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雅抱着周乐雅匆匆的走回学舍,这一路周乐雅已经趴在周博雅肩膀上差不多要睡过去了。等周博雅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的放下周乐雅的时候,周乐雅已经睡过去了,但周博雅一松开手的时候,周乐雅就立即睁大了眼,周博雅一见,心头一疼,以前雷打不动睡得呼噜的小孩现在却像惊弓之鸟一样!
但周博雅面上只是温柔笑了笑,拍拍周乐雅的头,翻身躺到周乐雅身边,抬手将周乐雅搂到自己怀里,一边柔声道,“睡吧。哥哥陪你。”
周乐雅这才蹭了蹭周博雅,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再次睡去。
周乐雅想,有兄长大人在,他终于可以放心睡个够了。
看着周乐雅沉沉睡去,周博雅轻轻的撩开周乐雅垂下的发丝,低头,在周乐雅的额头上亲了亲,现在,乐雅睡在他的怀里,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好像涨的满满的,暖暖的,这种涨的满满的,暖暖的感觉,是过去从未有过的,哪怕是被爹称赞了,哪怕是拿到了第一次开金铺得来的钱,哪怕今日登上了点将台,得到了鬼谷先生的赞赏和认同,都没有现在乐雅睡在他怀里让他高兴。
周博雅凝视着周乐雅,嘴角微微扬起了笑,低头再次亲了亲周乐雅的额头,周乐雅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是自家的兄长大人,就蹭了蹭,继续安心的睡去。周博雅见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摸摸周乐雅的头,也闭上眼睛,慢慢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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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学舍大堂里,张君铭正瞪着李玄雨,“你竟然比我还早来?!”
李玄雨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可以吗?”
“李玄雨你都没有跟我说!”张君铭愤愤的指责着,亏得他刚刚还在想着怎么也把李玄雨给弄进来。太过分了真是!
李玄雨看着张君铭,有些无语,虽然在李家的同一辈里,张君铭是少数几个没有轻视他,真心待他的人,但因为李青玉的关系,他很少跟张君铭接触过,两人间的关系也不是多亲密,现在看着张君铭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真的无话以对了。
一旁的李致远看着李玄雨沉默无语的样子,就说了一句,“我们也不过是昨天傍晚才到,连家人都没有报信,怎么跟你说?而且……公孙先生给你的那本书,你看了没有?”
张君铭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个?”张君铭挥着手上公孙先生给的书,不解的看向李致远。
“里头写了鬼谷书屋的规矩还有一些你要注意的东西。”李致远说着,面容很严肃,“你该好好看看,虽然你三日后才参加考核,但是,只要在鬼谷书屋一天,规矩就该守着。”
张君铭一听,忙打开手里的书,哎,那他还得好好看看才行。
李玄雨见张君铭被转开了注意力,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得罪这个对他算是真心以待还是李云鹤疼爱的外甥。
李玄雨对李致远投去感激的一眼,李致远只是微微点头,就转身和方舒林秀上楼了。
李玄雨刚想跟上去,但没想一转身,手就被拉住,李玄雨转头,张君铭一副被抛弃被丢下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他,“玄雨哥,你难道忍心丢下我一人吗?”
李玄雨默默的看着张君铭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张君铭一听,唰的一下眼睛亮了起来,两只爪子一把捧住李玄雨的手,“多谢玄雨哥!”
李玄雨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一把揪出自己的手,“鬼谷书屋重礼!别动不动就上手!明白不?”
张君铭呵呵傻笑了一下。
“对了,玄雨哥,你看见博雅和乐雅没有?乐雅他怎么了?”张君铭左看右看的,不住张望一边问着。
“大概在房间里吧。”李玄雨抬头看向二楼角落里的房间,紧闭着?
“君铭,你和乐雅一起来?”李玄雨漫不经心的问着。
“啊?哦,是的,是舅舅和药王带我和乐雅一起来的。”张君铭一边回答着,一边抓头看着手里的书,好多字……烦人。
“那乐雅他……”李玄雨欲言又止的问着话。
“他呀……”张君铭想了想,对着李玄雨认真说道,“玄雨哥,乐雅挺好玩也挺可爱的。”顿了顿,张君铭追加了一句,“博雅非常重视乐雅,也非常疼他。”
李玄雨闻言一默,看了张君铭一眼,转开头,他刺探张君铭,只是习惯性的想搜集一些身边人的情况,好以备万一,但,张君铭却这么认真的回答他的话,虽然他从未在正式场合敬称过一句“博雅少爷”,但在他心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敬称博雅少爷,乐雅少爷是博雅少爷的弟弟,他自然也会给予尊敬,岂会对乐雅少爷不利?张君铭这样认真的回答给了他一种类似于警告的感觉!
“玄雨哥,我真开心!”突兀的,张君铭又凑了过来,贼兮兮的说着。
李玄雨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哦?”
“因为这里是鬼谷书屋,不是讨厌的李府!”张君铭说着,拍拍李玄雨的肩膀,笑嘻嘻的脸,说出的话却半真半假。
李玄雨愣了一下,看着张君铭,一瞬间似乎有些了悟。
这里――不是那个必须步步小心步步算计的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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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点将台上,鬼谷和药王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个石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李云鹤和公孙柳就坐在点将台下的倒数第二个台阶上,看着那两人对弈。
说是对弈,可所下的棋就却是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然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这么说来,你的徒儿乐雅因为某种残酷的遭遇,现在极其不安?”鬼谷说着,皱起眉头,“晚上无法安稳入睡的话,你不该把他带来,他该跟他的爹娘一块才是。”
李云鹤听着,点头,没错,最好还是送回华夷州,他李云鹤会好好教导他的。
“本来老夫也想过要送他回去,但想到你这里还有乖徒儿的哥哥,我就觉得没问题了。”药王笑眯眯的说着,摸着胡须对鬼谷说道,“让我那乖徒儿每天晚上到你这里来住宿如何?”
鬼谷皱眉,摇头道,“不可。学舍的规矩不可破。”
药王一听,挑眉,“那就在书屋和药谷之间的竹林里弄一个竹屋?”
鬼谷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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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雅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深,迷迷茫茫的看了眼四周,这是哪里?
“乐儿,你醒了?饿不饿?”低低的温柔声音响起,周乐雅侧头看向身侧的周博雅。
兄长大人?周乐雅迷茫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清醒起来。
“怎么了?”周博雅见周乐雅还在迷蒙的样子,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乐雅摇头,摸摸肚子,口型说着:饿了
周博雅心头放心了下来,笑着戳了戳周乐雅的小肚子,“好,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收拾了一下,周博雅就抱着周乐雅走出了房间。
大堂里,林秀和方舒等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上说话,听见声响,就抬头看去,见是博雅和乐雅,林秀高兴站起,“博雅,乐雅,这里!来这里!”
周博雅便抱着周乐雅过去,将周乐雅放到凳子上,周博雅低声说道,“哥哥去给你拿吃的,你先在这里坐着。”
周乐雅乖乖点头,目送周博雅走向里间的厨房了,才转过头,看向跟前几双直盯着他的眼睛,还有不远处的一双眼睛。
“乐雅,你没事吧?”方舒担忧的问着,他坐在周乐雅的身侧,就抬手摸摸周乐雅的额头,好像挺好的。
周乐雅身边没有木板,就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桌面上慢慢的写着:我很好。
李致远瞅了一眼,点头道,“那就好。”
“我都说了,小乐雅就是没睡好,你们都不信我!”张君铭有些生气的说着。
而李玄雨就怔然了,不会说话?原来乐雅少爷不会说话!
考虑到周乐雅失语,林秀几人问话就非常简洁了。
“是不是张君铭这个笨蛋吵到你了?”林秀毫不客气的问着。
“是药王做饭吗?”方舒就好奇了,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李云鹤先生不会做饭吧?
“哎,哎,哎……这些问题你们问我就好了啊!”张君铭忙急急说着,真是的!放着他这个能说会道的人不问,问小乐雅做什么!
可惜,林秀无视,方舒微笑,李致远喝茶,李玄雨看书,就是没一个人看着他。
张君铭顿时沮丧了。
周乐雅看着张君铭,眉眼弯了弯,将桌上的一碟花生米挪到张君铭跟前。
张君铭看着,泪眼汪汪了,两只爪子一把抓住周乐雅的手,“小乐雅,还是你对我――”最好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他的两只爪子就被某只凭空出现的手给劈开了。
“张大哥,君子贵自重。”周博雅温和的声音响起。
张君铭摸摸自己被劈红的手,好,好疼……
周乐雅只顾抬头看着周博雅,眼睛一闪一闪的,很是明亮,摸摸肚子,哥哥拿吃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