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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门外,着皇后朝服的景娴乘撵赶到时,正好看到两个御史被几个侍卫拖了出来,“去问问怎么回事?”景娴扶着绿萝的手下了凤撵,吩咐绿竹道。
“嗻”
没一会,绿竹就回来了“娘娘,是为了您去葭州之事,两位大人言辞激烈了些,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廷杖一百。”
景娴神色复杂,想了想“去,让侍卫暂缓行刑,先进去通报,就说本宫求见,本宫自会向皇上求情。”
“嗻”
乾清宫内,殿内气氛压抑的让人觉得恐怖,静悄悄的仿佛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帝王的怒火还未平息,王公大臣们战战兢兢不敢再言,弘昼暗暗叫苦,本来昨天求见皇兄,看他态度有些松动了,怎知今天这帮子家伙都等不及了,又一个个联合催促,彻底惹毛了他,偷觑御座上,乾隆额头青筋凸起,薄唇紧抿,眼冒杀气,这可该如何收场,那两个御史也是个蠢货,竟敢暗示皇上儿女情长,不要命了不是,一百廷杖下来,还能活命么!
不过,怎么外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正疑惑间,殿外侍卫进来通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弘昼一愣,随即大喜,皇嫂来了,这事就有转机了!
众臣听得分明,都有些躁动起来,难道真如先前猜测的那样,皇后娘娘对此事并不知情,就说嘛,此事怎么说也关系到十二阿哥,皇后有多宠这个唯一的嫡子,朝野皆知,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皇后来了,肯定不会置身事外的,一个个也都面露期待。
吴书来等了半天,皇上还没发话,忙又低声提醒了下“皇上,是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乾隆目光凝滞,听到皇后求见时,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昨天还听说她吃好睡好在园林悠哉,今天怎么就回宫了,还是在这个时候?转念间就反应过来,定然有人故意将消息透露了出去,心头火起,却不能在此时发怒。
皇后为了何事,已是明显,既然被她知道了,就根本阻止不了,那个道士的消息查探不到,所谓需身具凤魂之人方可解厄,已经很是明显,这不可能是编造出来的,何况景娴之前还曾说过,她曾在生死关头见过凤凰,那个道士针对皇后,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要引她前去那么远的葭州,而以皇后的脾气,一听此事关系永璂,怎么可能忍耐得住!
“臣妾乌拉那拉氏参见皇上,未经宣召前来,是有要事,还请皇上降罪。”景娴扶着绿萝进殿后朝御座跪下,一个月没见,皇后变得更加年轻,穿着朝服,除了尊贵之气,浑身还透着一股纯净轻灵,绝美出尘,乾隆一时有些晃神,清澈悦耳的嗓音听在耳里,还有些不真实感。
景娴心头有些奇怪,皇上也不叫起,也不说话,难道不高兴了?
注意到她面上露出的疑惑,乾隆虚咳一声,叫她起来。
“奴才/儿臣恭请皇后娘娘/皇额娘金安。”
景娴进殿就注意到,殿内皇室宗亲,大学士、学士、六部九卿几乎都到了,阿哥们则是永璋、永珹,永琪,永瑢这几个成年的都在,永璋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弘昼表现夸张,一脸的惊喜,好似见到了救星,其他的大臣则希冀的看着她。
乾隆有种大势已去的无奈,只得开口问道“皇后来此,为何事?”
“皇上,臣妾在殿外听闻两位御史受责,并非臣妾想后宫干政,只是既然此事与臣妾有关,还请皇上看在两位大人直言劝谏,也是一心为了皇上,为了大清,饶他二人性命,廷杖一百,二位大人文弱,只怕经受不住!”
乾隆点头“既然皇后求情,那就免了廷杖,笞二十,罚俸一年,回去闭门思过半年。”
景娴见乾隆听她劝谏,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又福了福身“皇上,葭州之事臣妾已经听闻,既然卦象指引,臣妾赶赴葭州祈福可解此难,臣妾虽是妇流,能为皇上解忧,已是不甚荣幸,更何况这关系着大清国运,还有关皇上、皇子的安危,臣妾得蒙天恩,忝为国母,如今百姓受苦,既能略尽绵力,如何安坐宫中,还求皇上应允此事。”
“皇后……”乾隆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得下面福伦率先跪下叩首大声恭维“娘娘贤德,实乃我大清之福!”乾隆气极,面色一冷,双手成拳握紧,眼睛眯起,掩住杀意,这个福伦——
却见下面跪了一地,口呼“娘娘贤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弘昼也跟着跪下,虽然福伦过于急切,逼得皇上不得不同意,会成为眼中钉,但到底解了此局,决定对他以后的遭遇表示一下怜悯!
永璋看此事已无可挽回,叩首道“皇阿玛,儿臣请旨,愿护送皇额娘前往葭州!”谣言在朝臣中流传开始,他就担心皇后避无可避,得到皇阿玛受伤的消息时,更是忧心,这几天也没去惠山园请安。
“儿臣也愿奉皇额娘前往”其他几个阿哥见状,也都表示愿意护送。
乾隆只得干巴巴的说道“皇后仁善爱民,请愿祈福,朕自然应允,众卿先行退下,弘昼和永璋你们几个,随朕去养心殿。”又对吴书来悄声吩咐了几句。
“嗻”
乾隆携皇后坐上龙辇,一路上紧紧抓着她的手,面沉似水,也不说话,
景娴被他这样抓的有些疼,也不挣开,她听绿萝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后,就很清楚,不管灾情如何,那个道士只是利用这些来逼她出京而已,而葭州所谓不知名的疫症,只怕也是他搞出来的,想必当初放弃李太贵人母子时,就清楚自己会知道他的身份,如今明目张胆的威胁皇上和永璂,他对她这方面倒是了解,笃定自己会出面。可是,只是迫使皇上下定决心,迫使自己出京而已,为什么要选那么远的地方,还是他想在路上动手?
既然是针对自己的,卦象显示应在身具凤魂之人,也是理所应当,这事早晚要解决的,否则有个修士潜伏暗处,实在寝食难安,只是这一去,前途未卜,吉凶难料,压下心中那丝恐慌,转脸看皇上神情晦暗,仔细端详,发现他眼底发青,精神不济,想必为此事犯难很久了,
乾隆刚开始得知流言时,就忙于追查,将和婉送回公主府,严令去园林请安之人泄露此事,谁知道士踪迹没有发现,谣言却愈演愈烈,而卦象居然一夜之间,众臣皆知,暗指从年初庆妃流产开始,宫内不平,紧接着十二阿哥重病,十四夭折,暗示皇后再不出面,皇上和其他阿哥都会有难;自己受伤成了导火索,然后是葭州疫症,短短几天时间,死亡人数已经上百,大国师章嘉指明必须皇后亲自前往,方可解难。
到底怎么回事呢?现在皇后已经知道了,前往葭州,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三四天,马车得半个月,而且已有白莲教搅混水,再加上个不知深浅的道士,当真被人算计,岂不危险……
正各自想着事,快到养心殿了,龙辇突然停下,“什么事?”乾隆有些恼火,却见是庆妃和令妃带着七格格,眉头不禁皱紧,声音冷硬无情。
三人过来见礼,乾隆也不下来,只是冷冷的看着,女儿也在,不想在她面前动怒。
庆妃没想到皇后也在,连忙请罪“请皇上恕罪,臣妾不知皇后娘娘也在,臣妾是,是……”
“什么事,快说!”乾隆有些不耐烦了。
庆妃有些尴尬,没想到皇上这么不留情面,柔声道“是,臣妾遇到七格格,她说很久没见到皇上了,很是想念您,还给您绣了荷包。”说完,给令妃使了个眼色。
一旁令妃忙抱起七格格,让她将手中荷包送上,景娴瞥了一眼,荷包上简单的绣了几根竹子,还有些歪扭的线头,不过七格格才六岁,也是用心了。
乾隆脸色略微缓和,稍显僵硬的摸了摸小七的脑袋,夸了几句,转头问庆妃“还有事么?”
庆妃刚要摇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脸上染上红晕“皇上,您昨晚吩咐,今晚还来臣妾宫里的,让臣妾做好准备,皇后娘娘今天回宫了,是不是……”每次让她唱歌到深夜,嗓子都快哑了,虽然有些得意他这么喜欢听自己唱歌,可是昨天刚唱完,今晚能休息就太好了。
景娴脸色一变,身子僵住,这是什么意思,暗指自己回宫,就不让皇上亲近后宫了?!
乾隆察觉她想挣脱他的手,连忙用力握住,沉声道“今天不去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这还有事要和皇后商量。”对于庆妃说话模棱两可,更是恼怒。
“臣妾/小七告退”三人退下,注视着她们的背影,景娴有些纳闷,几个月不见,令妃倒是变了不少,刚才一直规规矩矩的,也不插话,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只是温柔的看顾着七格格,以往看到皇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总是粘着皇上,今儿也没有,虽然抱小七给皇上看荷包时,还是情意绵绵的看着皇上的,但却没有说话,莫非是得了教训了,还是笃定这次自己有去无回,所以暂时不给自己添堵?她可不信,这次的事情,令妃没有出力。
“娴儿”乾隆看皇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盯着那两个妃子,以为她不高兴自己去启祥宫,他虽然乐见她吃醋,可是离别在即,他可不想有什么误会,急忙解释道“朕只是去启祥宫听她唱歌而已。”
“什么?”景娴有些莫名其妙,随即醒悟过来,眼底涌现笑意,嘴角微微翘起,回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会吃这个醋不成!
不过,这个庆妃倒是挺有本事,能勾得皇上迷上她的歌声,看她和令妃相处时的眼神交换,和年前的针锋相对完全不一样,看来果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对皇上用情了,否则怎么会到养心殿附近特意等着,那应该也不会对皇上不利。
得到景娴的回应,又看她浅笑吟吟,乾隆又惊又喜,只是这么个小动作,却让他觉得两人贴的很近,以前景娴带给她的那种疏离感瞬间消失了,拉着她的手走进养心殿,乾隆脸上原本的阴沉早就不见了,显得温和许多,弘昼见了,啧啧称奇,皇嫂真是好本事,只是一路过来的时间,就化作绕指柔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还珠剧情开展太慢,实在抱歉,这里再说明一下:
本文主角是凉凉,不是还珠里的人,情节也不是围绕他们展开的,这文也不是为了虐nc,
取名《还珠之……》是因为这是同人文,这是我第一次写文,取名无能,也不能去改了,
至于会不会写到两三百章,实在是多虑了,我也没这个本事写那么多,正文能写到一百多章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