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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啊,刷微博刷的。”叶辞晃了晃手机, 说道。
这样的她看起来极有同龄人的样子, 会追网络热搜,会知道网络热词, 已经和大半年前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就这个案件,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两座宅邸里奇怪的东西, 又怎么将狼人2号给引出来?”祁白看着她微微而笑,但很快回归正题, 针对这个问题, 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来找东西的是不是凶手。
不确定性太多了,他们还是对这个案件一筹莫展。
然而越是这样越是要主动出击,如果不早凶手一步行动的话, 那么连先机都会失去,到时候很可能是连凶手都抓不住。
这个社会已经是极度恐慌了, 再不想着去做一些什么, 真的会陷入混乱里了。
“放出风声,说是警方发现了某些异样, 但是还没有全然调查出来。”叶辞想了想说道。
“你还是想将凶手引到他们其中一人的宅邸里?”祁白立即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将他引到两座宅邸里比将他引到局里好, 狼人2号防备心这么强,不可能轻易去警局的。”
“你说得对。”祁白就着她的建议已经在想方案的可行性了,既不要做得太突兀, 又要完美将消息放出去,这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两人交谈着,已经到了被截停遣送回来的巨轮了, 因是发现得快,这艘巨轮其实并没有驶出多远的地方,便被海警给截回来了。
靳景早一步到,已经下了车去处理这边的情况了。
已经抓到了几个头目,正在问他们话。
这几个头目长得都是一脸凶相,看上去非常不好惹,靳景没时间和他们废话,直接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枪,“问什么答什么,说实话,不准犹豫。”
那几个头目也是怕死的,他们的巨轮已经被靳景他们控制了,在轮船上与世隔绝,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包括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处理掉,所以他们不敢造次。
靳景见他们听话贴服了,这才出声问话,问的问题也是很直接,“华实和厉肃,认识吗?”
头目a立即抢答:“认识,他们是供给我们货源和客源的人。”
“他们多久会联系你们一次,多久会来这里一次?”靳景继续问道。
“来的时间不定,这样的大买卖我们一年做的次数不超过5次,平时是不可能见到他们的了,但最近这一次的事务是他们安排的,在新闻上看到他们出了事,我们怕夜长梦多,立即出船了。”
怎料死得更快。
靳景在心里补充上这句话。
祁白和叶辞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是真正确定了华实和厉肃是做这种阴损的买卖了,祁白上前几步也问他们,“华实和厉肃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怎么样?不怎么好,两人见面每次都是一副要干架的架势,非常之差。”头目b答道。
“为什么个个都说我们关系差?明明没有吧好不好?”华实和厉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艘巨轮上,听着头目b对他们的评价,就有点儿愤愤,拍了拍厉肃的肩膀,“咱们的关系明明铁得很,也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的,怎么就变差了?”
叶辞懒得理他们两只鬼,又问了这几个头目一些细节性的问题,到最后大概是知道了华实和厉肃还有他们是怎样操作这种大型人口贩卖的。
最主要还是华实和厉肃手头上有货源,专门去抓一些穷乡僻壤里的小孩,或是农村里的留守儿童,当然了,也有十分无辜的大学生,还有自愿想偷渡到国外的年轻男女子,甚至连大妈大叔都有,这些想要偷渡到国外的,自然要给华实和厉肃一笔钱,不然他们哪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在国外他们也有人脉关系,知道哪里的人需要廉价劳动力,也知道哪里的人需要一些女孩从小就训练,长大了成为他们的摇钱树……人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了货物,成为了可以赚钱的工具,丝毫没有道德和节操可言。
人口贩卖已经成为了国际上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祖国也是加大力度去打击,可是一天有“钱”这样东西在,一天这种情况都无法遏制。
叶辞忽而觉得华实和厉肃是真的该死,这种走私的渡轮环境是非常之恶劣的,为了节省空间也是为了不让海警知道,他们都将他们关在船舱里,船舱里狭窄逼仄,空气之糟糕让人几近窒息,许多人在偷渡途中已经是死在路上了,每天和这些发臭生蛆的尸首相伴,那种感觉也真甭提有多好了。
是以叶辞在这艘巨轮上看到了许多冤魂,这些冤魂大多数是懵懂着一张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重复出海,重复到同一个地方,可是他们又永远无法下船,只能呆在这艘床上,永远重复这些事情。
叶辞看到他们就觉得惨,暗叹一口气,转头对华实和厉肃说道:“幸亏你们现在是16、7岁,不然我肯定会将你们再剥皮一次。”
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谁人都清楚知道人口贩卖卖的不仅仅是一条人命,而是一整个家庭的完整和幸福,这些被卖掉的人,他们的家人不知道会怎样的伤心。
祁白问到最后也没什么话要问了,大致推理出这个案件里最重要的一环了,遗憾的是,无法追踪到发出这封匿名举报信的人是谁,不然这个案件线索会更多。
“祁白,我想超度一下这里的亡灵。”或许他们看到的世界是风平浪静,白云蓝天好不自在,然而她眼中的世界却是满目疮痍,每一只死去的冤魂身上都是一身无法抖落的怨气,再让他们这样下去的话,很难保这船会不会变成鬼船。
“好。没问题,用不用我帮助?”祁白并没有异议,倒是有些担心,担心她看到的世界太过残忍和残酷,影响她心绪。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叶辞说着语气已经严峻起来,祭出鱼肠剑寻到巨轮上怨气最重的地方,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型法阵,通常外出遇到这种怨气深层的地方,她总是会画一个这样的小型法阵开一条缝去超度这些冤魂。
现在也是不例外,不过大白天的,她画出的法阵效力也逊色了不少,叶辞现在的身体不比往日了,每动用一次鱼肠剑的力量都会让她心脏上的伤疼痛一分,然而让她看着这艘船就这样,看着他们彻底变得无家可归,她做不到。
所以,她画了三次法阵,每次能超度多少就多少,这个法阵也是有净化的效力的,具有一般法阵所不存在的力量。
祁白一直在她旁边守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他看不到她的世界,就只是看到她手里虚握着不知道在地上猛地刻画,表情严肃而又虔诚,她统共画了三次,面色一次比一次苍白,到了第三次,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快步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阿辞,够了,可以了,不需要这么拼。”
叶辞喉头甜腥,将一口血咽下去,才反握住祁白的手,仰头对他笑:“刚刚结束了,可以了。”
祁白紧紧皱眉,摸到她的手是如冰般寒冷,也不想她再留在这里,也不再问什么,直接将她背到背上,“结束了,我们就离开吧。阿辞……”话语断了一截,取而代之是深深的叹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会背负着这样的责任,这世间这么多冤魂,她一个少女,又哪能管得过来?
叶辞知道他在想什么,趴在他背上搂紧他的脖颈,呼吸都变得轻起来,“祁白,我没事啊,别太担心,就是这太阳太大,有些力气不继而已,让我吃一顿火锅我就马上满血复活了。”
“你呀,总是这样,”祁白听着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心里是更不好受,“案子不管了,回家去吃火锅吧。”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破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没有办法去破解,但是祁白已经让人着手去查关晓的身份,也让他们去调查碧县20年前发生过的那宗旧案。
的确是如叶辞所说的那般,现在这个时候离开洛城并不是明智的选择,狼人之间的对峙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洛城定然会有大事发生,他在这个时候离开无疑是给凶手制造混乱的机会。
所以还是让别的同僚去调查会比较科学。
车上,叶辞已经睡着了,苍白着一张小脸,格外让人怜爱,他给她盖了一张小被,探了探她的温度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了才驱车回家。
祁白真是怕了叶辞又像之前那样怎么样都止不了血,不救她就只有死路一条的情况,进她的梦境被她捅一剑那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她的健康和寿命,拥有阴阳眼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看到鬼魂的干系,所以他们的寿命一般不会太长。
他当然不想往那方面深想,才刚刚满18,她的人生其实还长着,怎么样都不可能在起点上止步吧?
祁白帮她掖好了被角,心里是莫名的不安。
她这一觉一直到了傍晚才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麻辣火锅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客厅,叶辞睡得昏昏沉沉,身上已经换了睡衣,打开门出来之后,看到祁白之后非常无助地唤了他一声,“祁白?”
祁白简直被她这副模样给萌到了,自家老母总是有一颗少女心,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叶辞不喜欢穿卡通睡衣,硬是给她准备了一大打,各种款式的都有,都是那种非常萌q的图案,这会儿她是穿了一套比卡超的睡衣,这睡衣是她第一次穿的,最近她高得太快了,以前的衣服都要重新换一批,现在她穿着莫名有种反差萌。
“睡醒了吗?应该没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祁白擦净了手走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额头,还真是害怕她哪里头晕身热的没有及时发现。
叶辞攀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贴自己的脸上,“睡太多了,我有些迷糊了,你别说话,让我好好静一静。”
祁白不由笑了起来,拉着她坐下来,“就想着静静,火锅不吃了?”
“火锅自然也是要吃的,你的手艺这么好,不吃是真的浪费了。”
叶辞和他聊了几句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祁白到浴室拧了毛巾出来给她擦脸,叶辞乖乖地倚在凳子上由他动作,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儿比平时是更加让人心猿意马,想起最近都被案子弄得头痛欲裂,他大多数时间都和她讨论案子,已经是很久没有一亲芳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