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错了,当时我已经想改正了,但你不会给我改正机会……”
她对他的容忍度太低,这一点他很清楚。就像是清楚她不爱他一样。可是他想赖着她,任何手段都可以,只要能和她捆绑在一起,只要别被她丢下,所以卑鄙龌龊地使了这场苦肉计。
而现在,被她发现了。不……早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发现了。
可是这么久,她却直到现在才摊牌。
齐素雅又叹了一生气,她握住他的手,却像是苦笑:“你赢了,我确实拿这样的你很没办法,爱不上,也恨不起来,更加离不开。就结果来看,你的愿望实现了。所以……走吧,跟我一起回去吧。”
苏毅农早就红透了眼睛,一颗颗泪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敲碎在她手背上。他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她回答:“没事。”
……
第二天她带着苏毅农回到怀春市,路上她问起他的眼角膜损伤,也问过他的手伤问题。他老实的回答了她,果然是他自己弄的。亲手毁了他自己,毁了人生光明和事业,却把她留下。
她自嘲的想,真不知是不是自己魅力太大,还是他太玻璃心,无论如何这种过激的做法是不可取的。而她对他,大概是想要为他负责的心态多一些,因为是她摧毁了他。
就算这一切是他的选择,但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对他说,“下不为例。”
而他沉默垂首,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
……
苏毅农日记——
我知道我很卑鄙,无耻,自私,龌龊,我不择手段。
但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她。
真正病的人是我。
一旦拥有过,就再也无法想象从前不曾拥有的日子,更不愿在拥有过失去。
所以就算是深渊火海,我也想拽着她,带上她。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却太晚了。
……
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样,但不论是他还是她,都很清楚,并没有复原,就像是覆水难收。
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比如齐素雅没有离开他,是因为当初由她主动,轻率的开始一段关系,又因她擅自决定分开,才令他变成这步田地。
又比如苏毅农为了挽留的卑鄙心计。
他们之间有一道隔阂存在,最明显的一件事是他不曾主动碰她,而她也不曾碰他,两个人一直分床睡。
他不再干涉她任何事情,他没有资格发言,她想要怎样就怎样。
而她则是沉默着,一日复一日的照顾因为眼盲生活不便的他。
这种生活是压抑的,十分压抑。
长久的压抑下去总会有一个人率先受不了。
直至这一天。
“雅雅。”
齐素雅洗完澡爬上床,正准备睡觉,听见来自门外的敲门声。
“有事吗?”
她应了一声,男人摸索着走进来,他手中拄着盲人杖,循着她的声音靠近她。
他来到床边坐下,这时距离他们搬回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日子。
“我……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