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明月,是他人生唯一的暖,但这份暖时常会惹他心痛。
像是含着一口碎玻璃,咽下扎嘴扎喉咙,会割碎五脏六腑。可这玻璃是甜的,就算明知很痛,但为了这份甜,就算赴汤蹈火都甘愿。
然而如今,丫丫不见了。
奚愿闭上眼。
他在内心里呢喃‘奚愿’这个名字,往事一幕幕跃然而上。他要和这个名字相伴一生,带着丫丫的心愿祝福好好的活下去。
而,他心中也有宏愿。因为这份宏愿,当他再度睁眼时,目中闪过一抹偏执和阴翳。
丫丫的仇,他来报。
倘若以前那些事当真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那么……
“呵呵。”
他笑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
正在开车的齐素雅:“???”
完了,这小子是不是蛇精病了?
……
齐素雅开了一上午的车,阳光很是明媚。
临近大坪村的时候,她遥遥看见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人坐在轮椅中,翘首以盼。
然而当看清那人的长相后,齐素雅猛然踩下急刹车。
这是,吓的!
“怎么了?”
她们人多,因此回来的时候开了两辆车,她这车里是楚厌宸,奚愿,小孩白剩雅。后头那辆车是苏幕戎,江雁洲,还有和他们一起从南云腾冲回来的顾斯年。
顾斯年下车朝这边走来,忽然看见村口那个坐轮椅的女人。
顾斯年愣了一下,然后眉眼一点点染开欢喜雀跃,干净俊爽的男子开心又温柔,他一溜小跑地冲向对方。
“姐!”
他大喊一声。
子韵坐在轮椅中,温柔笑着凝睇顾斯年。
“怎么突然回家了?我还以为你要在这边住很久。”
她来了,但弟弟却走了,扑了一个空,这几天一直在大坪村等顾斯年回来。
顾斯年开始分享这段日子的事情。
他姐姐子韵,从小就身体不好,患有小儿麻痹症。
这种病又称‘脊髓灰质炎’,是由脊髓灰质炎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传染病。其病症危害极大,而顾斯年的姐姐是属于感染比较严重的类型。因为这种病瘫痪,终身不能行走。
另外,就是顾斯年他姐这张脸。
很可怕的一张脸,纵横交错的一条条刀疤,划的整张脸面目全非,也不怪齐素雅之前吓得急刹车。
是真的很可怕,也是很吓人,很丑陋的一张脸。
顾斯年推着轮椅往回走。
齐素雅回头问坐在后座的楚厌宸:“那就是顾斯年他姐姐?”
楚厌宸点了下头。
齐素雅瞅了对方好久,那样的一张脸,出来见人真的很需要勇气。
看来应该是个很有故事的女人。
……
车子继续往前开,两辆车停在江家的四合院外。
隔壁齐素雅那个院子要修别墅,目前才刚刚盖了一半,看这个进度至少还得几个月才能够竣工。
这跟工厂不一样,盖工厂的时候雇佣人手比较多,另外工厂其实四面墙再搭个棚子就可以,至于别墅,讲究的地方太多了,这是个慢活。
齐素雅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