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集团高管其中包括两名执行董事。事发那天他们借用了我的飞机是准备去纽约开会的谁知中途竟然就出了这么可怕的事”说到这里夏氲的话音颤抖了起来,然后在殷先生的示意下匆匆离开了这间机舱。
舱门关上后殷先生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板道:“她忘了说,那驾飞机在这件事发生之后重新返航飞回了他们位于上海的出发点。”
“这么说驾驶员还活着?”狐狸问。
“不。机组人员的遭遇和他们一样。”
“那是谁把飞机开回来的?”
“这就是此行我请你们到来的目的之一。”
话一出口,狐狸挑眉笑了笑:“先生原来是要我们查出到底谁能把一架一个活人也没有的飞机驶回到上海。”
“没错。”
“呵”
“你笑什么碧落。”
“碧落是在想,先生手下人才济济,这么简单一点小事,凭着什么值得被先生用来同碧落做交易?”
“呵”听他这一说殷先生也笑了笑:“简单不简单,咱不妨去现场实际看过再说。”
“我只是对这些人的死法更有兴趣些。以先生之见,他们死于什么东西之手,血族?”
“自四大家族兴起后,就对血族起了一定的制约,他们行事断然不会这么张扬,何况你同他们从古至今纠葛那么多年,几曾看到他们中有谁杀人是用这种方式的。”
说罢,见狐狸兀自沉默,他便再度笑了笑,低头将安全带扣紧:“飞机快降落了,等到实地亲眼一见,诸多盲点,也许你们可以从中告诉我更多。”
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一处私人机场狭窄的跑道内。
在那之前我还从来不知道上海有私人机场这么一种玩意,甚至它处在上海的哪个位置我也不清楚,这地方周边很开阔,除了跑道就是荒草,且除了机场外基本看不到其它建筑,因而显得很荒芜。甚至连修缮好的路也几乎是没的,只有一条不知多少年前修建的小路隐没在机场边缘的树丛里,细而长,夏氲说它通往距离机场二十公里以外的公路主干道。
总得来说,最初这地方给我的感觉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没太多异样。直到我因脚上的伤而停顿了片刻,在其余人前往接运车时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拨开鞋帮看了看脚踝上的伤,再抬起头时,却感到脑子里微微一阵发晕。
发晕可能来自机场内那些跑道交错复杂的线条。
它们在黄昏的夕阳里反射着血一样的光泽,令它们看起来不仅是道路,更像一道道奇怪的标签。说来也怪,在没注意到这点时,它们没给我带来任何特别的感觉,但一经留意,我立刻感到这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在我眼前和身周压迫出一股密集得让人透不过起来的感觉,把我的胃生生搅动得一阵难受。
险些因此呕吐了出来,不过仅仅只是一霎那间而已。
当狐狸感觉到我的延后而转身折返过来后,那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得以直起身子用力吸了口气。缓过劲再放眼朝周围看去时,也许没了之前视觉上的诱导,眼前一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由此,我发觉那些跑道尽头都用白漆写着字。
也不是字,应该是道教里的符号。有多少条跑道,就有多少个符号,把这个机场像个围栏一样包裹了起来。
但为什么机场里要布下这些东西?
正这么随车一路走一路疑惑观望着时,车子戛然而止,停在了一处格外空旷的地方。
“我们到了。”一旁殷先生在夏氲的搀扶下站起身,回头对我们道。
随后手朝前一指,循着那方向,我看到距离我们约莫五六百米的地方,一架飞机静静停在一道圆形弧线内。
机身通体是雪白色的,但机腹上充斥着的大量锈斑,把这驾飞机生生分割成两种颜色。见状狐狸回头朝殷先生瞥了一眼:“它被废置在这里很久了么?”
“两周。”
“哦呀”简单两字令狐狸眉梢轻轻一挑,收回视线再度朝那驾飞机看了过去:“两周就锈成这样,果然是中邪了。”
说罢跳下车,径直往前走了过去。
这当口我留意到夏氲目光一闪身子朝前倾了倾。
似乎是想阻止他,但被殷先生手里那根杖在她面前轻轻一点,她便立刻停了下来。
我立即意识到这不对劲。正想提醒狐狸,却见他在离开那驾飞机还有五六十米的地方站定了脚步,伸手对着那庞然大物比划了几下,随后手指一弹,一道光从他指尖飞闪而出,飒地声朝着那驾飞机射了过去。
没等同飞机的身体碰撞上,突然飞机外流动出一层模模糊糊的气浪。
好像平静的水面被激起一层皱褶,轻轻在飞机身下那道圆弧处流淌而过,发出嘶啦啦一阵电流样的声音。几秒钟后,站在离它几百米远的我突然感到自己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微微划过一阵刺痛。
那东西居然真的是电流么
它波及面竟然那么广,离这么远都可以感觉到它分散在空气里的能量,那如果直面同它冲撞到一起,会怎么样
沉思间,原本站在我身后的铘忽然走到我身前,手一伸在我脸上轻轻一掠:“摄妖的结界设在了妖精的老巢,难怪你不惜打破四大家族同血族订下的契约,将血族的秘密贩卖出去,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