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早已知晓的事实,但如今望着这对眷侣,秦晓文仍有种锥心刺骨的痛,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就像黑暗里的一只小兽,她稍有丁点对他的怀念,那只小兽就呼哧哧的从黑暗中跑了出来,正大光明的嚎叫着。≧≦
所有往事像一列火车,轰轰烈烈的向她冲过来,而他穿了件白衬衣,干净利落,阳光透过窗子洒他脸庞上,他的皮肤很白,就如同身上的校服一样,他忽然回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
“喂,老师来了!”秦晓文用手肘撞了下他,他立刻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清澈的双眸死死盯着课本,秦晓文忍不住扑哧笑了,“又耍?”他睁大惺忪的双眼瞪向她。
“卷子往旁边挪挪呗,赶紧的!”他低声嘟哝着,监考老师察觉到异样,刚往这边瞟了一眼,他慌住了嘴。
“还有几分钟下课?”他椅子上挪来挪去的动弹,“莫景川,屁股上长钉了?”黑板前的老师将粉笔头扔来,恰好正中莫景川的脑门,他扭头不满得对秦晓文抱怨,“都是,还不告诉几点。”
“作业写完没?借抄抄呗!”莫景川正要来夺本子,秦晓文却故意藏起来,“偏不!”
“莫景川,给带个肉夹馍!”“要买自己下楼去,懒死了,上个月欠的五毛钱还没还呢。”
“喂,刚才到底是什么歌。”“水木年华的《一生有》”“哦。≧≦”秦晓文靠着书架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撒了进来,艳丽的红霞温柔披他肩上,他的脸半藏玫瑰色的光线中,另一面被昏暗的阴影所遮盖。
“长得很像一个。”他唇畔掠过一丝温和的笑,“像谁?”秦晓文伸出手,用指尖慢慢触摸着他的脸庞,就像用画笔勾勒他的轮廓,“眼睛像,鼻子像,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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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很久了?”莫景川的声音打断秦晓文的思路,“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蘸着水桌上画画?”秦晓文的指尖停留桌上的水迹中,透明液体勾勒出的大致面部轮廓,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
“画的是什么?看看。”莫景川刚探过头,秦晓文却伸手胡乱摸去,一滩水迹前倒映出与画像相似的脸庞,秦晓文抬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淡然得说:“没什么,随便乱画的。”
“两杯柠檬茶。”莫景川挥手向服务员说道。
“不,要杯卡布奇诺!”
莫景川好奇得望向她灵动的眼眸,“怎么忽然喝卡布奇诺了?”
“没有,只是不喜欢喝柠檬茶了。”秦晓文漠然的答,她眼角扫也未扫过莫景川。≧≦
晏阳召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眸中隐约间燃着两簇火焰。
莫景川站店门口,看着晏阳召的车子载着秦晓文扬长而去,他忽然觉得呼吸这样困难,每一次喘息都夹杂着隐隐的痛,好像关于她的全部记忆,都被一层层剥离他的身体。
莫景川慢慢踱步回自己的位置上,他却瞧见有个扎马尾的女孩子坐秦晓文刚才的座位上,他一时气急败坏,正欲走过去,却见一个男孩子蹑手蹑脚走到了她的背后。
男孩子站女孩子身后,他慢慢垂下头,她似乎换了一种洗发水,味道却仍是迷的清香,感觉就像几只蚂蚁他心里爬着,有种异样的酥|痒。她的马尾轻轻扫男孩子的脸庞上,他觉得有些微痒,却痒到了心底。
女孩子似乎察觉到身后有,她蓦地回头,一双怒目半含笑,“莫景川,您老家下次能准时点吗!”
男孩子后退一步,单肩挎着书包,桀骜不驯得昂起头,“话真多,谁让来这么早!”
女孩子吮吸了口杯中的柠檬茶,不满的望向他。
她却不知道男孩子表面看似镇定自若,手心竟已紧张得出了汗。
莫景川摇了摇头,才发现座位上根本一片空白,那个女孩和男孩已悄然消失逝去的时光里,莫景川坐秦晓文曾坐的位置上,椅子还有她的余温,杯内的咖啡还是热的,而她却已投入别的怀抱。≧≦
秦晓文靠车窗上,望着外面掠过的风景,风撩拨她的发丝,吹得她头有些痛,似乎是感冒了。
“那是谁?”晏阳召视线丝毫不离开车前方玻璃。
“一个老朋友。”秦晓文淡淡的说。
晏阳召不再问,他左手握方向盘,腾出右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车窗外的风刮过秦晓文的脸庞,她的手被晏阳召紧攥着,却想起莫景川的那双眼睛,他的欲言又止,到底是想说什么?
如果她继续听下去,是不是就必须拆散他和元媛,那到时候……
秦晓文悲凉的笑了,这样太不道德了,况且,她扭头望向晏阳召,晏阳召则视线不离开前方,手搭方向盘上,淡淡的说:“约了爸妈,一会儿见面。”
“神马?”秦晓文一声尖叫,瞬间将方才的伤感甩至脑后。
“靠,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商量下?”秦晓文喊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反抗是多么苍白无力,试问杨白劳和黄世仁有讨价还加的资格吗?
“不行,不去,不能去!”秦晓文挣扎着赖车上,晏阳召却不会无限制的纵容她,他一把将秦晓文拽了出来,如同对待一袋毫无生命的面粉般,瞬间将她扛了肩上。≧≦
“妹啊,晏阳召,快放姑奶奶下来!”秦晓文拼了老命的叫唤着,但晏阳召视而不见,“这世上可没白吃的早饭,今天这么急着把叫来,给的老情当挡箭牌,就该想到得付出代价!”
“屁啊,这代价也太大了,不划算!”秦晓文双腿不老实的踹来踹去,晏阳召却牢牢抓住她的脚踝,“要是什么都划算,们做生意的早饿死了。”
秦晓文的鬼哭狼嚎丝毫不管用,晏阳召不费力的将她扛到家门口,她还没反应过来,晏阳召打开门一把就将她推了进来。
“妈啊!”秦晓文吼叫着不敢面对晏阳召的家长。
姑奶奶真是彻底玩完了,见了家长,下一步岂不就是领证结婚,不是吧,的大好青春居然要毁黄世仁的手里!
屋内异常安静,秦晓文双手捂眼睛上,吓得合紧双手,一丝指缝也不敢露出。
“晓文?”
秦晓文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缓缓松开手,擦,眼花了吧?
秦晓文彻底放下双手,才发现眼前居然真是她刚喊的妈!
“妈,怎么这儿?”秦晓文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哭腔。
黄世仁啊,果然是吃不吐骨头,连老妈都搬来了!
晏阳召站秦晓文身后,“阿姨,,怎么来了?”他几乎也是惊诧的问。
装吧,个塑料袋,就使劲装吧,还装!
秦晓文恶狠狠得瞥向晏阳召,晏阳召环顾屋内的,有自己的父母,但秦父秦母竟也无故到来。
“妈,她就是晓文。”晏阳召揽过秦晓文的肩膀介绍。
婆婆并不像秦晓文想象中的恐怖,晏阳召的母亲反倒是位保养极佳,气质十足却又相貌温和的长者,她看着秦晓文不由皱了皱眉。
老娘这般姿色,还皱眉,哪点配不上儿子了?
秦晓文嘟起嘴不乐意的瞧着晏母紧锁的眉头。
“她?,就是要和她领证?”晏母质问儿子。
可别,还不想跟儿子领证呢!
秦晓文还未来及开口,晏阳召就微微一笑,“没错,就是她!”
肯定的语气仿佛此生非秦晓文不娶。
“不行!”秦母出乎意料得打断晏阳召的话,秦晓文泪眼汪汪的望着母亲,到底还是自己老娘亲啊!
“晏阳召,是很喜欢,也很希望能和晓文一起,”
纳尼?
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让和这匹狼同床共枕?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的!
秦母不忍拒绝晏阳召,更不舍这个女婿,却终是咬紧牙说了出来,“但是,们俩,真的是没法一块。”
“为什么?”晏阳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