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叶时归简直不想再听他说话。
这人的心理哪里是轻微的扭曲啊, 根本是心理崩坏的连渣都不剩了好吧……
白晁随手将小木椅拖了过来,坐下, 双手交叠着放在了翘起的右腿膝盖上, 细细端详着叶时归脸上的表情,道:“你现在的样子, 还真是比之前要顺眼的多了。”
叶时归眸色阴沉地瞅了他一眼, 余光再一次略过那盒子里的东西时,他将视线望向了别处,是由内而外地抗拒着白晁。
门被敲了两下,纪应舒倚着门框, 向白晁扬了扬下巴:“出来吃饭。”
白晁离开没多久, 叶时归正揪着床单想事情,纪应舒无端的又折了回来。
叶时归捧着个大木碗, 捏着把木勺子, 掂量了几下,抿了抿唇,顺从地一口一口地了起来。
纪应舒大概是吃好了,走到刚刚白晁坐着的那张椅子上面坐下,气定闲神地看着叶时归两腮帮子被塞的微微鼓起,张嘴的时候, 隐约能见到里面猩红的舌头。
叶时归吃的很快,碗空了的时候,他对纪应舒道:“我想喝水。”
纪应舒顺手就将今天刚买回来的木杯子给盛满递了过去。
叶时归仰头喝完,心道这两人还真是一点漏洞都不给, 如果是银器陶瓷一类的话,他说不定还能拼个一把什么的……
纪应舒似乎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全都是木制品,你很遗憾呢?”
叶时归抬起手背擦了擦唇,沉默着将杯子搁到了床沿的那块小木板上面。
纪应舒随手拍了拍装着白骨的盒子:“感觉你焦躁了不少啊——是不想变成这幅样子?”
见叶时归没有否认,他又悠悠地继续开口道:“要不你求求我好了?你求的我开心了,说不准我就网开一面将你放出去了呢?”
叶时归声音沙哑:“你骗谁呢?你当白晁是死的还是当我是傻的?”
纪应舒又啧了一声:“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他将头颅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那骨头大概是被清洗过了,现在干干净净的是一点尘土也没有:“这孩子当初可是深信不疑的呢,按你这么说,你这朋友在你心里不就是个傻子了?”
叶时归扯了扯嘴角:“所以呢,夏元信了你的话,你就真的放他走了?”
纪应舒笑笑:“对啊。”
叶时归微一蹙眉,果然又听这人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过,放走他以后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
“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吗?”纪应舒像是在引诱狐狸出洞,每个字音都透着股哄骗人的气息:“你答应我个要求,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叶时归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但能知道多一点内幕还是好的,于是他道:“什么要求?”
纪应舒把手里的头颅跟转篮球一样顺手转了起来,懒洋洋道:“跟我做一次?”
如果不是这锁链跟麻药,叶时归估计会二话不说跳起来将他暴打一顿:“这就是你说的你情我愿?”
纪应舒点头道:“是啊,大家都能得到想要的,这不过分吧?”他盯着叶时归略显阴骘的眼神,笑道:“说不准我尽兴了开心了,还会顺道放你走呢?”
叶时归全当他放屁。
不过按照纪应舒所说的,夏元还有以前的人,大概都是被他一番假言假语给忽悠过去了。
也是,听到白晁的所作所为之后,估计是怎么也不会再想靠近他了……
然后这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看着还挺好说话的人,很大几率就会当成最后一根稻草给抓住了吧……
然后猎物上勾,纪应舒玩尽兴了以后,大概就会撒手不管了,包括那些人是死是活,应该也是不会再提起任何的兴趣了。
性格恶劣。
叶时归这么想着,纪应舒自觉无趣,将手上的东西重新塞进了盒子,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又转回身道:“说起来——之前写信举报白晁的那个人是你?”
叶时归当时是匿名交的信,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查到了。
纪应舒见他没什么反应,若有所思地道:“他这回耐心倒是好了不少。”
纪应舒出去以后,叶时归一个人在房里呆了半小时左右,那锁链怎么折腾都是没有任何的松动,他心烦气躁的,手腕狠狠的就捶向了床头。
腕上的手铐跟木撞击在一起,咚的一下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响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觉睡了有多久,如果说现在是周日的话,算算时间,班主任应该已经打电话去问楼兰生自己怎么没去上晚修了。
叶时归伸手点开界面,里面还是一通乱码。
原简介里的自己是在高三毕业那短时间死于高空抛物,但现在简介被销毁了,那个死法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如果真的是不再受系统干扰的话,按这么个发展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记得白晁在车上时曾经说过“想要挺久了”,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叶时归总觉得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叶时归正想事情想的入神,毫无预兆的,就遇上了件比较尴尬的事情。
他尿急了。
白晁进来的时候,叶时归憋的脸都快要青了,下唇被咬的煞白煞白的,抓着被子的手因为过于使劲而弹出了青筋,看着真是好不可怜。
白晁在一边看了片刻,恍然大悟道:“你是想上厕所吧?今天都在忙一些事情,倒是忘记了给你处理了。”
叶时归隐隐的,又是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白晁出去了半晌,再进来时,后面还跟着个纪应舒。
叶时归乍一见到他手里的东西,几乎是瞬间就炸了!
尿壶!!
白晁这混蛋居然给他拿了个尿壶过来!!
叶时归再人有三急也顾不得了,缩到墙边表情狠厉地盯着他们,几乎是白晁一靠近就想要跟人拼命。
白晁也猜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带点纵容和无奈地笑了那么一笑,而后跟着纪应舒一起,不容他反抗地就将人给压制了下来。
叶时归背部贴着纪应舒的胸膛,两手被这人扯着锁链给桎梏在了腰后,他不死心地想要再挣扎,纪应舒空闲的那只手顺势就按上了他的左肩,嘴唇贴着叶时归的耳朵,不缓不慢地开口道:“别乱动。”
这人压低了声线,震的人耳蜗酥酥麻麻的,叶时归侧过头想要离他远一点,白晁忽地就将他裤子脱了下来。
叶时归吓得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晁就这么将尿壶给堵了过来。
一时间空气是诡异的安静,整个房间过了好半晌都没有任何声音响起,白晁盯着他,薄唇微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吹起了给小孩子把尿时的口哨声。
叶时归开口就想骂他还要不要脸了。
然而嘴唇张开的一瞬间,就被同样柔软温热的东西给堵住。
白晁手里动作不变,身体却是凑上前,自下而上的猛地亲上了叶时归。
黏腻的一物伸进口腔的那一刹那,叶时归大脑空白了一下,而后耳边就响起了稀拉拉的液体跟陶瓷壶碰撞的声音。
白晁笑着退开了些许,眼里尽沾着揶揄和玩味:“这样才乖。”
叶时归简直要崩溃,尤其这憋的太久了,一漏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半路刹车的可能,所以羞耻感汹涌着翻滚而上的时候,他难以控制的就红了眼眶,甚至隐约的,还有点难以言明原因的鼻酸。
纪应舒跟他贴的近,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怀里这人周身是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不禁对白晁道:“你这回好像特别恶劣啊?”
白晁从一旁抽出纸巾给叶时归擦了擦,只若有若无地轻笑了一声:“有吗?”
将人放开以后,叶时归估计是打击太大,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
纪应舒看了叶时归几眼,记起些什么东西,又道:“说起来,这孩子是不是认识些什么人,怎么无端端的那几家一下子都掺和进来了?”
白晁擦着手,想起何以安跟邵凌那几张脸,不甚在意地道:“估计是他那几个朋友让家里帮忙找人了吧。”
纪应舒说:“感情倒是挺好。”
白晁想到什么,笑得晦涩不明:“的确是挺好的。”
纪应舒又问道:“那这次你想什么时候动手?有邵家加进来,他们估计不会像以前那么好糊弄,这里感觉待不了多久了。”
“过两天吧。”白晁朝叶时归那边看了一眼:“想带他先去兽林那边一趟。”
纪应舒眉头皱了起来:“又来?”
白晁摇头道:“不,就是带他去那儿遛一圈。”顿了顿,他笑的眉眼温柔:“毕竟,这人的每一个表情,我可是都想好好存下来的。”
纪应舒道:“你动手之前让我玩儿一下?”
白晁依旧是拒绝:“不行。他现在这种状态刚刚好,你别捣乱。”
纪应舒哼了一声:“什么都是你说的算,两年前那会说收手的是你,说没兴趣了的是你,转眼过的好好的,无端端绑人过来的又是你,你咋这么能呢。”
“本来,的确是没有再做这些事的欲望的。”白晁摩挲了下手上的骨戒,慢慢道:“不过,某一天忽然又来了兴致,就做了。”
叶时归听着两个变态杀人犯当他不存在一样聊了起来,本想要听听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却见白晁直直望了过来,如沐清风地朝他道:“缓过来了?”
叶时归不吭声,白晁也不介意,转身打开了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管针出来,摁着他又给人打了进去。
完事后,白晁拍了拍他的脸道:“这回给你打的药量不多,不过别想着动些什么小心思,不然……”
叶时归嗤笑:“不然怎样?早死晚死有区别?”
白晁缓缓道:“不然我就上了你。”
叶时归登时就弹到了一边,贴着床惊疑不定地盯着他。
纪应舒在一旁看戏看的开心,白晁说完之后就不再折腾他了,拿上东西就带着纪应舒一起走了出去。
不过白晁虽然变态,但他说药量少了这事儿倒也没有骗人。
叶时归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凌晨的时候,身体渐渐就恢复了一点力气,万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他鼓足了劲头折腾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撬动那链子半分。
睡醒以后,这回第一个见到的是白晁。
对方抿了口茶,看着他眼底下的黑眼圈道:“不听话?”
叶时归警钟大响,本还有点昏沉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不过白晁也没有真的做些什么,只将他压制着反剪了双手戴上了一副指铐,大概是顾虑太多,白晁给他戴好指铐以后,想了想,又掏出另外一副手铐给他装上。
做完以后,白晁才将原本套着床柱的那副连着锁链的旧手铐给解了下来。
被摁着洗漱收拾了一顿以后,叶时归被塞进了车里,纪应舒哼着歌开了一段路,将人带到了一处荒凉林地后,他将车又开回了铁门外面,思索了一下,还是从车窗里伸出头,对带着人下车的白晁道:“记得准时出来。”
白晁点头:“我知道。”
铁门吱呀一声又重新关上。
白晁将叶时归脚上套着的铐子解开的一瞬间,这人忽然就犯难地抬腿踹了上来!
白晁不慌不忙地侧身躲开,再站起身时,叶时归已经是跑的不见了人影。
他脸上浮起了抹不知名的笑,按开了左手佩戴的定位追踪仪器之后,白晁不缓不慢地从背后取下了狩猎用的长|枪,一步一步地朝叶时归那个方向走去。
叶时归跑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开始气喘,这药量虽然少了,但对人体来说还是负担很大的,他现在顶多就是能正常走动,一旦体力消耗的多了,没多久就又会整个人虚软下来。
这地方不知道具体有多大,叶时归见不到尽头,不远处有块巨石,他奔过去,背对着将手铐狠狠撞了上去,来回好几遍,那手铐依旧是纹丝不动。
叶时归心脏怦怦跳着,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下次,他怎么也要学会徒手解手铐的方法……
一枪子弹倏地带风没入了脸侧的石头里面。
叶时归没忍住爆了一声粗,拔腿就跑的同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白晁那神经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追了上来,还不知怎的爬上了高树,现在正站在粗壮的枝丫上瞄着这边,没看错的话,那变态似乎还在笑。
叶时归跑着跑着被枯草堆里的东西绊的几乎摔倒,他稳住身体以后,不经意间,就见到了草堆翻开以后,忽地露了出来的白的阴森的骨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见到了其中一块白骨上留着道极深的咬痕,像是被什么野兽用利牙咬过一样。
叶时归拧着眉,正觉得不太对劲,一侧丛林猛地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他头皮一炸,脚尖蹬地猛然后退了一大段距离,前方站过的位置无端窜出了一匹野狼,嘴巴怒张着朝虚空撕咬了一口!
叶时归看着它那血红的眼珠子,心里是一瞬间将白晁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眼见野狼又要扑上来,叶时归估算着以现在的情况和体力能有多少胜算,不远处又是一声枪响!
野狼被射中了右眼,低鸣着往一边后退了几步,而后怒的想要再上前咬人的时候,白晁又是一记子弹打入了它的脑袋!
叶时归看着这倒下的野狼,后方是人从高处跳下时鞋底踏地的闷响,白晁幽幽道:“愣着干什么,继续跑啊。”
——之前不小心在猎场里弄伤的。
——那真是可惜了。
叶时归算是知道了,这人分明是在溜自己玩呢。
白晁个神经病,打猎打的不止是野兽,还有人。
想到刚刚那副落了咬痕的骸骨,大概也是跟自己一样被这人丢进来吸引野兽的吧。
叶时归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就这么望着他右手拿枪,极其悠闲地漫步走过来:“很好玩?”
白晁道:“挺好的。”他停下,举起枪,枪口对准了叶时归的方向:“不过,你好像还是没什么兴趣,真是遗憾呢。”
叶时归站着不动,白晁瞄了几秒,扳机到底是没有按下去:“你不试着逃跑了?不是怎么也想回去吗?”
他随手将枪移到了天空的一个方向,叶时归见到那东西细微地上下晃动了一下,伴随着被消过音的一道响声,不远处似乎有东西落了下来。
是只不大的鸟。
被一枪崩掉了半边翅膀,现在正躺在枯草上扑腾着挣扎。
“真不跑了?”白晁兴致似乎也淡了不少:“你不是怎么也不想留你妈妈一个人吗?现在这样,算是不管不顾自暴自弃了?”
叶时归听他提起楼兰生,手指猛地就抽搐了一下。
末世那回以后,他是头一次这么想用火烧掉一个人。
但仙术自从雪山那次以后再也没有成功用出来过,不管他怎么敲系统都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所以叶时归阴郁地瞅着白晁,咬咬牙,还是扭头又跑了起来。
白晁接连两天将人带进兽园里溜,即便知道是无用功,叶时归还是边跑边找着尽头和另一个出口。
然后,他无力地发现,这兽园的边沿都被一堵高墙给围了起来,凭他现在双手被缚在后方的情况,是怎么也不可能翻的过去的。
而最初的入口,他要想从那里出去,也会被纪应舒抓住。
那些野狼是被白晁他们在别处买来丢进了园里任着繁衍的,大概是环境因素的影响,野狼数量不算多,但除了第一天那匹是单独行动的,剩下的时间里,几乎都是两三匹一起涌着上来。
叶时归躲的要疯,白晁在一旁树上优哉游哉地杀完,最后一枪打入了将叶时归扑倒在地的母狼脑袋时,他终于是尽兴一样将人带了回去,没再让纪应舒载着他们来这兽园了。
回程途中,纪应舒咬着烟,忽然开口道:“那群人差不多要找过来了。”
白晁擦拭着管口,闻言没多震惊地嗯了一声。
回到木屋以后,叶时归难得的被摁着仔细清洗了一番。
他刚恢复了一点力气,又被打入了不少那不知名的药剂,如今是无力的只能靠在白晁身上任他折腾。
大概是因为现在叶时归就算拼尽全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白晁难得的解了他的手铐,面不改色地将这人用单手压制住以后,他心情颇好地开了花洒将叶时归身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
叶时归被套入了新的衣服,然后一出浴室,就又被纪应舒戴上了新的一副连着级长锁链的脚铐。
鼻翼间有股奇怪的味道,他没来得及深究,白晁依旧将他带到了朝南的那个房间。
里面贴了很多照片,一眼望去,几乎都是人在极度的恐惧下做出的各种表情。
白晁从空荡荡的柜子上拎起了一台黑亮的摄像机,见叶时归正仰头看着墙壁,笑道:“是你之前的人。”
潜台词大概就是,不过今晚过后,你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叶时归忽然就想起了那日他骂纪应舒性格恶劣,纪应舒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多恶劣也比不上白晁,毕竟他可没有那种要人命的爱好。
原来,要人命并不是形容词啊。
白晁的爱好,还真的就是通过杀人,通过记录人死前的模样,来从中获取极大的快感。
纪应舒又过来了,倚着门框催促道:“你好了没有?”
白晁点头,纪应舒将叶时归带着出去,他就在一边慢悠悠地录像。
刚刚那股飘散在空气里的味道又重了许多,叶时归这回是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汽油的味道。
折腾了这么几天,大概是今天真的累的慌了,他也不想再做些无谓的挣扎,只恍惚地想着,幸好他当初买了份意外保险,也将这事儿在信里写好了塞进了抽屉。
这失踪虽然不能及时拿到理赔,但期满之后,楼兰生怎么也是能拿到钱的。
虽然比预期的还要早了一年,虽然还是多少有点遗憾,但总归来说,也算是尽己所能的打出了尚算可以的结局了吧。
叶时归这么想着,再抬脚的时候,那锁链猛地一紧,将他困在了一处再不能往前。
而后,白晁在离开前,无端的,是伏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话。
本以为这人会一如既往的暴跳如雷,或者再不济,也会眼神仇恨地怒视着自己,但出乎意料的,叶时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晁没有得到期待的反应,笑容也逐渐淡了下来。
故事进行到最后的尾声,却没能跟预期一样让人兴奋,终究是让人失望的。
白晁像是小孩子玩腻了玩具一样,将纪应舒手里的火种接过,一个用力,就往那流淌着汽油的木板阶梯弹了过去。
眼前这人因为锁链桎梏,由始至终都是只能站在木屋的门口处。
在这黑幽幽的镜头下,对方没有哭喊也没有哀求,只满脸置身事外一样的漠然。
白晁正觉得无聊,却见叶时归在木屋坍塌前,终于是缓慢地启了唇。
一片火海中,他轻声说:“你最好,不要让我在其他世界找到你。”
……
据报导,一中学生叶某确认为失踪。经调查,该校目前已发生了三起高中生失踪事件。
——摘自《人民报刊》
……
据报导,前日,南区某栋居民楼前,居住在701号出租房的楼女士因高空落物重伤,经医院抢救无效,如今已确认身亡。
经查明,肇事者为一未成年女孩,事发当日,其母亲疏于监管,女孩在顶楼里将用于填补墙壁的红砖扔了下去,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摘自《人民报刊》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性码完!还欠下昨天没更的量了哼唧qwq
*之前说过哒,一些人其实就是出来刷下脸,因为主场并不在这个世界,所以不会有太多戏份,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还是得把他们写出来一下=3=
*两人其实在同一天出事的。
谢谢:逐溺、西瓜、false、转轴、酱酱尼昂娘、飞鸟与她、拥有向日葵的小太阳丶地雷~mua~=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