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提前半天放假, 林质接了横横一块儿回家。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又下雨......”横横趴在玻璃窗上感叹。
林质开着车,前面又堵上了,听了横横的话她说:“明天才看月亮呢, 说不定明天就晴了。”
横横翻过身,打量她, “你真的要跟我们回奶奶家?”
“额......”
“我强烈建议你带着小鱼儿一块儿回去,这是加分项啊。”
林质笑, “我代小鱼儿谢谢你啊。”
“哎, 她不要再在我身上撒尿就好了。”横横心有余悸的说,“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我总觉得自
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挑战。”
林质笑而不语, 横横继续说:“说到回去, 你也别怕!我奶奶以前也挺喜欢你的,上次她跟你说
的那些话我也听到了, 你别记恨她, 她也是一心为了我爸。”
林质侧过头看他,“你怎么听到的?”
“哎,我也不小了,她老人家无缘无故的上门我不得留个心眼儿啊。”横横得意的说,“然后我
就原封不动的转述给我爸了, 我对你好吧?”
林质心想,感情这儿还蹲着一间谍呢。
前面的车开始蠕动,她专心致志的开车。b市什么都好, 就是堵车堵的不行,什么时候都要堵一
下,特别是节假日接孩子的家长,可以从横横他们学校上面的转盘处开始堵死。
瞧见了旁边的商场,林质打了一个弯,滑倒了车库口。
“你要买东西?”横横问。
林质开进了车库,这时候车不多,她很容易就倒进去了。
“给老爷子老太太买点儿礼物。”林质解开安全带下车,横横跟在她后面。
“买什么呢?他们可什么都不缺啊。”这才是送礼最苦恼的事情。
两人又开始在商场里转悠,比上次给横横买衣服还认真。
“茶叶?不行,不够正宗。”横横否定。
林质提起了一件衣服,眼神示意横横。
“衣服?你知道他们的尺码吗?”横横皱眉。
林质放下,“那你说送什么好?”
横横摸了摸下巴,敲了一个响指,说:“我不知道送什么,但我爸知道啊,他肯定送过!”
有道理,林质把手机拿出来给聂正均拨过去。他正在开会,起身站了起来,抬手示意上面的人继
续,他则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下班了?”他轻笑着问。
林质直入主题,“给老爷子老太太送什么礼物好呢,你以前送的什么?”
聂正均愣了一下,“你在买东西?”
“对呀,不是明天要回去吗?”不可能空手吧,太不符合礼节了。
聂正均说:“我让秘书去准备,你早点儿回家休息吧。”
“喂......”
他嘴角挂着笑容,“又怎么了?”
“好歹是我公公婆婆吧......”林质对他这种什么事儿都交给秘书办的行为很不赞同。
“哦,那我是什么?”
“......聂总?”林质笑着转身,手搭在栏杆上。横横低头在不远处低头看着手机,也没工夫偷听他们打情骂俏。
“嗯,回答正确,今晚不用吃饭了。”
林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弯月亮,她说:“我不问你了,老爷子的礼物你准备吧,但老太太的我
自己来买。”
说完,她挂了电话,特别机智。
聂正均轻笑,躲避什么?早晚得让你叫出口。
林质又开始带着横横溜达,两人实在是堪称逛街的最佳搭配,走马观花,通常都是扫一眼就撤
了。
“哎,走错路了吧?”横横拉住她。
两人瞎转悠,不知怎么着就转出了商场。这商场的地理位置也真够神奇的,前街和后街完全是两
种不同的风格,这里更像是跳蚤市场。
“走走走。”横横拉着她往回走去。
“等等。”林质喊了一声,她看到了一家做鞋子的店面,一个老婆婆坐在外面,似乎是在纳鞋底。
“你不是想送这个......吧?”横横迟疑的看着她,但发现她越来越感兴趣,只好陪她蹲在门口搭讪。
林质问清楚了之后,门口的婆婆说:“今天做,最快三天后。”
林质拿起了一双鞋,用手摸了摸,说:“那我口述,您能帮我把这双鞋改成我要的样子吗?”
婆婆想了想,“你出多少钱?”
“您这双鞋多少钱?”林质笑着问。
“七十五,不还价。”婆婆爽利的说。
林质点头,“您先放下手上的活儿帮我改改,我再加您二十五添个整数。”
这等好事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婆婆放下手里做了一半儿的鞋底子,立马就承认了下来。
横横无聊,扯了把矮凳坐在门口玩儿手机。他长相帅气衣着不菲,来来往往的人都打量他几眼,其中以少女妇女居多。
忙活了俩小时,一双绸缎面的布鞋就改好了。
婆婆剪断线头,指着鞋面说:“你要是会绣东西更好,在这上面绣个花花草草,那就是独一无二
的绣鞋啦。”
林质笑着道谢,爽快掏钱付了。
横横提着这一双普通的蓝面白底的布鞋,问:“你确定我奶奶会喜欢?”
“穿着会很舒服的。”林质揽着他往停车场去。
“可这......”横横找不出词语来形容这鞋,但就觉得掉面儿。
“贵的你爸准备就好,我负责送实用的。”林质知道他的担心,笑着摸摸他的头发。
......
到了家,横横做作业,林质上书房办公。聂正均的书房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归他一半归林质,互不干扰。
把带回家的公司处理完,在几个不懂的地方做了标注后,她起身下楼。
沙发前面的羊毛毯,小鱼儿躺在摇摇椅上,手里握着玩具,眼神却不知道又飘到哪里去了。
林质笑着走过去,解开前面的布兜将她抱起来,她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似乎知道这是妈妈。
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会不停地一会儿像爸爸一会儿像妈妈,前一段时间她还长得像林质,快三个月了,她反而开始像起了聂正均。
林质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儿,笑着问:“是不是又尿尿了?好重啊......”
“太太,我来吧。”保姆笑着上前。
“你把尿不湿拿过来,我来换。”林质坐在沙发上,把小鱼儿也平放在沙发上。
她的小胖腿一搭,屁股一扭,竟然翻了身。
“天......”林质赶紧把她抱回来,再翻几下她非得翻下去不可。
旁边的佣人也很惊奇,“小姐会翻身了!”
林质这才想起来,小鱼儿从来没有翻过身,她都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杨婆说三翻六坐,是该到了翻身的月份了。
“真棒!”林质低头,亲了亲她的小鼻尖。她一高兴,屁股一扭,又要往外翻。
“好了好了,咱先换了尿不湿好不好?”林质捉住她的小胖腿给她脱裤子,她又踹又蹬,开心的
开始流口水。
“咱们先保留一下体力,等爸爸回来了再表演好不好?”林质动作轻柔的给她换上。
吃完晚饭聂正均还没有回来,林质去里面洗澡,横横倒在大床上和小鱼儿一起玩儿。自从知道小
鱼儿会翻身后林质再也不敢把她一个人放在床上了,她现在的“滚滚神功”很了不起,且是越
“滚”越顺。
“给哥哥翻一个嘛。”横横拍她的屁股,推了推。
小鱼儿吮吸着手指,不理他,动也不动。
“哥哥好伤心......”横横捂着心口,倒在了小鱼儿的身旁。
床上剧烈震动,她侧头,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他。
“太漂亮了......”横横忍不住亲上她的小额头,咕哝道,“以后找男朋友要给哥哥过目,不然
不放行!”
林质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听着这话笑出了声,“横横,你以后找女朋友要不要带来给我过目
呢?”
“要啊,我就照着你这样找,省心!”横横大笑。
房门被推开,聂正均走进来,横横一下子就翻身跳了起来,“爸爸!”
没了哥哥在床上,小鱼儿又开始发功,一个翻身就扑腾在枕头上,因为姿势不对,再也翻不过来
了。
“呜呜呜......”
林质快走一步,帮她翻过身。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小鱼儿,嘿嘿嘿,让你翻给哥哥看你不,这下好了吧!”横横在旁边幸灾乐祸。
聂正均咳了一声,他头发倒竖,迅速跑掉。
小鱼儿嘴巴瘪瘪的看着妈妈,伸手寻求安慰。林质抓着她的胖爪子亲了亲,说:“没关系,没关
系的......”
聂正均蹲在她的面前,笑着捏了捏女儿她妈妈的鼻子,说:“今天谁挂我电话来着?”
林质抱起小鱼儿,说:“给爸爸笑一个,让他别生妈妈的气。”
小鱼儿蹬了蹬腿,又想往床上去。
聂正均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大床旁边的摇篮里,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开始慢慢
变小。
林质脱身,进里面吹干头发。
“上次在拍卖会拍下了一副吴道子的画,我让秘书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明天咱带着去。”聂正
均走进来。
林质点头,短发就是好,三下两下就吹干了。只是前面的刘海儿长了,搭在眼睛上,有点儿碍事
儿。
“你做什么?”聂正均奇怪的看着她。
林质拿了挥了挥剪刀,“我剪剪头发,前面的遮眼睛。”
聂正均伸手拿过剪刀,笑话她,“你这技术行吗?别剪残了才是,不然明天真成了丑媳妇见公婆了。”
林质踹了一脚他的小腿,他笑着说:“我来给你剪,我来剪还不行吗?”
“......你行吗?”林质怀疑的看着他。
“剪头发有多难?”聂总嗤之以鼻。
拉过凳子,聂正均按着她坐上面,扯了一块浴巾下来围在她的胸前,他说:“就剪短一点就行
了?”
“嗯。”林质忐忑的往上看,眼睛一动不动。
十分钟之后,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像是狗啃了的刘海儿,镇静非常。
聂正均一本正经的说:“我得对理发师有所改观了,这确实是一门技术活儿。”
林质一声不吭的往外面走,聂正均伸手捉住她手腕儿,“咱明天重新去剪过,别生气。”
林质甩手,从脚底往上冒出愤懑之气,“我不去!顶着这样的发型谁爱去谁去!”
聂正均一把抱住她的腰,掰过她的身子,“怎么说话的?”
林质红着眼睛,瞪他。
“好了好了。”他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说:“我道歉行不行?牛脾气,从小到大就这
样......”
林质捶他胸膛,“刚刚是你说很简单的,信口开河!”
“我赔行不行?衣服首饰珠宝,咱明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聂正均赶紧顺毛,这丫头,
脾气倔起来跟他一模一样。
“这就不是衣服首饰的事儿,你让我明天盯着这样怎么去见人嘛......”她几乎要被气哭。
聂正均无奈,拉开她,“把眼泪擦擦,多大点事儿,值当跟我蹬鼻子上脸?”
林质一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气得眼角通红,“谁让你刚刚说大话来着!”
他伸手扯过旁边的洗脸帕给她擦脸,“明天一早我就让理发师到家里来补救,行不行?”
林质很少发脾气,但她特别执拗,而且轻度强迫症,只要一想到自己顶着这样的头,她几乎要爆炸。
“我数三声,不许生气了。”聂正均严肃的说。
林质瞪着他,没有丝毫的退避之意。
“要了命了.....”他伸手抱起她,她别扭的挣脱。
“再动一下试试!”他声音低沉,明显冷了下来。
托着她的屁股,像是抱小孩子一样,两人面对面的直视,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
“越来越矫情了,以前不这样啊。”他抱着她坐在后面的凳子上,伸手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说,“还气出了汗水,看把你能耐的。”
林质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别扭的不说话。
“别气了,这也算闺房之乐了。”他笑着咬了一口她白嫩嫩的脖子。
林质侧头,他不让,按着她的身子就是一口,“再动再咬。”
林质闷声不吭,偏头,一口咬在他后颈上。
“嘶......心狠了啊。”他捂着脖子出声。
林质忍不住扒开他的手看看,他轻笑出声,“还是心疼了?”
林质哼了一声,气恼的说:“下次我也把你头发剪残,让你顶着这样的发型上班。”
他笑答,“好啊,反正我不像某人那样哭鼻子。”
林质推开他,坐在他大腿上跟他面对面的瞪眼,“你自己说的哦,明天一早喊人来补救。”
“知道。”他伸长脖子,一口亲上她的红唇。
林质闭着眼,说:“要上次琉璃介绍的理发师傅才行......”
他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忙活着剥干净她,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质说:“我才洗澡了......”
聂正均抱着她坐进了浴缸,嗓音低哑的说:“明天见公婆,咱们今天多洗几遍......”
浴缸的水不停的往外面溢出来,她全身通红,被吻的脑袋一通浆糊,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吵
架后一刻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