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真是个神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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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笑着,他本身就是相貌极佳之人, 唇角含笑时仿佛拂过柳条的春风, 让人舒心畅快。可在场的人却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有种此刻身处满山冰雪的寒冬错觉, 只因为现在的少年的神色冰冷, 眼中毫无波动没有一丝感情。被他目光注视之人,有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感, 内衫顷刻间就被冷汗所打湿。

场面静谧得落针可闻,一时间没有人敢开口,气氛显得莫名的诡异。

“你果然是想杀了我们!你这个恶魔畜生杀人魔!你承认吧, 就是你杀了我儿黄山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众人都看了过去,在看清是谁叫嚷了起来后一时在场人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李大人, “......”本大人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真是个神对手。

黄根,“......”吖地这头猪,这是嫌活得太长吗!

宋氏根本就没看黄根黑下来的脸色,他转头就冲着李大人跪下来, 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大人您也听到了吧, 他们是杀过人的, 快把他们抓起来吧!我儿黄山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大人您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啊,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太吵了。”安浩然声音不大,但他一出声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等着他开口。

宋氏一看大家都不理他,转头又恨恨的瞪向安浩然,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表情一僵,神色惊恐万分的瞪着前方,喉咙中的话语不上不下噎得难受,可是他现在却再也不敢出声了。

宁福平静的看着宋氏,客气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公子不喜欢吵闹,还请安静些。”

宁福就像安静守在主子身边的忠心仆人,说话表情都很正常,然而众人就是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就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肖老太公神色间也不免有些恍然,因为宁福的动作可没有他说的话那样客气,宋氏脖子上架着的那把大刀就是证明。现在众人才知道,之前宁公子是多么好说话。

“那个......咳,宁管事?那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动刀啊呵呵......”李大人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他心中担心得紧,他真怕这宁管事一言不和就把人给砍了,到时候他是抓人呢还是不抓呢?真真是为难啊!

果真是如宁公子之前所说啊,不动手,但动刀。之前感觉很兴奋很带感,现在都要吓尿了有木有!这些平日里可撑起草头县令半边天的老爷们,此时是恨不得自己没出现过了。

相比起李大人几个老爷的心思活泛林正就简单多了,不过他内心的震惊却不比任何人少,因为这么久以来他都没发现对方身上有藏刀,他更是不知道宁福手中的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面对对方抽刀时极快极准,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兵器抽出的声音,只是感觉眼前一错那刀就架在了宋氏脖子上了,让林正根本反应不及。

林正的内心是复杂的,身为捕头的他有种遇到对手的兴奋的,可心下却很清楚与他宁福不是一个档次,一时又不免有些失落。

宁福客气的道,“李大人莫着急,这刀我还是拿得很稳的。”

李大人,“......”谁管你稳不稳!现在应该快把刀放下啊!

黄根,“......”还好还好,只要拿稳就好。

宋氏,“......”快把刀拿开啊混蛋东西!

林正,“......”等等,这里的稳指的不会是下手时的那种稳吧?

感觉真相了有木有!!!

苦哈哈的李大人见宁福说不通,只能看向安浩然,“宁公子啊,为免出人命您看这......”

“李大人放心。”安浩然淡声道,“出不了人命。”

众人见这身为主子的都这么说了顿时松了口气,便是那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的宋氏也放松了少许。然而他们那口气还没吐完,听到少年接下来所说的话时,差点被呛死。

“不过是受点小伤罢了,自然是出不了人命。像是少几根手指头缺条胳膊少条腿,或是抽几条舌头什么的,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李大人?”

众人,“......”这才是真正可怕之处好吗?!!!

听到安浩然如此说,在场的人都差点暴粗口了。

难道长得好看的小公子内心都是这样的?不不不,杨公子就并非如此。众人思维瞬间放飞了自我。

虽然话说得不够好听还有些惊悚,然而这效果是很好的,那嘴巴总停不下来的宋氏这个时候终于是消停了,黄根也不再开口,他更是意示身后的黄家众人都闭上嘴,免得那宁福当真像条听话的狗一样挖他们的舌头断他们的手脚。

这里有县令大人在,照理说没有敢在县令大人面前作威作福。然而黄根他看清了,李大人对那小畜生态度很好,时时刻刻无不在献殷勤,指望李大人是不靠谱了。黄根不是赌徒不敢赌那点可能,是以他紧闭着嘴巴,不让自己说出什么话来惹得面前这中年玉子下刀。

“这个......”李大人看看黄根他们,心下叹气,罢了,黄根几人先前说了那么多,现在就安静会吧。他不再纠结这事时就想起另外一事来,转而对安浩然道,“对了宁公子,本官突然想起之前你们是要去看黄山的尸体的,现在可还看否?”

安浩然点点头,回道,“我怀疑黄山的死很可疑,尸体必须要看,毕竟我等清白与否全是这上头了。”

“此话在理。”李大人道,“那本官和宁公子你一起去瞧瞧吧。”

安浩然对这样的示好不以为意,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向胖子那边走去。曹魄局不想被落下,心思开始活泛了,因为他心中在打着接近宁家人的主意,是以也走了过去。其他人一瞧对曹魄局之举也有些意动,面面相觑了会,不约而同的也都跟上了。

“别丢人现眼了,你不是还有一块放我这的吗?若是饿过来拿着吃就是。”胖子已经将最后一小块肉干都啃完了,此刻正舔着大猪手上沾着的肉渣,那表情那神态整一个活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饿鬼,让安浩然见了撇开头去,想装不认识这胖子。

“那一块可不能这么快给吃了。”胖子爱吃,但不会没有节制,对他美食是有划分的,每天吃多少心里有算,虽然对他来说少吃的数量在别人看来已经多到喂猪了。随意的在衣服的擦了擦手,胖子撸起袖子开干了,“得嘞终于吃完了,现在道爷我来做正事,要不易之公子你后退些,这尸体味儿可不好闻。”

下过雨后的空气很潮湿,今日又没出太阳,呼吸间都是水气,因而这尸体也臭得快,那肖老太公等人已经被尸臭给弄得不敢上前了,此刻正站在十米开外探头往这看呢。

“无妨,你开始吧。”安浩然也闻到臭味了,他五感本身就灵敏,那臭味对他来说要更浓些。但他有外挂,丹田内道台中真气一运就将那臭味给过虑掉了,再次呼吸间鼻息内已经没了那恶心的尸臭,神态相比起他人来说要轻松不少。

胖子伸出手,一把掀开尸体上的白布,黄山的尸体就这么暴露出来。身后宋氏等人一看到尸体就发出哭嚎的声音,一句句极为不堪入耳的咒骂从嘴中崩出。宁福刀子往前一送那声音又迅速变小,战战兢兢的瞧了眼面无表情的宁福,不约而同的将哭嚎转为细小的抽咽。

黄山的尸体的真很如林正之前所言,很诡异,甚至有些惊悚。

尸体露出外面的皮肤没有异样,苍白的颜色也只是因体内血液不流动而如此,其他的都没有变化。只是黄山面上的表情太可怖了,那粗黑的五官整个儿扭曲得不成样子,双眼圆瞪,但是眼珠子却不是向着一边看,而是诡异的左眼向左右眼侧向右斜着,分得很开。

众所周知,一般人的眼珠是不可能同时左右不同方向自由转动的,通常情况下看向左时双眼眼珠就向左,向右时就向右。只有少部分人才会做到眼珠向里靠拢或左右分开,但事实上这样眼睛不能分得太开,而且所坚持的时间也不长。然而眼前的黄山不一样,他的两颗两珠一左一右分得很开,乍一看上去全是眼白,将人吓得不清。

他的表情也很夸张,嘴巴张得很大很大,能看着他嘴里的牙齿缺了两颗,对比其面部上的伤痕来看,应当是黄山自己痛苦时撞什么东西将牙齿给磕没了。嘴巴里面的舌头被咬得糜烂了,满口都是结块的黑红色血块和烂肉,极为可心,由此可看出他生前受了很大的痛苦。

两侧的手手指成爪状,有几根甚至已经断了。十指指尖全是血迹和抓出的泥土,仔细看时能察觉出那脏污不堪的指甲几乎都裂开了,还有两三个只粘了一点皮肉,挂在上面要掉不要的样子,实在无法想象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才将十指折磨成这样。

黄山生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受了很严重的折磨,在得知自己要死了身上那痛不欲生的痛苦要结束了之后,黄山那扭曲可怖的脸上甚至是带了丝喜悦和感激的,嘴角上那丝笑出现在那张非人的脸上,却是让人心底发毛,惊悚复杂得很。

胖子翻看着尸体,他那被肥脸挤胡几乎看不出来的眼睛内是极为严肃神色,良久他收回手,站起来对安浩然道,“看上去像是痛死的,但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明显致命外伤,他身上的伤都是因疼痛而自己弄出来的,除此之外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令牌,这事情当真是古怪到极点,就连道爷我都看不出什么了。”

安浩然白了一眼正摇头晃脑的胖子,讽道,“你一个道士和仵作抢什么生意?本就没指望你看出什么来。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死于巫术?”

这个问题一出李大人几人都竖起了耳朵,毕竟此案的重点本来就是在巫术之上。

胖子摇头,“不是巫术。”

这话一出自然是有人不信的。

“死的这么诡异怎么可能不是巫术?”钱老爷开口。

“没有外伤不是中毒,这不是巫术这是什么?”曹魄局厌恶的看了眼那尸体。

“道长莫不是看错了?”孟先生也不太相信这样的回答。

对于他人的不信任胖子来气了,“嘿!到底是你们了解得多还是道爷我了解的多?!”

“道长莫气,钱老爷孟先生非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等是普通不清楚巫术,是以心中是有些疑惑的,还望道长能为我等解惑。”杨心佑心思玲珑,他人又长得好看,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几乎所有人都能包容一些,胖子也一样。

李大人这时也站了出来打圆场,他问道,“道长如何如此确定这不是巫术?”

这也是其他人心中的疑问,一个个都看向了胖子。

“嘿,这个问道爷我就对了,毕竟本道长可是白云道观嫡传啊!”胖子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他得瑟得不行,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还故作仙风道骨的甩了甩那有块补丁的破袖子,咳了几声开始装逼,“这巫术无论厉害与否只要起作用了都会有标记,巫术不同标记也就不相同,以道爷我所知,他这种死法和巫术中一种名为阴神讨命的巫术很像,可这种巫术要是下成功了他脖子后面会有一块两指大的黑色雾状的阴影块,但黄山脖子后面却很干净什么也没有。而且中了这阴神讨命的人死后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其胸口心脏会很硬,但黄山的尸体却并没这个特点,很大可能不是巫术所至而死。当然那阴影块也有可能会出现在身体上的其他部位,若是有这种东西,那么说明黄山就是死于巫术了。”

李大人转头看向早就候在一边的仵作,问道,“林仵作,可记得有道长说的这阴影块?”

林仵作上前两步,行礼道,“回大人,属下之前仔仔细细的察看过尸体,并未看到道长所说的那种阴影块。”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有数,这就说明黄山不是死于巫术的。

不是死于巫术,那黄山的死就与早就已经离开黄石村的安浩然等人无关,而至于黄山是怎么死的那就只有黄根几人才知情了。李大人冷冷的看向黄根等人,喝道,“大胆刁民,居然造谣生事迫害良民,杀害黄山意图将此事掩盖过去,你们该当何罪!”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儿之死于我们无关啊大人,他当真是死于巫术啊!求大人明查啊!”

“一定是他!一定是这小畜生做了什么,一定是他们做了手脚我们才查不出来!”

“对!他们三个是一伙的,那什么阴块什么讨命都是他们自己编出来的!是不可信的啊大人!你们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是会巫术的巫人啊大人!”

“闭嘴!”李大人怒不可歇的喝道,“说,到底是谁杀了黄山!为什么杀了他!”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黄根碰碰的磕着头,额头上都是血,他哭喊着冤枉,“大人啊,我们身为父父的怎么可能害亲生孩子啊!真的是这些人杀了我儿黄山,他们是巫人,他们会巫术啊大人!”

安浩然听得烦了,抱着自家猫走了过去,冷冷看着对方,“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会巫术,那我有些问题倒是要问你们。”

“你这个凶手杀人魔,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我告诉你你等着,我们一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看到对方抱着的黑猫靠近黄根几人都不自主的后退着,宋氏躲在黄根身后,恶狠狠的看向安浩然,叫嚷着。

“我问,你们答。”安浩然不欲与他们多说,兀自开口,“第一问,借宿那晚我们可有询问你们与黄山的生辰八字?”

这又是什么问题?众人都不明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很是疑惑。

黄根冷笑,“问了又怎么样,人就是你杀的!”

“我说了,我问,你答。”安浩然眼睛半眯着的时候,神情简直与他怀中的黑猫一模一样,被那双看不出神色的眼睛盯着时,直让人头皮发麻。

被这一人一猫同样盯着,宋氏咽了口口水,结巴了起来,“没......没有。”

安浩然目光转向黄根,“你呢?”

“也、也没有。”

“很好。”安浩然又问道,“我可有拿了你们的贴身之物,比如手帕以及贴身衣裤之类的。”

黄根与宋氏都很不解为何他这么问,但安浩然没给他们多想的时间,逼着他们给出回答,黄根与宋氏两夫夫被刀一架在脖子上,不敢再犹豫又直摇头说没有。

“最后一问。”安浩然唇角微勾,“我可有,拿过你们的头发和指甲?”

“......?!!!”黄根终于反应过来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了,他到底是人老成精,之前被安浩然步步紧逼一时没想明白心中那丝不妙感,此时这问题一出就灵光一闪,刚要开口说拿了身边却有个猪队友先他一步说了话。

只听宋氏道,“这倒是没有,那东西能做什么?我们都是掉了头发剪了指甲要么丢了要么随手就给烧掉了,毕竟那东西落地上难打扫,掉地上弄得多脏啊。”

黄根,“......”真特么的是猪队友!

安浩然笑了,第一次想为宋氏嘴巴这么快而鼓掌。

而黄根的脸却黑了,他恶狠狠的瞪向宋氏,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宋氏被黄根瞪得有些委屈,他做错什么了?这死老头是吃错药了吧这么瞪他?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仇人呢!

宋氏越想越来气,也瞪了回去,直把黄根气得眼前发黑。黄根低声骂道,“没脑子的东西!”

“你敢骂我?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做牛做马你居然敢骂我?!”宋氏眼睛一瞪,伸手就要给黄根好看。但到底是黄根力气大,而且他身这当家的威严到底是让宋氏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可宋氏心里气着呢,这两老夫夫就这么闹起了脾气。

没有人理会他们,这时李大人也终于逮到机会开了口,“宁公子,你问这些问题到底是何意?”

“自然是洗清清白之用。”安浩然笑道,“李大人,坊间应当有传这样的传言,想来你们或多或少都有所听过。传言里有说当恨一个人恨不得他死却又无法下手杀他的时候,就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得到目的,而且没有人知道这会是他做的。而这方法也很简单,先是做一个人偶,用那人的毛发指甲塞入其中,再用那人的贴身衣物做成有衣物穿鞋戴在人偶身上,再最后用那人的血写上那人的生辰八字贴在上面,再边咒骂着边用针扎上个七七四十九天完成最后一步,不用多久那被咒之人就会浑身骨头骤断七窍流血而死。”

咝!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额上冒出了冷汗。

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这样的传闻,有人信有人不信,不过他们所听到的与安浩然所说的多少有些出入,没有对方所说的那么全面那面诡异,但也没差了。也因此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沉默,有那做了不少亏心事立了敌的家伙目光警惕而隐晦的看向身边之人,生怕自已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被扎小人了。

不管这些人如何想,安浩然心情却是轻快的,他所提的问所说的这个小巫术也是胖子给他的破书上所记载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他只知道这东西现在能用到。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面色开始转白的黄根等人,慢悠悠的开口道,“第一我不知道黄山的生辰八字,第二我未拿黄山的贴身衣物,第三我没拿到黄山的头发和指甲。试问,我是如何下巫术的?”

“你!你一定是偷偷拿走了这些东西!我儿的生辰八字定是你们从别的地方知道的!”宋氏慌了一会后强行找了理由。

“是吗?”安浩然冷笑,“先不说生辰八字如何,可我怎么看到黄山的尸体上头发虽然凌乱但没有被剪的痕迹,而他的指甲虽然大多已经裂开,但只要拼接起来却能发现,指甲也没近期剪过的样子。那么问题来了,请问,黄山的指甲和头发又是怎么多出来的?”

“那......那、那一定是我儿黄山以前的头发和指甲被你们拿走了!”

李大人等人一听这话直皱眉头,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一时间所有看向宋氏等人的目光更要冷了,因为众人都知道,现在的形势完全偏向了宁公子那边。

“你是在搞笑吗?”安浩然是真的笑了,他乐了半天才看着已经慌了手脚的宋氏道,“前天晚上,是我等第一次见面,而在那之前,我们并不认识黄山。那么我就奇怪了,既然不认识,我辛辛苦苦走到那小山村拿一个长相家世都不入眼之人的头发和指甲做什么?”

是啊,做什么呢?杀人吗?

狗屁呢!都不认识杀什么人?又不是变.态!

“我......”宋氏还想最后挣扎。

“大胆!”这个时候又怎么会看不出黄根等人的险恶用心,李大人一张脸沉得厉害,他根本就没想过黄根等人会这么大胆子,居然来诓骗他,“将黄根宋氏等人拖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其他黄家人都开始求饶推脱责任,而宋氏则眼前一晕向后倒去,黄根哪还顾得上生气,连忙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又是叫唤又是掐人中,好一通忙活宋氏才缓近气来。

黄根一把挥开来拉自己的手,向前爬了几步抱着李大人的大腿嚎道,“大人啊青天大老爷啊!草民真的没有说谎啊!对,是那些蛇,一定是这小畜生招来的蛇害了我儿!那些蛇就是巫术招来的!是那些蛇咬了我儿黄山啊大人!大人,他快抓他们,那些蛇一定还在他们身上!大人求您快抓他们吧!”

巫术本就诡异,虽然李大人等人不了解,但是像招蛇这种东西应当也算是巫术这类吧?

然而李大人却不想理会黄根,挥挥手让人将他们带直去。可是他不想理会,却有人想参和进来。

“李大人如此断案太过于武断了,怕是不能服从吧。”

李大人阴沉着张脸看向说话的黄路,冷笑,“黄少爷这是何意?”

“草民没什么意思,只是说一句公道话罢了。”黄路身上还痛得厉害,额头一直冒着虚汗水,他身边的钱思一直在用手帕帮他拭着额头。此时听到他说话钱思脸都白了,连忙看向自家人阿父,果真看到钱老爷更是狠狠的瞪着黄路,那脸色像是要将黄路吃掉似的,不只是钱老爷如此,就连肖老太公都皱眉起了眉头,让钱思心中惶惶不安起来。

钱老爷悔得不行,早知道会如此他就不带黄路过来了,心下暗骂这小子白眼狼,这个时候不想着巴结宁家人居然还想踩一脚,这是要害死他啊!

“李大人啊,黄路这小子犯傻了,您可别听他说瞎话,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人过啊。宁公子,还望见谅啊,黄路失去了衙门里的职务怕是心情不好没有想通,您身份尊贵还望莫要与他计较啊哈哈。”钱老爷抬手抹汗,一直哈哈着陪着笑。

李大人冷哼一声,“好一个犯傻,我看他是装傻吧!”

钱老爷尴尬道,“怎么会呢,李大人误会了......”

“犯傻也好装傻也罢,我说的也是事实。”黄路抬眼恨恨的看向李大人与安浩然几人,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来,道,“李大人不知道吧,这宁公子此次出行可带了不少蛇呢,草民想,这蛇应当和此案有关才是,毕竟谁出门还那么多蛇不是?”

黄路心中怨恨着,他恨将他害到这个地步的所有人,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的血!现在老天也是向着他的,让他终于有机会开始了报复,终于在将从肖恺那里得到的消息抖出来后黄路心中好受了一些。

呵呵,就得意吧,他到要看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胡说八道!”李大人气急,“黄路,你扰乱公堂影响本官断案该当何罪!”

黄路冷笑,清秀的脸上满是嘲讽,“是不是扰乱公堂大人查查不就知道了?还是说李大人碍于宁公子宁家人的身份不敢吗?也对,毕竟他是宁家的人,像大人这样的人是凑上去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得罪?”

就算心中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可被人这么说出来在在场的人面色都不好了,那些有心思的肖老太公几人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很疼,而被点名的李大人更是气得面色发紫。

黄路冷笑的看着李大人这些草头县的大人物,嘲讽的嗤笑一声,不再看那些表里不一之人的嘴脸,转而道,“宁公子,你们的确带了不少蛇吧?”

安浩然神色平静,与黄路波光汹涌的目光对上,笑了,“是又如何?”

什、什么?!还真带了蛇?!众人一时有些懵,这案件结果反转的厉害,让他们大脑不够用了。

黄路呵呵一笑,“那就请宁公子将蛇给带出来让大家看看吧,相信宁公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会拒绝才是。”

而黄根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大人大人你看啊!他承认他们带蛇了,就是他们驱了蛇杀了我儿!”

“就是他,就是他!我就知道那些蛇是这小贱.人弄出来的!”宋氏紧接而上,两个带头的一发话身后那些黄家人就是打开了开关一样都咒骂了起来。

“这......”李大人觉得这事麻烦了,他想给安浩然找借口都不行了,只能苦着脸道,“宁公子,既然你带了蛇那么那些蛇就是本案的证物了,本官只能让人去将其拿过来,不知宁公子将蛇放在了何处,本官这就派人......”

“不用那么麻烦。”安浩然转头对宁福道,“福玉叔,去将蛇拿过来给几位大人看看。”

“是,公子。”宁福收好刀,转身走了出去,直径走到大青牛身边,从牛背上将那四个被油布包起来的笼子拿下。

众人看着那四个被遮盖起来的笼子,心下都很诧异,居然有这么多?!难道真是宁公子做的不成?!

没理会他人的神情,宁福放好之后直接掀开了油布,露出笼子内花花绿绿密密麻麻的毒蛇。

“好、好恶心!”

四个笼子都装满了毒蛇,这些蛇因突然见光而躁动,纷纷咝咝的吐着红信子动了起来,那一大群蛇放在一起,各种颜色挤在一团,而且还在不断的缓慢的蠕动着,着实让人恶心。

杨心佑当场就吓得面色发白,转过了身去,钱思也垂下头不敢看过去。不只是两个儿男觉得恶心,就是曹魄局几个年长的玉子也觉得头皮发麻胃在翻滚。

“对,就是这些蛇,是一样的!就是它们进了村子害了我儿!一定是小畜生做的!”黄根宋氏看到那蛇激动了起来,他们此时像胜利者一样,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呜呼,“大人,现在证据确凿,您快将这小毒物给抓起来啊!”

“我儿死得好惨啊,儿啊,阿爹终于为你报仇了,你总处可以冥目了儿啊。你快看啊,快看啊!你的仇人就要死了,儿啊,你高兴了吗?”

“呜呜夫君,你安心的走吧,你的仇已经报了啊。”

“哇祖父!”

“呜呜......”

“你们是不是瞎?”安浩然突然出声让那些哭嚎的家伙都安静了下来,安浩然看着这些小丑,只觉得心烦,他指着那些蛇道,“我说,这些蛇都是被拔了毒牙的,你们看不出来吗?”

安东泽虽然很想恶心下凌家人,可也不想自家乖侄儿因此而受伤,是以早早的就将每条蛇的毒牙给拔了。

林正收到李大人的意示大着胆子凑上去,看向宁福手中张着大嘴的蛇神色一喜,高声道,“大人,真如宁公子所言这些蛇是被拔了毒牙的!”

“真的?”李大人这才放心的凑了过来,看了后装模作样的点头,严肃道,“果然如此,如此说来黄山被蛇咬死的。”

黄根急道,“不会的大人,这小毒物狡猾的很,一定是他先害死了我儿才拔掉了蛇的毒牙!为的就是防止被人抓到脚痛!”

“这......”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众人心想。

林正看向宁福,想到是宁福去取的马车,不知道此事是不是他做的。但宁福神色平静得很,完全没有心虚感,一时林正又犯难了,这么多蛇要全拔掉毒牙,当早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得到吗?还是在那之前他们就有的准备,将毒牙给弄掉了?

“尸体并非中毒,我方才用了师传的验毒手段也没验出任何毒素。”一道如清风般平淡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又手接手宁福手中的一毒蛇,动作极为准的捍着蛇头,迫使蛇张开嘴。来人又走过来,云淡风轻的扫了眼蛇口,道,“毒牙位置已经愈合,看其程度毒牙已经被拔了有四五天左右了,并非是一天之类所拔的模样。”

“顾大夫?!”曹魄局有些惊讶这个什么事都看不上眼的顾大夫会管起了闲事。

顾名平时话不多,他也不太怎么会和人相处,因此对于他的无神曹魄局不免有些难堪,然而此时却没有人在乎曹魄局,众人只知道随着顾大夫的发话,他们已经知道此事真的与宁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大夫所言为真?”肖老太公问道。

顾名点了点头,不说话。但是他这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的模样,偏偏很有说服力。

“黄山之死与蛇无关与巫术也无关......”李大人冷冷的看向黄根,喝道,“黄根,现在应该说实话的吧!将黄山死的真相说出来,本官可以从轻发落!”

“大人,真相就是他们杀了我儿啊!一定要相信草民啊大人!”

“不可能不是这些蛇的!一定是这小毒物杀了我儿,一定是他!”

安浩然正要开口突然间神色一正,猛然转头定定的看向黄山的尸体,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眨了下眼,垂眼深思起来。片刻后抬头,也不理会黄根叫嚣,兀自对宁福道,“福玉叔,有件事要你去做。”

“公子只管开口,老奴定会为您办好。”

安浩然眯起了眼,手不无意的抚摸着黑猫的脑袋,“你去将黄山的尸体给切一部份,自己小心些,我感觉有些不妙。”

“老奴这就去。”

“你敢!”宋氏马上发彪了,他大叫着冲了上来,“我儿都死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侮辱他!你个恶魔你个畜生!”

“谁敢动我儿的尸体我和谁拼命!”

“天杀的,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夫君!我要杀了你!”

“哇哇,求求你不要再欺负我祖父......”

身体发之父父,世间之人都讲究死后入土为安,现在安浩然说要切.尸体顿时捅了马蜂窝。

就连李大人等人也一脸的不赞同,纷纷劝说安浩然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辱尸之事为违天合会引起公愤的啊。

安浩然不理会他们,依旧让宁福自去行动,至于冲上来的黄根等人他让胖子拦着了。胖子那庞大的身躯也算是还有点作用,他虽然胖却行动自如,一点都没有肥胖之人的笨拙感,一人就将乱成一团的黄家人给制得服服贴贴,几十号人硬是突破不了一个名为胖子的防线。

而宁福,则单枪匹马的突破捕快们的阻拦来到黄山尸体边,听从安浩然的话小心的后退一步,接着扬起了刀重重的挥下。

——咔哒!

“啊我和你拼了!”

“你个混蛋!我儿已经被你害死了你为何还如此对他!你......”

突然间那些咒骂都像是被掐住了一样消了声,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向尸体方向,神色惊恐。

一条被砍手臂落在地上还滚了一圈,在滚动过的方向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定睛看去居然是还在蠕动的虫子!众人面色大变继而更加的惶恐,因为那断开的地方一团团密密麻麻的白花花虫子还在正争先恐后的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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