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ACT.45 不合时节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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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做奇怪的梦了。以前在圣域的时候,也经常做梦。不过因为有阿释密达在,所以――――

来到冬木市之后,她依然在做梦。梦到的无非就是切嗣的过去、还有士郎、藤姐的过去什么的。

后来还加上了由伊和法伊对阿修罗王和那什么露大人的尊敬和憧憬的梦、甚至包括葛木作为七夜一族时的过往、以及依莉雅思念她的母亲爱丽丝菲尔的梦。

………………真的很恶心。那种仿佛透过梦境去探寻别人隐私、窥视他人内心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简直想吐。

“――――――――――”只不过这一次,梦境虽然真实,却完全没记住。只是模模糊糊有一种印象,就像是记忆的碎片……那种感觉。

在圣杯战争期间,master和servant之间,通过联系是可以窥视到彼此的记忆碎片,然后以“梦境”的形式呈现出来的。但是尽管没记住那个梦的内容,她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判断,那绝对不是库夫林的记忆。

因为那个梦境里充满了孤寂、痛苦、悲伤、嫉妒、愤怒、憎恨、绝望――等等负面黑暗的情绪。不可能属于那个吊儿郎当却坦率直白的“好色打架白痴(……)”。

“…………醒了吗?”突然有人在她身边说话,纱罗猛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双异色瞳,正平和地注视着自己。

“你还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我在旁边、你还能睡得那么熟。”

“……嗯?”刚睡醒有些低血糖、因而呆呆的纱罗茫然地看着他。

“啊,不……我是想说,这对我而言,或许是件好事。说明你在一定程度上对我的信任。”安翰斯慌乱地移开视线,眼神飘移来去。

“我可从来不会选择需要我时刻去防备的同伴。即使只是暂时的也好。”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完全不注意所谓形象的纱罗漫不经心地说。

听到她的话,安翰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紧绷的脸上神情略微柔和了一些。

“话说回来,为什么是你来叫我起床?士郎呢?由伊和法伊呢?”

听到纱罗的问话,安翰斯一怔,蜜色的皮肤竟然略微闪过了一抹疑似为红色的尴尬表情。

“…………”

“喂?安翰斯??”

“……呃,没什么。”某骑士迅速别过脸。

[什么啊那个反应!我是怪物吗?!]

[……我连吐槽你的力气都没了……可怜的复誓骑士。]里人格喃喃自语地感叹道。

[谁比较可怜啊!!=皿=]

慢吞吞地收拾好之后,纱罗却发现安翰斯竟然还在走廊上等自己。[――这家伙都没事可做吗?]她忧郁地想。

刚准备说什么的她在看到安翰斯以一副困惑的神情注视着庭院,和庭院随风飘进来的花瓣时,就明白他为什么杵在这里了。

“这种花――日本的国花,应该是在春天盛开才对,那么为什么现在……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安翰斯不解地注视着悠悠飘落的嫩粉色花瓣落在走廊上。

“……是法伊用魔法弄出来的。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这么做。”纱罗的表情,平静得让安翰斯觉得异常。她竟然没有笑着吐槽自己,实在是很怪异(所在:你被虐出习惯了吗……)。

“切嗣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这里,旁边摆着一盘樱花团子,一边喝着梅子昆布茶、一边眯着眼赏樱。可惜的是……他是在冬天去世的。没能看到第二年的樱花。”

“……切嗣……?”依然茫然的安翰斯重复了这个词,随后反应过来似的微微颔首,“是――卫宫小姐和卫宫先生的养父对吗?”

“是啊。是个为了理想可以牺牲一切,想要成为正义的英雄、最后却只能选择背弃一切……然而从未后悔的、天真到让人想痛揍的大笨蛋。”

还没等安翰斯反应过来她那一长串在说什么,纱罗就伸了个懒腰,不快地说,“唉唉……真麻烦啊。只要看到这个不合时宜的樱花,就意味着又要去祭拜切嗣那个糟糕的家伙了。”

没有接纱罗的话,似乎为了转移话题似的,迟疑了一下,安翰斯开口问道,“卫宫小姐,你讨厌saber吗?”

“哼哼……怎么会,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哼哼……喜欢得恨不得对他实行剥皮抽筋放血碎骨片肉吸髓之刑、才能表达我的喜爱之情呢。”顺着安翰斯的话转移了那个和晴朗天气完全不符的阴沉话题,纱罗阴阳怪气地森森笑道。

安翰斯则似乎对她的话感到好笑似的摇了摇头,“果然是这样。卫宫小姐,你那么喜欢说反话吗?”

纱罗狠狠瞪了他一眼,“有功夫猜我心里在想什么,不如去猜猜瓦勒契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随后,看着那纷扬而下的樱花,似乎陷入沉思的纱罗有些神情恍惚地低语道,“不合时节吗……跟我的立场和处境、还真是相似啊――”

“……?”

“话说回来,你这两天最近脸上表情丰富多了啊?有喜事?”纱罗眯细双眼,准备再以此为由大宰安翰斯一顿,让他的荷包出出血。

“…………绝对没有。”安翰斯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口袋――里面是已经可说是空空如也的钱包。摇头。再摇头。

“你那个停顿是怎么回事呀喂!”纱罗突然停下,有些头疼似的抓了抓头发,嘟嘟囔囔道,“说起来……之前那个梦,好像只有一个名字留下来了,是什么来着……”

“?”

“…………willudy…………?还是wellad来着?”纱罗挠了挠脸,最后却干脆地放弃了,反正只要是梦里知道的东西,对她而言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安翰斯的脸色有些、仿佛大梦初醒的那种怪异。

“……没啥。只是有点奇怪罢了。”彻底无视安翰斯的反应,她向客厅走去。

◇◇◇◇◇◇◇◇◇◇◇◇◇◇◇◇◇◇◇◇◇◇◇◇◇◇◇

吃早饭的时候,看着士郎那副完全在走神的德行,纱罗终于忍不住了。

“士郎,你还行不行?不行换人――你都把味噌汤盛到照烧鲑鱼里了!还有那个是蚝油调味料,不能加到山药酱汁里吧!”

“……唔……?呃……喔,对不起……”完全没干劲的回答。

“………”

发现纱罗放下碗、以可说是能杀死一头熊的凌厉视线瞪着自己,士郎搓了搓已经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强打精神说,“只是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咦?士郎也做梦了吗?”

“也?”

“什么呀,很平常嘛。如果是士郎的话,即使做梦也完全没问题的。”纱罗顺利地转移了话题。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士郎只有沉默。

士郎所说的“以前的梦”,其实就是十年前火灾的记忆。因为无法忘记,所以过去经常做噩梦。但是那种心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抛开,重新站起来。

“士郎,有食欲吗?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纱罗笑眯眯地从他碗里挟走了一块培根煎蛋。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以那为借口把我的饭抢走啊!”士郎立刻把碗护起来,警惕地瞪着她。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我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有魅力喔。现在的女生都喜欢纤细型的男生。”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哥哥,我觉得纱罗你再可爱一点比较好。”

“可爱禁止!!!别用和那个万人迷一样贫乏的词汇形容我!!!!=皿=”纱罗的筷子唰地飞了过去,并且很准地擦过士郎的耳朵钉在了墙上。

“……= =|||纱罗,我已经可以确定了,你非常、非常讨厌天宫同学……他被你揍那么多次还没有被杀掉真是幸运。”

看了一眼插在墙上还在嗡鸣震动的筷子,士郎突然悲哀地觉得自己心脏强健性是不是太好了。正常人遇到这种不正常的事,一般不是都应该晕过去吗?

已经习惯餐桌上的斗嘴的由伊和法伊基本对此视而不见,安翰斯则似乎在强迫自己习惯,因此就显得安静得过头的阿托利斯格外显眼。

“作为你提到让我倒胃口的人的惩罚,以后只要我在――家里的两餐就全部由我负责!”

………………………………………………………………

全场寂静。唯一正常的只有安翰斯和阿托利斯两个。

而阿托利斯是彻底无视他们这边的任何谈话内容,只是闷头吃饭。所以提出疑问的人就变成了安翰斯。

“为什么不是三餐?”安翰斯疑惑地问。

“笨蛋!早上我起不来!”纱罗环视全场,发现不论是士郎还是双子,个个都在逃避和自己的视线相对。

“干嘛?对我做饭有意见?”

“如果说有意见,会先被你绞死吧……= =|||”士郎一脸菜色、绝望地喃喃自语道。

“嗯,知道就好。”纱罗满意地点头。

安翰斯似乎对此颇有兴趣,对士郎说,“卫宫小姐做饭有什么不妥吗?”

“是没什么不妥,但是――怎么说呢……”士郎的表情看上去很黯淡、很痛苦――安翰斯怀疑地想,她做的菜有那么恐怖吗?

士郎悲戚地解释道。“纱罗做的料理说好听一点是独创,说难听一点就是怪东西……”

“你想想看,在盐烧秋刀鱼上淋上炖肉酱的炖鱼杂烩……纱罗说那是有着冬天味道的特别料理――那道菜还真是有冬天的味觉啊!对于喜爱清淡和食的日本人而言,那根本是挑战味觉极限的料理……!”

“……= =……”似乎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安翰斯有些困扰和茫然地看着士郎。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想象在盐烧秋刀鱼上淋上炖肉酱的炖鱼杂烩是什么味道。

“还有在包着栗馅的日式点心上挤一大堆美乃滋,或是给烤乌贼淋上炼乳,给加了芥末的土豆浇上西式调料,甚至多余地往豆腐味噌汤里撒红豆馅……恶呜,只要一想到那些地狱料理我就――”

“我听到了哟~~士·郎·~”纱罗微笑着磨牙,手中重拿的筷子再次蓄势待发地瞄准了士郎。

“唔蕖∷谆八档母羟接卸悦嬗猩绰蘼稹笔坷傻谋砬楹苣芽矗15套白魇裁炊疾恢赖难勇裢房汲苑埂

(所在:你那是哪里听来的俗话……)

“如果说料理手艺这么烂的话,那么你为什么长着张看上去很会做菜的脸?”阿托利斯在旁边凉凉地开口。

“长什么样子又不是我自己能选的――等下,你对我的脸有意见吗!还是对我的料理手艺有意见?!”

“ホエ(hoo)?看你那副自信的样子,我还以为没有能难倒你的事情呐。”阿托利斯的表情看上去像在微笑――

[不,绝对是在笑!]她在心中恶狠狠地断言。

[你根本就是被这个骑士王吃的死死的嘛……]里人格的声音充满了同情和看好戏的成分。

“呐、纱罗酱,你看电视。又报道了瓦斯泄露事件呢。”

纱罗转向电视,画面上打着“瓦斯漏气意外、连续发生”这段字幕。

新都好像出了重大的意外。事发现场在一座商业街的大楼里,在里头的人全都陷入了缺氧以及意识不明的病危状态。虽然是当作瓦斯漏气引起的意外,不过同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

纱罗当然知道那是圣杯战争中的servent做的,但是――“别人的生命会怎样,我怎么知道。”之前在洋馆看到类似的新闻,当由伊问她要怎么处理的时候,她冷淡地做出了这样的回应。

如果不让谣言和不安扩散到最猛烈的地步的话,瓦勒契亚那家伙会在这里一直潜伏着直到恐慌达到他出现的地步――而那时候搞不好圣杯战争都已经结束了。

没有servent的协助,怎么可能干掉那个让真祖之王朱月出手才干掉的变态!她一不是super man二不是蜘蛛侠三不是咸蛋超人的!

“很在意刚才的新闻吗,安翰斯。”看到安翰斯微蹙眉头,纱罗问道。

“…………不,没有。我只是想、意外是在新都发生的话,那还蛮近的。”虽然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那双漂亮得不像人类会有的异色瞳还是流露出了愤怒。

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有人被袭击这种事,恐怕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打击。

卫宫家的宅邸和纱罗一直在使用的洋馆都位于深山町,和新都之间起码隔着一座桥,安翰斯找那样的理由实在太蹩脚了,但是纱罗也懒得拆穿他――又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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