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教室四面皆是反光的镜子,平滑的地板与镜子相映成辉,元媛的黑色裙子投下一片暗影,犹如居高临下的黑天鹅,让难辨真假。≧≦”

秦晓文闭上眼睛全是过去的一幕幕：“喏，拿着，很期待能再次见到优秀的。”晏欣欣将一份请柬递了过来。

“妈！”秦晓文尖叫着从电动车上狠狠甩了出去，鲜血迸溅到她脸上，尚是温热的。

秦晓文放慢呼吸镇定下来，从容不迫的看着元媛，“的舞很美，但有事要走了，再见！”

元媛的声音却忽然从秦晓文的背后飘来，“被最爱的毁了理想的感觉不好受吧？”

秦晓文转身蹙眉，“嗯？”

元媛踮起脚尖原地旋转了一圈，“哦，对了，应该不知道的！那个开车撞了，却肇事逃逸的司机是莫景川他爸。”

秦晓文耳朵里嗡的一声，好像被尖针刺了一下，这话简直如一个个炸弹滚过秦晓文的面前，五雷轰顶般的砸她头上。

秦晓文两颊的肌肤微微抽动了下，“，开什么玩笑？”

元媛眉目如画，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令不忍直视，她莞尔一笑，“玩笑？那这个也是玩笑咯？”元媛从身后的包内掏出一串项链。

这一瞬间，秦晓文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那儿，只觉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她直瞪瞪地看着元媛手中的那条项链，却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无法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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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文环顾不大的公寓，这房间是她同莫景川布置的，他们一起挑选的床单被罩，一起打扫的屋子，莫景川不方便行走，就专门负责擦拭。≧≦

就几天前秦晓文还拎着拖把瞧窗前的莫景川，“喂，死白斩鸡，又偷懒了，是不是？”莫景川徐徐让开身体，他用哈气玻璃上呼出一片白雾，雾气中居然歪歪斜斜的画了个心形。

秦晓文坐柔软的床上，屁股下面却如同一块尖锐的针毡，周围的一切都看得令她反胃。

“走开啦，今天好累啊，明天还得上班呢！”秦晓文试图去推，但怎奈军出身的莫景川力气如此之大，他温暖的唇印她的嘴角，呼吸喷秦晓文的颈上有些酥|痒，秦晓文不由身体往被窝里一缩：“烦死啦，要睡了！”莫景川却不罢休，“老婆，以后咱们天天都腻一块好不好？”秦晓文笑了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谁是老婆，走开！”“怎么不是，就是！”莫景川说着扑上来，竟完全不乎打了石膏的一条腿，只是忘情的啃啮着她细腻的肌肤……

现想来，过去发生的种种令她觉得恶心。

手机没完没了的震动着，秦晓文却无动于衷，就像块木雕似的呆坐床上。

“怎么没去吃饭，给打电话，也不接，担心死了！”莫景川打开屋内的灯，他心急如焚的拄着拐杖走进来，“一个家干嘛，这么黑，不怕吗？”然而莫景川刚说完，却发现秦晓文的手心里攥着一条项链。≧≦

银质项链带着血迹显出殷虹，仿佛是烙进链子中的色泽，猫眼石吊坠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秦晓文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莫景川，她没有哭也没笑，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竟是盯着莫景川恍惚的说：“是害不能跳舞的？”

莫景川完全惊呆了，他失音了一般，只是站原地既说不出话，也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是害不能跳舞的？”秦晓文忽然加大了声音。

“晓文，真不知道当初出车祸的会是！……”莫景川刚说半句话，秦晓文就癫狂似的站起来，“问，是不是？”

“是。≧≦”莫景川默默的回答。

秦晓文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莫景川却从背后忽然抓住她，将她狠狠按了墙上，他逼迫她看着他，“晓文，不想骗，可能怎么办？开车撞的确实是爸，但他是爸啊！他当时太害怕了，以至们全家都迁到新疆这么多年，他每天早晚都祷告忏悔，他这一辈子都为这件事情后悔！”

莫景川的手微微颤抖，“向发誓，之前一点也不知道！一直到后来给了那张照片，才知道当时爸开车撞得居然是！所以才会逼着自己，一步步远离，以为愿意吗？”

秦晓文却一字字吐出冷酷无情的话，“爸怎么不死呢？”

莫景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他依旧紧紧按住秦晓文，心存丁点期望的说：“他是有错！但他那天实是喝醉了，他也不想的！要知道爸是国内知名的矿质专家，如果他醉驾又撞逃逸，那他的未来，们全家的未来就都完了！”

“那的未来呢！的就该完了吗？”秦晓文声嘶力竭，她一滴眼泪也没落下，但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晓文，对不起！以为能离开，能忘了，刚认识元媛的时候，也想和她认真过一辈子，但一看见，尤其看到跟别的男的一起，知道心里多难受吗？”莫景川的肩膀不断颤动，激动得声音已有些哽咽。

“差一点就相信了。”秦晓文冷冷的望着他，“的拐杖呢？”

莫景川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拐杖早已丢到了一边，而他用打着石膏的腿竟安稳的站原地。

秦晓文推开他，砰地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莫景川一颗心不断下坠，直至坠入谷底，窗外的风呜咽着，那寒意顷刻渗入他心底的最深处。

曾经望着晏阳召将她带上车，莫景川只觉得心脏也停止了跳动，痛得无法喘息。

他确实做不到。

即使隔了这么久，他还是无法将她拱手让给别。

但他还能怎么办。

莫景川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只想将她留身边，时时抚摸她柔软的发丝，晨曦的微光中看着枕边她明媚的笑容……

他有太多太多的渴望，但就是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他假装制造车祸，贿赂相识的医生请求帮忙，甚至为此冒险制造假病历上交给部队。

“的腿好好的，干嘛打石膏？”陆玖渊站医院的走廊上，看着拄拐杖的莫景川笑了，“怎么知道？”面对莫景川的质问，陆玖渊抱臂靠着墙，“虽说是性病医生吧，但这装得也太假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陆玖渊走过去夺下莫景川手中的拐杖。

莫景川倒也不遮拦，他正常的站立原地，笑着从钱包内抽出一叠钞票塞进陆玖渊手中，“得了吧，不吃这套。”莫景川却硬将钱放进去，“实习医生不好过，拿去给导师买盒烟吧，剩下的还能回去给女朋友买点心。”

陆玖渊紧攥着手中的钱，低头看向胸前的标牌：实习医师。

如果失去双腿能换回秦晓文，莫景川愿意那么做，但他更想照顾她，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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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文，咦，今天没住单位宿舍？”秦母错愕的瞧着她，秦晓文的脸毫无血色，由于心脏的强烈痉挛面孔变得一片苍白。

秦晓文的视线不自觉扫向母亲的眉角，一道浅浅的伤疤赫然位于她修长的眉尾，拉出丑陋的弧线，秦母五官端正又颇爱打扮，时常对着镜子端详，忍不住叹气道：“要是有什么遮瑕膏能把这道疤遮住就好了。”

“妈！”秦晓文终于再也忍不住，扑进秦母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出了车祸，秦母心如刀绞，她简直恨不得剁下自己的双腿按女儿身上，她日日对镜望着自己的容颜垂泪，却秦晓文面前强颜欢笑，生怕女儿会有所察觉。

“受了什么委屈，跟妈说，是不是领导骂了，啊？告诉妈，看不敲烂他的头！”秦母火冒三丈的说着，秦晓文的头埋她怀中一声不吭，只是将眼泪鼻涕都使劲抹袖子上，“没事，只是下班路上遇见了个变态。”

事已至此，她又该如何，告诉母亲不过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