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阮甜很认真的看完时安挑大梁的这部电影, 两个小时,她看的云里雾里。
阮甜貌似是他们这排最有耐心的观众, 其他人睡着的睡着,怒而离场的离场,并伴随着“什么东西”的声音!
满场的电影,到了离场的时候, 只剩下一半的人。
他们好像还挺生气的,有个暴躁老哥特别愤怒的对他的好基友说:“老子特么还不如窝在宿舍里写两个小时的高数作业。”
这两个小时干什么不好呢?为什么要来看电影呢!
阮甜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这文艺片确实拍的太过意识流。
暴躁老哥还很生气, “太难看了!”
第一批从影院出来的人毫不犹豫的打了一星,上午十二点,电影开分, 刚刚六分。
这应该是邵导有史以来拍过的分数最低的片子。
微博上有时安团队安排好的水军, 只看得见一水的好评, 连看完灵魂接受了洗涤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相比而言, 电影网站上的分数越来越低。
第二天的预售票房直接腰斩一大半。
等到了第三天观众被虚假宣传所欺骗的愤怒已经压不住了。
评分掉到了五点五, 连一向宽容的电商售票平台也才只有六点九的低分。
网上大多抨击的是电影的编剧和导演, 一开始还真的没人去骂时安, 早就被不知所云的剧情气死了,没空去管这个演的中规中矩的女主。
阮甜也没想到这部电影会扑的如此轰轰烈烈,邵导甚至被人猜测是不是欠了投资方的钱, 不然怎么会拍出这种玩意?
阮甜和邵成越的关系还算不错,她发了个微信,问道:【你看电影了吗?】
邵成越回复的很快:【看了。】
然后他又简洁明了的说:【难看。】
阮甜觉着邵成越可能不需要她的安慰。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 直到助理催促,邵成越才将手机放在一边,准备拍戏了。
阮甜首部出演女主的电影《坠落星星》也已经剪辑送审完毕,定档的日期就在一周之后。
片方没有搞无孔不入的宣传活动,只是简单的官宣了上映日期和主角海报。
这部电影除了班底好,其他的所有都不值得旁人高看一眼。
邵导一周前的才失了手,被观众票房教做人,圈内人连带着也不怎么看好程随安的新片。
哪里有永远被供奉在神坛的神话呢?
圈内的人静静观望,只偶尔有几个导演给程随安面子帮忙转发宣传。
时尚圈里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主编,冷眼旁观,只等着看笑话,宣传也是不肯帮忙做的。
阮甜看见剧照的瞬间,还是愣了愣,记忆一下子被拉扯回今年闷热的夏天,那栋破旧的筒子楼,绝望的、漆黑的巷子。
她盯着剧照上的自己看了好久,觉得里面的她有些陌生。
眼神麻木的让阮甜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了。
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她已经快要忘记了。
阮甜回过神来,发了一条宣传微博:【《尘埃星星》,我是江宛,我们电影院见啦。】
阮甜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娱乐圈里没朋友,天生的女配光环让所有人都讨厌她。
出乎意料的是,汪白元竟然帮她转发了微博。
汪白元:【阮姐的片!everybody看起来!】
赵梦儿本来是不想转的,但看到连汪白元这个和阮甜打过架的小公子都转了,他都能忍辱负重,她为何不行呢!?
所以赵梦儿一咬牙一跺脚,也点了个转发。
虽说这两人粉丝都没有阮甜多,但好歹是个心意。
阮甜真心回复了一声谢谢,并附赠一朵玫瑰花表情。
《尘埃星星》在没什么宣传的情况下,悄然上映。
首映当日,票房不高不低,五千万左右。
这个票房着实不够亮眼,有点低了。
【阮甜牛逼,程随安的滑铁卢竟然是由她造成的。】
【五千万,这还不到时安首日的零头吧,人家的片子烂虽然烂,好歹还有票房。】
【可是我看这电影口碑好像不错。】
【口碑能当钱用吗?资本哪一个不是看钱啊?电影就是如此的现实,一部扑街接下来就都会被退货了。】
阮甜没去参加首映礼,她收到了秦家递过来的请柬,秦遇的母亲从国外回来了,请了一些亲近的好友,办一场小型的宴会。
阮甜记忆中的秦母是个很温柔的女人,长得非常漂亮,像个仙女儿。
因为生孩子差点难产,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些年多在国外休养,偶尔回来一两次。
这次,她好像是要回来长住了。
阮甜还记得这几位长辈对她都还挺好,会不嫌弃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给她糖吃,还会叫自己的儿子不要欺负她了。
思考再三,阮甜还是去了秦家。
太久没去过,阮甜还差点迷路了,在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秦岸在家兴奋的跟条狗似的,粘着他母亲。
请的人不多,阮甜迟迟没到。
秦岸小声抱怨,有些不满。
母亲摸了摸他的头,“不急,再等等吧。”
秦岸忍不住给阮甜打了个电话,语气很冲,“你到哪儿了!?”
阮甜看了看周围的风景,犹豫半晌,她说:“我好像迷路了。”
秦岸冷嘲热讽,“不想来就不想来。”
阮甜无意与他争执,“我真的迷路了,不然麻烦你来接我?”
秦岸让她发了定位,然后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阮甜有点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
秦岸被她的话弄得起了鸡皮疙瘩,很不自在,长时间不见,他发现阮甜又瘦了点,皮肤雪白,化了淡妆,柔和了些许。
阮甜对他这么客气他真的有点不适应。
到了秦家,阮甜先道了歉。
她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没看见周小乔。
秦岸仿佛能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单刀直入道:“我妈没请她。”
画蛇添足般补充了一句,“我哥在楼上。”
阮甜睁着眼,“我没问你哥。”
秦岸被她眼中的那么点嫌弃给激怒,“你这是嫌我话多了?!”
阮甜点点头,“你的话确实挺多的。”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话多不好,现在的粉丝都喜欢高冷犯的爱豆,你这样的会掉粉。”
秦岸直接叫她滚。
阮甜发现宴席上的人,对她都挺热情,看着她的眼神也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这些人多是秦家本家的亲戚,竟也不敢用太过放肆的眼神去打量她。
开宴之前,秦母单独将阮甜请到窗边说话。
“阿姨上次见你,你才读高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
阮甜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温柔的长辈相处,脸红了红,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时间飞快,岁月如梭。”
秦母被她逗的笑了起来,“这些年我长住国外,幺儿被他哥哥惯的脾气有些大,阿遇又是个心思沉的孩子,这些年我没怎么为他们操过心,也没怎么教过他们。”
顿了顿,她望着夜空,然后她转过头,视线同阮甜齐齐对上,她说:“阮甜,阿遇喜欢你。”
看着阮甜茫然的眼神,秦母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继续说:“他太幼稚,太要强了。”
阮甜低头听着。
秦母看上去才三十多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还是那么漂亮。
“我不是请求你原谅他。”秦母握着阮甜的手,“我只是想把他喜欢你这件事告诉你。”
阮甜的心情很复杂。
她被秦母送回客厅的时候,脑子里还全都是问号。
秦遇还没下楼,听说是旧病复发,只能卧床静养。
秦岸从她回到客厅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秦岸不喝酒也容易发疯,抓着阮甜的胳膊把她带到了楼梯口,他气势汹汹的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阮甜实话实说,“说你哥喜欢我。”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真诚的说:“原来你哥脑子真的有问题。”
秦岸现在觉得如果让阮甜来当他的嫂子,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他扭捏的说:“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喜欢你!”
对,我不知道。
完全没看出来过。
秦岸身后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的炫耀:“我哥为了你,当年还放弃了出国留学。”
不像沈赦,说走就走。
秦岸以为她会感动到两眼泪汪汪,哪知道面前的少女脸上神情不变,反问了一句,“和我有啥关系啊!!!”
她拿到刀架在秦遇脖子上不许他去?
还是以死相逼不让他去?
道德绑架也要讲基本法。
秦岸想了想,好像还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都是一厢情愿的事。
秦岸的脑子有点晕,“算了,我现在勉强能接受你当我的嫂子。”
谁!要!当!他!的!嫂!子!了!
“我又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当你的嫂子!我有病吗!?”
秦岸扯着嗓子指控她,“这话让我哥听见他得有多难过啊。”
生怕自己声音小,卧室里的人听不见。
楼梯口边上的卧房门被人拧开,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的男人,瞳仁漆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他的双手搭在腿上,拇指削瘦,腕骨微微凸起,魅惑的性感。
秦遇抬眸看了眼一眼阮甜,沉默几秒,然后拽住她的手腕,狠狠往里一带,随即砰的一声重新关紧了房门。
秦岸被关门声震的脑震荡了,他有些呆,然后急了,“我日,哥,你冷静一点啊,你别做违法的事情哇!”
屋里的两人听的一清二楚。
阮甜:“.......”
卧室内只开了盏暖黄的台灯,光线昏黄,阮甜的视线不由从望着他那双冷硬如铁钳的双手,目光向上,掠过他的下颚,定定望着他的眉眼。
半黑半明中,阮甜看不透男人的眼神。
她咽了咽喉咙,问:“你也听见了吧?”
不要做违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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