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

布鲁斯·韦恩今早差点就下不了床。

可别误会了, 他只是昨天跟企鹅人的手下交战了一番，人数不多，可是其中一个疯子却掏出了炸/弹，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他避是避过了，却无法避免地被波及了一些, 背部大面积灼伤, 以至于他因为起身就动作而扯动了伤口, 发出一声闷哼。

不过他想他很快就会习惯。

在简单的洗刷过后，布鲁斯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蝙蝠洞。

坐在工作桌前，阿福如常的给他端来了一份早餐、一份黑咖啡和一份报纸。

“谢谢。”

男人头也不抬, 他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眼前的资料上面，以至错过了老管家放下报纸时的复杂神情。

老管家忽然说：“有时候我们会觉得某些东西在当刻很重要，可能其他的东西在当时跟其相比看起来没那么重要，并不代表我们一辈子都不需要它。”

布鲁斯抬头, 不解的看着阿福。

“你在尝试跟我说什么？”

阿福没有解释，只是收拾一下桌面上的东西。

布鲁斯并没有把那番奇怪的话放在心上, 他翻开了报纸, 阅读着昨天的新闻，翻到某一页时,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罗纳尔多与艾薇拉·格林公开恋情！》

扫了标题一眼, 布鲁斯丝毫没有停顿的翻去下一页, 继续阅读。

阿福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些，毕竟哥谭可给不了你什么。”

布鲁斯保持着同样的姿态，直到阿福离开了蝙蝠洞,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一页上，表情看上去很专注，但其实从五分钟前，他就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内心就好像被投进了石子的湖面一样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布鲁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在发现自己无法专心之后，他干脆盖上报纸，端起那杯黑咖啡，面不改色地喝下一口对平常人而言难以忍受的苦涩，彷佛只有极致的苦味才能盖过心里的陈杂。

他现在明白了阿福尝试告诉他的道理。

自从一年前跟艾薇拉·格林分手之后，布鲁斯·韦恩再没有跟别的人交往过，一直保持着单状态，这对布鲁斯·韦恩来说是一件袅不寻常的事，哥谭的媒体都认定了他这个“花花公子”终于在一段感情上栽了跟头。

为了杜绝这种言论，他曾经找过女伴，然而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眼前却不断浮现起跟她相处的种种时刻。

他无法忍受这些回忆一直占据着他的脑袋，那使他分心，因此就算被媒体说三道四，他都沒有再找女伴。

布魯斯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因此他更加需要理智地去控制这些情感，让它像石子一样，随着时间不断下沉，最后埋于沙石之下。

一年是一个不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哪怕现在偶尔在电视机上看见她，布鲁斯都能毫无波澜的跳过。

但是报纸上的那条消息，是一把锤子，将他筑起的高墙一下子敲碎，被仰压着的情感也一次过的涌出来。

阿福认为他应该多为自己着想，但过去就是过去，除下放下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他很快就会适应。

布鲁斯一口气就喝光了那杯黑咖啡，草草的吃完他的早餐便放在一边。

今天公司是不能去的了，就算布鲁斯自己有信心能伪装得很好，也难保不会有人看出了他背上的伤，所以他打算留在蝙蝠洞里测试一下新的蝙蝠衣，昨天那套已经完全不能穿了，却被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计划。

“布鲁斯，我需要你来一趟。”

……

黛安娜给出的地址并不近，不过既然她说到需要他走一趟，详情去到再解释，那么布鲁斯也二话不说就驾车前往目的地。

去到之后布鲁斯才发现不只黛安娜，连另一名正义联盟的成员维克多·斯通都在。

布鲁斯的注意力被房间中央的大型机器夺走，外型有点像九头蛇用来将士兵洗脑的机器，中间有一个座位。

“这是维克多发现到的。”黛安娜看了一眼生化人，用眼神示意他接话。

“两个小时前，我接到一个奇怪的求救讯号，讯号来源就是从这里发出。”钢骨说，“当我来到时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钢骨能够全天候跟互联网同步，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讯号的人，并且在解读之后迅速删除所有相关纪录。

布鲁斯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是什么？”

“这部机器可以让你的意识回到你过去的身体里。”黛安娜说着就翘起了嘴角，“这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这种科技并不属于现在。”钢骨用机械手抚摸着冰冷的机器，眼神跟机器人一样冷酷，“根据零件的先进程度来看，至少是70年之后的科技。”

“这部机器有刚启动过的痕迹，时间跟我收到求救讯号的一刻吻合，所以我估计应该是有人想透过机器穿梭到这一个时空，却中途出现了差错，人没到，反而是把机器传送了过来。”

布鲁斯再次打量了机器一眼，“那未来呢？”

“我不知道，这具有一定的风险，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钢骨解释道，“过去的话，穿越的时间越接近现在，成功率就越高，像向我发出讯号的那个人想在穿越到70年前的现在，他就失败了。”

“刚刚维克多已经检测过了，里面仅余的能源只足够多启动机器一次，而且因为这种能量跟地球上的分子环境不乎，正在渐渐流失。”神奇女侠环抱双手，直视布鲁斯，“你打算怎么处置它？”

她的潜意思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就再没有第二次。

黛安娜的寿命过于长久，令她遗憾的事情都发生在数百年之前，所以这部机器对她作用不大。至于钢骨，他是生化人，按道理说他已经死了，是机械和母盒维持了他的生命，他的意识不过是一串数据，这部时光机并不能传送一串数据到他以前那仍健全的身体里。

所以他们把决定权交到蝙蝠侠身上。

布鲁斯·韦恩犹豫了。

他想改变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八岁那年父母在剧院门口被杀，二是……

他问：“如果我的意识回到了过去的身体，那么我现在的身体怎么办？”

“你不能在过去停留一辈子，布鲁斯。”钢骨看着他，“意识在过去停留是有时限的，当时限结束，你意识就会回到你出发的一刻，也就是现在。”他知道布鲁斯接下来想问什么，于是继续说，“时限是多久，我不知道，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年。”

“布鲁斯。”黛安娜察觉到他的意图，神情凝重，“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男人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行动透露了他的决心——他走近机器，而且坐了上去。

钢肺跟黛安娜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对他点点头。得到了黛安娜的肯定后，钢骨就位，问：“给我一个日期。”

黑发男人看着天花板，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有着许多情绪一一划过：“2011年的10月8日。”

黛安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她以前布鲁斯会选择回到他父母被杀死的那一年，可两年前？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令他要放弃拯救自己父母的生命？

布鲁斯不想救自己的父母吗？自然是想的，八岁的那个晚上，他失去了一切。可是救了之后又怎么样？

杀死他们的，是那个抢劫犯，也是哥谭这座城市。这座罪恶之城还有无数个像那个抢劫犯一样的坏人，马莎·韦恩和托马斯·韦恩活过了那一天，却可能在明天因为另一个罪犯而死。

这么多年过去，父母的容貌早已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虚影，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信念。

就算他回到二十年前，以一个小男孩的姿态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救下他们并不能改变什么，今日的哥谭罪犯继续作恶，人民继续受惊，罪恶的根源仍旧稳固。

没有那件事，就没有今天的蝙蝠侠。

没有蝙蝠侠，就没有现在的正义联盟。

起初他在犹豫，阿福早上对他说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某些东西在当刻很重要，可能其他的东西在当时跟其相比看起来没那么重要，并不代表我们一辈子都不需要它。”

那一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要是蝙蝠侠，他肯定不会这样做，可哪怕是蝙蝠侠都有冲动过的时刻，比如向艾薇拉·格林表白。

布鲁斯曾经想过，如果一切能重来，他不会再冲动，但这是屁话，因为他又作出了一个明知道是冲动却又不得不去做的决定。

“我要开始了，布鲁斯，你必须非常小心，因为你在过去作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着现在。”

随着钢骨的声音响起，布鲁斯闭上了眼睛。

……

“布鲁斯……布鲁斯？”

挽着他手臂的女伴看他好像在发呆便呼唤了几声，布鲁斯眨眼，眼前的景像清晰起来。

此时他正站在一个圆形的大泳池旁边，劲爆的电子音乐几乎把人耳膜震穿，美女们在池边扭动着曼妙的身躯热舞，几名男女半包围着他，举着酒杯，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这座豪宅是他在法国的房产之一，方便他在巴黎时装周的期间邀请一些女模和名流来开派对。

布鲁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真实无比。

他真的回来了，回来两年前的这个晚上。

布魯斯环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但是他想他大概知道她在哪里。

“我离开一下。”

布鲁斯说，说完不等女伴回应就把自己的手从她的臂弯里抽出来，并且把手里那杯根本没有喝过的红酒塞到女伴的手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布鲁斯？！”

他走得很快，不一会便消失在人群里，她想叫都叫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男人的背影很着急。

……

布鲁斯大步大步的走进了屋内，环境立即清静了许多，他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条通向二楼阳台的楼梯，踏上第一级时，他却顿住了。

心脏的猛烈跳动告诉布鲁斯他此刻的紧张和躁动，又隐隐的带着一丝期待。

这么多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实在不常见。

按捺下渐渐变大的心跳声，不作多想，布鲁斯踏上楼梯，找到了那扇门，一鼓作气的推开了它。

凉风吹起他的衣角，一副曾经存在于记忆里的画面重现在眼前。

女孩沐浴在月光之下，头发闪烁着熠熠光泽，双睫微垂，长裙轻飘，清澈的眼眸倒映着整片星空。

坐在栏杆上的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警惕的回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她露出了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惊讶又疑惑。

楼下传来的电子音乐彷佛在渐渐远去，只剩下风的喧哗。

男人与她遥遥对视，少女的容颜一如回忆中美好，只是他对她而言是一个陌生人，暂时。

他迈步向她走去，脚步稳健有力。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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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couldit all again

i know i\'dbackyou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一切能重来

我知道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

——《backyou》-selena gomez

美剧《汉纳娜的遗言》第二季的主题曲，傻脸娜唱的，是老爷番外的灵感，配合歌曲食用更有味道。

只是想让老爷回去而随便编了一个楔机，请忽略bug吧_(:3∠)_

ps.这里是艾薇拉和老爷首次相遇的地方，在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