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底下四侍女春日,夏凉,秋风,冬雪离开寒冥宫时,却在离宫的路上碰见了本该在夙止心身边侍候的青公子。
下了马,身后四个侍女同时下马,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若是他有什么不轨,便拔剑相对。
“少宫主。”少年站在路旁,一袭青衣更衬得他的容色绝佳,在看到叶轻言出现的时候,原本还在发呆的他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不同于在大殿之中的柔顺。
“不知道青公子有何事?”距离他三尺之外,面色微冷,语气平平淡淡的,仿佛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个普通人。
“少宫主,青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青都会全力支持。”他慢慢的说着,看着叶轻言的脸慢慢的露出一抹笑来。
面色和缓了些,似乎是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有所动容。
久久的注视着他,最后才说了句,“多谢。”
转身,上马离开。
虽然一脸坦荡的模样,但是那眉目中泛起的红晕却明显的昭显了他的心思,侍候着夙止心,却爱慕着她这个女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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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悦香楼。
“助我登上帝位,那么寒冥宫的要求是什么?”轻敲着桌子,俊美的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单手撑着下巴,挑眉看向坐在对面的叶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萧钰的目光,叶轻言的眉头轻皱,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双冷凝的眼睛与坚毅的下巴。
“并无。”她动了动唇瓣,吐出两个字。
“哦~”拉长了尾调,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但是我有。”
“请讲。”平淡的说着,仿佛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有把握做到。
“我要你。”看着她的双眼,他吐出三字,面色愉悦,似乎是想看她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里沾染上别的色彩。
“你竟敢对我们少主如此说话!”夏凉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相指,一脸的怒色,不待她有别的反应,一颗石子打向她的手腕,夏凉吃痛,手中的佩剑从手里脱落。
淡漠的掀眼看着无理取闹的萧钰,她嘴角微软,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来。
“若是这样,寒冥宫也无须再与五王多加交谈。需要寒冥宫的助力的,可不止五王一个。”
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他想象中的动怒,本以为寒冥宫少宫主年岁尚小,沉不住气,却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冷静。
“说笑而已,少宫主又何必当真。”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希望五王爷在此事上也不要再是说笑。”直到他说完,叶轻言才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随即转身离开。
“王爷,寒冥宫不知道在打着些什么主意,我们可不能信。”直到叶轻言两人离开,当才出手打伤夏凉的男子才走近萧钰。
“无碍。”摇头,制止了男子接下来的话,看着叶轻言离去的方向,萧钰轻笑着。
“不过,派人跟着。”
“是,王爷。”男人双手抱拳,恭敬的说着,转身离开。
手里把玩着桌上的杯子,看着对面那杯清澈见底的杯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寒冥宫少宫主夙祈言……吗?呵~
……
“少主,有人在跟着我们。”夜晚的暗巷里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夏凉回头看了下,只看到两个快速闪过的黑影,秀气的眉毛皱了下。
“依计划行事,你我就此分开。”
“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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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列车队缓慢的在道路上行驶着,马车上刻着一只鲜明的凤凰标志,车队所挂着的旗帜上也画着一只耀眼的火凤凰。
这是凤家的车队。
凤家世代高贵,每任皇后必定出自凤家。
凤家被称为皇后世家,因此除了皇家,无人敢娶凤家女。
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坐在车内的女子眉头一皱,柔和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悦,但也没显露出来,“为何停下?”
听到她的话,便有婢女凑了上来,小声的替她分析了起来。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吧。”
婢女温柔的嗓音让女子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假寐。
“大小姐,前面躺着一个人。”马车外传来侍从的话,女子立即睁开了双眼,聆听着侍从的后话,“那人背后中了两箭,若是再不医治,可能就命丧黄泉了,不知大小姐救她否?”
女子还未曾回话,便听到后边传来一个刺耳的女声。
“救她作甚?把这挡路的家伙移开!”
女子的黛眉轻皱,看了眼身旁瑟瑟发抖的侍女,点了下头,轻启朱唇,“救。”
侍从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车内女子的唇角微勾,露出一个略为嘲讽的笑容。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直言道不救,真是没脑,不过……对她来说倒是幸事,毕竟,一国之母可不是一个蠢货能够做的。
靠在软榻上,闭眼沉思。
……
叶轻言醒来的时候,所处的是一个比较精巧的闺房,粉嫩的颜色充分的表明了这屋的主人是个少女,这是在十年以来她从未见过的,在夙祈言的生命中不该存在的东西。
在她所看到的剧情中,夙祈言因遭到不明人士的追击,受了伤,跌倒在官道之上,被男主捡到后,失去了记忆。
然而现在,她将时间足足提前了半个月,由被男主所救改为了被女配所救。
本来她以为凤流云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救下她的,但是现在却……
眉头皱了下,心里思索着一些事情,眼睛却不断的扫着四周的环境。
“你醒了?”看见她起身,侍女有些欣喜。
冲她点了点头,叶轻言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你是谁?”
“我是凤家的婢女,端砚。”婢女笑了笑,走向叶轻言,将她扶起。
“端砚?”嘴里跟着复述一遍,适时的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清丽的脸上满是疑云。
“那,我是谁啊?”
……
“大小姐,您在路上救的那人已经醒了。”凤流云刚刚踏进屋里,便听见婢女急匆匆的赶来。
她愣了下,似乎是在思考她话里的那个她救的人是谁。
“带我去看下。”思索片刻,她依旧没能想起那人是谁。
凤流云刚踏进房内,便看见一脸乖巧的坐在床上听着侍女说话的叶轻言,屋里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府上的大夫。
她身穿一件单衣坐在床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透露出几分懵懂,精致的脸蛋上不带一丝的表情。
与她绝然相反的角色,她有的是她所没有的,让人羡慕却又嫉妒,恨不得亲手毁去。
“你是谁?”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迷茫与警惕,然后也仅仅如此而已,她所有的只是一个人出现在陌生地方该有的疑惑与警惕。
对周边的环境与事物陌生,对于出现在这里的人身怀警惕。
“我是凤流云,凤家大小姐,你又是谁?”嘴角带笑,凤流云高傲的扬起下巴,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十分的骄傲。
“凤流云?”跟着念了一遍这名字,叶轻言头一歪,天真无邪的看着她,“是谁啊?”
怒火立即布满她那张绝色的脸,虽然很想把面前这个装傻充愣的家伙给一把捏死,但是长期以来的教养告诉她,此时应该保持她的修养才对,哪怕对方是在装傻。
“凤流云,我的名字。”她的脸色变得极快,前一秒还是想要杀了人的样子,后一秒便在立即挂上了一张温柔笑脸。
很不错的变脸技术,在她这个年纪看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但是在伪装这一行业上的佼佼者看来,凤流云很嫩。
没有文后期时的阴险狡诈,现在的凤流云只是一个心智早熟,心机只比一般人要重的女孩子。
“你的名字?那……我的名字呢?”心里悄然笑着,可是面上却做着与心里完全相反的表情。
她的眉头紧拧,似乎是在回想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可是越是想要记起,头便疼的厉害,慢慢的,她的双手抱住了脑袋,清冷的脸上沾染上了些惊恐。
“记不起来了……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们都有名字,我就没有名字?”
她死死的抱住头,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墙角,目露凶光,警惕的看着她们。
“这是?”走近了些,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只是茫然的看着其中的一处,并不是伪装自己头疼而借故打量周围环境时,凤流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真是倒霉,难得一次发善心却捡回来个大麻烦。
“大小姐,这位小姐的头部被伤到,可能暂时的失去了记忆。”见到凤流云的脸色越加不好,大夫急忙出声。
“大小姐,捡到她的时候,虽然她有些狼狈,但是身上所穿戴的并不是寻常的物件,老奴怀疑她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儿女。”在看了叶轻言几眼后,已上了年纪的莫嬷嬷方才拉了拉凤流云的袖子,出声道。
回头看向拉住自己的莫嬷嬷,凤流云眉头一皱,还是允许了她的动作。
“沈将军事后去查探过了,距离她所掉落的附近找到了几具穿着铠甲的士兵的尸体,她并不是一般的大家小姐。”
“嬷嬷的意思是,留着她?”细细的思考着莫嬷嬷的话,回头看向缩在床角的叶轻言,凤流云勾起一个不明的笑容来。
“既然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那么从今日起,你便做我的贴身侍女,以后你便叫――”
“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