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王兽借道, 初元似一缕青烟化于虚空, 再出现时, 藏在那王兽脖间颔下。
王兽本身便有威压, 不收敛时,修为低的连靠近都不能,不过它这点威压,对初元来说, 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她护着徐清钰,将两人气息牢牢收敛。
借道的王兽对于身上多了两人毫无所觉,继续撕裂空间前行。
王兽鸟头狗身,块头很大,脖子下边的羽毛更是又深又密, 初元和徐清钰藏身在这绒羽中,仿若置身丛林, 身形被遮得严严实实。
当然,虚兽身上的气味不会很好闻, 没有丛林那股草木清香。
所幸,两人都无须呼吸,可以将这股味道摒除在外。
王兽一连撕裂十几个空间, 到达容纳了许多虚兽的虚空后,不再前行。
它按照自己实力, 挑了个略为外围的位置站好,在它之前,还有无数只虚兽。
所以虚兽都视线落到前方, 就算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它们的虔诚。
初元粗粗一扫,发现这些虚兽实力都不弱,实力最低的是王兽,王兽往前是帝兽,帝兽前边,初元看不到,不知道有没有皇兽。
它们将这个虚空占个密密麻麻,犹如漫天星辰。
虚空无穷大,可是一下子堆积这么多虚兽,感觉虚空都变得拥挤起来。
别说是徐清钰,就连初元,也没瞧见过这么多虚兽,有点像是八-九十年代的赶集,街上一眼望去全是人,摩肩接踵,密不透风。
“小徒弟,到我掌心来。”初元给徐清钰传音,并往肩前摊开手。
她怕速度太快,徒弟蹲在她肩上,被她甩了出去。
徐清钰迈开脚,蹲到初元掌心。
初元微微合拢,将小徒弟握紧,身形如轻烟般散开,再出现时落到前只虚兽身前,青烟聚了又散,再聚时落到前方虚兽身上,如是这般,初元在一只只虚兽身上飘过,瞬移般前行。
王兽之后,是帝兽。
遇见帝兽,初元不再如之前那般冒进,而是谨慎的挑选皮毛厚实实力略低的低级帝兽,如此清风附在毛尖,不会引起它们注意。
靠得越近,虚兽越密集,初元头一次发现,荒原之域的帝兽,竟然有如此之多。
徐清钰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怕打扰到初元,更怕惊扰到虚兽。
不过他心底也是震惊的,这么多帝兽,虚空之域的元士对付得了?
还是说,帝兽另有一个战场,荒原是王兽以下虚兽的战场?
初元落到略微往后的低阶帝兽皮毛上,不敢再往前探,再往前,她怕被发现。若只有自己,她自然无所畏惧,可是加了小徒弟,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透过帝兽间的缝隙,初元无法瞧请被虚兽围拢起来的事物全貌,只能瞧见虚幻透明的薄薄一角,胶状无色,里边有晶状物流转,散发着辉光。
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看起来很漂亮。
初元调整角度,以便自己能够看得更多。
调整后,初元瞧见那薄薄一角拉伸,现出半边桃形,像是树叶的上半部分。
初元盯着那半片透明叶子,沉吟片刻,忽然想起流传于虚空之域的一个传说。
传说有道树,生于虚空,无色透明,以空间为食,以法则为养分,所生道果蕴含世界本源,食之可助人掌控法则。
不过道树已有上亿年没有出现过,就连本土元士都只将它当做祖辈哄他们入睡的故事,或者是话本里杜撰出的物种,从未信过它是真实。
初元以前也将它当故事听,可是此刻她却有种直觉,那便是道树。
亿万年难遇的道果出世,莫怪这些虚兽全都汇聚于此。
虚兽虽未开启灵智,但本能知道如何变强。
初元视线在那一只只帝兽身上扫过,对徐清钰道,“我送你回虚兽荒原。”
徐清钰抓着初元,心底惊慌,初元这是让他在安全之地等消息?
不行,他要跟着初元,他怕与初元失联。
初元从帝兽间慎行后退,回到最外围,悄无声息地开了道口子,消失在这方空间。
而初元破开空间的动静,那些王兽全无察觉。
徐清钰也没感知到空间有丝毫波动,几近于真正地无声无息。
显然,初元在空间法则上造诣颇深。
至少比徐清钰要高上不止一筹。
徐清钰意识到这个事实,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凝聚到脑尖,羞得他恨不得将头埋在翅膀下,不用见人。
初元经常夸他,夸得他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妄想自己已经追上初元,可以反过来保护她。
可是初元此时露一手,让徐清钰再次无比清晰意识到,你师父还是你师父,姜害是老的辣。
本来剑意化形,又踏入世界道本源,有些飘飘然的徐清钰,顿时踏实起来。
师父,果然是他的指路明灯。
徐清钰踏实的同时,又有些不甘探头,他死死压住那丝不甘,不敢深想。
回到虚兽荒原,不等初元开口,徐清钰开口:“师父,我要跟着你。”
“太危险,你也看到了,那些都是帝兽,我没把握护住你。”初元断然拒绝。
“我能自己保护自己。”徐清钰立马开口,心道,他果然飘了,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初元依旧没有答应,“在虚兽荒原呆着,乖!”
徐清钰灵机一动,拿出一块朱红玉佩,道:“师父,我可以进入这仙器里。反正我不是仙人,这仙器不会困住我,到时候师父再将我放出来就好。”
初元想了片刻,觉得可行,“好。”
朱红玉佩飘在空中,初元割开道口子,抓着徐清钰飞了进去。
小红鸟正在睡觉,察觉到动静,忙睁眼,视线落到初元和她掌心的蜂鸟身上,讶异道:“初元,你怎么进来了。”
初元落到巽位,将峰鸟放到地上,道:“我在外发现了道果,先将小徒弟送进来。你要不要一道去争争?”
对于道果这样天大的机缘,初元开口就说,无意隐瞒什么。
小红鸟先是一喜,随后想起自己实力,又蔫了,“我就不去了,初元,祝你好运。”
初元点点头,在巽位口设了剑气,将徒弟保护起来,之后对徐清钰开口,“小徒弟,你就在这儿,别出巽位,下边是凤凰真火,掉下去会直接烧成灰烬。”
“昂,师父,我知道。”徐清钰应道。
他此时吃了解药,恢复人形,点头答应时,莫名乖巧。
初元心软了软,不过答应带徒弟一道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剑意化形之后,你还没好好梳理下自身所学,正好趁这段时间闭关。”
徐清钰继续乖巧点头。
初元担心徒弟无聊,从自己肉-身储物戒里取出一堆玉简,道:“这是剑独界第一镜到第九境的理论知识,都说温故而知新,你可以再看看基础理论,印证自己所学,看不能不能有新的收获。”
徐清钰再次点头,一边对初元的关心十分受用,一边又纠结初元这态度,好似自己只三岁一般,恨不得面面俱到,担心他留守家中无聊。
徐清钰在长大与不长大间徘徊犹豫,一会儿暗喜自己在师父眼底还没成人,一边又苦恼自己在师父眼底没成人。
纠结坏了。
初元将自己能想到的都吩咐了后,才转身出去。
徐清钰望着初元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小红鸟在旁问,“小徒弟,你喜欢初元啊?”
徐清钰视线一顿,待初元身影彻底消失后,才收回视线,他若无其事地开口,“我自然喜欢我师父,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徐清钰坐下,开始整理玉简,强迫症似的将它们摆放整齐。
小红鸟凑到徐清钰身侧,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两双翅膀合拢,翅尖互相点了点,道:“是这个喜欢,想啵啵啵的喜欢。”
徐清钰垂眸,遮住眼底神色,淡淡道:“小红鸟,她是我师父。”
“师父怎么了,以为我孤陋寡闻,不知道下界师徒能结为道侣?”小红鸟不以为然,“而且等你俩飞升,下界因果洗除,你俩便不再是师徒了,到时候还想做师徒,你得再次拜初元为师。你飞升后要继续拜师?”
徐清钰注意力落到因果全部洗除上,问:“道侣关系也会自动解除?”
“不,道侣关系不会,血缘关系也不会。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除非削骨还血,不然该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而道侣关系呢,因为缔结契约,有红线相连,这红线是天地为证的,不管到了哪里,红线都不会断,除非两人离了。只有师徒、师兄弟等关系,会洗除。”
“只有师徒关系会?”徐清钰再次问。
“对。”小红鸟点头,“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其实是骗人的,师父到底不是父母。不然下界为何只见徒弟和师父在一起,不见儿女和父母在一起?就是因为,到了仙界,血缘关系断不了,师徒关系自动断。”
“当然,感情这回事,不以天地关系为转移,你愿意一直认师为母,也可以。”小红鸟朝徐清钰眨眨眼,揶揄道,“难道你还真将初元当做母亲了?”
徐清钰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道:“师父对我如父如母,恩同再造,我是不会离开师父身边的。”
徐清钰口风紧,什么都没漏,小红鸟八卦没得满足,“嘁”了一声,“我就看你俩这母子情,能不能感天动地,天长地久。”
徐清钰捏紧手中玉简,道:“小红鸟,我要闭关了。”
小红鸟见徐清钰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嗤笑道:“你就是煮熟的小麻雀,就剩下嘴硬。我就不信,初元给你找了个父亲时,你能忍得住。”
就小徒弟对初元的上心程度,若是纯碎的师徒情,它一辈子都不再写话本。
誓言剧毒!
徐清钰睫毛颤抖了下,不再理会小红鸟,神识探入玉简里。
小红鸟见了,掏出玉简,开始自己的新文。
这次她要换套路,她要从心灵上狠狠虐一波小徒弟。
钰雅从小喜欢元初,却闷在心底不说。
而元初一直拿他当儿子,对他心思完全没有察觉。
元初魅力大,身边追求者不断,钰雅在一个个名为朋友实为追求者的刺激下,头一拍,决定对元初下手了。
他和帝君做了交易,帝君拿走他的根骨,给了他可任意变形以及不死的能力。
他趁元初睡觉时,爬上了元初的床,准备生米煮成熟饭,赖元初对他负责。
可惜临到临了,他胆怯了,他怕看到元初眼底的失望,于是在元初醒来前,他变成了只麻雀。
元初醒来后看到这只麻雀,正好肚饿,捉了将他拔毛去内脏,裹上调料蒸了吃了。
钰雅十分满足,这样也算他和元初一辈子不分离。
钰雅拥有不死之身,被吃后一段时间,又复活了。
他这时冲动过去,恢复理智,本来准备安安心心当儿子,结果正好看到元初追求者告白,而元初说会考虑一下,没有直接拒绝,他再次黑化。
他再次爬床,被睡梦中的元初当成春-梦这样那样。
初次承宠,元初下手又没个轻重,钰雅感觉并不舒服,并没有传说中那般美好,不过因为是和心爱之人结合,钰雅痛苦又甜蜜,觉得人生就此满足。
完事后,钰雅不受控制地再次变成麻雀,这时元初醒来,瞧见床头的麻雀,再次拔毛蒸了。
复活有个冷却阶段,在这段时间,元初答应了追求者,决定和那追求者缔结道侣,因为她觉得,自己都开始做春-梦了,显然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钰雅目眦欲裂,在复活第一时间,夺舍了那追求者,和初元完婚。
婚后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美好,元初不知真正的他是谁,一句一句爱郎称呼全都在他心上扎刺,将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可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只能自己承受。
钰雅后半辈子,在甜蜜与痛苦中度过,就如他与元初第一次结合时一样。
小红鸟在书里狠狠地虐了一波钰雅,好似透过钰雅,瞧见了小徒弟的未来。
她开心地唱歌跳舞,边跳边幸灾乐祸地瞧向小徒弟。
看你嘴硬到几时!
在小红鸟写书徐清钰看玉简时,初元出了玉佩空间。
她用兽筋将玉佩捆了系在脖间,再次破开虚空,回到虚兽聚集点。
初元刚踏入这方虚空,不由得庆幸送小徒弟送得早,现在这儿哪还有之前那般俨然有序的模样,只余一片混战。
无数光球弥漫在虚空中,像是璀璨群星汇聚成河,瑰丽无比——那是虚兽死亡,自动归于虚空的盛景。
像是死亡祭。
在这一片光球中,虚兽和元士正在战斗,尖啸声、兵刃相击声、玉石相扣声、猛兽咆哮声,各种声响刺破虚空,毫无障碍地四处蔓延。
都说声音传播需要介质,虚空是真空,声音无法传播,可是在修真界,这种非科学才是最常见的。
初元封闭耳识,视线落到光球中,道道似流星般的攻击在虚空乱划,又是落到虚兽上,有时攻击落空,在虚空中横冲直撞。
初元仗着自己人小不惹人眼目,避过攻击,在战场中穿梭飘荡。
她视线落到那些与虚兽对战的元士身上,心道,看来虚兽荒原是王兽以下虚兽的战场,帝兽另有高端战场,这些元士,估计都是与帝兽战斗的战士。
他们修为,全在十二境以上。
初元在战场中跳跃,遇见低阶帝兽顺手宰了。
帝兽死后,化作光点散去,留下脸盆大的虚元石飘在虚空。
初元视线落到这虚元石上,迟疑片刻,在玉佩上戳个洞,将虚元石塞了进去。
仙器里的小红鸟:“……”
天降陨石?
徐清钰抬头,视线落到那虚元石上,眼底闪过兴奋,“是师父给我的。”
小剑域一吞,下落的虚元石消失,再出现,在徐清钰掌心。
小红鸟飞到徐清钰身侧,道:“好大。是什么等级虚兽的兽核?”好奇
“帝兽。”徐清钰将虚元石收回储物戒,没有吸收。
这帝兽虚元石能量太充沛,他吸收不了。
他视线继续落到上方,等着第二颗落下。
小红鸟换算了下,换算不过来,不过从那虚元石上传来的能量波动,几近于上品仙石,若对比仙兽内丹,也该是仙君级别。
这,初元有这般厉害?
须知下界飞升仙人,先是凡仙,玄仙,金仙,仙君,仙帝,界君。
初元一个仙人,堪比仙君,天方夜谭吧。
小红鸟感觉自己在看神话,再想想以前对初元的态度,她会不会太不尊重?
那可是仙君!
和她父母一样的境界!
事实上,初元修为是没有仙君界的。
她修为还是初级凡仙,只是她剑道境高。
如果说徐清钰是万界之主,各方面技能点都满级,那初元则是为剑而生,她修为增长得快,剑道境增长得更快。
徐清钰有初元带着,没走过弯路,初元不是,她的道,是她一步步摸索出来的。
她师父在剑道上对她教导不多,更多的还是抚养之恩。
这也是她师父当初那般痛快飞升的缘故,他感觉自己教不了初元什么。
初元靠着万界令在修真界间游历,后来找到了剑独界。
在剑独界,她如饥似渴地汲取剑道知识,这段时期,是她剑道增长最快的时候。
不过,剑独界剑道顶峰也只十五阶,也便是剑域境,想要继续深造,得上仙界,于是初元回到星元界,准备飞升。
若不是天道卡她,她此刻已经入了仙界剑独剑宗。
就算剑大江不游说她,初元也是要入剑独剑宗,一来她剑道基本上是在剑独界学习的,对剑独界有一定归属感,二来剑独剑宗是修剑大宗,是天下剑修向往之所。
初元的经历小红鸟并不知道,她认识初元时,初元就不轻易出手,所以小红鸟对初元的实力没多少认知。
而且,因为她是凤凰,一成年便是金仙,自觉对下界修士有种优越感,毕竟下界修士到了上界,过个几万年,才能达到她这高度。
所以,她面对初元时,是以平等心态相交的。
此时乍然知道初元实力比她成年时修为还高,心底受到非常强烈的震撼。
她仰头呆呆地盯着上方,开口道:“她竟这般厉害?一点都没高人排场。”
“师父那是平易近人。”徐清钰道。
“未免太平易近人了。”小红鸟纳闷不解地开口。
似是想起什么,她沮丧地开口,“初元莫非,也是拿我当幼崽看的?”
不然,怎么这么和气?
徐清钰嗤笑,“你不是说,你未成年么。”
“我是未成年,可是我活了千万年啊。”小红鸟忿忿地开口。
徐清钰懒得理会她。
小红鸟纠结,她以为自己和初元是同等的朋友,结果初元将她当小辈,大骗子!
小红鸟跳到凤凰真火里,自闭了。
小红鸟的纠结初元不知道,她正在帮助虚空之域的元士斩杀帝兽。
小小的初元站在帝兽面前,犹如尘埃与魏巍高山。
尘埃看似微不足道,可是她却拥有锋利的剑,穿过它们肉.身,斩碎它们神魂。
初元的动静终于引起那些元士和虚兽注意,一头上品虚兽狂吼一声,在空中越缩越小,落到初元前头时,只有小猫那么大。
它纵身一扑,爪子一剪,似猛虎下山扑向初元。
“小心——”而在那上品虚兽击向初元时,另一元士也赶到这边,手中花篮往前一递,花朵成环旋转着就想拦住虚兽的攻击。
她后发后至,攻击自然慢了一步,花篮还没赶到小人与虚兽中间,那虚兽已然抓向初元。
初元剑随心动,身前黑剑长剑一排并列,并在顷刻间落到虚兽下颔、额心、四爪、腹部。
若是虚兽不顾这长剑攻击继续下落,这黑剑长剑将刺中虚兽。
虚兽身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扭动,就穿过剑阵落到初元面前,血腥小口距离初元不足一拳头。
眼见初元即将被虚兽吞入腹,那前来救人的女元士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以为这外域友军就要陨落于此。
这时,初元动了。
她额心凭空出现一柄黑色长剑,同时她手中长剑上方出现黑色虚影,那道虚影刺向虚兽腹部。
虚兽爪子一拍,拍碎黑色小人额心的长剑,又以更快速度拍中黑色小人额心,黑色小人瞬间散成碎片,消失在空中。
“道友!”救人的元士鼻尖一酸,而她的攻击终于赶到,击向虚兽后腰。
虚兽扭身,避过花环攻击,却忽觉腹部一疼,低头瞧去,之间一黑色小人落到它腹部上,那柄长剑剑身全没入它体内。
虚兽仰天长啸,同时腹部迸出一股能量风暴,这股能量风暴从伤口处冲出,冲向腹部的黑色小人。
黑色小人在察觉到虚兽肚皮震动时猛地后退,而在她后退的同时,那股能量洪流伴随着血液冲出。
初元后退得不够及时,被那股洪流与血液残余扫到,小徒弟给她做的衣裳上,沾了些许血迹。她太小,血迹太大,这几滴血将衣裳大部分染红,看着像是红衣褪色。
伴随着能量洪流一道而来的,是能刺穿震碎空间的声波,那花篮元士靠得太近,口鼻间沁出鲜血,身形也被能量冲击而站立不稳。
初元身形往后退去,路过那元士时一拎她后领,一道后退。
退到安全之地后,初元盯着手中长剑若有所思。
她好似更强了。
她以为她打不过上品帝兽,但实际上,她能很轻易地斩破上品帝兽的防御。
作者有话要说: 初元: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变得这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