给迎接回来。

傍晚七点整,祁城钟声准时敲响,吉时已到,指挥队伍的祁家子弟一声令下,挥舞着一小面红旗让他们相继往叶城的方向浩荡出发!

领头的自然是今天的新郎官主角,祁白早已经坐在赤火的背上,驾驭着赤火在三声钟声报时之后冲上云霄。

“嘤——”

一声欢快长鸣划破长空,赤火稳稳载着祁白在高空中花式旋转了好几圈,它身上红色的羽毛如火般燃烧,赤金色的尾翼像是绽放出绚烂焰火,落至祁城人们的头顶,给他们带来祝福。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全都是祝福的语句,祝福祁白和叶辞白头到老,永结同心,祝福祁白此行顺畅,将新娘子给娶回来,祝福祁城永远和睦平安……

祁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祁城的城市氛围像足了祁城的主人那般,永远都是沉默内敛,不言苟笑的,可是又是大气庄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祁城建在一片高地上,四处可见风沙侵蚀的痕迹,那些经过大自然鬼斧神工改造的风蚀建筑散落那些平凡建筑的周遭,形成一处独特的自然景观。

可以说的是,镜城里五大家族的各大城池都各有特色,祁城自然也是不例外,朴素却是端庄肃穆。

祁白驾驭着赤火一路前行,按照传统,他必须要绕另外三座城一圈,告知他们祁城有喜事了,有空的都来祁城喝一杯吧。

祁城的百姓擅长生意,所以祁城财大气粗,从来不缺钱,一场婚宴也是奢华至极,可以说是,单说家世而言,五大家族里包括祁家本家都有不少女子想要嫁给祁家子弟的。

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谁不想呢?

更何况,祁家拥有强大的异能,经久不衰,又是乘坐赤火这般拉风的妖兽出行,日行千里,谁不喜欢呢?

在与叶辞定亲之前,祁白可谓是一块十分之肥美的香饽饽,不过,他的肥美最后都只留给一个人了。

祁白在出行前理所当然是规划好最短的路线的,但是四大家族分布在不同的方位里,按照守护兽所代表方向不同而将城建在不同的位置,所以要绕三大城镇走一圈的话,花费的时间真不少的。

而且真说要将路线缩短到最短,除非经过精确计算,否则不一定能成事。

不过祁白是什么人?这些事情其实都难不了他,就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叶辞的家是在北方,北边代表的是玄武,而祁家是在南方,一北一南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这期间还要前往东西两个方向去拜会苏、谢、崔三家,还真不是一般远。

从北出发的话,如果逆时针行进,会先去西边,谢崔两家所在的地方,然后就直接到叶家了。

这样一来其实会顺路很多,也省下了不少时间。

从叶家回来的时候再经过苏家那便可以了。

而事实上,祁白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不想逆时针行进,顺时针听起来怎么样都美妙一点儿。

是以飞行队伍出发以后,是顺时针行进,先去东边的苏家,因为他们是天空上行进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路线管制,直接从天上呼啸而过。

祁家和叶家大婚的喜讯其实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虚无之境了,所以苏家的人们也早已等在大街上等祁白他们过来的时候派发喜糖。

虚无之境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传统的,凡是接到喜糖的话,他们都会喜事连连,时来运转的。

是以,喜糖真的很卖座,更何况,像是祁家这样的大家,家缠万贯的低调家族,给出的喜糖更加是比别的家族分量要足一点儿。

而且,祁白心情好,不仅撒喜糖,还撒用金箔包住的巧克力,现世洋人的玩意儿,他吃过,味道还挺不错的。

起码,吃了一颗之后能让人高兴一整天。

“我天啊!祁家这次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巧克力糖果,还有别的数之不尽的玩意儿,真是有口福了啊!我看见好运都向我招手了!”

“出息!这些喜糖算什么?你看一下祁家给叶家备下的礼,每一只飞隼上面都载有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奇珍异宝,这些算是小case啦。”

“什么小可丝?这是什么意思?”

……

底下百姓的议论之声不断,现在已经是晚上时分了,可是依然万人空巷,周遭都张灯结彩,喜庆的氛围连绵整个苏城,给予祁白和叶辞最大的祝福。

苏城自上次火山爆发之后已经缓过一口气来了,深秋时节万花齐放,苏楚为了祝福祁白和叶辞,特地给他们弄了一个特大的鲜花图阵,远远地就看到了“新婚好”这三个用鲜花摆成的大字。

夜风一吹,香气扑鼻,花瓣旋卷至天上,染了满身的芳香。

祁白于赤火的背上看到了苏楚和苏晨,还有已经恢复了健康的小苏途,他看到小苏途正对着他咯咯笑。

此时,有一小队盛装打扮的队伍突然出列,对着天空祁白他们经过的方向唱起颂歌来,他们身上全都穿红裳,喜庆至极,那歌声轻柔但极具感染力,让祁白无端感动——

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他自然是欢喜的。

驾驭着赤火呼啸掠过苏楚他们站立的方向,在行至最低点的时候忽而伸出手来和苏楚拍了拍掌,沉声道:“谢谢了。”

小苏途被他妈妈抱在怀里仍旧在咯咯直笑,他的气息真的好了不少。

祁白看到他们一家平安就放心了,笑说道:“谢谢你们了!我会告诉叶辞听的!”

他说着已经远离了苏楚他们了,往叶城的方向继续出发,只留下赤火漂亮划过的鎏金尾羽。

而在祁白彻底消失,苏家的人也散去的时候,苏楚仍然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远处祁白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默。

良久,一名身穿深红斗篷的女子才从暗处现身,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不搞点什么乱子让他膈应一下?”

苏楚转头看了女子一眼,摇了摇头,想起的是刚刚祁白脸上的笑容,他认识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么放肆且恣意的笑容,即使他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镇静,与平时的冷然无异。

“兔子也始终是要在适当时机放养放养一下,后续才会好玩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天万更,大概5.7左右发放第一波福利。

先说说这个福利,只发放给订阅70%以上童鞋,想看的话在最新章留下你的v博名字我去加你~~不看的话就算了哦~~

jj严打,我根本不敢写什么,怕红锁。

再则,我认为我这个文没多少人看了,坚持写完也是我自己的一个念想罢了。

未来,女主她有预言术这本会改名,但是还是写悬疑,估计会很带感,届时我再宣传。

好了,就这样。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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