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弟都开口了!老李你就别担心了!”曲流觞拍了拍李副将的手道:“沧月城,从来都不是靠我一个人守下来的!”
“其实,你们都错了!倒了一个曲流觞,还会有下一个曲流觞,中原汉子从来都不缺智谋血性,不是么?”曲流觞这话说得极其诚恳!
李副将动了动嘴,最后只能无奈的点头。
“先下去休息吧,我也靠会儿!”曲流觞似乎酒意来了,直接倒在了座位上,他实在太累了,陈笑看得出来。
“那我也会去调息一番,便不打扰大哥了!”陈笑说着,朝着曲流觞抱了抱拳,离开了大厅。
李副将吩咐了丫鬟照顾曲流觞,然后也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见大家都离开了,曲流觞眼睛跳动了一下,慢慢的又坐了起来,看着手中的请柬,突然微微一笑:“三妹啊三妹!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看来你我的想法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
说着他握紧手中请柬,看着天边的明月喃喃自语道:“二弟,足智多谋,许多智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但这一次——或许该你入圈套一次了!“
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陈笑出来之后,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想起完颜沐他内心更多的还是愧疚!
或许,他真的不欠完颜沐什么,如她所说,自己救她的次数,比她救自己的更多!
但毕竟曾今在一起生死与共过!
如今她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成为了敌人,就算内心再坦荡,始终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这不禁让陈笑想起了当初在天海一中校庆的时候演的那段微电影。
将军和公主,就算再怎么相爱,最后还是站在了对立面。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美目依旧的你,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荡!
多么有意境,化干戈为玉帛的歌词,只可惜来到现实之后,真的能够这么放得下么?
特别是明日的请柬,三人再聚,那将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陈笑有些心烦意乱,找了坛酒,回自己的房子里喝酒去了!
或许这个时候,唯有酒才能解开他的愁绪。
至于完颜沐这请帖中还有其他什么寓意,他也懒得去解毒!
越想越放不下,越想越狠不了心。
陈笑回去喝酒,之前离席的燕忘情此时却有些难过,她站在城墙之上吹着冷风,薛无忌站在旁边,对着她欲言又止。
“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苦战,我没事的!”燕忘情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的表情分明告诉我,很有事!”薛无忌摸了摸鼻子道:“大姐,你和阎王之间的事情,我不敢插手,但若是那个女人在你之前认识阎王,他会那么说便也不奇怪了!”
薛无忌一句话说完,见燕忘情瞪了他一眼,他干笑了两声道:“大姐,就算你瞪我,我也要说!”
“她是一样,你也是一样的!若是此时再出现其他喜欢阎王的女子,她的内心依旧会和你一样失落!”
“因为阎王是个英雄!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将来可是要君临天下的!此等男人,最会吸引女子!”
“但能被他装进心里的其实没有几个!”
听到这里,燕忘情哼了一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虽然话音依旧很冷,但薛无忌已经从里面听到了几分淡然之色,显然自己所说的这番话还是有点效果的。
“我想说的,大姐其实明白!像阎王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吧自己内心的心事说出来的,就算他真的喜欢一个人,要么后知后觉,要么不会承认!”
“他喜欢一个女人并不怕,怕的是他成王的道路上没有你的陪伴!”
“就算再爱的人,若是不能一起相濡以沫,那终究少了点什么!”
“大姐,我们好歹相处了好些年,你想要的其实我知道!说句实话,能够跟在阎王身边的女人还真没有!你是第一个!至少目前来看,我是这么觉得的!”
听了薛无忌的话,完颜沐顿时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道:“谢谢——”
“我先回去睡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阎王还是会安排你撤离大众的!”
“若是我牺牲了,还请大姐跟我爹说一声,对不起!”薛无忌笑着道:“虽然从军时日很短,但却是我这一辈子觉得最男人得几天!”
“哪那么多心思!要说自己说!有他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燕忘情又瞪了薛无忌一眼。
薛无忌哈哈一笑转身下了城楼。
到拐角的时候,还看到了拿着酒来的曲流觞。
他恭敬的喊了声将军,随后继续离开。
“喝一杯?”曲流觞来到燕忘情身边,举了举酒壶道。
“好!”燕忘情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曲流觞微微一笑,倒了两杯酒,然后送到燕忘情面前。
燕忘情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又看向了天边的月色:“多好的月亮啊!只可惜今晚照耀的都是满地的鲜血!”
“你似乎有心事!”曲流觞喝了口酒,又给她满上,接着道:“因为完颜沐?”
“对!”燕忘情接过酒杯,又喝了口酒,并不隐瞒:“说实话,有些嫉妒她!”
“或许他们之间经历过许多刻骨铭心的事情,但明日这等重大的日子上,他不应该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听了这句话,曲流觞却是笑了起来,喝了口酒。
见他笑容很自然,甚至还有几分调笑,完颜沐皱眉道:“将军,难道——我说得哪里不妥么?”
“没有,从你的角度说,做得很对!”曲流觞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过,有一点我想问你!”
“请讲!”燕忘情楞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曲流觞握着杯子,幽幽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好说,但二弟的魅力摆在这,他能征服你,自然能够征服那塞外公主,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一听这话,燕忘情陷入了沉默。
曲流觞又道:“同样是女人,你都对二弟如此,更何况和他有过多次生死经历的完颜沐?”“她是不会杀他的!就算杀了我,她也不会对他动手!”曲流觞淡淡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坚定:“二弟曾跟我说过,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明明对爱的人恨得要死,明明被伤的遍体鳞伤,甚至恨不得他死
千万遍!”
“但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永远都下不了决心要对方的命!”
“我不知道这句话绝不绝对,但我认为,还是有些道理的,你觉得呢?”燕忘情闻言再次沉默,片刻之后无奈的低下了头:“我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