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个寒冷的冬季, 对十三区来说是一场噩梦，十三区存活下来的每一个人回想起那个冬季, 每个人都会害怕得颤抖。

世界上出现最早的一只丧尸，在十三区外觉醒，将十三区变成了丧尸的据点。

谁也不曾想到，十三区那个不会说话的少年, 是让世界上所有丧尸臣服的存在。

数年前的深夜，他被赶出家门，在路上眼泪变成冰, 是他身体异变的开始，实验的刺激，冰雪的滋养, 将这个冰属性的小丧尸推上最恐怖层次。

其实, 很早之前, 他作为丧尸的迹象已经慢慢展露,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 脸色越来越苍白, 指甲长得飞快, 只是关心他的人太少了，没人发现他的不同。

他和普通的丧尸与众不同，不腐烂不昏沉, 生而为王。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头脑清晰，还有人类的感情, 还渴求爱和温暖。

只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不管是作为丧尸还是作为人类。

即便他是冰属性的丧尸，他也惧怕寒冷，渴望温暖。

回到十三区后，他想让那个女人兑现诺言，当时逼着他杀死爸爸的时候，说的会对他好，会给她烤地瓜。

他等了十几年，无数个独孤又寒冷的夜里，无数个想离开这个世界的片刻，都靠着童年记忆里一个暖乎乎的烤地瓜度过。

还没有给他。

可是那个女人只会哭，和满区的人一起哭，求他放过他们。

那时，他想他永远永远，都吃不到烤地瓜了。

哪怕他能活得再长。

永远得不到温暖。

后来，他感受到了。

被带进温暖的泉水中，洗去一身冰寒，被毛巾裹住洗头，温暖的泉水在头他头皮上流动的时候，他止不住地颤抖，不是冷的，他觉得是他的灵魂在颤抖。

一生飘零，被冰霜风雪严打的孤小灵魂，被一双手捧着，放入温温热热的泉水之中。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是身体解冻后，终于可以软下来，鼻头和眼眶发酸的感受。

是一种终于知道什么是委屈的感受。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接我啊。

原来可以委屈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他给他洗头，给他做衣服，他不知所措地幸福着，可是幸福如此短暂，他要带他去医院。

医院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不止是折磨还是背叛。

原来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带他去医院吗？

他无法接受，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变成了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的小孩。

再看到他，只想呐喊，只想质问，只想把他打走，可他真的走了……

走了他又后悔了。

后悔得恨不得飞出去咬死他，把他变成一只小丧尸，不会再说要带他去医院，不会离开他，只会和其他丧尸一样臣服于他，永远陪在他身边。

可是变成丧尸，他也就会冷冰冰，没有温暖了。

洋洋觉得绝望，他的世界冰冷而黑暗。

正在这时，一抹光照了进来，他带着光亮和温暖回来了。

洋洋紧张地向里缩缩，一朵小小的烟花在心里炸开。

不知道是不是讨厌自己了，他坐在离自己很远很远的地方，洋洋低着头，看着自己指甲，不敢委屈。

就在他要忍不住之时，一股让他恍惚的香气传来。

没过多久，一个只存在于他心里的烤地瓜出现在他面前，耳边响起让他落泪的话。

“洋洋，吃烤地瓜。”

他还笑着，他抱着他的头，摸着他头上无人问津的伤口，说会永远陪着他。

那一刻，洋洋觉得很久都没跳动过的心，开始笨拙而缓慢地跳动。

他吃了两个烤地瓜，从一场噩梦开始，十几年求而不得的烤地瓜。

那个女人不会给他，她永远不知道烤地瓜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以那样的身份回去，不计较会死多少人，专门跟她要一个烤地瓜。

末世里，世界贫瘠枯凉，找不到地瓜了。

没关系，他现在有了。

洋洋想，即便他要他去医院，他也愿意了，只要他一直陪着他。

因为他给了他烤地瓜，给了他曾求而不得的东西。

……

知道洋洋喜欢画画后，庄溪又去给他买了不同颜色的画笔，多买了两本画本。

小人洋洋把今天用的那本，第二页他写字的撕掉，第一页的画留下，打算把这个画本，拿其他的写字。

一上午的时间，洋洋都没从图书馆里出去，一直画画，他在小溪面前画了一副小镇欣欣向荣的画。

庄溪在一边看着他画画，一边得出一个让他淡淡忧伤和心疼的结论。

之前他猜测他的纸片人可能不止是纸片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活着的人的意识，还是死了的人的灵魂，其实那时候他就偏向小人们可能是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因为礼礼日记里的“北宇”王朝，曾在历史课上，被上了年纪的历史老师随口提起过。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王朝，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

洋洋的出现证明了他的猜测，死于实验室，长眠于冰雪之下的洋洋。

庄溪想着，这都是一个小灵魂，他们存在于不同世界，不同空间之中，冥冥之中和自己的小镇有了联系，来到自己的小镇。

这个联系，远远是他送去的一瓶草莓汁，礼礼是一身小裙子，洋洋是一个烤地瓜，泽泽略有不同，是他的小火车拉来了他魔宫的铁翼木。

因为这些小物件，把他们的亡魂引到这个小镇。

是这样吗？

这是庄溪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小人毛茸茸的头上，阳光在细软的头发上跳跃着，越看越觉得洋洋是个小天使。

安安静静，心里洒满阳光，会画画的小天使。

摸摸他的头，小溪站了起来，他刚站起来，洋洋立即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他。

小溪：“洋洋在这里画画吧，我要去种地了。”

洋洋也收起小画本，跟他一起站起来，跟着他一起走，一副要随时跟着小溪的样子。

于是，小溪带着洋洋来到田地里，洋洋来了之后，他们的土地又扩大了很多，几个小房子前的土地已经很壮观。

小溪：“洋洋，这些是我们的田地，种的这些东西可以卖钱，卖了钱就可以给你们治病。”

看到他直勾勾盯着田地的神色，小溪说：“洋洋不想去医院的话，可远远和泽泽还是要去的，远远的腿和泽泽的眼睛都要攒钱治疗。”

洋洋看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应该是明白了。

小溪：“除了种田，还有可以下矿挖矿赚钱，远远和泽泽喜欢下矿，礼礼喜欢种地，那个小花园也是礼礼开辟出来的。”

小溪问洋洋：“洋洋，你喜欢做什么啊？”

洋洋毫不犹豫地指向田地，他刚来就跟他们打架，就是因为田地和田地里的庄稼，他是想打倒他们，抢夺这些食物。

在末世，食物比人命还珍贵，多少人为了一口吃的可以杀人全家，何况是这样新鲜的食物。

任何一个在末世中生活多年的人，都将食物当成最珍贵的东西，当成这个世界的希望，爱食物如命，洋洋当然也不例外。

可以种出食物，就是种出希望和生命，这是多么美好而激动的事啊。

庄溪对此也很满意。

小溪：“那就好，洋洋身体这么弱，还是不要下矿打小怪兽了，矿洞里的小怪兽们太凶残了。”

洋洋呆呆地看向小溪。

小溪上前摸摸洋洋的头，“洋洋也是这么想的吧？”

洋洋犹豫了一下，摸摸胸口，点点头。

因为田地扩大，也有一点金币了，庄溪心里算了一下投资和收益，在宝宝那里买了西瓜种子，和原来有的甜瓜一起代替了一多半向日葵。

向日葵还是太费体力了。

田地里的作物成熟得很快，等礼礼偷菜回来时，他们地里滚了一片圆滚滚的大西瓜和翠绿精致的蜜甜瓜，在绿油油的叶子上特别好看，有种清新的丰收感。

而带着一个大大的草帽，站在瓜田里的洋洋正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个大西瓜。

他擦了一下嘴角。

明明嘴角上什么也没有。

礼礼忽然就想到他吃大蒜的享受模样。

礼礼头上冒出一排小点点。

小溪转过头给洋洋整理帽子的时候，正好看到礼礼。

小溪：“礼礼回来啦，那我去叫远远和泽泽，我们一起吃瓜。”

新种出来的西瓜，当然要先给几个小人尝尝，虽然西瓜非常的贵，但现在他们也不是那么拮据了，尤其洋洋应该非常想吃，庄溪好几次看到他蹲在地上，对着西瓜眼睛冒光。

礼礼优雅地放下他满满的小篮子，“好呀。”

小溪笑笑，放下手里的水桶，捯饬着小短腿朝矿洞移动，瓜田里的洋洋伸出苍白的小手，摸摸西瓜，不声不响地跟在小溪后面。

礼礼看着他若有所思。

小溪只当洋洋好奇，带着他下了矿洞。

远远和泽泽所在的矿洞里，小怪兽看起来像是石头怪，幽幽地行走在矿洞之中，打掉胳膊还能走，打掉腿还能继续爬，打起来很麻烦。

小溪说来叫他们回家吃瓜。

远远：“打完这一层，不然他们会再生。”

泽泽：“在一边待着，不要过来。”

小溪听话地拉着洋洋躲到矿洞一边，不给他们添麻烦。

洋洋呆呆的，面上看不出来，手指在矿上划来划去，指甲越来越长，着急了。

什么时候才能吃西瓜？

在小溪看得正精彩的时候，洋洋忽然站了起来，朝远远和泽泽那里走去。

小溪：“洋洋，你要做什么？”

洋洋面无表情地，走到一个石头怪面前，很奇怪，石头怪好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或者说把他当成了同类，苍白瘦弱的洋洋，猝不及防地把自己的手插进了石头怪的脑袋里。

苍白的细细的手指，插入石头怪的脑袋后，石头怪的脑袋上霎时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裂痕越来越大之时，那苍白的两根手指从脑袋里抽了出来，头部碎成粉末，石头怪分崩离析。

小溪：“……。”

远远和泽泽同时沉默。

不对啊，他们当然也尝试过打掉石头怪的头，可打掉后石头怪也能动啊。

洋洋面无表情地走到小溪面前，伸出自己的手。

三个人都看看过来，只见他的小手上出现一颗红色的小宝石。

远远：“艹了，我就说这层怎么都不出宝石，原来不在地上的石头里，而在他们脑袋里。”

庄溪也没想到，游戏设计者会这样有这样诡异的想法，从哪里来得灵感啊，宝石不放在矿石里，放在小怪兽的脑袋里。

谁能想到？庄溪觉得可能大多数玩家都发现不了，论坛经常有吐槽贴说有几层矿洞，明明难度非常高，但敲不出的任何矿石和宝石，是坑爹矿层。

难道都是把宝石放在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泽泽学着洋洋，一盲杆把石头怪的脑袋打得稀碎，用盲杆在碎石末中扒拉一会儿，也找到了颗黄色的小宝石，宝石被泽泽拿到手里后，石头怪原本还挣扎的手和腿立即碎掉了。

洋洋把宝石放到小溪手中后，马上又走回去，只见他呆着一张脸，一手插进一个石头怪的脑袋，精准地找到小宝石，另一只手已经插进了另一个石头怪的脑袋。

好像手指插进去的不是坚硬的石头，而是软糯的豆腐。

没用一分钟，两个石头怪就被他解决了。

小溪拿出系统送的下矿剑，走到一个石头怪面前，挥动小手砍了好几下，体力降了四分之一后，终于砍掉了石头怪的双腿。

石头怪趴在地上缓慢地爬，小溪蹲下，用手指向石头怪头上插。

【小溪血量-15。】

【注意！您的血量不足10%！】

庄溪：“……。”

小溪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去看一点变化都没有的石头怪的头，淡定地站起来的。

他面前，三个小人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庄溪：“……。”

小溪：“你们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去打怪兽？”

话落，不用他们说，庄溪也看到了，除了小溪脚边这个还在爬的，周围哪里还有石头怪的影子，只有一地石头碎末。

小溪：“……你们好快。”

那个石头怪爬到远远脚边，远远跳起来，一脚踩碎了石头怪的头。

小溪安静地低下头，带着他们朝外走。

他不太相信，难道他们小镇只有他最弱？

还有小仙女礼礼呢！

庄溪一路安慰自己，等回到家里，发现小仙女礼礼已经踩了鲜花，搬了坐垫围成一团，装扮出一个室外野餐的场地。

长发从他背后垂下来，微风吹在他倾国倾城的小脸上，在他身边，风缓日暖，一切都美好的如诗如画。

这样的小仙女，绝对也不能一巴掌敲碎石头怪的头。

庄溪固执地想。

虽然他刚成年没多久，也是有执着力量的男性自尊的，尤其是他还是一家之主！

小溪被礼礼安慰到，笑起来，“今天我们一起吃甜甜的西瓜。”

说着，他在瓜地里摘下了一颗最大的西瓜，他本来就小，小瓜个头有他半个大。

把西瓜放下，继续摘了好几个甜瓜，在礼礼铺好的布上摆得满满的。

五个小人围坐一起，享受丰收和甜蜜。

刀子刚划开一道裂口，熟透的西瓜就嘭得一声裂开了，红色隐隐可见。

庄溪激动地搓搓手，切开翠绿的西瓜皮，里面红红沙沙的西瓜瓤带出清甜的西瓜气息，四个小人都看过来，眼睛全部是期待。

切出第一块西瓜，四个小人视线移到小溪脸上。

庄溪一瞬间压力山大。

把第一块西瓜放在洋洋面前，不敢看其他人，小溪飞快地切好三块，一人一块。

然而，还是躲不开。

【远远心情值-5。】

【泽泽心情值-3。】

【礼礼心情值-2。】

而这时，洋洋已经闷头快把第一块吃完了。

【洋洋心情值＋1。】

庄溪笑笑，地瓜和西瓜都是洋洋快乐瓜。

马上切了一大块西瓜再次递给洋洋，洋洋埋头幸福地吃着，游戏里传来三声冷哼。

小溪把西瓜都切好，给远远递过去一块非常大的，洋洋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已经微微抬起来，控制不住地想抢。

远远：“你瞅啥？”

手落下，洋洋继续吃自己的西瓜，心里的小画本上，也给远远多捆了几道绳索。

杀之前，是要喂饱的。

西瓜很大，四个小人吃得尽兴，庄溪看的高兴。

小溪站起来，围着小人走了一圈，捏捏洋洋的脸，摸摸远远的头，拍拍泽泽的手，顺顺礼礼的发。

四个小人们懵懵地看着他。

庄溪笑得眉眼弯弯，他们哪里知道他有多满足。

有四个这样的小人，谁知道他是怎么样感受。

就，恨不得有四个手和胳膊，一手楼一个，全部抱在怀里使劲吸。

想想，人生也太美好了吧。

可是他没有四个胳膊，但他还有两只腿啊，可以手里搂住两个，用两条腿再搂住两个吗？

那是不是有有点难？

可以把四个小人挨着摆成一个正方形，他展开手脚扑上去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就笑得有点痴汉，四个小人看着他愈加奇怪的笑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小溪：“你们可以头靠在一起吗？”

四个小人头顶上都冒出一个问号。

小溪：“就像现在这样不用动，把头伸出来就可以。”

不情不愿地，四个小人把头围在一起，一个挨一个，小溪弯着腰，把自己的头插到他们中间，加入其中。

鸟儿欢快地叫着，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几个小人的头发。

最中间被围起来的小脑袋，挨着四个小人的头，轻轻蹭。

转一转，再转一转，星湖得晕乎乎。

幸福给人动力，这一刻的庄溪特别特别地想多赚一点钱，把四个小人的智能手办都买回家，看着他们一起在家里，在自己脚边跑来跑去，然后全部放到自己床上，陪自己睡觉。

那该多幸福啊。

来了动力后，不能沉浸在温柔乡，刚才还笑得奇奇奇怪的小溪，忽然就跟他们说要先离，他要去赚钱了。

四个小人莫名其妙，什么都不知道的洋洋抱着西瓜跟着小溪走，走着走着发现他消失在后山里。

洋洋愣愣地看着，难道是山里的精灵吗？

呆呆的带回来后，甜瓜一个都没有了，西瓜只剩瓜皮。

洋洋一边面无表情地吃瓜皮，一边计划着把画里的情节提上日程。

当天下游戏后，庄溪直播了一下午，完成了周末的学习任务，吃了晚饭后，列出下周的学习任务，整理好书包和明天要穿的衣服，庄溪躺到场上，上线给远远讲“睡前故事”。

庄溪的夜晚很忙碌，几个小人都想要他陪，他来远远这里时，就给远远讲联邦传奇人物。

联邦上将只剩下最后一个没讲了。

小溪：“远远，今晚要讲的是联邦最后一位上将，他是最晚晋升的，不算牺牲的季上将，他是目前活着的最年轻的一位，林上将。”

还和以往一样，远远灯光暖暖的房间里，小溪坐在沙发上，远远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听小溪说这是最后一位，最年轻后，远远身体绷直。

小溪：“林上将家族里出过两位上将，他从小受军事教育，也算是凭借战功上位的，不过，他的战场不是虫族，而是星际海盗。”

小溪：“五年前，星际海盗猖狂，是林上将率军奋战了四年，才将他们彻底铲除，不过林上将也因为重伤昏迷，这一年都在营养仓中被治疗，很久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了。”

【远远心情值＋5。】

远远听到这里非常激动。

远远：“家里有钱吗？佣人都能穿得很不一般吗？”

小溪：“家族出过两位上将，当然有钱啊。”

远远神色郑重而紧张，“多大？”

在讲故事之前，庄溪做好了功课，什么都记在脑海里了。

小溪：“今年42岁。”

作为上将，在平均寿命200多的星际，已经足够年轻。

远远摸摸下巴，皱眉沉思。

小溪：“怎么了远远？是不是觉得林上将很厉害，要把他当成偶像？”

忽然想到什么，小溪忽然站起来，走到远远身边，“远远，还是说你觉得他有点熟悉？听过或者见过吗？”

远远：“年纪到也还行。”

远远：“偶像的话，你觉得他值得作为偶像啊？”

小溪：“那当然啊！联邦上将还不值得做偶像吗？”

【远远心情值＋5。】

远远：“那他长得怎么样？”

小溪：“长得很有军人的气势。”

远远：“具体点。”

小溪：“眼睛挺大，鼻子不是很高，嘴角锋利，国字脸。”

远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说实话。”

小溪：“哦，看着有点普通。”

【远远心情值-5。】

庄溪一头雾水。

远远从椅子上跳起来，“是你喜欢的那种长相吗？”

小溪诚实地摇摇头，跟自己的小人没必要说谎。

【远远心情值-10。】

庄溪：“？”

【远远心情值-5。】

【远远心情值-5。】

……

这个一直掉心情值的远远，为什么看着有点可怕？

远远向小溪靠近一步，小溪向后退一步。

远远脸上又黑又绿，处于低气压中心位，“长得很普通？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远远心情值-10。】

小溪一直向后退，一直退，退到了墙上，而远远越靠越近，还一只手堵住他的去路。

庄溪懵了，这个散发着黑气的小人是谁？

远远：“那谁好看？礼礼最好看是吗？”

【远远心情值-10。】

不对，庄溪后知后觉，他是被壁咚了吗？

被一个二头身小人壁咚了？

远远：“你说，林上将天下最帅。”

远远脸上那个表情啊，庄溪看着都懵了。

远远狠狠地道：“不是，你要说林上将是你心里最帅的人，是你心中的大英雄。”

庄溪：“……。”

远远：“现在先说一遍，然后每天睡前心里默念一边。”

庄溪：“……。”

作者有话要说：　　改革春风吹满地，衾衾明年要争气。

呐，伸出我漂亮的小手手，一定要拉着我的手走入2020年，不能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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