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龙形酒盏徒臻鄂心动强买纵身一跃室内温情分离别
徒臻宝这次回来算是无召回京,因此行踪很是隐秘。雅*文*言*情*首*发这次跟着徒臻宝回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交过命的亲兵。比如薛蟠,又比如吴猛与吴智。
十二月十六日四人到了京中,薛蟠自然是悄悄摸摸的会薛府。而吴智吴猛却光明正大的回到了贾宅。至于徒臻宝,本来在京中的时候很少人见过,如今又隔了五年,模样大变,若不是玉生缘贾环也是认不出的。所以徒臻宝化名秦宝,光明正大的翻过了贾宅的后墙,调戏贾环。
贾环知晓,文昌帝未得下旨召回,徒臻宝如今这么做,冒着危险一定是要做大事,起码是有关性命的事情。对此,贾环一边好奇一边担心。
徒臻宝从没想过要瞒贾环,他心里知晓,贾环的能力,从来不小瞧。当下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蛮族这次投降,蒋忠本来有意将谈判的任务给徒臻宝,可徒臻宝这些年一直藏拙,不管是立了多大的功绩,只要蒋忠想请旨嘉赏自己,徒臻宝一律用借口推了。时间久了,蒋忠也看出来了。这个四皇子如今有能力又有手段,若是将来继承大统也是好的,不过,蒋家从来不站队,他们只忠圣上。谁当皇帝,他们就是谁的臣子。对此,蒋忠既不支持也没有泄漏风声。而对徒臻宝来说,不实情禀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
蒋忠虽有意将这任务给徒臻宝,可徒臻宝还是请蒋忠禀了皇帝,并且不要提及自己的名字。八百里加急,送至边关,蒋忠见了文昌帝的意思,再得知三皇子还要过个年再出发,当下气的捂着头不说话了。军国大事岂是儿戏?三皇子未免也太过骄横了!
徒臻宝见了,倒是满意的点点头。自从劝蒋忠递书信开始,徒臻宝就知道,这么大的一块馅饼,文昌帝不想三皇子想谁?不过,也要知道,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不付代价的功绩。
隔夜,徒臻宝去了蒋忠的营帐,只说自己要休息些日子,并未严明。不过蒋忠不是傻的,若是以往还会劝阻一二,可是昨天见了文昌帝的命令,三皇子的行为还如刺在喉。当下挥挥手,就放行了。
徒臻宝带着薛蟠吴猛吴智等人,骑着快马,一路未歇,直奔京都。
到了京中,徒臻宝先是让几人各自分散。尤其是薛蟠,万不得让人晓得你回来。薛蟠跟着徒臻宝五年,自然知晓徒臻宝如今要做什么,当然不肯坏事。乔装打扮一通,上了薛府,只说是远道而来薛蝌的友人,特来拜访。五年的时间不仅徒臻宝在变,薛蟠也在变。虽没有徒臻宝那么夸张,可若是不亲近的人瞧也是看不出来的。
不说薛姨妈见了薛蟠如何抱头痛哭,薛蝌又是如何哽咽流泪。薛蟠谨记徒臻宝的命令,特吓唬薛母道,自己这是趁闲逃出来的,不得让人晓得,要不然你儿子就得身首异处。吓得薛姨妈对外自然称这是薛蝌的朋友,谁么话也不敢多说。薛蟠见了,心里酸楚,但是也只有委屈薛姨妈了。
吴智吴猛二人,当日贾环对外说是在别的地方为自己查探商路去了。经历五年,风霜雨雪,多是辛苦,特让府里众人好生招待。雅*文*言*情*首*发而徒臻宝本来是不愿住在贾府,唯恐到时事情败露,连累贾环。不过贾环是谁?当下一通威胁带痛骂,唬的徒臻宝住进了贾宅最深的竹园,还特意吩咐,这园子一般下人平日不得进,只让戴荣过来送饭收拾。
徒臻宝坐在书房,将自己计划大概说与贾环,贾环思量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风险,不过唯一觉得不太完美的便是一处,当下回去,第二日,便交给徒臻宝一青色玉瓶,也不知装的什么。
休息几日,徒臻宝回京,这消息谁也不知晓,就是徒臻宝的亲弟弟,徒臻宝也没有告诉。
却说年关将至,也不知怎地,京都最近疯传一套玉器。传的很是神乎其神,来历更是吹嘘的不可思议。那套玉器是一套酒盏。青色上等的玉,自然的裂纹成一条龙形。传说是一商贾自西域买卖货物,回京途中不料遇上龙卷风。狂风弥漫,黄沙遮掩,就在老板觉得自己命葬此处时,不料龙卷风的中心隐隐约约得见一条龙形显现,吓得老板自是磕头求拜。本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岂料那狂风立马停了,黄沙虽是卷的到处变形,不过在那中心显现龙形的地方,就赫然露出一角青色。老板见了,心生疑问,却不敢放肆。毕恭毕敬的跪爬了过去,清风隐吹,死里逃生的老板一看,一愣,这不是一套酒盏么?双手恭敬的将酒盏拿起,只见九个小巧的青玉酒盏上都有裂纹,再将一一拼凑,倒吸了口冷气,这不就是救自己的巨龙么?
救命恩情以及这惊天的宝物,老板见了自然心下贪念,见四下无人,悄悄的包了起来。回到京中,这老板便将自己哪会来的酒盏至于最高处,且拼凑起了龙形图案。逢人见了就说自己这次惊险,一传十十传百,原是不信的百姓纷纷上门瞧了明白,那裂纹却是是龙形图案,个个啧啧称奇,不到半个月,便叫嚷的京都上下都晓得。
爱玉的三皇子自然知晓,好奇起来,当下亲自上门。见那束之高阁的宝物却是没有夸大,当下心痒难耐,旁边的侍从见了,赶紧上前表明身份要买。老板那里肯卖?当下抱着三皇子大腿哭诉,三皇子见了,眉头一皱,还未有动作,边上的侍从便一脚将老板踹开。拿了柜台上的酒盏,三皇子冷眼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滚的老板,一声嗤笑从牙缝中呲出,嘲讽道,“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这也是你能用的起的?”当下让侍从扔了一张银票,转身而走。
看热闹的围着店铺,见是三皇子府上的个个缩了脑袋,不敢生事。那老板见了,心下一凉,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瞧着柜台的银票,一千两,才是一千两啊!当下抱着银票大哭。
围观群众见三皇子走远,再看老板那副惨样,心中都替老板不平,个别的更是在心里骂道三皇子欺压良民!
徒臻鄂自然是不会关心小小刁民,一路回了王府。刚进门,便让侍卫将酒盏放置桌上,细细把玩打量一番,心中大爱,自此后逢是饮酒,皆用此酒盏。
徒臻宝办妥了事,也不心急回去,只要赶在徒臻鄂到边关之前回去就好。其实,徒臻宝不过是想多留在京中陪陪贾环,两人五年未见,刚见面确实有些陌生感,尤其是二人确立关系后,贾环虽然不羞涩但是第一次确立男男关系,自然是不知道怎么与徒臻宝相处,而徒臻宝何尝不是?
二人小心翼翼的相处,对彼此都是珍惜,却越是这样担心害怕对方不舒服,越是相处不自在。不过二人也不是矫情的主儿,贾环每日要上朝,要处理事务,到了年关尤其是快放假的时候,朝中事务尤其繁多。贾环很忙,徒臻宝自从见了贾环那‘好俊的功夫’后,贾环自然是将心法交了徒臻宝,徒臻宝每日在竹林里练习纵身。
虽是男人不在乎那小女儿的情节,不过徒臻宝想了贾环五年,虽是做不惯那些肉麻的情话举动,不过凡事关着贾环,心自然体贴入微。
赵姨娘自年关将至时就回来了。虽然好奇竹园的贵客,却也懂得不过问。儿子既然说了自己不要多问的好,那么有些事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者说了,赵姨娘也是很忙的,忙着管理贾宅,办理年货,自从去年赵姨娘去贾府拜年后,赵姨娘回到贾宅虽是不流泪,贾环却更是难过,自那后,赵姨娘口里一年再也没提到过贾政。
年三十,文昌帝封笔。
满朝文武百官自是开始放假,沐休。
贾环得了假期,半个月来,两人磨合的越来越有默契。没了当初刚在一切的紧张,二人相处更是融洽。且说,元月初一,大雪。徒臻宝半个月来练习纵身,已初有成就。贾环见了自然高兴,二人在竹林里本是互相切磋,你追我赶,玩着玩着,徒臻宝突然停在竹叶上。脚尖轻立,身形端稳。贾环见了,立在另一处竹叶尖儿上,笑意的眼神看着一袭黑衣的徒臻宝。
徒臻宝见贾环笑,足尖轻点,飞身而出。抱着贾环,飞到竹园的屋顶上,停下。
二人坐在屋檐,徒臻宝怕大雪冷着贾环,故将贾环紧紧抱着。他身材高大,有意护着贾环,不一会鹅毛大雪纷纷落在徒臻宝的肩上。徒臻宝不在意,贾环伸手欲去拍掉,徒臻宝见了,捉住贾环的手,紧紧握着道,“冷。”
贾环发现,这次见面,徒臻宝的话很少,表情更是单一。
徒臻宝见贾环担心自己,本想笑笑,让贾环不用担心自己。而后却是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便放弃了,直言道,“沙场上冲锋陷阵最多余的就是五官紧要的话,能精简就精简,没那么多修饰。”拍掉贾环头上的雪花,怕冷了头,倒是头痛。便让贾环躺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在看到没有一丝雪花能落到贾环头上时,才接着道,“其实这也好。有时候我也会想,十五岁的我没去战场,而是接着留在宫里,五年后的自己会是怎么样的?”说到这,徒臻宝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抹浅笑,道,“肯定还是个没长大,要小虞护着的小兔子。”当年的自己真的很弱。
贾环一听,挣开徒臻宝的手臂,笑嘻嘻道,“你还敢说,五年前去的时候是只白兔子,回来了就是个大黑熊!”而后点了点徒臻宝的黑色衣袍。
“黑色好啊!耐脏!”黑色的衣服就是溅了血也不是那么扎眼。徒臻宝想到。
贾环一听,当下就明白了。不说话,拉着徒臻宝的长臂,将自己圈进怀里,道,“不过你穿黑色还蛮好看的。”想了想,接了句,“挺男人的!”
说完,贾环便感觉自己靠着的地方震动。有什么好笑的?!贾环撇撇嘴。
心里一动,徒臻宝抱着贾环飞身而下,进了竹园里的卧房。卧房里炭火烧的暖融融的,贾环进了后,仍是先坐在榻上,跺了跺脚,踢开鞋子,钻进羊毯下。
徒臻宝见了,将贾环踢倒的鞋子放好,这才坐在旁边,道,“还跟以前一样。”
贾环哼了哼,不说话。
徒臻宝见了,只是摸了摸贾环的脸蛋。以前贾环总是摸自己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现在才知道了。徒臻宝表示要把遗落五年的份量全都补回来。
贾环皱着眉,将徒臻宝作怪的手拍掉,怒道,“怎么老是爱动手动脚?”
徒臻宝听了,先是起身,坐在贾环对面,低着头,默默无言。一个大男人这么做,看起来真的很不习惯。
贾环鼓着腮帮子,这次自己可不能败下来。五年前就定了好了,自己威武雄壮,小兔子温柔可爱的,怎么五年后会变这么大呢?
“我知道我变黑了,小虞一定不喜欢。要不然,我明天就买惜颜楼的护肤品,一定和以前还一样白,小虞不生气了好不好?”低声道。
贾环听了,揉着胳膊,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壮汉这么小媳妇儿说话,是人都受不了了。当下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别瞎折腾。”
徒臻宝抬起头,道,“真的?”
“真的。”贾环为了怕徒臻宝不信,特意露出一笑。
徒臻宝点点头,转身去给贾环倒热茶。在贾环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笑,小虞还是这么可爱!
完全不知道徒臻宝黑化的贾环,此时捧着茶,心里嘀咕,徒臻宝怎么越来越回去了?
六日后,京郊。
徒臻宝牵着大马,身后跟着薛蟠吴猛吴智三人。贾环立在侧。
分别在即,徒臻宝狠狠将贾环搂在怀里,悄声在贾环耳朵旁道,“下次见面,就是洞房之日。”
气的原本担心的贾环狠狠的瞪着徒臻宝。徒臻宝见了,也不在意,摸摸自己的鼻子,笑着道,“玩笑,玩笑。”而后又不正经道,“五年了,也不知攒了多少儿孙?”
贾环听了露出一抹讥笑,道,“怎地?想要儿孙满堂?”
徒臻宝见贾环想到旁的,也不打算解释,想到时候给贾环一个惊喜,便道,“我已命起誓,此生只有你贾环一人。”
贾环听了,面色缓了,冷声道,“若是哪天你记不得誓言,我贾环不介意帮你想起。”
徒臻宝听了,点点头,应该的。见贾环真有点生气,当下也不敢逗弄,好言道,“我马上走了,不生气了。”而后,便主动拉着贾环,在唇上慎重的印了一吻。道,“再见。”下次再见,光明正大。
贾环望着四匹渐行渐远的马匹,只愿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