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理论上来说的话, 阿尔忒弥斯本不该像是现在这样，可以化作少年的体态的。在是世界的压制下, 他应该一直都保持着孩童的模样才对。

但是，海拉的出现无疑还是让地球感受到了威胁。

或许是因为在这样的情景下，所以阿尔忒弥斯身上的压制被减弱了——虽然说不能以全盛的姿态出现, 但是能够用少年的模样, 多少也是解封了一部分的力量。

在这样的情况下, 阿尔忒弥斯能够调用的力量, 自然便更多了。

“不管怎么说，都比孩子的模样好, 对吧？”

他目光平静的看着海拉, 不动悲喜，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怒。

“开什么玩笑……”

海拉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带着些微的颤抖，看上去是极端的愤怒的模样。

“只不过学了区区九招的剑法，也该在我的面前这样放肆？！”

“我会让你知道，剑不是这样玩的东西！”

“嗯，我知道。”

阿尔忒弥斯低下头来，眼眸微垂。

“你的剑法很厉害的样子, 想必一定很喜欢剑术吧，不喜欢的东西是不可能做到极致的。”

“我承认，我的确与你不同，我学剑用剑，也只不过是因为它是一个很好用和趁手的工具, 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我学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是为了斩杀而学习练就的剑法！”

“当”“当”“当”“当”！

双方的长剑不断的撞击、发出了让人觉得牙酸的声响。灌注在剑上面的庞大的神力相互碰撞，掀起来了巨大的风暴。

这里已经不是人类能够身处的战场，附近的所有居民全部都已经被驱散。即便是复仇者，也早就已经退到了很远的地方之外，眼下是依靠着斯塔克工业友情提供的无人摄像机在直播这边的战斗。

“你那样的剑法，在我面前到处都是破绽！”

海拉看上去是越战越勇的样子，即便是已经恢复了少年模样的阿尔忒弥斯，一时之间除了最开始的的时候的优势之外，似乎也没有能够再在海拉这里讨到好。

“我知道的，毕竟我不是专精于剑术的。”

阿尔忒弥斯看上去却是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但是这种东西，无所谓精不精，只要好用就可以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海拉冷笑着，在她的长剑上面有黑色的死气冒了出来。

这片区域一时之间都被阿尔忒弥斯剑上的血气与海拉剑上的死气给笼罩了，如果有不知情的人从外界看过来的画画，或许会以为这里是地狱重临人间了吧。

“啊，你说手段的话……”

阿尔忒弥斯像是笑了一下。

“——我不是早就已经用出来了吗？”

“你在说什么……”

海拉本应该接着斥责阿尔忒弥斯的狂妄和不自知的才对，但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突然产生出来了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就像是有什么本被忽视了的东西突然的蹿了出来。

金色与透明的水流从她的身边不知道什么地方涌了出来，将海拉围在了其中。在这两股色泽不同的水流的环绕之下，又有丝丝不是特别明显的血气萦绕其上，最后猛的收紧，有如绳索那样的将海拉束缚在了其中。阴阳两色的太极图在她的脚下出现，两极的气缓缓的升腾 ，彻底的笼罩了海拉。

那些俱是阿尔忒弥斯在最开始就设立下来了的底牌。看上只像是一次又一次发出的、又被海拉给轻易化解了的攻击，谁又能够想到实际上全部都是为了之后的布局。

海拉急忙想要用剑斩断将自己困住的布阵，然而阿尔忒弥斯哪里会给她那样的机会。少年手起剑落，已经将海拉那没有能够握稳的剑击飞了很远很远。

“你从最开始就在布局了……！！”

海拉瞪着他，睚眦欲裂。

“一半一半。”阿尔忒弥斯说，“毕竟我也没有想到，我可以恢复少年的体态啊。”

阿尔忒弥斯朝着海拉的方向走了过去，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双冰冷的银色眸子里面，倒映着海拉的身影——又或者，只是倒映着某种在不断升腾的、黑色的死气。

“是我赢了吧？”

他问海拉。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你知道的无限宝石的线索了么？”

海拉眼神冰冷，神情复杂难辨。

但是最后，她还是薄唇微张，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告知了阿尔忒弥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阿斯加德。”

死亡女神冷笑着道 。

“你想要的无限宝石，在阿斯加德就有。”

阿尔忒弥斯眨了眨眼睛。

“……没有记错的话，阿斯加德也是你的故土吧？这样将我引过去好么？”

“你就不害怕自己引狼入室？”

“那又如何。”海拉看上去完全不为所动，“从奥丁将我流放的那一日开始，我便再没有要对阿斯加德负责任的义务了！”

“ok，ok，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了。”

阿尔忒弥斯与她擦肩而过。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了。”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在海拉的耳边响起。

“什么？”

海拉并没有能够理解阿尔忒弥斯的意思，便有些迷惑不解的看他。

阿尔忒弥斯并没有要给他解释的意思，只是面上带着某种莫名的浅淡微笑离开了。

阿尔忒弥斯，如果海拉还能够记起来自己在战斗之前和她说过的话就好了。

——这是关于死亡的对决。

或许海拉并没有能够明白阿尔忒弥斯话下的未尽之意，他与她争夺的不仅仅只是这一场战斗的胜利，更是这个世界里面的“死亡”的归属。

而海拉将无限宝石的消息告诉了阿尔忒弥斯，其实也相当于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败于阿尔忒弥斯的手中。

这样一来的话，按照他们此前所说好的那样，这是死亡的对决，作为优胜者的阿尔忒弥斯将可以支配这个世界里面的死亡。

阿尔忒弥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竭尽全力绞尽脑汁的让自己可以稍微的在规则的镣铐下面起舞。

但是他不后悔。

诚然，如果不选择保全藤丸立香的话，那么阿尔忒弥斯便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只需要放弃那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世界，那么可以轻轻松松的保全自己的世界，现在说不定就在和老友们闲适的交谈。

可是，这是阿尔忒弥斯自己的选择，那么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难、无论需要怎么样的咬紧牙关，他都一定会带着笑容走下去。

这并不是阿尔忒弥斯第一次做出这种自找麻烦的举动，就像是此前，如果阿尔忒弥斯老老实实的扮成女神的模样生存下去的话，大概宙斯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现阿尔忒弥斯实际上是男神的身份。

那样的话，他完全不需要在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当中穿梭，也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与那么多的故人分别，只需要坐在神座上，静静的等待着众生的朝拜就好。

这就是阿尔忒弥斯。这就是他选择走的道路。

或许会有艰险，或许会有诸多的不称意，但是到了最后，只要坚持着走下去，这个世界——

都会为他让道。

“多谢款待，异世界的女神。”

银发的少年神明身形轻快的离开，长卷发在身后不断的晃动着。

当阿尔忒弥斯顺着提亚马特的气息找了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复仇者们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奇怪。

“……阿尔忒弥斯？”

娜塔莎喊了他一声。

“嗯？”

阿尔忒弥斯回过头去。

娜塔莎注意到，对方的瞳色已经恢复异色，而额头上的神印也已经变回了金色的弯月。

看着对方疑惑的、像是在问自己有什么事情吗的目光，娜塔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没有什么。”

于是阿尔忒弥斯便也没有计较这一点小小的失礼，冲着她颔首示意之后，从娜塔莎的手中接过了提亚马特。

阿尔忒弥斯走到了索尔的面前。

“可以拜托你，带我去阿斯加德吗？”

索尔：“嗯？？”

索尔：“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应该加更还完了吧……？总之习惯性加更了，一会儿去算一下……

目标，阿斯加德！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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