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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川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等到了那一处地方自然会找到事情的答案。
他躺到在了床上, 仰躺着看着满是佛教花纹的天花板, 浑浑噩噩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躺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将脖颈上一直戴着的挂件给拿了出来。
那挂件并不大,青铜材质, 上面纂刻着年代久远的金纹,书写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挂件的边边角角已经被磨损了不少, 可是依稀还是能看到是白虎的形状。
而事实上,这是虎符的其中一半。
另外一半, 不知所踪。
这是谢家的传家宝, 不知从哪位先祖开始一直一直传下来,传到了他的手上。
而那位先祖其实是禁止谢家的人去触碰考古的东西的,因为谢家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远至新疆罗布泊者,死。
这与其说是一个忠告, 倒不如说是一个诅咒。
谢川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自他懂事以来他一直在做着一个怪梦, 一个有关于他先祖的怪梦。
罗布泊是死人地,埋葬了不知道多少考古学者、驴友, 甚至是飞机、汽车, 简直是一个活坟场,可是在数千年前,罗布泊是一片绿洲, 是一个极大的淡水湖,润泽了一方水土,也孕育了文明遗迹。
那里, 不知道出土了多少神秘墓穴,其中小河公主墓就是在那里出土的,见证了人类早期的文明和历史。而且听说小河公主以及她的仆从都是有欧洲人种的血统,成为考古界中一个待发掘和解开的谜题。
他去那里自然是不止探墓研究,更多的是要解开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那个梦。
待解开了这个梦之后,他还能活下来的话,他会带她走。
他希望她永远不要记得以前的事情,希望她找不到祁白,希望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谢川自然知道自己这样想非常卑鄙,可是没有办法,他在乎的东西很少,但是一旦执着,无可救药。
门外出现了脚步声,他知道是她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心里始终是按捺住,不知道该出去见她一面还是直接等她离开返回房间。
她的脚步特别缓慢,非常非常缓慢,一步步踏在木板上,像悬空在悬崖上起步,暗暗让人心惊。
谢川听得心中实在是难受,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开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她。
阿辞完全被他吓住了,僵在他怀里很久很久,见他还是搂住自己一动不动的,唯有伸手推了推他,“谢川,你怎么了?”
谢川仍旧不想动,那种莫名其妙依赖的感觉涌上来,她给人纯如稚子的感觉,但是她又给人稳重可依靠的感觉。
真的真的是十分矛盾。
他如愿抱住了她,然后一点儿都不想撒手了。
一直等到后面响起了脚步声,赵双打趣的声音传来,“哟,一会儿没有见,恋爱的酸臭味就传来了?”
谢川听到赵双的声音,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阿辞。
阿辞垂下了眼睫沉默,她实在是没力气纠缠在这两人中间,谢川或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转头对赵双笑道:“这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拥抱,我给他带来麻烦了,也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抱一个以示感谢。”
说着,走前几步也一把抱住了赵双,自然是单手,搂了搂她的肩,轻声说道:“谢谢最近的照顾。”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往房间里走去。
赵双简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抱得有点儿懵,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一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传来。
我去,我不会是喜欢女的吧?
赵双摇了摇头,甩开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又看向谢川,只见他脸上尽是失落,可是眼睛还是看向阿辞的方向,惆怅莫名。
不用说,他刚刚的那番“表白”失败了,阿辞明确地用行动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不要多此一举。
是因为祁白么?
肯定是因为祁白啊。
赵双碰了碰他,似乎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想了大半天才说道:“喂,失败了一次就这么沮丧?我刚学画画的时候可是失败了无数次呢。不照样熬过来了?”
谢川知道她的好意,但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只能强扯出一个笑意说道:“是啊,我谢谢你。”
“阿辞不是普通的姑娘,她有心结,她要找人,甚至是说有更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太急进了,应该要慢慢来。”
“嗯。我知道了。”
“烈女怕缠郎,你行的。”
“嗯,我会的。”
“……”赵双无话可说了,觉得自己之前怎么会喜欢谢川?虽然是疑似喜欢,但是总觉得不可思议。
她摇了摇头,很洒脱地走了。
回到房间之后看到前几天还有今天所画的素描和速写,选了几幅拍照上传,传到自己的微博上,其中大部分都是阿辞的速写和素描,有睡着的,有醒来被她捕捉到的某些思绪,也有发呆的,总之应有尽有。
当然也有新疆的冬景,沿路凡是她见到喜欢的都画下来了。
一共上传了九幅,还开了定位。
她因为是美术生,也经常画插画投稿,所以微博上还是有许多活跃粉的,她的画像一经发出来之后被许多人转发。
主要是这一期她的画景太惹人瞩目了。
【双双v】:捡到的一个小姐姐,悄悄放上来,别告诉她哦,要不我要被打了。还有新疆的冬季,真是美翻了。昨晚还遇到了很很很很神奇的事情,也是这个小姐姐救了我们一面呢。
[九宫格照片.jpg]。
一个小时之后,有知名画家转了她的微博,并评论道:这个小姐姐叫什么名字?
赵双立即回复: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啦。
【画家某】:你都放了人家的肖像上来了,还矜持什么?
赵双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不外乎是你都侵犯了人家的肖像权了,又怕什么告诉他们她的名字?
可是赵双还是不敢轻易告诉别人,而且她觉得自己也思虑不周,万一阿辞是有仇人的,而她的仇人也时刻注意着她的动态的话,那怎么办?
赵双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割爱将微博点了删除键,等她删除的时候微博的转发数量已经达到了500了,还真的多谢那个知名画家的转发。
因是在网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她回头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殊不知她所发的这条微博,上面的照片,辗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
乌鲁木齐,新疆自治区首府。
有西部明珠之称,北有天山,交通纵横,连接欧亚大陆,热闹繁荣古老却又新潮时尚,活力之城。
有两队车队想要从乌鲁木齐出发,途经赛里木湖,再去天山,最后再到罗布泊,一为了航拍取景,二是为了考古出土。
这两队车队其实都是抱着不同的目的,一队是著名航拍团队,也有模特跟车,主要是要拍摄一期片子回去剪辑作为下一期纪录片的宣传题材;另外一队则是纯正的考古工作者,继数十年前发现了小河公主墓之后,他们又从墓穴的出土物中找寻到了新的证据,可能除小河公主墓外,还有另外的姐妹墓等着他们发掘。
入罗布泊一般是不能一辆车进入的,恰是这辆车上有航拍器,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也能有个照应。
这两队车队想在当地找一个熟悉的向导,曾经深入过新疆腹地的,寻找了好几天之后找到了一名现役刑警,在西南、西北地区漂浮了好几个月的年轻男子。
男子来到乌鲁木齐并没有多久,一直在养伤,他住在一间民宿里,每天都关注着各种途径的新闻资讯,也去当地的公安局探查线索,想要找到一个名为“叶辞”的少女。
然而他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将她的照片挂出来,不敢贴寻人启事,所做的都只敢在私底下里去探查,似乎有什么特别深的忌讳。
他找她已经很多天了,但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表面上虽然不显焦急,然而暗地里还是另觅途径再踏征程,继续去找她。
车队负责人觉得他可靠,而且考古队的队长朱峰是认识靳景的,知道这个年轻却沉默的男子可靠,二话不说让他一起跟队出发。
男子养一只龟,就算出队也将它带在身边,他的行囊并不多,仅仅是一个大背包,谢言有次觑见他的背包,看到里面大多数的不是他的衣物和用品,而是准备给女生用的。
他所要找的是一个女生。
谢言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同道中人,她不远万里出发,来到新疆也是要找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和男子也多话了起来。
但其实男子在非必要的时候并不想和他们多说话,尤其是那个女孩的事情,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根本不想多言。
然,饶是这样,谢言还是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及他的一部分来历。
他叫祁白,来自洛城,洛城刑警大队的队长,侦破案件无数,他想要找的那个女孩不是谁,正是他的女朋友。
至于为什么他要养一只龟,偶尔还拿出一个没有雕刻出面容的玉白玩偶出来左右翻看,这还是真的要问他了。
谢言又打了一次电话给谢川,仍旧没有打通。
自从知道他偷偷出发来了西北之后,她就一直联系他,然而他一次都没有接电话。
今天车队已经到达了赛里木湖,打算在赛里木湖里露宿,席地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