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工的美杜莎,雅典娜回来之后,你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说吧?如果说出战神的名字,会引发什么后果……”赫尔墨斯略微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并无胁迫之意,却有威逼之感。
“…………”美杜莎虽然不清楚诸神之间的争斗到底怎么回事,但隐隐也从雅典娜和珀耳塞福涅、阿尔忒弥斯等神o的互动之中,稍微了解并猜到过一些。
毕竟雅典娜可说是完全不避讳她,因此她会知道这些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阿瑞斯的后台毫无疑问是神王宙斯,而且搞不好还捎带个神后赫拉、大母神盖娅啥的。在现在这种状况下,雅典娜反抗宙斯不仅是不现实的事,更加是不可能的事。
仿佛猜到了美杜莎在想些什么一般,赫尔墨斯的声音轻柔缥缈了起来,却充满了诚恳和劝慰,“雅典娜本就是宙斯一脉,姑且不说她是否有反逆之心,光是她现在的实?力?就很成问题。
何况自己所庇护的女祭司,被自己自幼一同成长的兄弟玷污,而且还蔑视她的骄傲和尊严,在她的神殿做出亵渎之事,雅典娜肯定不会忍气吞声,但是如果没有发泄渠道的话,对她自身也不好。”
“所以――你应该明白要怎么说,对吧?戈尔工的美杜莎。”如同循循善诱一般,赫尔墨斯格外的有耐心。
“――――是…………海王波塞冬、所为。”她只能咬紧牙关,屈辱地给出这个答案。
因为……她很清楚。
只要她对雅典娜说出阿瑞斯的名字,那么雅典娜肯定会毫不质疑地准备开战,干掉阿瑞斯和他背后的宙斯。当然,原因不一定是为了她,但导火索一定会变成她。
从很久以前,宙斯迫使雅典娜和特莉托格妮雅姊妹自相残杀,到普罗米修斯、潘多拉、赫准斯托斯、喀戎、加尼梅德、堤丢斯――无数相关或者不相关的神与人……
还有雅典娜那些毫无道理被宙斯玩弄、而后丢入战争中,测试她是否有反逆之心的圣斗士――在帕特洛克罗斯、亚齐里斯等人,于特洛伊身亡,小埃阿斯神志尽失、伤及无辜的那一刻起,雅典娜的愤怒已经濒临爆发前的临界值。
如果不是牺牲的那三人,在特洛伊之战后,全员被从冥界带回,当时雅典娜一气之下,就发动圣域对天界的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而到现在,美杜莎和她两位姐姐的遇袭,使得雅典娜再次被宙斯放上了抉择天秤两端的局面。
假如美杜莎说出阿瑞斯的名字,圣域和天界一定会开始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而且搞不好海界和冥界也无法置身事外……但是那样,就会变成尸横遍野的惨状。
雅典娜是极为刚强、骄傲的女神,要她在男神庇护之下,屈辱地活着,受他们保护――她宁可自我毁灭。
何况,虽然美杜莎看出波塞冬对雅典娜有好感,但却不知道那个限度在哪里,所以她不敢赌波塞冬对雅典娜的感情有多深,只能采取最稳妥的措施。
因为雅典娜曾说过,除了“神品”最有保障的赫准斯托斯之外,她不相信希腊男神们的所谓“感情”。更别提“爱情”了。
但不管怎么说,与波塞冬为敌、比与整个奥林匹斯为敌要好得多,至少以雅典娜来说,绝对不会吃亏。
而且,美杜莎宁可圣域与海界开战,也不愿雅典娜以“成为他的爱人”这类卑微的条件,和海王交换协助的代价――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和海界开战!
何况她认为不止是自己,就连其他的圣斗士也会这样想。
可是那时候的美杜莎,根本没想到继海王波塞冬之后,遭殃的就是冥王哈迪斯,而冥王哈迪斯之后,就是她拼死也想要守护的女神――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就是这个道理了。
而如果当时她说了实话,那么也有了多一分勇气和多一份理由的雅典娜,联合起波塞冬和哈迪斯的话,未尝没有和宙斯一拼高下的实力。
可这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
“既然你明白的话就好……――呃、唔!?”就在美杜莎视线茫然地扫视过来时,飞翔盔和飞翔靴的力量仿佛瞬间丧失一般,赫尔墨斯突然从飘浮的空中跌落,狼狈不堪地栽倒在神殿石板上。
“你――!?”铠甲和发丝都沾染上了一些灰尘,赫尔墨斯愕然且费力地从地上站起身,却似乎受到好几倍重力压身一样,身体摇摇晃晃无法站直,只是怔怔地凝视着美杜莎的双眼,随后慌张地移开视线。
“魔眼……!?竟然是宝石级别的束缚魔眼――雅典娜身边究竟还聚集着多少能人?啧,要不是她势力衰微至此,说不定我还……”
在美杜莎听来,完全无法理解的词汇,赫尔墨斯却仿佛带着极大震撼和错愕一般,连自制力都失去了似的轻喃出声。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赫尔墨斯又立刻恢复了正常,并将一条紫红色的、像眼罩一样的东西随手扔了过去,凉凉地说道,“戈尔工的美杜莎,你的眼睛能使他人无条件石化。相信你应该也发现自己这特异的能力了吧。
要知道,可不是每一位神o都像我赫尔墨斯一样,具有如此优秀的对魔力的。如果不想你尊崇敬仰的女神,也变成地上那只小鸟一样的话,就戴上这个‘魔眼杀’,不论何时都不要将之解下。”
“…………??”虽然她并不是很明白赫尔墨斯在说什么,但至少明白,自己的眼睛会对雅典娜造成和那个石化僵硬的小鸟一样的后果――仅此一点,她就不会再有任何迟疑,尽管那个赫尔墨斯是满嘴谎话的骗术之神,但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也说谎骗人。
复杂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将“魔眼杀”眼罩戴上的美杜莎,赫尔墨斯抿了抿唇,转瞬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阿瑞斯一回到奥林匹斯的战神神殿,就开始乱砸东西,搅得鸡犬不宁不说,只要靠近战神神殿的神,几乎都被他迁怒了。
于是,闹腾到最后,只剩下爱神阿芙洛狄忒去救火了。
走进战神神殿,看着已经没东西可砸,就开始砸自己神衣的阿瑞斯,总是以柔情似水一面、面对他的美丽爱神放柔声音,“阿瑞斯,你怎么了?”
看到阿芙洛狄忒,阿瑞斯啪地丢掉神衣的头盔,靠着墙角坐下来,几乎可说令所有奥林匹斯神都瞠目结舌的态度,以一种近乎微弱的语气开口喃喃自语――
“喂、阿芙洛狄忒,我真是个傻瓜……明明知道不管怎么做,她都不会看我一眼,还这么愚蠢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听到阿瑞斯的话,阿芙洛狄忒的眼神阴冷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正常,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诉说。
“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只有我像傻瓜一样,傻乎乎地跟在她身后,哪怕她恶言相向,也从不放在心上。可她却为了拒绝我的求爱、而向父神请求成为处女神――她那么讨厌我……那么厌恶我吗……为了拒绝我,竟然去做处女神!!”
当年,在雅典娜帮助下,流落在外的火神赫准斯托斯回到奥林匹斯圣山之后,由于赫准斯托斯和雅典娜走得极近,看上去也颇为亲密――
虽然身为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很清楚那个战争女神的心理构造当中,搞不好没有“爱情”这个零部件,这也是一开始她俩不对牌的原因。
毕竟雅典娜对那些男神完全没有丝毫兴趣,甚至也不和其他的女神在一起探讨哪些男神比较俊美、哪些男神比较优秀,简直就是个怪胎!搞不好就是个性冷淡!
――但并不聪明,甚至有些迟钝笨拙、单纯粗暴的阿瑞斯却并不了解。
因此他嫉妒到甚至公然挑衅、侮辱殴打赫准斯托斯,最后则变成了满圣山都鸡飞狗跳的不对牌死掐――毕竟赫准斯托斯可是记仇到了连自己的母亲赫拉都敢阴,何况他这个血缘都搞不清的兄弟。
然后,在智慧女神特莉托格妮雅回归奥林匹斯圣山之后,没过多久,奥林匹斯山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雅典娜,成为我的伴侣――为我生孩子吧。”
阿瑞斯一边强硬地这样说着,一边试图侵犯从惊愕转变为愤怒的雅典娜――结果理所当然,由于武力值不如雅典娜,反被一顿狂扁,随后她便与他可说是单方面决裂了。
阿瑞斯强暴雅典娜未遂反被痛揍这件事――在圣山上可是一下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就连宙斯都差点没忍住,给自己这个蠢儿子一记雷霆霹雳,直接雷焦了事――要知道雅典娜那就是个一点就着的“无限连发炮仗”,跟阿波罗那个不分还击对象乱砍人的“无差别割草机”比起来,还要糟糕!
于是,就这样,雅典娜向宙斯请求成为处女神,并当着所有奥林匹斯诸神的面,向冥河立下誓约――终身不再婚嫁。
当时阿瑞斯的表情简直可说是晴天霹雳、呆若木鸡。
而赫准斯托斯的反应更奇特,直接冲上去一拳把阿瑞斯揍翻在地,随后不发一言扬长而去。阿瑞斯竟然也没有反击,只是怔怔地躺在神殿的地上,望着天花板一副无法置信的受伤神情。
从那以后,战神阿瑞斯和火神赫准斯托斯,就开始三天两头掐架――一个上蹿下跳寻衅滋事、一个不动声色隐忍偷袭。
加一个动不动抗议宙斯这不合理那不得劲、然后就起来造反砍人的光明与艺术之神福玻斯?阿波罗。
外带一个爱凑热闹、时不时上圣山来,刺激一下宙斯并不粗壮的神经,提醒他“您的神王宝座哥哥我还惦记着哟”的海王波塞冬。
――――就够神王宙斯苦恼头疼的了。
这也是后来宙斯逼着赫准斯托斯和阿芙洛狄忒成婚,还在赫准斯托斯与阿芙洛狄忒婚后,干脆利落把雅典娜打发到大地上,去掌管大地权限的原因。而阿波罗和波塞冬没过多久,也被宙斯找了个由头,一起被发配到特洛伊,和艾亚哥斯修城墙去了。
搁大地上闹去吧,少在老子眼前折腾!瞎吵吵什么都给老子滚!――宙斯那充满了怨念气场的一纸调令,无非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着阿瑞斯越来越激昂恼怒的咆哮式宣泄声,阿芙洛狄忒微微皱起了眉。
你越做那种事,她就会越恨你、越厌恶你――这种事,阿芙洛狄忒绝不会说。她不可能会提醒阿瑞斯,这种旁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
她只会掩饰起恶意,以温柔的语气安慰阿瑞斯说,“那是因为你做的事还不够引起她的注意,你知道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神,那么能够吸引她注意的,肯定也都是一些惊世骇俗的事。”
因为,尽管拥有无数的情人,他却至今都没有娶任何一个女神,全都是为了那个从来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的可恶雅典娜!
而她却只能嫁给丑陋孤僻的火神赫准斯托斯,整日饱受其他女神的嘲笑!即使阿瑞斯对她再怎么特殊,她也只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甚至连她看中的美少年那希索斯、阿多尼斯,都宁可跑去艰苦的圣域做圣斗士,也不愿成为她的爱人……那个自负又自大的女神有什么好!?引得那么多男神和男人为她神魂颠倒,而她却不屑一顾、甚至是弃如敝履般对待男神们的爱情!
可恶的雅典娜……该死的雅典娜――可恨可憎的家伙!!如果她赶紧死掉的话就好了!!!
正因如此,阿芙洛狄忒才故意去争夺金苹果,设计特洛伊王子帕里斯诱拐双子星的妹妹――“希腊第一美女”海伦,借此引发特洛伊之战,按照宙斯的主意,放出那个“亚齐里斯将会成为攻落特洛伊的关键”等等虚构的预言!
不然,如果那些预言是真的,早在亚齐里斯出生时,就应该由先知们预测得知,而不是等到他九岁才犹如疯草一般开始四处蔓延,逼迫得亚齐里斯的生母海洋女神忒提丝――甚至将他男扮女装藏起来,也不想让他接触会导致他死亡的战争。
而鼓动宙斯将特洛伊之战,当做一场试验雅典娜是否有反心的游戏,将她的圣斗士投入那场不义之战,一一折磨虐杀,也是阿芙洛狄忒提出的建议――
假如她拒绝,那么就格杀!假如她反抗,那么就格杀!!假如她敷衍,那么就格杀!!!假如她抱怨,那么就格杀!!!!对于天界而言,她不过是个代言者罢了,杀多少都能补充多少!!
宙斯当时看着阿芙洛狄忒那副被憎恨扭曲的丑恶尊容,反倒笑的格外开心。可阿芙洛狄忒却还以为,宙斯是因为她提出的聪明计谋才笑。
阿芙洛狄忒其实并不在乎宙斯是否在看自己的笑话。她只在乎能否折磨到自己的仇敌――就算雅典娜接受了全部的条件,但如果雅典娜所珍惜的那些圣斗士死于特洛伊之战,看她还能总是一副高傲的态度,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
但是谁想到,竟然连一向阴沉死寂、绝不买帐的“铁板”冥王哈迪斯都给雅典娜特权!让她将自己死去的圣斗士带回人间!?
而且……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宙斯似乎并不喜欢完全的胜利,反而更喜欢慢慢折磨对手――就像猫逗耗子,总要抓住它之后又放走,然后又抓住逗弄,这样循环往复。
也因此,他才会默许、甚至提示雅典娜,去冥界带回自己阵亡的圣斗士们。尽管那种提示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哈迪斯头上,让雅典娜恨他恨得牙根痒痒。
尽管宙斯确实对于自己手中的权力紧抓不放,但似乎他也对雅典娜的底线在哪里非常感兴趣。而且像雅典娜那种难以征服、只会不断暴力式拒绝,并且愈发强硬刚烈、持续反击的剽悍女神,比起柔弱顺从只会以哭喊来反抗的女神们,更能引起男神们的兴趣。
只要想到这一点,爱神的心中就有一种升腾而起的怒意和屈辱。
我比雅典娜美丽温柔、娇柔温存何止千万倍,可我却被迫嫁给那个又丑又瘸的火神……!而雅典娜却能博得那些雄性生物的尊重和仰慕――?
……凭什么!?那些都应该是属于我这天地间最美丽的结晶、爱与美之女神阿芙洛狄忒的才对!!
竟然夺走原本属于我的光芒和荣耀,简直不可饶恕!
但是,看着伏在自己胸前沉沉睡去的阿瑞斯,阿芙洛狄忒只觉得内心慢慢开始变得柔软。
这个可怜的傻瓜……只会用掠夺和粗暴的方式去爱人的笨蛋――
总是碰得满头包,却从不知道何为认输和投降,即使撞上传说中冥界的叹息之墙,恐怕他也会撞得头破血流都绝不妥协吧。这种执着又专一的性格,才是他最吸引女神们的地方。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质朴而又纯粹,所以她才没办法放下他不管。
如果他爱着的……是我该有多好。
只要这样一想,憎恨嫉妒的火焰,就更加猛烈地在她内心燃烧了起来。
绝对――――要把雅典娜从这世间消除抹杀!!
阿瑞斯甚至不记得那是多久以前的记忆了――也许是几百年前?亦或者是赫准斯托斯没有来到奥林匹斯之前?
……总之,那是久远到了他都快忘记、却又绝不会忘记的回忆。
姐姐、姐姐――
别跟着我!烦死了!不准叫我姐姐,滚一边去!
我不要滚一边去,我就跟着你――你为什么生气?
我才想问你,你把我的宫殿门口的侍卫们都打成猪头干什么?他们招你惹你了?
他们不该接近你和你说话,你竟然还对他们笑!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的!
谁是你的!死小鬼――!
砰!
嘶!好疼!
还有我花园里阿波罗帮忙栽种的花卉和树木,阿尔忒弥斯送的牡鹿绵羊什么的突然都死光,全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你光顾着照顾它们都不理我,所以毁了它们不就好了,那样也不用费心去照顾了。
什么德行啊你这是?嘁,小孩子的独占欲,你快点长大吧好不好?难不成你还缠着我一辈子?别说你将来要娶老婆,我还要嫁人呢!
不准你嫁给别人――如果你敢嫁的话,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杀了他!
行了行了,瞧瞧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俗话说要钱不要脸,要脸不要钱。你得知道没有生存能力,没有自保能力――那叫啥?百无一用是废柴!只会跟在女神后头跑,死没出息。
死没出息……死没出息、死没出息――
盘旋在他耳朵里的,只有这一个词。
所以他才一直不怎么搭理别的女神,甚至不去接近她们,但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却来者不拒。一方面是因为苦闷,另一方面则是出于某种替代心理。
然而正是因为这一点,雅典娜对他的最后一点温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她最痛恨厌恶的,就是肆意玩弄女性,随后不负责任地丢弃她们的男神。波塞冬如是,他阿瑞斯如是。
没有人教过他爱情应该忠贞,没有人教过他对待爱人必须温柔,没有人教过他不能随意伤害别人――
就算有人教过,但在奥林匹斯圣山,从没有一个男神会对爱情忠贞,从没有一个男神在抛弃女神的时候温柔,从没有一个男神另寻新欢时不会伤害旧爱。
他又怎么可能、怎么学得会,那些宝贵的品质和感情。
毕竟连宙斯――他们那位伟大的父神,都是一匹男女通吃的种马。前一秒还可以对这个女神情意款款,下一秒就可以将之抛弃把另一个女神、甚至是男神拐上床。
上梁都不正,下梁怎么可能不歪。
因而,他也只会笨拙地用掠夺和暴行宣布自己的爱,宣布自己的占有权。然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被拒绝。
然而即使被拒绝,他也只会奋不顾身地一次又一次试图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像个怀抱珠玉却无法送出,只能傻傻地一次又一次试着递给对方的笨蛋一样。
简直……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的爱情方式――
因为,除了这种表达方式,别的……他不会。
在感情上,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只会紧紧地抱着自己重视的珍宝不放,不让任何人碰,不让任何人夺走。
假如有人胆敢伸出手碰自己的东西,那就杀死对方――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然而,这究竟是谁的错?
恐怕……没人能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