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拳头,夏严直勾勾的看着夏东理,什么意思?爸知道了?难道妈不是第一次出/轨
难道余默然的出现,是那个男人指使的?
夏东理叹口气,眼角湿润,这样的事让他如何开口?可老婆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失去儿子吗?
是啊,他已经失去夏瑾了,失去妹妹了,失去一切了,不能再失去夏严了。
“小严,有些事,爸……爸想告诉你,”夏东理坐在沙发上,原本挺直的背有些弯了,生活的压力不算什么,梅芳的背叛才是要命的。夏东理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想着,该怎么告诉孩子,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夏严走过去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热水,塞进老爸手里。
“在你妈拘留的这段时间里,余孝经常去看望,余孝是余默然的父亲,父女俩长得很像,”夏东理一直看着前方,转动手里的杯子,仿佛这样做心里能暖起来似的,脸上的皱纹也湿了:“你妈跟他走了。”
不仅仅走了,还开房了,夏严全都知晓。
“你为啥不说话?不信对不对?我也不信,风雨同舟十几年了,老了老了,居然要分开了,”夏东理苦笑,杯子都送到嘴边了,忽然想起这是余默然煮的热水,顿时苦涩起来,难受的无法呼吸,沉重的放下杯子。
“爸,对不起,我不能跟你。”
“为啥?”夏东理以为听错了,猛地看向儿子:“你……你还要考大学呢,家里乱糟糟的,跟我一起搬出去吧,等你考上大学,爸就陪你去,只要有爸爸在,咱们到哪都能活的很好。”
“是吗?”夏严阴嗖嗖的笑了,甚至乐出了眼泪:“到哪都能活得很好?爸,你想把房子留给妈吗?”
夏东理:“……”
“还不说实话吗?”
“你都知道了?”夏东理往后靠去,望着褪色的天花板,脸也湿润了:“是夏瑾说的?他恨我,我一直都知道,我没能兑现供他上学的承诺,所以,把房子给他了。小严,爸有手有脚,以后给你买一栋比现在更大的房子好不好?”
“爸,你知道宏远超市的老板是谁吗?”
浑身一顿,夏东理眼神闪烁:“是宁辉的?怪不得你妈告他贪污都没事,原来他就是老板,为什么不说呢?怕我们借钱不成?我……”
“别说了,真正的老板是夏瑾!我亲眼看见的,”夏严嗷的一声喊出来,红了鼻尖。
泪流满面的夏东理震惊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呀?”
“不信你去问宁辉,现在夏冬莹也是经理了,以他们的能力,怎么可能当超市经理?你好好想想吧。”
“不可能!”
“还不信?夏瑾已经送宁辉一辆车了!我刚才回来时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醒醒吧,夏瑾今非昔比了,还能在意这栋房子?”
夏东理抿着唇,手抖的很厉害,整个人摇摇欲坠。是啊,在警局时夏瑾身边围着很多人,似乎都听他的话,还有欧阳修迟!对啊,他们又是朋友了?怪不得轻狂了,原来夏瑾在花他的钱。
“更何况,这房子早就被夏瑾过给妈了,妈很心疼余默然,打算给她。”
“什么?你从哪听到的?”夏东理猛地站起身,忽然一晕,又坐了回去:“不可能的,这是他妈跟我一起努力买的房子,他怎么会送给阿芳?我不相信,我死都不相信。”
“我亲耳听见妈对余默然说的,当初夏瑾为了跟爸断绝关系,求到妈头上,只要事一成,他就把房子送给我。”
“先不说夏瑾,”夏东理不想再听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夏严:“你跟我走吧,看来阿芳心里只有余默然跟余孝了。”
“不,凭什么让我离开?这房子是我的!”夏严推开夏东理伸过来的手后,又抓住了他的手:“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不甘心而已,这房子是爸的,要么给夏瑾要么给我,怎么可以给余默然?”若是失去爸的支持还怎么念书?夏严觉得自己今天很糟糕,情绪几度失控:“爸,给我点时间,拿回房子后我们一起生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你半辈子的心血,我必须拿回来。”
夏东理已经没有主意了,夏瑾的背叛,梅芳的欺骗,余默然的企图,夏冬莹的隐瞒……一桩桩一件件通通被夏严拉下了遮羞布,鲜血淋漓,他快受不了了。夏严搂住了夏东理的肩膀,眼里闪着诡异的光:“爸,别怕,我会孝顺你的。”
“好,好儿子,爸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了。”
……
才一个多月而已,能有什么感情?
梅芳斜眼旁观,任由余默然哭成泪人,不耐烦的看向护士:“什么时候可以走呀?”
“现在就可以走,记得……”
“行了行了,不用嘱咐我全懂,”梅芳归心似箭,哪有心思陪小护士饶舌,这人真讨厌,坐在旁边像监视似的,令人不爽。梅芳站起身,捅了余默然一下:“要哭回去哭,你丢不丢人?”
“妈!”不是你打胎,你当然不心疼,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有感情好不好?
梅芳翻个白眼:“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比什么都强。我这辈子就是太傻了,看中爱情,你瞧瞧我过得是啥日子?想吃吃不上,想穿穿不上,我告诉你余默然,你必须嫁给有钱人,穿金戴银,风风光光的我死也瞑目了。”
余默然再次痛哭流涕,跪在床上:“妈,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乖,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护士目瞪口呆,哪有这么说话的妈呀?简直三观不正,把女儿当什么?石头吗?没有感情怎么活?僵尸婚姻吗?电视上经常播继母杀前妻儿子,虐打前妻女儿这样的新闻,恐怕,这也是位后妈吧。
她猜错了,梅芳是亲妈,真的亲妈。
付了钱,梅芳带着余默然回了出租屋,不能再让她见夏东理了,免得撞出火花就麻烦了。
殊不知,地狱已经悄悄对她敞开了大门……
夏东理要离婚,夏严不想蹚浑水,于是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服,背着书包去同学家了。
若梅芳知道夏严的举动会不会疯掉?
一心一意养大的儿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偷东西,泯灭良心,只要有好处她什么都干,一生都在为儿子燃烧着生命,结果夏严这么对她?都没劝老爸别离婚,还躲出去了!关了手机。
疲惫的回到家,梅芳换了拖鞋,顾不上洗澡,先去卧室找夏东理。老公没在家?他去哪了?梅芳皱着眉头,回头一瞧,人在阳台里抽烟呢,六天没见了,他过得好吗?有余默然在,或许容光焕发了吧?
想起那两个碎嘴的女人,难道左邻右舍都瞧见了?
“回来了?”夏东理灭了烟头,往客厅走来:“坐,我有话对你说。”
梅芳倒抽一口气,夏东理脸色很不好,憔悴、暗黄、连胡子都没刮,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有了沧桑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了小情人,该年轻十岁才对啊。梅芳带着疑问,坐到老公对面。
一时之间,两人似乎成了陌生人。
“这里有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我们离婚吧?”不懂离婚的流程,把手续都带上保险些。
“你说啥?”
“我们离婚吧,”以为很难说出口,以为会疼彻心扉,夏东理淡淡一笑,似乎没那么疼,第二次说出口的那瞬间,仿佛所有包袱都消失了,浑身轻松:“房子跟存折都是你的,我净身出户。”
“夏东理你疯了?就因为我让你丢脸了?我会被拘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对,我没出息没能耐没钱没车没魄力,所以放你走,去找有能力的男人吧。”
天!难道他知道了?该死,余孝天天来,也许对老公说了什么!梅芳吓得魂不守舍,她爱他啊:“老公,你是不是误会了啥呀?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梅芳:“……”
她一顿,夏东理面如死灰。
这时候梅芳才知道夏东理是来真的,不是闹着玩,连忙从兜里掏出卡:“余孝来找我了,他觉得对不起我,想带我走想补偿我,但我没同意,他非得纠缠,所以……所以我收了他几万块钱,如此一来,他的心愿了了,我当然不会花这钱,留给余默然正好,她可以自己买房子搬出去。”
夏东理失望至极:“梅芳,到现在你还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