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不管周围的大臣如何看自己,微微一笑道:“赵国被亡,我发誓要灭楚报仇,所幸运气不错,结实了当时还是质子的秦王。”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意道:“这些年我随大王南征北战,强秦一扫五国,一统已是大势所趋!这也是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大胆!”一听他这嚣张的话,一些有气节的大臣顿时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指着他道:“若不是有你助纣为虐,秦国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壮大?”
“陆羽,你既然先入齐,那便是齐国人,如今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呵呵,你可真有本事!”
“你是齐国的罪人!”
一时间四周骂声一片,就连齐王,眼神中也带着几分怨气看着他。
陆羽面色不变,环顾四周了一眼淡淡道:“我当初没在这朝堂上呆过么?是我没有尽力,还是你们没有给我机会?”
“至于罪人,这无从说起,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什么七国,只有炎黄,凡是神州浩土,皆是吾乡,这句话,我面对嬴政尚且敢如此说,他也不忌我赵国将军身份,轮到你们几个腐儒来此狗吠?
“你——”一听这话,那几个大臣顿时语塞,气得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话来。
陆羽叹了口气道:“我今日上殿,乃是讨论迎亲之事,其他的都是过去,我不想再提。旧仇也好,新恨也罢,奉劝各位一句,不要惹我!”
陆羽眼神凛冽一句话,说得有气势至极,直接让在场的大臣都不敢说话了。
“呵呵——陆将军说笑了,你可是秦国使臣,寡人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的,迎亲的大小事宜早在一天前准备就绪,你若是觉得时机恰当,现在就去吴大夫家迎亲把,只是可惜秦王成亲之日,寡人不能亲自到场,实在遗憾。”
齐王说了一句客气话,微笑的看着陆羽,不过心里却巴不得他立刻走,有这么个危险人物,在自己都城内,感觉真的非常不舒服。
“多谢大王配合!如此——羽不多留!”陆羽说完,朝着齐王抱了抱拳,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吴大夫,最后还是往前走了过去。
什么话都没说,陆羽直接跪倒在了他面前。
“哎呀呀!陆将军,这如何使得!吴大夫,还不赶紧扶起陆将军!”齐王和众位大臣见状顿时傻了眼了,连忙提醒吴大夫道。
可吴大夫此时只是呆呆的看着陆羽,仿佛没听到齐王的话一般。
陆羽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走出了门口,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一句伯父都没叫。
但吴大夫此时却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最终悠悠的叹了口气,擦干老泪,上前跪倒在齐王面前道:“大王,老臣身体不适——恳请大王,准老臣退朝休息。”
“准了!吴大夫乃国之栋梁,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周围的人哪里不知道吴大夫的意思,不过都没有拆穿,就连齐王也假惺惺的说了几句,然后放他走了出来。
吴大夫出来之后,就被陆羽早就安排好的士兵给接上了马车,然后一路来到了吴家正厅。
直到这里,陆羽才抱拳开口喊道:“伯父!”
这一句伯父喊得极其生涩却又有些复杂,仿佛五位都夹在了里面,让人有种热泪眼眶的感觉。
吴大夫身体颤动了一下,随后也没有质问和责备陆羽,而是直接开口道:“说说吧,这三年你都去了哪?”
“说完坐在了旁边的席子上,陆羽也不犹豫,开始重新又细细的给他讲了一遍自己的经历。
就连怎么样和嬴政相遇,和彩蝶郡主知心,自己最后又是如何改变目标都跟了吴大夫说。
吴大夫听得一阵入迷,有时候凝眉苦思,有时候则是黯然神伤,有时候兴高采烈,仿佛在听一则波澜壮阔的故事一般。
“唉——当你之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的陆羽,但我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其实,三年前伯父你是想劝我的吧?”陆羽看着吴大夫问道,这些心理的秘密说出来,顿时舒服了许多。
只是一想到涟漪的事,陆羽又有些神伤。
“嗯——是有想过,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便没有阻你,只是苦了我那闺女,恐怕这辈子与你无缘了。”吴大夫何等精明的人,听完陆羽的话,又想到他亲自来娶亲,哪里不能猜到陆羽背后的难处和想法。
“多谢伯父体谅——这是我亏欠她的。我不知道用什么弥补好。”陆羽摇头,眼眶莫名的红了。tqr1
“我没有体谅你,只是你现在处境很艰难,正如你所说,助嬴政快速统一六国是为了天下一统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若是涟漪和你反他,那边与此相悖,并且以如今秦国之强,你很难匹敌,还真是个无解的局。”吴大夫也揉了揉脑袋道。
“或许有解,不过九死一生!我欠下涟漪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让她冒这个险。”陆羽开口说了一句,又对着吴大夫抱拳道:
“伯父,陆羽所经历之事都已经全部倾心相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请伯父不要怪我。”
“最苦的便是你,其次是涟漪,我何来责怪之说?”吴大夫苦笑一声,然后叹气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日兵临城下,涟漪也不会受到波及——尊享一世荣华。”
“去看看她吧,她还在别院里——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吴大夫说完,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陆羽闻言正要说话,却见外面有士兵走了进来抱拳道:“将军,王都快报!”
“说着送上竹简,陆羽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微变,转头对着那士兵道:“传令下去,三军集合,启程回朝!”
“这么急?”一旁的吴大夫见状顿时吓了一跳,陆羽什么都没说把竹简送到吴大夫手上。
吴大夫看着竹简,立刻变了脸色,连酒也喝不下了。