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从海水当中一点一点的冒出头来的、拥有着过分庞大了的、即便说是顶天立地都不为过的女性的头颅两侧生有着弯折的、巨大而又盘曲的角, 看上去几乎有她的半个身子那么大；无论是冰蓝色的长发，还是十字的玫瑰色瞳孔, 又或者是那一口细细密密的尖牙，全部都带有着强烈的“非人”感，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其并非是人类的——这样的事实。

“她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提亚马特如今的身形实在是太过于巨大, 就那样明明白白的、不带一丝阻碍的站在哥谭旁边的大海上, 所以这庞大的魔物自然是吸引到了全世界的注意力。天上的卫星全部都聚焦于此, 在海面上滑行的提亚马特、以及遥远的、漆黑一片的天目当中与她对立的阿尔忒弥斯, 攫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万众瞩目、正是一举一动全部都被紧密的注视着, 所以才更加的让这个世界上面的人类感受到了震撼。

姑且不说提亚马特是否还具有其他的能力, 单单只是那庞大到绝望的身形，就已经与人类并非站在同一个数量级了。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托尼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

“那样庞大到身躯，与如此纤细的双.腿——她是如何行动的？”

“是那些黑泥。”

本身就身在哥谭，比起远观的托尼来说对于现场的情景更加清楚的布鲁斯解答道。

“那些铺在海面上的黑泥……提亚马特借此而滑行。”

此刻，全世界所有的超级英雄——不，不仅仅是超级英雄, 包括那些往日里面总是与超英们为敌的反派，还有向来都离群索居、被人类所仇视着的变种人——无论此前的立场为何，无论其本身是善是恶，但凡是拥有着那么一点力量的、但凡是对于此事予以了关注的存在，全部都进入了由托尼和蝙蝠侠联手建立起来的某一个特殊的聊天室里面, 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在哥谭发生的这一切。

阿尔忒弥斯的话他们之前也都听到了。

如果不能够将提亚马特阻拦在哥谭市、如果放任提亚马特将整个哥谭内所有的生命都当做是祭品吞吃了下去、获得了足够的力量成长的话，那么这一整个世界或许都会变成提亚阿马特的饵食。

他们并非是不想为此尽一份力的，但是如今的哥谭上空，那拒绝一切的进入亦或者是离开的结界依旧存在，无论外界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干瞪眼。

……不然的话怕不是议会早就已经下令，用he武//器直接招呼上来了，就不怕打不死提亚马特。

毕竟在人类的认知当中，那已经是这个世界上面杀伤力最为强大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抵抗和防御的武器了。

“喂，蝙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托尼开麦问。

“人类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

蝙蝠侠看着外界的街道上面那些数量庞大的拉赫姆、已经空中像是虫蚁一样的生有翅膀的飞行体，面色沉重。

“无论是从地面上还是天空中，都没有办法接近。”

因为在能够到达提亚马特的身侧之前，就已经被那些拉赫姆围攻致死了。

说到底，拉赫姆也好，还是提亚马特也好，都是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面的生灵，也并非是本土的居民所能够抗衡和匹敌的存在。

并不是没有人类能够穿过拉赫姆封锁接近提亚马特造成伤害，但是那并非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所能够做到的，更不是如今哥谭内尚且还存活着的人能够做到的。

托尼闻言，整个人坐在椅子上面朝后一靠。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只能等小月亮想办法将事情解决？”

托尼问。

“哇哦，这可真是……”

对于他来说，大概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种自己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只能够等待的情况。

不少的超英都对此保持了高度的沉默。

嗐，谁又不是呢。

放在以往，他们都是那冲在最前面的，将一切可能的危险抵御下来的人；这或许是少有的站在他人的身后，接受到来自别人的庇护。

阿尔忒弥斯对于人类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却是全然不知，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提亚马特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注意到了阿尔忒弥斯的存在的原因，提亚马特停止了自己的移动。她看着阿尔忒弥斯，身周的魔力疯狂的涌动着，连带着大海都因为这些力量而被掀起来了滔天的巨浪。

“aaa……aa……”

提亚马特望着阿尔忒弥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了可怕的、如同哀诉一样的歌声。

“咔嚓”、“咔嚓”。

从提亚马特的身后，传来了某种巨大的声响 ，像是某种瓷器、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儿一寸一寸的裂开之后的声音。

只见从提亚马特的后背以及庞大的角上面，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从内部增生出来、随后缓慢的舒展，直到最终成为了在她的身后张开的羽翼。

“那玩意儿还能飞吗？！”

无论是托尼还是蝙蝠侠，亦或者是其他任何关注着这里的人，全部都惊呼出声。

这世间任何的神明都不是完美的，在诞生的那一刻起被赋予了什么，那么就会被拿走等同价值的东西作为代价和交换。

提亚马特，诞生于大地、孕育无数生命的大母神，她是起源之星，仰望着亘古而又无法到达的星空（天）。作为那样庞大的、足以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全部的碾压的庞大的躯体，她无法飞翔、不能前往天空，她是作为大地的神明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面的，大地是她的力量、她的后盾，同样也是她的束缚。

可是此刻。

在提亚马特的身后张开了羽翼，伟大的地，朝着伟大的天伸出了手臂。

阿尔忒弥斯微微的闭了闭眼睛。

“是被这个世界影响到了吗？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原因呢？”

“本该永远都屹立在地面上的你，居然也对着天空产生了野望。”

阿尔忒弥斯睁开了双眼，银色彻底的占据了他的眸瞳。金色的弯月在他的身后升起，那是大海之上的明月高悬。

“当初，将你从乌鲁克带出来的人，是我。”

提亚马特身后的、有如翅膀一样的角质层伸展开来，看着阿尔忒弥斯，然后一点一点的、从海面上升了起来，朝着天空（阿尔忒弥斯）的方向接近。

而与此同时，阿尔忒弥斯手中金色的长弓也化作了明灭的星光消失，他行走于半空中，像是脚下踏着无形的阶梯，同样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提亚马特走去。

“那是……”

从伟大的天、步向了伟大的地。

“他是不是在……变？”

有人迟疑的问。

然而实际上，那或许并不是错觉。

因为伴随着阿尔忒弥斯一步一步的朝着地面上走去的同时，他的身周有庞大的神力汇聚成了气流，吹的他银色的长发在风中猎猎的舞动；有某种律动像是应和着每一个人心跳的频率，而在那律动之下，是什么东西在逐渐的苏醒过来，睁开了双眼，凝视着这个世界。

而在这样的过程当中，阿尔忒弥斯的身形的确是在一点一点的长高、抽长。他的四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五官俊朗，眉眼如星，他在逐渐的褪.去少年的模样，就像是每一步都是无数岁月缩影之后的成长。

“你也不想看见提亚马特将这个世界摧毁吧？”

“那么，放开我身上全部的限制 ，我来负责将提亚马特解决掉。”

阿尔忒弥斯对着虚空中的某个存在道。

在他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并没有过去太久的时间，阿尔忒弥斯发现从远空当中有三颗闪烁着光彩的宝石朝着他直冲而来，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无限宝石？”

【你就是为了它们，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吧。】

【我将无限宝石作为酬劳，请你带着那一尊原罪离开我的世界。】

有谁这样对着他说。

与此同时，阿尔忒弥斯浑身一松，像是有某种一直束缚笼罩在身上的枷锁在这一瞬间被卸下，在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了一样。

清澈的泉水和金色的弯月环绕笼罩在他的身边，与那几乎是从黑暗的泥泞当中爬出来的、漆黑一片的提亚马特相比起来，对比过于鲜明，简直就像是天上地下。

有细密的雨丝从天空中降落了下来，并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剧烈，最后成为了瓢泼的大雨。

如果说提亚马特所处的大海，是来自于地的“咸水”；那么这从天而降的骤雨，便是自天上而来的“淡水”。

“我由黑夜孕育和分娩，自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便高居于天空之上。”

“我为【天】。”

阿尔忒弥斯与提亚马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海面上翻涌起来的黑色的海水（咸水），与从天而来的淡水相互接触，却并没有能够亲密无间的融合为一体，反而是有如水溅入了热油锅那样，瞬间就起了十分剧烈的反应。

“提亚马特！”

“这是你不该妄想到达的【天】（领域）！”

作者有话要说：　　fgo最近是真的精彩，我吹爆，圣晶石没白氪。

一周之内我觉得我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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