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要对九州城进行融资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圈子, 九州城是当年的“地王”, 拍下的价格高得离谱,而事实也证明了当年在最后关头放弃的企业的想法,这个地盘儿, 拿不准就得赔。
“有多少家公司了?”徐旭问林质。
“六家。”
徐旭看了一眼她的神情,一笑, 问:“有恒兴?”
“......嗯。”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徐旭为她分析,“聂总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不会赔。我也不会看着你给他放水, 我们也不会吃亏。”
林质无奈,“在商言商,我不会徇私。”
“你叔叔看你很准, 所以才这么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徐旭说, “过两天我就要回美国陪他
了,这里就全盘托付给你了。”
“你要走?”林质心里打鼓。
“这两个月我看你做的还不错, 有问题咱们可以电话视频沟通, 不要害怕。”
“有你在我才比较有底气。”林质往后一靠,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你叔叔那边又要做一个大手术,我得盯着他养好身体才行。”
“为什么又要做?”
“如果这次成功的话十年内都不会有问题了。”徐旭笑着说。
林质却看出他的苍凉和忐忑,他没说如果失败会怎么样,因为这是他们彼此都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问:“什么时候动手术?”
“十二月份, 具体哪天还没定下来。”
林质沉思了一下,而后抬头,“到时候我带小鱼儿去看他吧, 他也算小鱼儿的外公了。”
徐旭哈哈大笑,“那他得乐疯。”
易诚乐不乐疯暂且不知道,但林质已经开始头疼了,因为明天和几个公司的碰头会注定是一场硬
仗,而这里面最大的压力来自于正在书房的某人。
把女儿哄睡着后,林质进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见着手机一闪一闪的,是琉璃打来的。
“林总~聊聊呗?”
林质笑,琉璃在她前几天进入了moon,现在是一名行政人员,她问:“工作的怎么样?”
“挺好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琉璃大笑。
“有这么好?”为什么她整天感受到的只有累?
“自己赚钱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买买买了。”
“你的工资够你买?”
“不够!但是我可以理直气壮了呀,毕竟我也是在工作的人了。每天回来累了有人捶肩膀捏胳膊
的,又不用整天和林润润那个小屁孩儿做斗争,简直太爽。”
“润润好伤心。”
“他才不伤心,他高兴着呢。”
“高兴?”
“我最近忙嘛,所以有时候他爸爸就带他去公司呀,现在他一看到他爸就笑眯眯的,一看到我就
挥手让我走,臭小子!”
林质忍俊不禁:“润润真可爱。”
“你呢?聂总有没有带小鱼儿去过公司?”
“没有。”
“哎,你自己不去宣誓主权就算了,你总得让女儿去吧?到时候也让公司的人知道聂总是有家室
的人,不要再随便觊觎放电了。”
林质眼睛一眯,“琉璃,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我哪里听到什么风声了,我这是作为一个过来人给你的忠告。”琉璃眨眨眼,如果林质在她面
前的话一定知道她在心虚,但因为电话交流阻碍了林质的判断,所以她就没深究下去了。
“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馆。”林质边打电话边将小鱼儿的衣服折起来放进
柜子里。
“好啊,那林总要请客哟~”
“你不用这种调调跟我说话,我一定请。”
“yes,madam!”
“......”
一圈忙活完了,书房里的人还没有出来。下楼去盛了一碗莲子百合端上来,她准备去探探口风。
“进来。”里面响起了低沉的男声。
林推开门进去,动作轻柔,发出的响动只有很小的声音。将粥放在了茶几上,她走过去看他。
“聂太太,我这都是商业机密。”他头也不抬的说。
林质撅嘴,“我也没看呀。”
“那你站在这里是......”
“我看我老公,他总是属于我的吧?”林质背着手,扬着下巴,有一种傲娇的可爱。
聂正均破功,笑出了声。
“过来。”他招手。
林质熟门熟路的坐上他的大腿,顺便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看什么?那是你老公的脸吗?”
林质笑着转过头,搂着他的脖子,说:“明天的会议......”
“我一定捧场。”他坚定的说。
林质扶了扶要掉下去的下巴,诚恳的说:“你不用这么捧场,真的不用。”
聂正均掐着她的腰往上摸,“你在害怕什么?”
林质抿唇,“......害怕说的不好丢脸?”
“难道比起外人来在我面前丢脸更让你害怕?”聂正均眯眼,眼神有一些凉意。
林质趋利避害的本能觉醒了,她顺从的窝在聂正均的怀里,无意拨了拨他的扣子,她说:“好
吧,不是怕丢脸......”
“说实话,我想听实话。”
林质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深邃,性感又凌厉,她觉得就算整个人整个世界陷进去也不奇
怪。
“说。”他的声音拔高了一度,震得林质回了神。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林质利落的说道,然后深呼吸了一口。
书房的气氛霎时变得诡异,静默了许久许久,他松手,“下去。”
现在放手才有毛病!林质搂着他的脖子摇头,“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能施行冷暴力。”
聂正均低头看她,眼神恐怖的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样。林质颤颤巍巍的回望,说害怕也不是,他是
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但这就是一种动物本性,对于强者的畏惧。
“乖,我现在不想伤害你。”他低头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本应是缱绻缠绵的话,这样冷硬的被他
说出来,有种利刃出鞘的感觉。
林质抱紧了他,她说:“聂正均,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不能对我好到没有任何人可比拟的时候,让我说走就走。你不能娶了我,依旧把心门对我关
上。你不能......不要我。
“那你就可以这样对我了吗?”他嘴角抿起冷硬的弧度,“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户口簿上我和你还有女儿我们是一家人,名正言顺。但你这样偷偷摸摸的把我藏在一边,在外人面前故作陌生人或者是敌人,你想过这样对我公平吗?”
“可你是男人啊,你不会在乎这些的吧......”
“错,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男人。”他坚决否定掉她的推测。
林质的手顺着他的衣领滑下去,她说:“可是如果你帮了我这一次,我其他的都听你的呀......”
聂正均余光下移,端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说:“林小姐,请你自重。”
林质的手没有停下来,虽然她耳朵绯红脸颊滚当,但她依然倔强的撩火,“对不起,我首先是聂
正均的妻子,其次才是林小姐......”
刺啦一声,她新买的睡衣划过一个大大的口子。她很凉快,非常凉快。
“你再说一遍。”他的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在克制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是聂正均的妻子,这是事实......”她跪在他身上,弯腰,从他的颈后亲吻到了喉结。
他双眼通红,鼻翼微张,“继续说。”
“我正在被公司各阶层的人考验的时期,绝对不能让人以为我是凭借着聂太太的身份坐稳这个位
置的,你帮帮我......老公,你不是向来很疼我吗?”她语气飘忽,连自己都不信怎么可能会
说出这样的话。她确信,她的脚心大概也红透了的。
但和他睡这么久,她多少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他好哪一口,比如现在......
他一把扫去办公桌上所有的障碍,抱着她放上去。黑色的桌子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有种逆差的美感,像是仙女跌入了凡尘的视觉冲击。
“你说,其他什么都听我的?”他哑着嗓子,居高临下的撑着两侧。
为了达到目的,林质拼了。
她羞涩的点点头,细嫩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她说:“但你要轻轻的......”
所以聂正均以后的死法只有一个,自燃。
......
书房的沙发上,一大滩水渍十分耀眼。林质往前一爬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没想到被后面的人揽
着腰给抱了回来。
“不是说都听我的吗?”男人餍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有些懒洋洋的。
林质说:“我去看看女儿......”
“她好得很,不用你看。”
“横横肯定又在玩儿手机,我去看看。”她再一次想挣脱,结局未果。
聂正均把她抱在怀里,她像是一条滑嫩的小鱼,全身滑滑的香香的。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他
说:“明天的会议,看你的了。”
林质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我不会出面,但你......”他的眼光上下扫了一下。
林质顺势柔弱的倒在沙发上,“我真的没力气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抚着她挺翘的臀部,重重的捏了一下。
林质瘫倒,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一定要圆满的完成九州城的项目啊,不然太不值了。
次日一早,作为第一次面对多个公司的管理层的会议,林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她拿着一条细长的领带比划,聂正均走过来,主动帮她打领带。
“今天的角色好像颠倒了哦。”林质笑着说。
聂正均眉眼未动,他说:“我这是有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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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系好了一个漂亮的领带,满意的看了看,低头亲吻在她的额头上,他说:“晚上通通补回来,你的,明白?”
双腿依旧乏力的林质不自觉的腿软,聂正均手快地扶起她,不怀好意的提醒道:“聂太太,这是
你开出的价码,要遵守哦。”
“......好后悔。”
“后悔没用。”他伸手提了提她的领子,遮住了脖子上暧昧的红痕,“按照我这种的努力程度,
我觉得咱们家小二也不远了。”
林质:“......”
因为聂正均的不参加,所以林质的压力一下子就减少了一半。在早上的碰头会上超常发挥,让业界的人都对新任的林总赞不绝口,虽不是什么商业奇才,但能在短时间稳住军心且头脑清楚,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林质本人却痛苦不已,在上面演讲的时候其实肚子一直往下坠,她感觉是大姨妈来了,但却不得不继续下去。完了之后还要和各方交流周旋,她既高兴又痛苦,高兴的是今晚能躲过一劫,痛苦的是......不用描绘了,这是所有女人都懂的苦。
红糖水一杯又一杯的下去,她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小憩。
女秘书进来了,低声说:“您要的东西买回来了。”
“谢谢。”林质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秘书也觉得她挺厉害的,顶着这样的痛居然还能发挥得这么好,的确是不容易。
“午餐是让人送来吗?”
林质想到了琉璃,她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请她在办公室吃一顿的。
“往西五百米有一家中餐馆,你到那里给我定两个人的餐,肉多一点,最好有鸽子肉。”
“是。”
秘书一走,林质提着她放下的东西到里面的卫生间换上,连同衣服也一块儿换了。出来的时候见着沙发上的一块儿暗色血迹,她又转头拧了一块帕子去擦干净。
琉璃来的时候她正抱着枕头批示文件,见她一脸苍白的样子以及旁边的红糖水,她立刻秒懂。
“没事儿吧?”
“现在好多了。”林质站起来,指了指那边的餐盒,“刚刚送过来,还热着呢。”
琉璃说:“听说今早开了一个很重要的会,你就这么扛下来了?”
“嗯。”林质打开餐盒,说,“有烤乳鸽,你的最爱。”
琉璃坐到她身边,感动的蹭了蹭她的肩膀,“这种情况下还惦记着我的口味,你果然是我的真爱。”
林质:“......那林峰?”
“他是精子提供者。”琉璃爽快的把暗恋多年好不容易骗回家的老公抛弃。
林质笑了笑,觉得肚子好受不少。
“下午早退吧,你这样办公效率也低。”琉璃边吃边说。
“不行啊,下午还有两个会。”林质同样苦了脸,对于痛经者来说,坐着比站着难受多了。
“哎......”琉璃叹气,“我要是古代的那种会易容的大侠就好了,易成你这个样子,帮你上!”
林质笑弯了眼睛,“心意我领了,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下午的会不是她的主角,她只负责提一点意见然后让大家讨论就好了,相对比早上轻松。但坐了两个小时出来,她依旧是腰酸背痛。
聂正均今天兴致颇好,邀请她一起去半山上的一个旋转餐厅。大概是昨晚的气氛太好,以至于他沉静其中,想把这种氛围一直延续下去。
“不行啊......”
“你的工作还没做完?”聂正均笑着问道。
“不是啊,我身体不舒服。”
“怎么回事?”他严阵以待,绝不是那种会让你一个劲儿多喝热水的男人。
“嗯......”虽然是夫妻,但林质还是点儿难以启齿。
聂正均却从她的吞吞吐吐中懂了不少,他说:“在公司等着,我来接你。”
“不行啊......”
“在车库,不会上来。”
“哦。”林质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嘴角扬起笑意,虽然肚子依旧痛但心却是泡在蜜罐里一样。
聂正均为什么能够像琉璃一样秒懂呢?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个毛病,虽然大多数时候她自己忍一忍就好了,但还是偶尔几次会脸色苍白成鬼,然后一脸生无可恋的被他拎去医院。
“我到了,你下来吧。”
林质披上披肩提着小包,脚步轻快的往外走。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所以车库很安静,她迅速的找到了那辆黑色宾利坐了进去。
“很痛吗?”他拉过她的手,双手包住。
林质靠在他的肩膀上,司机启动车子,顺便把挡板放了下来。
“我有点儿困。”她眯着眼睛说。
聂正均扶着她的头让她躺下,温柔的说:“先睡一会儿吧,到家了喊你。”
“嗯。”她安心的躺下,终于能闭上眼休息了。
但是到家了他却没有喊醒她,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舒适的躺在了卧室的大床上了。
他在旁边看书,偶尔看一样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儿。
“醒了?”
林质蹭到了他身边,“有你真好。”
聂正均忍不住笑,“痛成这样也好?”
她肯定的点头,像是在确定什么严肃的事情,比加入少先队的时候还正经。
“你这日子是不是又不准了?”他摸摸她的脑袋问。
林质羞赧,“生了小鱼儿就不准了。”
“明天去医院看看。”
林质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
“那下次再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我可不管你了。”
“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林质咕哝。
聂正均伸手抱起她,林质制止不了,但这样肯定会......漏的呀。
“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他的大掌伏在她的小腹上,暖烘烘的,像是热水袋。
林质不敢乱动,免得蹭他一腿。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额......你对我居心不轨。”
聂正均挑眉,“比如?”
“哪个哥哥会记得妹妹的那啥......”林质低头,揪着他的衣襟。
“哪啥?”他闷笑。
林质捂脸,算了,她还是吃了这个闷亏好了,不过脸皮薄真是致命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