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番外 二:兽与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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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祭祀,祭永远是前边的。也就是说,祭品永远是最重要的。

“所以说,天道其实就是个大商。”李蒹的魂魄飘到了泰山的上方,嘀嘀咕咕着,“拿了他的都得给他还回去,动了他的都得给他放回去,除非出的价码够高。现,这个价够高了吧?!”

李蒹先是一顿,继而猛的朝着泰山之下冲了过去!

不是们理解中的那个地下世界,没有地幔、地心之类的东西,这里可以被形容为“下面”,但实际上,是和现实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开始,李蒹是自己朝下冲的,但是没过多久,就是有个力量把他朝下拽了。那应该是很快的速度吧?至少他感觉,比自己用分神,甚至生魂外边玩的时候,速度都要快。

接着突然之间,李蒹从让光也甘拜下风的速度中停滞了下来,他停顿了一个……就连黑暗也不存,更不可能有上或者下,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时间,只有都是虚无和混沌,可也有着无边平静与安宁的世界……

李蒹把自己头脑中的东西放空,安详而满足的享受着这里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碰触着他。

“别烦。”李蒹传递过去了这样的信息。

“……”对方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回来,甚至更加有劲的戳着李蒹。

“别烦!”李蒹这次传递过去的不只是自己的不耐烦,还有威慑和恐吓。

对方退走了,李蒹很高兴他得回了自己的平静。但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或者过了很久?管他呢,这里实际上是没有所谓的时间概念的。总之,又有什么来了,更大,更凶悍,更有威慑力!突然涌出来,将李蒹整个包裹住!

这突然出现的大块头侵蚀着李蒹,但是李蒹却并不意,完全的被撕裂和吞噬,消失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礼物。李蒹以为,自己真的能触摸到那真正的平静了,然而,现实对他来说去总是残酷的。

金黄色的光、绿色的草、黑色的泥土、蓝色的天、紫色的蝴蝶、灰色的石板路、红色的砖墙……风的声音、鸟的声音、虫的声音、流水的声音、蝴蝶煽动翅膀的声音、远处们喧哗的声音……草地的味道,泥土的味道、露水的味道、花朵的味道……

色彩、声音和气味,浩然之前涌了进来,占据了李蒹所有的,让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和失去的感官,他竟然又来到了一个缤纷的世界。

“怎么……”站了起来,看着自己重新拥有的手脚,李蒹不明白那个东西要干什么,但对方要的东西绝对不是他自己要的。脚下的路或许表示着对方让他继续朝前走,但是对连死亡都不畏惧,只想着魂飞魄散的天魔来说,没什么能让他顺着别的意思干的,他很干脆的躺了地面上,看着天,接着想或许能睡个觉?

可是没等他闭上眼,一个气息出现了他的身边。

这是个——至少他是以的形象出现的,直立行走穿着衣服,右胳膊,脑袋上五官正常。他蹲了李蒹的身边:“天魔?”

“……”没回答。

“知道想死,帮个忙,给真的毁灭,怎么样?”

李蒹睁开了眼,坐了起来:“成交。”

“那么,和走。”对方点了点头,他长了一张很古怪的脸,漂亮的凤眼、挺直的鼻子、菱形的嘴唇,他的五官分开来看都有着完美漂亮的形状,但直面他,却让觉得这张脸是失败了的整形手术的产物。扭曲、丑陋而且搭配不当,他脸上的皮,也僵硬的像是木刻的。

李蒹跟着这样一个怪“”,顺着那条石板路向前走。这条路很奇怪,无论怎么走,路的左右和前方的景色都不会改变,太阳也永远挂那个方向上。

“就是们说的孽兽。”走了很久,“”,不,孽兽忽然说。

“哦。”李蒹点点头,他遭际猜到了,实际上猜不到才不对吧?虽然传说中孽兽的一直以来都是意识的灾厄的集合体,但实际上孽兽从产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完全消亡过,只是通过各种各样的祭祀,镇压它,或者让它沉睡,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没产生自意识才怪了。

“……并不想害……”孽兽又说,他脸上的表情怪异扭曲,但能看得出来,他是很着急的替自己辩解。

“嗯。”李蒹点点头。

“相信?”孽兽惊喜的问。

“嗯。”李蒹还是点头。

孽兽看着他,刚才的惊喜逐渐从他的脸上消失了:“知道只是随口答应而已。”

“嗯。”

“……知道根本没挺清楚说什么。”

“嗯。”

“……”

“就不能不走神,好好听说话吗!?”孽兽大吼。

“那就别废话,到底要干什么?”李蒹看着他,忽然想,他临走时找陈修渊说了那么多话,陈修渊那个时候的喜庆是不是就和他现的差不多?那他可真是难为陈修渊了……

“想了解世间的美好。”

“……”李蒹第一次将视线集中了孽兽的脸上,并且持续了两分钟,“想什么?”

“想了解世间的美好!”孽兽大声回答。

李蒹终于感觉到有点意思了,他可是孽兽,生来就是捣乱的,一直到有那么一天,的力量无法再压制他,那就是……大灾难!!!不只是华夏,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孽兽,有自己的灭世传说,只是各自的称呼不同而已,镇压手段也不同而已。

就连李蒹也以为,孽兽的话,当然应该是比李蒹自己还丑陋的恶鬼那样的存,想鲜血里打滚,以灵魂的哀嚎为最美的音乐之类的。可是,现这位……

“知道了,然后去破坏?”李蒹问。

“怎么可能?!”孽兽立刻绷起了脸,又皱着眉说,“果然是天魔……美好的东西当然要好好保存和珍惜。”

“真是孽兽?”

“又不是想做孽兽的……”孽兽竟然嘟起了嘴——那让他的面部表情更诡异了,他不高兴,设置还有些委屈的说,“产生的时候就是孽兽了,这么一个没有痛苦,但是也没有乐趣的深渊里……直到本能给指明了一个方向,才知道这里不是世界的全部……不,应该说是不是只有这样一个绝望的世界……”

这真是……怎么说呢?让上面世界的们头疼无比的孽兽,原来是一个纯洁小青年?

李蒹囧了,同时被自己雷到了,这世界果然是只有更神奇,没有最神奇。

而当李蒹无限感慨的时候,孽兽也喋喋不休的倾吐着自己的无奈。

他说他第一次知道了外边原来有太阳有云朵,有月亮有星辰。

这个世界也开始变化,上一刻太阳裹上了白云的被子,下一刻月亮和星星一起出现天空中。

他说外边有四季,只是一棵树、一根草、有朵花随着季节的变化也会发生改变,有风雨、有雷电、有霜雪……

石板路两边的世界继续变化着,风吹下了碧绿的叶子,雪落花上,一棵杨树上挂着桃子、李子还有葡萄。

他说有鸟、有鱼、有虫、有兽。

河流出现了,老虎水里游泳,鲤鱼飞过蓝天,鸟儿从地洞里钻出来,虫子握巨石上咆哮。

他说最有趣的是,说话、唱歌、穿衣服、住房子、吃东西,既相亲相爱,又欺骗杀戮。

一座城门从地下长了出来,门洞大开,穿着各异的,容貌……各异的们貌似是个集市的地方来来往往,吆喝着买卖物品。有忽然抱一块,还有忽然掏出刀子就生死相搏……

“怎么样?”孽兽忽然停了下来,他们周围的世界也忽然停了下来,就仿佛是有按了暂停键,并且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

“什么怎么样?”李蒹感觉……他就像是进入了活着的毕加索的油画,这世界……太他#妈#的抽象了!!!

“这是的世界,努力按照上面的世界创造出来的,看怎么样?”孽兽很激动的等待着李蒹给他评语。

“糟糕到不能再糟了。”就算说谎没用,但是委婉还是有用的,可李蒹一点都没留情面,但下一刻,他就立刻后悔了,“!哭什么啊?!”李蒹再次被吓着了,大男流眼泪不稀奇,尤其是现这个男越来越阴柔,女越来越阳刚的世界,但谁听说过孽兽流眼泪的?还是突然之间说哭就哭!

“们不都是难过了就哭吗?觉得……现应该是难过。”孽兽的那对漂亮凤眼里,泪珠子成行的朝下流,而且一下子还是三行……卡通片都没这么夸张的。

“那么让办的事情办完了吧,让走吧?”

“如果做得好,那当然就给解脱。但是做的不好,那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再让解脱。”

“……”如果有那个能力,李蒹真想把这个神经病孽兽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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