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溪接过蓝玫瑰, 深色调的花瓣在星际很少见,浓郁的蓝与花香融合, 在月光下有种神秘幽深的美感。
小溪惊叹道:“明明选的花都好看啊。”
“它们有的是我专门买来的世界上名贵的花种,不一定能种得活,有的是花市常见的花种,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嗯?”小溪一边跟明明一起朝家里走, 一边发出疑惑的轻音,“我以为每一颗都是明明专门收集来的。”
“确实是。”明明想到以前,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只余下平平淡淡的喜悦,“我在各地出差,偶尔车停在道路两边, 或来到某个野外, 看到野花迎着风和落日蓬勃生长, 就把他们摘下放到兜里带回家。”
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生活秘书总是很奇怪, 他的西装里怎么会有草种子, 他明明是连名片都不爱自己装在兜里的人。
小溪:“那是明明四处奔波里的小确幸。”
明明笑笑, “现在我把一生收集到的所有小确幸都送给你了。”
小溪抬头看向明明,好看的眼睛里荡漾着月光:“我会让它们开在漫山遍野之中,明明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你的小确幸全部在小镇里绽放了。”
明明摸摸他的头, 眼里装满柔软的笑意。
两个小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夏日夜晚最舒适,习习凉风吹拂在身上, 树上蝉声喁喁,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舒适。
“这是蓝玫瑰。”明明忽然说。
小溪:“我们地里种的那个是红玫瑰。”
明明只是点头,没再多说。
小溪:“明明喜欢玫瑰吗?”
明明轻轻“嗯”了一声。
小溪又问:“明明的种子里还有其他颜色的玫瑰吗?”
明明又点头。
小溪看向明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明明有一丝浅淡的愁绪。
今晚是明明第一次真正的睡眠,以前他都是不受控制地昏睡,小溪跟他说了晚安,“好好享受睡眠,明明今晚一定会有一个好梦的。”
明明上前一步抱住他,在他额头上又落下一个吻,“晚安。”
小溪摸着额头怔怔地看着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自己不知道他脸上爬上了一丝浅红。
明明笑声舒朗,“晚安吻,难道小溪这里没有晚安吻吗?”
有是有,他在同学那里听过,爸爸妈妈每天晚上都会给她一个晚安吻,但他从来没有过。
这种过于亲密又在亲人间很寻常的举动,差点烫到他。
小溪盯着自己的脚看了一会儿,东拉西扯,“明明,明天我来给你搬家,你的新房子可以住了。”
他像个害羞的小蜗牛,因一下触碰到过多的温暖而不知所措,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从来没有过而不止如何应对,想要缩回壳里,又有一点不舍得,怕这么着急缩回去以后就没有了。
明明体贴地顺着他的话题说:“好,那辛苦小溪了。”
小溪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笑,“一点都不辛苦。”
明明揉揉他的头,还和之前一样待他,他这才安心离开。
退出游戏之后,庄溪摘下头盔,准备好明天下午的直播内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把全息头盔放在柜子上,再次登入游戏。
这次没有全息头盔,他只能在游戏外操纵着游戏里的小人,没引起任何小人的注意,悄悄来到仓库。
仓库里四个装着种子的箱子都还在,即使他看似撒了很多种子,也不过是一个箱子里的一小半。
小溪蹲在箱子旁边,点击箱子里的种子。
种子有小有大,最小的和芝麻粒差不多大,庄溪点击一下,屏幕上出来密密麻麻的各种名称,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小溪在大大的箱子面前顿住了。
他想了一下,在仓库里四处寻找,找来一个篮子,两个小板凳,在厨房找来几个碗和一个案板,在案板上面铺上一张纸,放在一个小板凳上。
他点了一盏小夜灯,坐在另一个小板凳上,从右手边箱子里抓出一把种子,放在案板上的白纸上,平铺开来,点击一下,没有自己想找的种子,双手握住白纸的两端,卷起上面的种子倒入左手边的篮子里。
就这样,他一把一把的筛选,不知道把第几十把种子放在白纸上时,庄溪点击一下,在满屏幕的字体上发现了他想要的种子。
粉玫瑰。
小溪欣喜地把种子放到一个碗里。
揉揉眼睛,继续。
一把又一把,仓库里的小夜灯亮了三个小时,庄溪终于停止了。
他面前几个碗里都放了不少种子,庄溪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个碗里是什么颜色的玫瑰种子。
把小碗一一放到案板上,端着他们走到明明刚改好的房子前。
现在是夜里一点,在星系正是夜里狂欢的时间,而小镇中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小人们渐渐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现在正在深度睡眠中。
小溪把案板放在一边,拿起锄头在明明的新房前松土,房门两端各松出长方形的一块土地,然后间距相等地按照顺序把碗里的种子种下。
种完花之后,推着他们运瓜的小车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推来一些鹅卵石。
他把这些鹅卵石铺刚才松好的土地边缘。
月光下,小人跑来跑去,修修补补,终于把一颗颗鹅卵石铺成了规规整整的长方形,笔直的一道线上,鹅卵石的宽度精准地一致,门两边的长方形迷你花园完全对称,像是他做数学题时画的图形。
终于做好了。
庄溪揉揉眼睛,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小花园,满足感和期待感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明明那一点愁是什么,但是明明喜欢玫瑰花的话,他能在明明的门前,为他种出七彩玫瑰。
按照游戏里的进度,明天这些种子就会发芽,嫩绿的芽儿从土里钻出来,欢迎明明入住,再过几天,它们会开出七色的娇艳花朵,明明每天出门回家,都能看到他最爱的玫瑰。
未来美好而确切的向往让人心情舒畅,庄溪打了个哈欠,没用一分钟就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小溪退出游戏之后,明明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
之前每一天都在睡,他睡得太多今晚反而睡不着,所以去小镇的图书馆看书了。
对一个被困在睡眠和噩梦中的人来说,最能认同“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这句话,他在安静的图书馆中一直待到到夜里十二点多才回来。
小镇的夜晚静谧安宁,能驱散人的所有焦虑和不安,内心跟着变得安宁和愉悦。
他踩着月光,悠闲地朝家里走,那些窒息的封闭,焦躁的算计,疯狂的报复慢慢脱离他,变得遥远而模糊,明明享受着这种珍贵的宁静,目之所及皆是欢喜。
他注意到了仓库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灯光,在深夜里孤独地亮着。
出来时没有注意到那里是不是亮着,明明向仓库走去,他脚步没有故意放轻,可里面的人依然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不是太专注就是太累了。
明明在门口看到了小人坐在小板凳上,一颗颗找种子。
不知道找了多久了,他一边打哈欠一边揉揉眼睛。
不是说晚安,回去睡觉了吗?
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明明想叫停他,小溪忽然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了,明明鬼使神差地躲到仓库后面。
小溪抱着案板从仓库里出来,向他们的房子走去。
小镇的房子距离都很近,最中间的是小溪的房子,他房子左右两边是远远和泽泽的,再向外的一层是礼礼和他的新房子。
小溪没有进他自己的房子,而是走到了他的新房面前,放下案板开始刨土。
明明站在一棵树下看着,他好像明白了小溪在做什么。
他应该上前阻止他,这么晚了,要让他去好好睡觉,最不济也该上前和他一起做,可是他自私地移不开脚。
他贪恋着每一秒,看他深夜里为自己忙活,小溪说他像哥哥一样好,他其实如此自私,如此卑劣,可是他就是移不开脚。
看他松土,种花,浇水,铺石,像个夜里悄悄从天而降的小天使,把他拉出深渊,还要默默为他种下一片爱。
他终于忙完了,一个人蹲在那里,对着土地小声说:“玫瑰玫瑰,你们要快点长大啊,明明喜欢你们。”
他更喜欢的是,把玫瑰送给他。
小溪消失了,明明从树后面走出来,蹲在小溪刚刚蹲过的地方,伸手触摸松软湿润的土地,像触摸爱人的脸。
如果不是身临其中,他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人如此简单地能撩拨心弦,他不会相信如此平凡的事就能让人感受到巨大的暖意,轻轻松松被收走心,安放在一个比自己胸腔还要安稳的地方。
怎么能不喜欢呢。
月光下,明明露出一个柔软的笑,笑里装着他仅存的所有温度。
喜欢他,很喜欢,喜欢来得看似飞速汹涌,又好像是细水流长,经过了山河,流过了时间,沉淀了无数的心甘情愿。
庄溪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幸好上午没有直播,他懒懒地躺在床上,打开游戏不登入,安安静静地看小人在做什么。
挖矿小分队早就出发了,财富栏里比昨天多了6000多金币,庄溪一眨眼,又多了1300金币,今天可能能破2万。
礼礼正坐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休息,他们都去挖矿后,礼礼成了田地里的主力,小溪只种了田地的三分之一,即便如此也很累人,明明还在钓鱼,水桶里活蹦乱跳的好多鱼……全都是钱。
而明明房外真的长出了一层柔软的嫩绿,那种绿嫩到有几分黄,让人一看心里就跟着变软。
庄溪不再偷懒,他立即上线跟礼礼一起收割作物,他想着要再减少一些,只种其中的四分之一。
现在餐厅暂时还没开始,种地的利润显然没法和其他几样比,庄溪之所以还种一点,是为了小镇升级,在小镇游戏里,种田对升级的影响要超过矿洞。
可是不能累到他家大美人啊。
小溪上线后给礼礼端上一杯草莓汁,手里还拿着一瓶防晒霜。
“这是什么?”礼礼盯着他手里的小瓶子,那个小瓶子精致又可爱,礼礼看了眼睛微亮。
小溪:“这是防晒霜,礼礼在太阳底下晒如果没有防护,会被晒黑。”
礼礼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他以前带军上战场厮杀数月,好像也没晒黑啊,礼礼当然不会说。
小溪一本正经地说:“会伤害皮肤,加速皮肤老化。”
礼礼貌似不太开心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难道……”
小溪忙说:“为了礼礼,我关注了美妆区论坛,现在我能分清很多种口红色号了。”
礼礼侧头,嘴角弧度上扬,“那本来也不难,我看一眼就知道。”
【礼礼心情值+2。】
礼礼把手伸向小溪。
小溪愣了一下,笑着挤出防晒霜,轻柔认真地在涂在礼礼的手上,按照网上说的用量,涂了两层。
礼礼躺在躺椅上,盯着他认真的小脸,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
“礼礼的手真好看。”小溪感慨,“手指比我的长好多。”
礼礼控制不住脸上的笑,“那我们几个中,谁的手中最好看?”
送命题。
小溪一下紧绷起来,身体站直不少,“我认真思考了一下,礼礼的手是最漂亮柔软的手。”
【礼礼心情值+3。】
明明站在他们身后听到了小溪的回答,小溪看向明明,明明对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有时候,修饰词越多越有问题。
小溪摸摸自己的头,把防晒霜放到桌子上,“礼礼,有太阳时候没隔三个小时涂一次。”
礼礼点点头,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明明后,脸上的笑就淡了。
“明明昨晚可真是好兴致,半夜在自己门前做了两个花坛。”礼礼看着自己红红的指甲,话凉凉的。
小溪心虚地摸摸鼻子。
明明:“打扰礼礼睡觉了吗?”
礼礼:“吵醒一次。”
明明笑眯眯地看向小溪。
小溪更加心虚。
礼礼涂了防晒霜更加白皙的手指拉住小溪袖子的一角,“小溪,我看明明是迫不及待想住进新房子里,你就不要强留他在你的房间里了。”
小溪当然说好,“我来就是要给明明搬新家。”
礼礼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就没什么东西,自己拿过去不就行了?”
小溪:“还是有一些东西,衣服啊,书啊,洗漱用品啊什么的。”
礼礼只抓自己在意的点,懒懒地问:“几身衣服啊。”
小溪想了想,“除了明明身上穿的这一身,应该还有6套?”
礼礼转过头,对明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现在有将近200条裙子,有十几条还是小溪亲手给我做的。”
小溪:“……。”
礼礼你不要这样,说这种话不符合你的身份。
而且,明明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啊。
明明笑:“小溪可真宠礼礼啊。”
礼礼的下巴微抬。
明明:“我外公就是这么宠我妈妈的。”
礼礼的脸一下就黑了。
小溪:“……。”
小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个都不好惹,“那个,要不,明明我们先去搬家吧。”
明明点点头,恢复成有礼宽容的绅士,“好。”
礼礼冷哼一声,小溪连忙带着明明走了。
幸好另外三只出去赚钱了。
说来给明明搬家,来到房间才发现明明已经搬好了,他给小溪塞了一杯水,带着小溪在新房子里转了一圈。
房子根据每个小人的时代和本身的特色建造,明明的房间最突出的是一个大大的书房,书房里竟然还有个古董打印机。
小溪好奇地看着打印机一张张突出纸张,笑弯了眼睛,“它好笨啊。”
明明:“……。”
说实话,他看不出哪里笨。
让小溪坐在书房最舒服的椅子上,明明拿出一张纸给小溪看。
明明:“这是我们小镇的简略图,我觉得把电影院和音乐厅开在这个区位比较好,你觉得呢?”
小溪闻言认真地看向地图,其实之前选房子地点和仓库地点他都没什么计划,一起放在地头,明明提醒了他,小镇要好好规划。
明明:“电影院和音乐厅,我们会对外开放,以后人来人往不能影响我们的生活,所以我建议我们划分两个区,生活区在里面,中间种几排树和花,和对外的部分隔离起来。”
明明:“这样我们能有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环境,除此以外……”
小溪抬头看向他,除此以外什么?
明明笑笑,“除此以外,建好隔离带以后,我把路线稍微设计一下,其他小镇的人来偷菜都不会那么简单了。”
“偷菜这件事呢,对我们没什么好处,我们地里的东西可比他们的贵多了,我们的时间成本也更高。”
小溪眼里满是崇拜,“明明,你真厉害!”
他们都没想到这一点。
明明被无数人这样夸赞崇拜过,更精彩彩虹屁听过不少,他听这种话和听骂人嘲讽的话心态上没太大区别,没有一句能比得上这简单的一句给他的莫大愉悦感和满足满。
明明:“那我几个中,我是最厉害的吗?”
小溪:“……。”
今天的送命题是不是来得太频繁了?
明明显然只是在开玩笑,“如果确认了,我们就买下电影院和音乐厅,早买早用,就算现在忙不对外开放,我们自己也能先用。”
小溪点点头:“明明说的对。”
中午三个小人回来吃饭时,小溪问他们有什么意见,远远、泽泽对这种事一向没意见,洋洋只问不买一个餐厅吗,礼礼说要买最漂亮的。
小溪囧囧地表示收到了他们的意见,这件事敲定后,下午家里的三个人就开始选。
电影院和音乐厅本就非常贵,再满足礼礼的要求,买最漂亮的电影院和音乐厅,这一下更是多花了一万多块钱。
但是当漂亮的电影院和音乐厅坐落在小镇上后,庄溪虽然还是觉得肉疼,但也觉得满足。
他们的小镇在一点点变好。
昂贵的电影院附赠两个小人,小溪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后,总觉得他们和宝宝贝贝有些不同,而音乐厅更是阔绰,附赠一支小人乐队。
小民心理的庄溪一下好受不少,至少能看出来一点贵在哪里了。
晚上远远他们来回后,难得的,连远远都说了句不错,庄溪这下一点都不心疼了,钱罐子里长大的明明,高门里的远远和一国太子,三个时代的大佬都觉得不错,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远远忽然抬头问:“第一场电影,你想跟谁一起看?”
五个小人同时看向他。
原来真正的送命题在这里。
被五个小人紧紧盯着,小溪觉得他们小镇里的空气忽然没那么清新了。
“是我们大家一起去看吧。”看到小溪支支吾吾为难的样子,明明有些不甘地给他递了一个台阶,不想他那么为难。
这是最挑不出错的答案了。
其他四个小人也略有不甘地瞪了一眼明明,他们几乎肯定小溪会这样说了。
小溪把脚边的石头踢到草地里,几个比他高的小人能看到他的脑璇儿,夕阳洒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暖茸茸地让人控制不住地想摸一摸。
五个小人难以控制地心软,一起看就一起看吧。
“我想,我想和泽泽一起去看。”
几个小人同时怔住,包括泽泽。
小溪没抬头,他知道明明给了他最讨巧的回答,可是这次他宁愿“送命”,也要选泽泽。
沉默在他们之间散开。
小溪听到有个小人离开了,听声音是远远,然后是礼礼,应该是气呼呼地走了。
不想在看明明和礼礼离开,小溪上前一步拉住泽泽,“第一场你们先去看,我和泽泽晚点再去。”
说完拉着泽泽走到泽泽的房间里。
泽泽还没反应过来,小溪站在他面前再次问他:“泽泽,我想跟你一起看电影,可以吗?”
泽泽立即点头。
小溪犹豫了一下,靠近他,手伸向他的脸,最终落在蒙着黑带的眼睛上,“用眼睛看,可以吗?”
泽泽双唇微动,复又抿成一条直线,身体僵硬。
庄溪确定了,他是真的很抗拒治疗眼睛这件事。
庄溪大概能猜出这里面的一点,但他很不能理解,而且他不能因为那种原因而让泽泽永远没有眼睛。
小溪手一直放在他的眼睛上,手指的温度传到空洞洞的眼眶里,僵硬的身体有被暖化的迹象。
而摸着眼眶的庄溪却漫上心疼,他站在泽泽面前问:“泽泽,不想看看我吗?如果有一天你走丢了,在路上看到我却只当我是个陌生人……”
“不可能。”泽泽肯定地打断他的话。
“就算我眼睛看不见你的脸,耳朵听不到你的声音,鼻子嗅不到你的味道,你出现在我周围,我就能立即认出你,走到你身边。”
小溪:“可是,我想看看你的眼睛,看看完整的泽泽的脸。”
小溪:“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相信泽泽的眼睛一定很好看。”
泽泽沉默着,细微呼吸扑在庄溪的手腕上,庄溪固执地以手覆眼,一直不把手拿下来,他轻柔地抚摸着黑带下的眼眶。
指腹柔软,力道轻柔,不像是在抚摸一个空旷吓人的眼眶,他有神奇的力量,似乎能在枯竭的眼眶里抚摸出泪意。
小溪软下声音,“泽泽,你为什么不想恢复?”
“不好看。”
许久之后,泽泽用低哑了一个度的声音说,声音苍凉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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